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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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六哥沒有去校場,對了,離京多年六哥怕不是忘了秋日里跑馬賽吧,哦,我倒是忘了,六哥有頭疾的,參加不了。” 一身明黃錦袍的男子嘴角噙笑,并著幾個錦袍公子緩步走近。 想要吻懷中人的動作頓住,黑眸抬起射向那幾人。 幾個錦袍公子懾怕頓足,為首的黃袍男子笑意微僵卻仍舊抬步走近:“六哥總是老樣子,無論何時看到你都是這副嚇人的模樣。” 將懷中胡亂撥弄的小腦袋按回胸口,虞應戰肅容抬眸:“四皇子。” 有皇令在先,倒無人介意這位將軍禮數不周,紛紛拜禮。 四皇子含笑,一甩手中折扇,閑閑扇了扇,眼眸輕挑:“這是日后的六嫂吧,聽聞六嫂貌美……” 四皇子的話沒有說完,眼眸撞上那陰沉的黑眸,心下一縮瑟,面上仍舊帶笑,聳了聳肩:“六哥怎地這般小氣。” 目不斜視,不去看那幾人,虞應戰帶著懷中人徑直離去。 收了手中的折扇,四皇子面上的笑意褪去,神色陰鷙的看著那高大的背影,半晌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向李府走時,天色已經暗了,日頭下去便涼的快了,出來的倉促,怕她著涼,路上虞應戰買了件短些的斗篷為她披上。 看到披在身上的斗篷,李言蹊不甚開心:“我個子高,穿長斗篷才好看。” 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喃喃這樣也好看。” 心里泛甜,但想到剛剛那一臉笑意卻難掩陰鷙之氣的四皇子,李言蹊有些擔憂,虞應戰是在宮中長大,按理說與那些皇子感情應該很好才是,怎么現下看來并不是呢,倘若他與那些人感情不好,那些人是皇子,他又怎么在那宮中過得好呢? 想到他的處境,李言蹊有些擔憂,她日后嫁了他確實不該太任性了,不能成為他的幫助至少也不能拖他的后腿落下口實。 站在府門前,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李言蹊思慮后垂頭:“我們定親了,按禮數不能見面了,你日后莫要再過來了。” 不滿的將人攬回身前,墨眉皺緊,黑眸幽深:“不行!我會想你。” 紅唇不由自主的勾了勾,李言蹊輕哼,真是個討厭的人。 第49章 自打兩人定下婚期, 虞應戰的書房便似搬到了李府, 每日下朝,再去校場應卯后便自顧自前來, 雖未正式下旨留京任職,但虞應戰案牘勞煩,已經再為接洽任職查看卷宗。 然而看文書之時,無論是自己的小妻子睡著、玩著總要帶在身邊,可那樣淘氣愛玩之人又豈是好擺弄的, 每日必要費一番功夫,然而這日難得的乖巧坐在他懷中。 英眉皺緊,虞應戰看著手中的文書,一個字都未能看進去,向來克己復禮的人揉了揉額角, 看來無論懷中人鬧不鬧他都沒辦法專心。 放下文書, 虞應戰俯身看著手拄下巴, 翻看畫冊的小妻子:“在看什么?” 李言蹊鳳眸低垂, 素手輕輕翻動著幾本從各個地方送來的畫冊,眉眼溫柔:“你看這個好不好看。” 她要大婚了,當年與爹爹交好的世伯叔叔們不但送來了添箱禮,更送來各地風俗的嫁衣,看著冊子上有的裙樣, 李言蹊知道雖然在大婚上穿不成, 但也極為開心, 爹爹去世的早, 但伯伯叔叔們卻時常照拂著她。 瞥去一眼,看到她手下冊子上,那空空洞洞似緞子又不似緞子的布做成的裙子,英眉緊皺,這樣的裙子都是洞如何能穿! 相處久了,即便不回頭也知道那人心里想什么,李言蹊輕哼:“你懂什么啊,這是絲紗是勾出來的,是外邦來的料子,層層疊疊后與尋常布匹無異,況且里面還內襯裙子呢。” 小手拄著下巴,蔥白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敲著自己粉潤的臉頰,自顧自的翻看。 虞應戰不懂,也不想懂,見她只專注于那冊子,眉頭皺起,定定的看著那粉粉的耳朵,俯身過去。 啄了一下,那專注的人沒有動靜。 又啄一下,那專注的人抓了抓耳朵。 嚴肅的唇角舒緩,這一次輕輕咬住那粉粉的耳朵。 看著冊子看的好好的,耳朵不斷癢癢,感受到哪溫熱,李言蹊輕哼,不理他。 然而那人卻似得寸進尺,李言蹊蹙眉回頭,鳳眸輕抬:“你干什么呀。” 這一回頭,那肅容之人倒是停下了動作,但李言蹊卻面頰緋紅,以前他于她是個外人,她甚少注意,但自打兩人時時在一起,她才發現這人肅冷之下竟這樣好看,黑眸幽深沉靜,面容削冷卻俊美,看著那直勾勾看著自己的人,李言蹊鳳眸水潤,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紅唇勾起:“你是不是想要獎勵啊?” 英眉緊皺,但那俊顏卻開始泛紅,定定的看著她的唇。 心里偷偷一笑,看著一本正經……盯著她嘴唇的人,附身過去,下巴抵在他胸口:“那你可不許動啊。” 渾身緊繃,虞應戰一時端坐的比在軍營大帳議政時還直。 心中意動,見他這般嚴肅的模樣,李言蹊心里已經樂不可支,不忍欺騙他,當真去尋他的薄唇。 為了方便她夠到,虞應戰低下頭,然而即便這樣,扭著身子的李言蹊啄了一下也探身好久,腰酸脖子痛,李言蹊剛剛那點異動都因這費力一啄消散了去,正準備轉回身,人突然被抱在桌案上,下一刻便被鎖在案間,紅唇再次被啄上便不是剛剛那般輕柔了。 腰被扎住,兩人間再無空隙,那凌厲的唇突襲著柔軟的紅唇,一時難耐便不忍拘泥于此,侵略自紅唇處轉移,到了耳間,到了纖細的脖頸…… 鳳眸迷離水潤,領口一涼,李言蹊喘息推人:“你干什么呀。” 嬌滴滴聲音讓虞應戰頓住,閉眸隱忍半晌才抬起頭,看到眼前衣裙稍稍凌亂的小妻子,額上青筋暴起,頜骨微動咬緊牙關,隱忍半晌,肅容抬手為她整理領口。 那纖細的脖頸在紅痕的映襯下更加白皙,比那脖頸間的羊脂玉佩更為瑩潤。 眉頭皺緊,虞應戰面容沉肅的看著小妻子脖頸上,因著領口凌亂而露出的玉佩。 剛剛不可控的驚慌讓李言蹊下定決心不許他日后來府,手扶胸口,嗔去一眼,卻在看到他看著自己胸口的玉佩蹙眉時恢復神色,將玉自脖頸摘下,疑惑開口:“怎么了?這玉佩是孔雀離世時給我的。” 無怪李言蹊忘了其他,好奇虞應戰的態度,因為自己見到這玉時也是這般,爹爹的生意遠及海外,她見過的綾羅綢緞,玉石翡翠數不勝數,一眼見到這種玉質便知乃皇室特供,她雖然好奇,但那時她自己都步履維艱,便一直怕生什么事端未想打探。 將人從桌上抱回腿上,虞應戰看著那刻有‘御’字玉佩,翻手轉過,看到上面的‘瀚’字時,英眉皺緊。 先皇侵染臣妻,到底有傷皇室顏面,所以當年周夫人誕下的皇嗣,皇室并不承認,可到底是皇室子嗣,除了未寫入皇籍,寄養于右丞相膝下,私下里的禮制卻一應俱全,先皇未曾見過幼時的名揚侯,但在名揚侯百日時卻送去一支獨屬于皇室子嗣的玉佩。 他也有,所以一見此玉便知乃皇室之物,而名揚侯表字便是‘擎瀚’。 這玉佩既然是自家小妻子身邊人的遺物,那么那名名喚‘孔雀’的侍女身份似乎并不簡單。 回過神,看到自家小妻子擔憂的眉頭皺起,嘴角一松,吻了吻她的額頭:“無事,喃喃若想知,我查后便告知與你。” 撅了撅嘴,李言蹊靠在他懷中,那時她處境艱難,沒有能力分心其他,但現在他是她未來的夫,即便她幫不上他什么,也難免憂心,猶豫來去,向來歡樂的人有些憂愁:“你萬事都要小心啊,可莫要不珍惜自己的性命,我會怕。” 心頭柔軟,虞應戰眉頭舒展:“好。” 沒有什么時候比現在的他更珍惜性命了,畢竟他要護著她,疼她一輩子。 一如每日一般,守著小妻子睡熟,虞應戰才出李府,然而邁入李府的那一刻,虞應戰容色恢復肅冷。 心中有疑,便立刻抬手遣人去查。 須臾,端坐于將軍府內書房中時,虞應戰看著眼前調查來的文書眉頭緊蹙。 當年名揚侯夫人還是外室時所生下的那個孩子竟無人能描述相貌。 虞應戰端坐于案前,一側每日都會過來為好友請脈的薛定海,面容憔悴的收拾著自己的醫具,半晌后垂下眼簾:“你若放心,我愿前往淮南一看,我聽說……聽說她葬在淮南。” 肅容垂眸,虞應戰沉聲:“勞煩了。” 強強扯了扯嘴角,薛定海背上自己的匣子起身:“不過,我可能趕不上知淵你的大婚了,這里提前說一聲恭喜了。” 點頭應聲,虞應戰抬眸,喉結一動,猶豫開口:“你……” 蒼白著臉,笑著拍了拍好友的肩,薛定海釋然笑道:“你不是個會說安慰話的人,我知道。” 不再去看好友,薛定海轉身離開,回身之際面上的笑容都變成了苦澀,是他自己膽怯,未能再與她說上一句話,篤定時候還長,篤定會再見到她,是他自己膽怯了才會這般,又如何好意思要人寬慰,他是個膽小的…… 足下不停,薛定海直直的向府外走去,眼眸溫熱。 看著與自己擦肩而過的兄長,薛定洲眉目染上擔憂,看了半晌,長嘆一聲,轉身邁入書房內。 步入書房,看到端坐于案前的好友,薛定洲輕咳一聲,俊顏微紅,等了半晌不見那人抬頭,又狠狠一咳,然而他咳的撕心裂肺,等來的卻是一個砸在胸口的破爛紙符,定睛一看,薛定洲更面熱了,別開眼睛,喃言道:“我之前與你說了不能全靠符的,你做什么怨怪我。” 冷哼一聲,虞應戰蹙眉看向站在門前的薛定洲。 見他看向自己,薛定洲輕咳,踱步上前,話未開口俊顏先紅。 這話實在有些難以啟齒,畢竟開了口就承認了自己的無知,但比起追女子全靠玄學的自己,知淵可是邁出了他難以企及的一步,他要大婚了! 忍住難堪,薛定洲下定了決心,堅定抬起眼眸:“我也想要嵐嵐嫁給我,你教教我法子吧。” 互相取經的兩人現下顛倒了個位置,一個孜孜不倦求賢若渴,一個比剛剛坐的更加端莊氣壯。 拉過椅子坐在好友身側,薛定洲支著額角在案上,抓了抓腦袋看著忙于文書間的好友:“你知道嵐嵐他爹與我爹政見不合,年前我還能到吳府門前溜溜,可現在嵐嵐被禁足了,那老牛鼻子明擺著不想我見我家嵐嵐。” 虞應戰在朝堂素來中立,從不參合兩方爭斗,對于朝中左丞相與外戚一眾的斗爭卻看的清楚,將剛剛來不及處理的文書閱完,瞥見薛定洲抓耳撓腮的模樣,肅容沉聲:“吳府大公子月前升任正四品詹事府少詹事。” 抓了抓腦袋,薛定洲有些跟不上好友的思路,隨即眼眸一亮,他未來大舅子是詹事府少詹事? 面露喜色,薛定洲拱了拱手:“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知淵好生了得。” 詹事府少詹事輔佐太子,當朝太子未立,詹事府的人自是與太傅一般同仇敵愾,太子太傅等人守朝三代與左丞相之族是世交,自然一同敵視外戚,嫡長子入左丞相一派,做爹的是右丞相的左膀右臂,他走不通未來岳父的路子,可同為一派的大舅子還等著他呢。 哈哈一笑,薛定洲轉頭就走,他從今天起不靠玄學要靠腦子了! 看著那人大笑離去,虞應戰冷哼一聲,周身的冷冽卻舒緩,想到離去的薛定海,眉頭又蹙,黑眸幽深,倘若那名喚孔雀的人才是名揚侯之‘子’,那小刀又是誰? 虞應戰肅容沉思之時門被叩響,虞爾命人將幾個箱子抬入房內讓自家爺查看,看到爺看過來,虞爾滿面喜悅,打開幾個箱子:“爺,您看您吩咐的斗篷,我照著四季都做了。” 虞應戰放下手中的文書,抬步上前,黑眸掃過,不悅開口:“怎么沒有絲紗的?” 她已經不喜歡短披了,若沒有喜歡的樣式豈不更不愿穿! 虞爾面上的喜色褪去,得,他家爺對女衫還挺內行。 第50章 “西遠將軍戰功赫赫, 駐守西北十余載,以衛昌明隆盛, 國泰民安,值太平無為之際, 任以京禁軍都統之職,留護京中, 欽此。” 京禁軍都統乃京中武將之首, 正一品之職, 雖早有風聲傳出, 但此時在朝堂上聽到圣旨,朝臣皆面面相覷,咋舌不已, 這位西遠將軍要留任京中他們是早有耳聞的, 令人咋舌的自不是這個,而是那明晃晃的圣旨里提都沒提收回定洲之事, 難道西遠將軍任定洲封疆大將的同時任京禁軍都統? 朝堂之上兩派相爭,僵持多年不下,倘若一方拉攏, 局勢或許有所轉變,但…… 看了眼那神色肅冷一如以往疏離淡漠的西遠將軍, 眾人垂眸暗嘆, 那人哪是拉攏的了得。 眾人心思各異, 但朝堂之上卻只叩首拜禮, 散朝后便各自散去。 比起西遠將軍入任武將之首, 高家一族在仕之士皆遭暗貶,東放離京。 作為高家最后離開的一人,高昭一駕馬立在城門前,面容憔悴的拜別幾位昔日的同僚。 幾位副將互相捶打兩下肩,安慰開口:“你是將軍一手提拔的,斯斯文文的,又不像我們出身貧寒是個大老粗,討不得將軍的喜歡,待將軍消氣了,便能回來了,等你回來咱們再好好喝一杯酒。”嘴上雖然這么安慰但心里知道,他們的將軍身邊從不留無用之人,無論是世家貴子還是草芥寒門,若想留在其身邊皆要靠本事說話。 高昭一苦澀淡笑,抬手拜禮,看著幾位同僚駕馬走遠,一掃滄悴,眉頭一蹙,容色肅然,勒緊韁繩,不作停歇的駕馬向著貶庶之地相反的方向疾駛而去。 既然要留任京中,虞應戰自然早已經安排好駐守西北的幾位副將,放了文書,待幾位副將離開,虞應戰才回到府邸,看著將軍府中打著赤膊習武的幾人,越看眉頭蹙的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