第2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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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玄但笑不語。 明靜的過去,他們幾個都心知肚明,自辰砂入宗后,明靜面上雖是不顯,但心里未必真的徹底放下,借此機會,刺他一刺也好。 那些個陳年舊事,過去就讓它過去吧。 明靜盯著明玄看了一會,后者已經重新執子,一子落定,棋盤上勝負已定。 罷了,反正你是他們的師尊,你高興就好…… ……… 明堂的效率頗高,說是兩天后把人送來,實際在第二天中午就已經到九華宗山門下了。 景黎收到傳訊便趕往山門,甫一照面,就覺出不同來,上下打量了一番數月未見的朋友,語氣很有些驚奇,“明堂你是不是長高了?” 明堂左邊的眉毛挑了挑,白毛的關注點還是那么奇怪。 雖然挺高興對方對自己的觀察入微,不過正常人難道不是應該先驚嘆自己修為的精進么,要知道亢宿那的千年冰潭修復好后,他幾乎在里面泡了小半年,體內暗傷沉疴褪去大半,即使還未能痊愈,全部恢復,卻也好了七七八八,修為自然也一路水漲船高,向著原本應有的程度靠攏。 景黎的個子不算矮,但也說不上高,修真界里不乏高個,他這堪堪過了一米八大關,低空飛行的擦邊球,并不出挑——就拿蒼麒來說,他幾乎比后者矮了大半個頭,將將能夠到對方的下巴那。 是以遇見一個身高只及自己胸口的明堂,不免對其身高多在意了一些,這才一照面,就瞧出不同來——現在都快到自己鼻子了,這長的,就跟打了激素似得。 上下一眼將人瞧過,以他如今的修為,自是能夠看穿對方修為的。 從他們相處之初到現在,才過了幾年光景。 明堂眼中閃過一抹亮色,嘴角向上翹起,勾勒出一個淺淺的弧度。“來的挺快。” “收到你傳訊就來了。”景黎不以為意的歪了歪腦袋,“本就勞你受累跑這一趟,要是再讓你待在山下吹風,也實在太說不過去了?!?/br> 一面說著一面和邊上的守門弟子打了個招呼,準備帶明堂進去。 “我不過是順路把人給你送來,就不進去了。” 說著,便伸出左手,掌心向上,一團被斑駁的黑氣被籠罩在一個金色的小球里,橫沖直撞,重重的撞擊在那一層淺薄的金色上,那薄如蟬翼的金色小球,卻恍若無物的紋絲不動,就連一點震動也無。 明堂抬了抬下巴,道,“來,伸手?!?/br> 景黎下意識的伸出手,就覺手上一重,整個手臂不由往下一沉,好在他反應快,手上微一使力,很快就將那東西托穩了。 在明堂手上時因為有一段距離,還覺不出什么,待自己拿在手里,才發覺這金色小球里一直發出叫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就像是長長的指甲劃過木板。 “?”景黎低頭看了一會也沒能看出究竟,“這是什么?” 明堂從哪抓了這么個東西。 “你要的活口?!?/br> 景黎:“………” 忍不住托著手掌將那小球對著太陽光照了照,陽光還能穿透球體。 就算是元神,也不應該是這般模樣吧…… 景黎狐疑的看了眼眼前的托運人士,納悶對方究竟做了什么才能把時七給弄成這般模樣。 話說,都這樣了,還能問出東西來么……… 似乎看出了景黎眼底的顧慮,明堂不以為然的掀起嘴角,瞥了眼景黎的右手,淡淡道,“放心吧,死不了,有什么想問的,就盡管問吧?!鳖D了頓,“讓那劍修搜魂便行?!?/br> 那魔族的元神已經被自己溶了大半,早已是強弩之末,虛弱不堪,眼下不過是在做困獸之斗罷了,以那劍修的能力,想要對他搜魂,想來并沒問題。 而之所以讓那劍修來做……明堂看著眼前的白毛,眼瞼微垂,搜魂這種事,這白毛怕是做不來的。 能搜魂就行,有宗主在,不愁會失敗。 從蘇曼口中得知時七的地位高于司嫣,那么這一次,應該能夠從他身上問出不少情報來。 了卻一樁心事的景黎心下一松,又想起剛才明堂不愿進宗,不由奇怪道,“你一路辛辛苦苦把人送來,連茶都進來喝一杯,就急著要走?” 明堂無奈的笑了笑,“要事在身,不便久留?!?/br> 景黎擰起眉,“你是不是又遇上什么麻煩了?” 異色瞳孔里的擔憂,并沒有掩飾。 明堂心下一暖,卻沒多做解釋,“不是什么危險的事,只是找個東西罷了,現下已經有了眉目,不會有大礙。你帶人進去吧,我也該走了,亢宿還在等我。” 話音才落,就兀自擺了擺手,消失在原地。 第二百八十四章 明堂來得快,去的更快。 景黎盯著已經空無一人的空地,搖了搖頭,摸出傳訊符來,給早跑沒了影的家伙發去傳訊,告訴他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開口便是。 金色小球內的摩擦聲很有存在感的提醒著他還有正事沒做,景黎低頭瞅了眼手上體積與重量不成正比的金球,收起傳訊符,腳下一點,身影宛若白練般向著山門內掠去。 因為在路上已經通知過,等景黎到達太一殿時,空曠的內殿里已經坐了不少人,而且比景黎想象中的還要多上不少。 明瀾及諸位峰主都在,還有幾位認識或是不認識的長老,將平日沒什么人來往的大殿添了不少人氣。 在這么一群人里,景黎一眼就瞧見了自家師兄,蒼麒正和明玄說話,似是注意到這邊的視線,抬眼望來,景黎嘴角邊不自覺就開始上揚,勾勒出一個明顯的弧度,在得到回應之后,笑意越發深刻。 就坐在明玄身邊,又恰好處于師兄弟目光交匯中點處的明靜木然的斜睨了眼身邊一臉鎮定的師兄,干咳了一聲,音量不高不低,“人來了?!?/br> 以在場這些人的修為,在景黎踏進殿內的剎那就早有所覺,這會聽見明靜開口,不少人便將目光落在了景黎……手掌上托著的某個球體身上。 這些峰主長老無一不是閱歷豐富,見識廣遠之輩,自然是很快就認出了景黎手上托著的那個球體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一位略有幾分眼熟,卻叫不出名字的長老擰起眉頭,道,“這……師侄這是從誰手上要的人?這般手段……” 空青不待他把話說完,就打斷道,“師弟可莫要搞錯了重點,憑他是誰,既然把人送來了,便是幫我九華大忙,師弟問這許多,莫不是預備著親自登門道謝?” 先出聲的那長老聞言一窒,他哪里是想要登門道謝,只是覺得將人弄成這樣的人手段未免太過狠厲。 不知所謂,空青冷哼了一聲,沒再理他,轉身對著景黎吹了吹胡子,“還站在那做什么,還不把人帶過來?!?/br> 早就摸清這位長老性格的景黎也不在意,快步走到殿前,將手上的金色球體呈于明瀾面前。 明瀾微微頷首,一拂袖擺,那金色的球體立時從景黎手掌內飛出,向上浮起,飄至一定高度,能夠讓在場所有人都看清楚才停下。 也不知道明瀾做了什么什么,包裹在外的那一層金色消融,露出內部猶如無頭蒼蠅一樣亂竄的黑氣。 一朝得見天日,沒有片刻的停滯,立時便往門外飛躥出去。 時七的動作極快,幾乎是在金光消融的那一剎那,就同時做出了反應,其速度之快,甚至有許多人還不曾反應過來,眼看著那一團斑駁的黑氣就要逃出生天,坐在上首的明瀾冷哼一聲,伸掌向前,虛虛一抓,已飛到了門邊的黑氣垂死掙扎,卻無法再前進一寸,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前置住,不得不往后退。 又被禁錮在了原本位置的黑氣翻騰、擴大,漸漸凝聚成形,變成了半個人形,之所以說是半個,是因為時七腰部以下的位置,還與那團黑氣混在一處。 眼前的時七,又與交手那日的不同,也不知道明堂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時七早已不復與他們交手時的意氣,整個人都狼狽的很,狀態很是不好,但即便是到了此時,他看向在場眾人的眼神也不見一點服軟,甚至因為位置的優勢,居高臨下的眼神里,猶帶著不屑。 在座的一位性子火爆的長老見他如此,本就不虞的心情被激的越發惱怒,厲喝一聲,“兀那魔族,還不快速速招來!” 時七并不以為懼,猩紅色的眼眸里暗光涌動,因為虛弱而更顯喑啞的嗓子音量不高,卻足以讓殿內的每一個人聽清。 “呵,貴派的長老,倒是比上回見時少了許多。” 明月叛變一事,始終是眾人心中的一個結,現在又被罪魁禍首這么當面諷刺,如何忍得下去,登時便有一位長老拍桌而起,要給眼前囂張至極的魔族一個教訓。 景黎望著半空中的人影,心中隱隱覺得有些古怪。 時七不會不知道這次被擒兇多吉少,九華宗上下如今對魔族可謂是深痛惡覺,可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還這般囂張,頗有些有恃無恐的意味——明瀾不會放過他,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可他還是在故意激怒他們。 就算時七是合體期高手,但有明瀾在,就憑時七現在的狀況,根本就討不了好,更不提周圍還有眾多長老隨時準備發難。 難道是怕自己死的不夠快么? 隱隱的違和感令景黎不自覺蹙起眉來,環顧了一圈周圍,好幾位長老已經按捺不住想要出手教訓對方,反觀時七卻毫不緊張,只是嘲弄的看著那幾位長老被身邊人攔下。 又抬眼望向另一邊,明瀾面無表情的坐在上首,無怒無嗔,并不將時七顯白的挑釁放在眼內,顯然早有打算。 這次讓這么多人在場,無非是讓眾人都知道魔界那邊的動向,從時七口中問出個究竟來,又想到明堂離開前說的搜魂,景黎思忖了會,伸手夠住身邊人自然垂落在身側的手指,側過臉,低聲詢問著,“師兄,搜魂的過程中,不會出什么岔子吧?” 蒼麒收攏手指,將身邊人的手指握住,既不肯定,也沒否認,“宗主自有定奪。” ……也是,明瀾的修為在時七之上,想要對后者進行搜魂,估計時七也撐不了多久。 坐在前面的明玄聽見師兄弟兩人的對話,微笑著撫了撫短須,“黎兒無需擔心,且看便是?!?/br> 這話聽著,似乎師尊他們早就有了安排…… 景黎眨了眨眼睛,不再擔心,圍觀坐等明瀾出手。 正如他所猜測的,在明瀾走過場一般的淡淡問了一句,被時七果斷無視后,也不動怒,仿佛早有所料,也不多說,直接出手。 金色的掌印罩上時七的天靈蓋,以不容拒絕的霸道力量將掙扎的人死死壓制下,沒過多久,時七就停止了掙扎,猩紅色的眼眸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紗,整個人都僵直在了原地,不再動彈。 一道rou眼可見的波紋自掌印下震蕩開來,就聽時七一聲悶哼,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這便是成了。 一邊的眾人無一不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雙目失去焦距,變得呆滯的人影身上,耐著性子等著結果,整個內殿都瞬間安靜下來。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那抓在時七天靈蓋上的手掌上忽有一道血紅色的光亮閃過,隨即,就聽得一聲破裂聲起,金色的掌印整個被彈了開來。 而隨著掌印的離開,時七那一雙光澤黯淡的眼眸又重新變得明亮起來,黑紅色的血跡順著眼角一路逶迤而下,在那張溝壑縱橫的臉上留下曲折的紋路,裂開的嘴角緩緩的向上翹起,勾勒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啞著嗓子悶笑了兩聲。 再看明瀾,面色略有些蒼白,氣息略有些不穩,注意到眾人擔心的目光,微微搖了搖頭,示意無礙,只是看向時七的目光,不再似剛才的淡然,卻也并不動怒。 魔族素來狡詐詭譎,既是要對時七進行搜魂,明瀾自然也防著一手,以免被時七鉆了什么空子,反叫自己有所損傷。 只是,即便是如此,他卻是不曾料到,仇燁霖對待手下會這般狠絕。 進入時七識海之初,在完全鎮壓住時七的元神之后,確實是從中知道了一些情報,但再更進一步的,涉及到關鍵的根本,卻是不行了——沒想到,仇燁霖竟然早就在對方識海中下了禁制,若是強行查看,時七立時神魂俱滅自不必說,就連施術者本身也討不了好,剛才若非他及時抽身,怕是已經被反噬了。 時七的有恃無恐,就是因為這個么? 明瀾冷哼一聲,巨大的金色掌印悍然拍下,將只得半個人形的時七元神直接拍回了一團黑氣后,又反手兜住,將那一團黑氣攥住,捏成巴掌大小的一個,金色手掌瞬時變為一個金絲牢籠,將黑球困住,不大的空間里,黑球被壓制的寸步難行,鼓鼓囊囊的擠做一團。 “真以為我奈何你不得么?” 明瀾眸色一暗,握掌成拳,時七連帶著那金絲牢籠一起,被收入了一只打開的匣子內。 “啪嗒”一聲,蓋子合上,徹底阻斷了光線的進入。 明清窺得明瀾神色如常,面上不曾顯露什么,便直接道,“可有何得用的消息?” 明瀾摩挲著手上的指環,沉默了一會,才緩聲道。“聊勝于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