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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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探看的朝臣聞言更是面容青白, 可見現下朝堂是何等的劍拔弩張, 往日從不參與私下議事的西遠將軍都這般嚴肅嚴謹。 廂房內朝臣繼續商討局勢, 端坐的虞應戰也面容緊繃的記錄自己聽來重要的事。 大手揮毫,筆鋒凌厲,宣紙上留下一行行字跡——討好女子要時不時準備驚喜,要多說些好聽的話。 寫到這里,虞應戰墨眉皺起,可喃喃最近不喜歡聽好聽的話了。 “還有啊,這些還不行,想要讓林娘完全對你死心塌地,嘿嘿,最后當然是要在床上征服她,讓她對你欲罷不能,為你生上一窩崽崽,有了孩子到那時你說東她就不敢說西了。” 隔壁再次傳來響動,聽到‘床上征服’,虞應戰手下一抖,看著留在之上的墨跡,俊顏陰沉,耳朵卻漸漸染紅,輕咳一聲,眉目浮上疑惑,生了孩子,喃喃就會對他死心塌地了嗎?他雖然打著想要孩子的借口與喃喃恩愛,可真正得了喃喃,反而不想再多出一人引喃喃注意了。 心中猶豫,虞應戰暗自否定了聽來的最后一句話。 沒有聽到什么實質性能哄小妻子的方法,虞應戰眉目緊鎖,容色更為嚴肅了。 不知道這位溜神聽著隔壁閑侃的諸位朝臣,見那上座的西遠將軍越來越嚴肅,不由心頭微沉,同席的老臣見狀也顧不得遇冷,凝容開口:“將軍以為如何?” 俊顏抬起,看了看漸晚的天色,肅容起身:“本將不打算現下要子,府中還有要事,告辭。” 高大之人大步離去,留在廂房內的一眾朝臣:“……”啥? 怔神半晌,廂房內的眾臣搖頭嘆笑,再不談政事只舉杯喝酒,那位既有閑心想要子之事,看來局勢估摸也沒有他們想象的那般緊張。 從酒樓離開,虞應戰便想要早些回府見自己的小妻子,可還未上馬便被攔住去路。 手挎腰帶,許久未私下見過兒子的虞國公眉頭緊蹙:“為了一個商戶女,你連虞府都不打算回了?” 將手中的馬韁交給虞爾,虞應戰垂眸抬手:“父親。” 看到一如以往一樣守禮卻疏離的兒子,虞國公輕嘆:“為父知道你是怕府中有人給你那妻子受委屈,不肯帶她來府,可她既然嫁入宗族又豈能誰都不接觸?知淵,莫要讓兒女情長蒙蔽了你的眼睛,失了冷靜。” 莫要讓兒女情長蒙蔽了你的眼睛失了冷靜。 肅容抬眸,虞應戰看向父親:“父親與母親成親時也是這般冷靜嗎?” 聞言一怔,虞國公面露怒意,沉聲開口:“你這是什么意思……”話說一半,虞國公嘆息閉眸:“是你祖母惦記你,命我與你遞話,你若不愿回府便算了。” 拂袖轉身,然而走出幾步,虞國公復又頓住腳步,沙啞沉嘆:“為父承認當年為了虞府娶你娘是別有用心步步為營,但為父也曾真心喜歡過,更是從未對不起你娘,是你娘對不起……罷了,已經過去了,為父不想再提,你好自為之。” 看著父親離開的背影,虞應戰眉頭微蹙,隨即再不耽擱,翻身上馬向府內走去。 心中有疑,眉頭一路未能舒展,邁入府內,看到左側庭院內一片雜亂,虞應戰不悅沉聲:“如此沒有規矩,不上戰場便都不知規矩為何物了?” 將軍府的仆從少有后入府的,大多都是將士出身,看到那左側亭子里花花綠綠的緞子玩意,硬著頭皮上前解釋:“將軍,夫人剛剛在這處玩,那些是夫人的。” 輕咳一聲,虞應戰不再言語,轉眸看向右側同樣雜亂的亭子,這次仔細的瞧了瞧,知不是小妻子的物件后再次沉怒,管事見自家將軍怒容,不好讓自家將軍落顏面,忙先開了口:“那是小刀少爺的。” 沉怒消去,虞應戰蹙眉輕咳,再不去看那兩處,大步向后院走去。 管事松了口氣,一側年紀小些的小廝撓頭上前:“徐爺,那咱們收不收拾啊?” 徐管事搖頭輕笑,敲了敲小廝的腦袋:“收拾什么,夫人說一會兒還會過來玩。” 然而用過飯,右側亭子里的小刀倒是按時去玩自己的寶貝們了,左側亭子里的各色玩意卻未等到主人。 汗津津的伏在自家夫君的胸口,雙頰潮紅的李言蹊眼淚汪汪的控訴:“你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我很忙啊。”她忙著去玩編繩呢。 不理會小妻子的控訴,大掌撫著小妻子光潔的脊背,眉頭鎖緊:“喃喃喜歡嗎?” 喜歡什么呀? 鳳眸輕瞪,李言蹊疑惑的看著自家夫君。 想到酒樓聽來的話,虞應戰耳朵微紅,嚴肅的吻了下小妻子:“喃喃喜歡嗎?” 嘴唇一痛,李言蹊憤憤拍了下身下堅實的胸膛,被放開時又瞪去一眼,隨即想到他一回來火急火燎,但隨后卻不慌不忙,逼著自己口不擇言說著那些話的情境。 心下驀地了然,但李言蹊卻不肯開口,漲紅著臉埋入他胸膛。 到處都硬邦邦的人,她才不喜歡呢。 英眉皺緊,生怕自己不能讓小妻子欲罷不能,肅容繼續問詢:“喃喃……” 面頰紅的厲害,李言蹊急急捂住自己的耳朵轉移話題:“虞國公府今早遞來了帖子,是祖母的,說邀我們入府說話。” 聞言虞應戰垂眸,大手替小妻子理了理披散的長發:“喃喃不去。” 輕哼一聲,李言蹊再次乖乖的趴回他胸口,聽到那沉穩的跳動,嘴角勾起:“我心里最愛你,最在乎你,所以會更堅強,而且你放心,我一旦遇到困難難過就往你懷里跑,讓你給我出氣,你莫要這般擔心我好不好。” 大手頓住,心頭急促跳動,高大的男人一個翻身,將自己的小妻子再次納入身下,黑眸幽深,輕啄了啄那紅唇,隨即猛地沉沒。 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讓小妻子欲罷不能,可他卻知道小妻子讓他欲罷不能了。 虞國公府,老太太的院子一早便開始忙碌,接到回話,老太太又怨又喜,怨長孫為了娶個底門矮戶的丫頭,與她心思深沉耍玩心機,現下更是為了不讓那女子受屈連虞府都不來,卻也喜今日終于能見到長孫了。 左等右等,聽到門外嬤嬤的傳喚,老太太喜色坐起,然而想到那會跟隨而來的人喜色又收斂了去,抬手啄茶。 須臾,虞應戰邁入堂內,抬手拜禮。 余光看到長孫,虞老夫人輕輕頷首:“坐吧。”隨即放下手中的茶,徐徐抬頭,然而看到只有長孫前來,面容一沉,之前聽到長孫在跑馬場給那女子提裙子她便心中有氣,今日見人沒來,虞老夫人更是氣涌而上:“就這般維護著?連讓她過來看看我都不許?” 虞應戰垂眸:“我駕馬出府,走的快些。” 輕哼一聲,虞老夫人眉目皺起:“什么走快走慢,我雖老眼昏花卻心里明鏡。你這是怕我讓你那妻子受委屈先過來探路呢。” 虞應戰垂眸不語正襟危坐,想到長孫對那孩子的在乎,虞老太太嘆了口氣:“知淵啊,你這不是護著她,你看你爹娶那李氏時,護著新鮮著,到頭來到那宮宴席宴,能力之外顧及不得出了錯時,還不是讓李氏學著掌府,祖母雖厭煩你娶那女子,但事已至此,不過是想那孩子日后不出大錯,莫要學了她姑姑只存個小門小戶的性子,想提點教化她。” 抬眸看向祖母,虞應戰沉聲:“不會。” 眉頭皺緊,虞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盞:“怎么不會?你信那孩子,我卻……” “孫兒有能力護她一輩子。” 不是相信她會變成面面俱到的宗婦,變得端莊有禮,而是他有能力護著她的性子,任她隨心所欲。 虞老夫人聞言怔住,看著長孫堅定的黑眸,一時出神,府門女子當真生來便端莊嗎?不是,大多是因為沒有父親、兄長、丈夫無所顧忌的疼護所以不得不端莊有禮,不得不盡善盡美,讓人挑不出錯。 想到自己年少時的蛻變,虞老夫人垂下眼眸,輕輕一嘆,不再開口。 由著嬤嬤引入,然而邁入正堂,李言蹊并沒有看到一早為她穿好衣裙先行離開的夫君,堂內只有虞老夫人一人。 看到來人,虞老夫人抬手招人到跟前:“知淵去了他父親那里。” 疑惑的點了點頭,見老夫人面上沒有厭煩嚴厲,心中有些不解。 握上那素手,想起長孫那番堅定的話,虞老夫人輕嘆開口:“你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聽到夸贊,李言蹊面頰克制不住的顯出得意,勾唇垂眸,小下巴向內縮了縮,她爹也這樣說過! “瞧我家喃喃多好看,這小臉尖尖像她娘……呃,這小胳膊細細的像她娘……呃,但這小手可是纖纖……呃,總之我家喃喃是個漂亮……呃,罷了,是個有福氣的。” 想到爹爹當初與伯伯炫耀自己的那番話,心里暗暗贊嘆爹爹的眼光,隨即小眉頭皺起。 不過……怎么現下越想越不大對? 看到面前的小姑娘藏不住性子,或疑惑或含氣的小模樣,本想順著長孫,隨意說兩句便放人的老夫人不由多問出口:“聽說你叫喃喃。” 李言蹊從往事中回神,點了點頭,隨即眉目掩飾不住的帶了幾分氣:“小時候孫媳婦愛喃喃自語,爹爹嫌我話多,便給起了這個小字。” 想到小小的一個姑娘走到哪里便喃喃自語的情景,虞老夫人心頭有些柔軟,攥著那素手不再放開:“既然來了,喃喃與祖母說說你小時候的事。” 面色微紅,李言蹊有些不情愿的開口:“孫媳婦小時候胖,傻里傻氣的,祖母還是莫要聽了。” 低低一笑,虞老夫人故作嚴肅的搖頭:“要你說你便說。” 輕哼一聲,李言蹊當真與虞老夫人說起自己小時候的事。 正堂內不斷傳來虞老夫人的笑聲,守門的丫鬟嬤嬤驚詫連連,老夫人cao持內務這么多年,她們只在府中有少爺小姐出生時,見過這位嚴肅端莊的老夫人展顏,哪里聽過這種發自內心的笑聲。 眾人疑惑中,從書房回來的虞應戰面色低沉。 祖母剛剛不是答應說一兩句便放人嗎? 虞老夫人年紀大了,笑了一個晌午即便還想多聽聽也有些力不從心了,知道長孫在外面等了許久,最終放開了手,強撐著抬眸看著那褪去她口中幼時豐潤,變得纖細美艷的姑娘,打心眼里生出些喜歡:“喃喃,祖母今日本是想提點些與你,可那孩子護著,祖母又疼那孩子,便不打算苛責與你,可了解了你的心性心里也喜歡,旁的不與你多說,只想提點你一句,宮中府中面上處處和善,但從來暗潮洶涌,可以活的無害,但絕不可不設防,你身為臣婦,日后要參加的宮宴許多,切要記得這番話。” 點了點頭,李言蹊垂眸拜禮,隨后由嬤嬤引著離開。 邁入正堂,李言蹊舒了口氣,那是他的祖母,她是抱著討好之意前來,雖然與自己的計劃相去甚遠,但也算無心插柳。 看到不遠處的夫君,李言蹊揚眉,快步走近。 虞應戰不大開心,明明剛剛便有小廝傳話入內,可自己的小妻子這般久才出來。 心有不快,但看到小妻子額覆薄汗卻未穿斗篷,心頭巨震,眉頭緊蹙,拿過丫鬟手中的斗篷為小妻子披上,大手熟練的系著帶子,以為她是嫌棄不肯穿,極力推薦:“雖然短些,但這是勾絲的,穿上好看。” 看著忙碌的自家夫君,李言蹊心頭意動,想要獎勵夫君一番,抬眸瞧瞧四下可有人在時,卻看到院子外立在長徑上的虞應朗。 有些驚然,但李言蹊還是勾唇一笑,輕輕點頭:“表哥。” 打從兄長緊張的為表妹著衣時他便看到兩人了,本想離開,可足下卻似生根一般,看到兩人眼中只有彼此,看到兄長小心翼翼照料表妹,他心頭疼的厲害,即便萬般否認卻也不得不承認,兄長才是真正喜歡表妹的人。 不顧世俗眼光耍盡手段娶表妹過門,跑馬場上不顧眾人眼光為表妹提裙,心性淡漠的人如他說的那般,有足夠的能力去兒女情長,比他更在乎表妹。 輕輕點頭示意,緩緩轉身,虞應朗抬步離開,比起兄長他的確配不上表妹。 * 從虞國公府回來,夜色已經熏黑,斑點星光閃閃爍爍。 難得自家夫君沒有尋借口與她一同沐浴,李言蹊便由著鴻雁服侍洗了最順暢的一次澡。 臥在床榻,將自己縮進暖洋洋的被子,露出滿足的小臉,李言蹊便要睡去,然而察覺到足下微涼,眉頭立刻帶了一絲小疑惑,睜開眼眸,不對,她傻兮兮的夫君怎么沒在? 披了外袍起身,李言蹊走出房內,看到坐在門前,一臉嚴肅……搓洗著她小衣的夫君,李言蹊驀地回想起下午在虞國公府的情景,她夫君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對的? 想了半晌,鳳眸睜大,李言蹊忙上前窩進自家夫君懷中,討好的啄了啄自家夫君抿起的薄唇:“以后我只喚夫君一人表哥好不好。” 等了許久許久許久小妻子的人終于面容舒緩,放下手中攢了幾日的小衣,虞應戰陰沉著臉,極為好哄的應聲:“嗯。” 心頭好笑自家夫君這般好哄,李言蹊再次啄了啄那薄唇:“快去睡吧,我沒有你都睡不著了。” 黑眸幽深,抱起小妻子,大步回房。 房內云海翻涌,當那份難耐襲來還未跌落卻被人翻身再次卷入身下的李言蹊雙眸朦朧,陰謀,定然是陰謀,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 披著單衣,宋舒棠怔怔的依靠床榻,看著窗外的寂冷的月色出神。 小容打水進來,見自家小姐一成不變的坐姿,輕輕嘆了口氣,一邊挽著袖子為自家小姐洗腳一邊開口:“聽聞那位將軍很喜歡他的夫人,小姐,您還是莫要想了。” 心頭酸澀,宋舒棠垂下眼簾,她知道,他那位夫人在他臨危時仍舊對他情深不渝,所以他很喜歡他的夫人,那兩人的種種是她不能改變的,但她卻能填補他另一處空缺,想到那人在跑馬場上也曾怔怔的看過自己,宋舒棠淡淡一笑,聽聞那人也是喜歡溫婉賢淑的女子的,這大抵是他那日看她的原因吧。 看到小姐依舊出神,小容最終嘆了口氣:“小姐莫要想了,睡吧。” 垂下眼簾,宋舒棠躺入床內輕輕閉上眼眸,他的妻子年歲小,總有疏漏之處,她不求他能像疼愛她妻子那般愛她,只求能夠成為填補他心中空缺的存在,那樣俊美卓絕的人不該獨屬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