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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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蹊這花沒有采成,香更是沒了影子,因為剛剛與鴻雁走到院前,便有守門的小廝上前來報:“小姐,有位小姐想要見您,說是您的好友。” 因著要去玩樂,小臉帶著歡喜,然而現下歡喜卻變為了疑惑,她在京中沒有朋友啊……眉目一揚,難道是吳嵐jiejie?李言蹊驚喜一笑:“快讓人進來。” 李言蹊回院子換了身衣裳,提裙興沖沖走入堂內,卻再看到堂內端坐的紫衣女子時頓住了腳步。 不是吳嵐jiejie。 見不是相熟的人,李言蹊恢復常色,鳳眸瞇了瞇提裙邁入堂內,說是她的好友,她可是不識得的,這人來意著實耐人尋味。 端莊落座,李言蹊柔柔一笑:“敢問這位小姐因何來府?” 頭發高束,雖然褪去了軍甲,換上了女子裙衫的高晚周身仍舊帶著將士的肅寧利落。 眼眸定定的看著那端莊含笑的女子,高晚忍著心中的酸澀,垂下眼簾:“我高晚出身高門,年少常年奔波在外,免不了與各色的人打交道,李家小姐是什么樣的人我自是清楚,李家小姐莫要端著了。” 她端著? 鳳眸瞇了瞇,就算她性子張揚,但在外待客總不好橫躺癱著吧,旁的她不知,但現下她算是知道了,這人是來者不善。 低低一笑,李言蹊鳳眸明亮,紅唇翹起:“既然高小姐有一雙慧眼,那我也不弄虛作假了,來人,還不搬來一個軟塌,這坐著端著的我難受的緊。” 下人雖然驚詫自家小姐的吩咐,但不敢耽擱,不過片刻便端入堂內一個軟塌,李言蹊懶洋洋側躺在榻上,素手支著額角,鳳眸瞇起,笑著道:“高小姐可能說為何而來了?” 看著那不知端莊,任性妄為的女子,高晚咬了咬牙,雙手緊握放在膝上,忍了又忍垂下眼簾:“我今日不是來與李家小姐爭吵的,我今日過來是有要事提點李家小姐。” 紅唇勾起,李言蹊瞇了瞇眸,這一個兩個的都想要提點她,也不知哪來的自信,好奇是什么自信讓這位高家小姐過府,李言蹊故作嚴肅的點了點頭:“愿聞其詳。” 高晚鄭重的抬起眼眸,看著那個不知規矩,容貌過分艷麗的女子,心頭沉痛,這樣水性楊花,見利忘義的女子哪里配得上將軍! 眼中閃過嫌惡,高晚肅容開口:“在下之前乃西遠將軍麾下騎軍副尉,隨同將軍縱橫戰場,一直伴在將軍左右,了解將軍比了解自己更甚,我今日過來是想叮囑李家小姐,既然將軍與李家小姐定下婚約,日后還望李家小姐莫要再任性行事,要對將軍忠貞如一,盡心盡力侍奉好將軍,收斂心性做好將軍的妻子!” 心頭疼痛,高晚說完閉上眼眸,她只求將軍日后好便好了,她愿意這樣疼痛一輩子,只要他好便好了。 看著那慷慨激昂,說的眼紅的女子,李言蹊面上的笑意不減,鳳眸抬起:“你說你了解你家將軍?” 因著她的質疑,高晚陡然睜開眼眸,身上的血氣一瞬迸發,定定的看著那榻上的女子。 并不畏懼她那凌厲,低低一笑,李言蹊起身,蓮步走近,看著那怒意十足的女子。 這人想做一個情深不渝默默付出的女子,她偏就不成全,李言蹊鳳眸彎彎:“那你可知你家將軍曾說過我若嫁人,他便等我和離再娶?可知你家將軍偏就喜歡我任性肆意?高副尉,看樣子,你好像不怎么了解你家將軍呢。” 高晚震怒而起,李言蹊垂眸輕退,下一刻人已經被陡然出現的數名暗衛護在身后。 身著錦衣黑袍的護衛陰沉沉的看著高晚。 看到那原是守在將軍身邊的暗衛現下卻出現在這李家小姐身邊,高晚后退兩步,紅著眼睛定定的看著那幾人之后含笑的女子,看著那恃寵而驕不知安分的女子,想到她剛剛侮辱將軍的話,咬牙揮袖:“不知廉恥!” 高晚扔下一句話就大步離去,等著大戰三百回合的李言蹊話卻憋悶在口中了,不滿的抱住手臂,氣鼓鼓喃喃:“你怎么不說你家將軍不知廉恥!” 四下黑巾遮面的暗衛紛紛面色漲紅,不知是因著那嬌滴滴的聲音還是因著這位準夫人責罵將軍的話,不敢多聽,下一瞬便拜禮消失。 雖然將人氣跑,但李言蹊因著高晚扔下一句話就走的行為憋悶了好大一股氣,看什么都不順眼,花也不采了,制香也不看了,窩在房內榻上看手中的話本子,看了半晌,怒而坐起,指著手中的話本子:“這是哪個鋪子送來的?字都印反了,知不知道!” 鴻雁不甚在意的放下手里的幾個小瓷瓶,撓了撓脖子看了過去,撇了撇嘴將自家小姐手中拿倒了的書正過來,隨即又若無其事的拿起工具繼續調香。 看著手中正過來的書,李言蹊輕咳一聲,偷偷瞧了眼一側的鴻雁,見她沒有嘲笑之意,伸了伸脖子,將書淡然的放在一側,躺回榻上,繼續抱肩氣鼓鼓窩在一處。 氣著氣著,愛溜神的人長睫輕闔,紅唇勾起,甜甜睡去。 她擷花在路上,正是開心,突然有一只大手提起了她的后頸,懸空而起,李言蹊驚慌的抬頭,發現四周的人都比自己大了好幾倍,她嚇得眼眸含淚,那大手卻將她握在手心,雖然不緊,但卻炙熱難耐。 扇子似的睫毛顫了顫,鳳眸緩緩睜開,雙頰緋紅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高大男子,水潤的眼眸里都是茫然。 心頭柔軟她此時的迷糊,晌午下朝便來李府的虞應戰肅容啄了啄她的唇,復又不贊同的蹙眉:“白日睡了這樣久,夜里還如何睡的著。” 他素來作息規律,見不得旁人這般沒有規律。 從迷茫中清醒,發現自己在這人懷里,李言蹊撅了撅嘴,難怪她這么熱,心中因著白日的事興致不高的輕‘嗯’一聲,也不反駁。 以為她剛剛睡醒,心情不大好,虞應戰并未多言,見她汗津津的便拿過小扇為她打扇,蹙眉沉聲:“等汗意消了再出去。” 輕哼一聲,李言蹊從他身下下來,扭過身子不去看他。 虞應戰英眉皺緊,容色沉肅,他的小妻子又使小性子了,大手拍了拍那脊背,繼續打扇,低了低聲音,哄著道:“否則該著涼了。” 李言蹊噘著嘴,垂眸把玩著自己的手,那位高副尉無帖前來,若不是與他有過什么又怎么會那般理直氣壯,一個女子能出入軍中,他保不齊之前對那女子動過心思呢,想一想,那高副尉雖然兇巴巴的,但若論起來比吳嵐jiejie還英姿颯爽,與他站在一起也很登對。 莫名不快,李言蹊又轉了個身子,面對墻壁,就不理他! 沉著臉看著面壁思過?的人,虞應戰抬步上前自后將人抱回懷中,落座床榻一側的椅子上:“我沒有罰你,你作何生氣?” 他還想罰她?她都還沒有怪他一邊哄騙自己一邊在軍中想著旁的女子呢。 眼眶微紅,李言蹊不開心的扁嘴。 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虞應戰額頭有些發汗,想到可能是禮部的人來過,忙哄著懷中的人開口:“我知道大婚定在春末有些快,但絕不會倉促,喃喃,我只是想早些娶你回去。”以前沒有喜歡的,他便也從未識過女色,現下有了喜歡的疼愛的,總有些難以忍受。 心急,身體也急,他算一算也二十有六了…… 從不快中回神,李言蹊一怔,現在春中,大婚定在了春末,這么快,她這么快就要嫁給他了啊。 怔怔出神,李言蹊想到去年忐忑入京時的自己,世事變遷,不過一年她已經要嫁給另一個人了,這樣一回想,往日的種種都浮上心頭,想到這人連搶帶奪的跟著自己,明明嚴肅的緊卻總有奇怪念頭的高大男人,李言蹊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剛剛的窒悶稍稍散去些,輕嘆的靠在他懷中,他哪有那個能力再與旁的女子有什么,傻成那個樣子。 見她乖乖靠回自己懷中,虞應戰松了口氣,肅容吻了吻她的發頂,他得學更多討好她的法子才行,不能總這樣慌張。 在李府坦然自若的用了飯,幾番催促下虞應戰才從李府走出,虞爾去牽馬之際,虞應戰寒著臉開口:“出來!” 幾位隱在暗處的錦衣暗衛頃刻現身,不待將軍吩咐便將今日之事稟明,想到那位小夫人最后的話,暗衛有些猶豫。 虞應戰只對自家瞻前顧后心思頗多的小妻子有耐心,對旁人卻不是,冷哼一聲:“說!” 暗衛暗暗叫苦,梗著脖子沉聲:“小姐還說將軍您……您才……咳……不知廉恥。” 肅容的俊顏在日頭的余暉下微微泛紅,暗衛不敢多瞧忙隱身而去,虞爾牽馬過來看到匆匆離開的暗衛,再見自家爺肅容凝神,當下察覺情況有異,所以在聽到自家爺喚自己時忙鄭重上前。 虞應戰垂眸翻身上馬,想到自己一直惦記的事,沉聲開了口:“多備些短斗篷,及小腿便好。”她總愛溜神,時常趔趄,他每每看著心驚,保不齊哪日摔了去。 一勒韁繩,交代完肅容凝神思索的事,虞應戰駕馬率先離開。 虞爾牽著馬怔怔的站在原地。 他隱隱覺得,他家將軍這不太像是娶妻啊…… 第48章 因著那無帖入府的女子, 李言蹊煩悶了兩日, 但很快煩悶便被接踵而來的冗雜之事所取代, 臨近大婚,府中每日都有宮中的公公嬤嬤過來。 看著熟門熟路布置府中的宮人們,李言蹊有那么一絲疑惑,這是她的府中吧,移眸看去, 看到同樣局促站在院子中,與她遙遙相對縮成一堆的李府仆從們,更不確定了, 是……是她的李府吧…… 招呼著宮人布置, 為首入府的幾個掌事嬤嬤含笑走近, 說出了讓李言蹊頃刻回神的話:“李小姐,皇后差咱們過來與小姐教授些宮規。” 府前李府仆從不適的跟著那些公公宮女,聽著自家小姐出嫁時要遵循的儀制。 后院李言蹊用反復被拎出來溜溜的禮制,贏得了眾嬤嬤的一致好評, 坦然自若的用茶吃點心。 照例下朝過來一看的虞應戰看到李府內人頭攢動的宮人侍從,不適的蹙了蹙眉頭,卻也未開口多言, 他的大婚,他即便再不喜繁瑣也要遵循禮制,再看那亦步亦趨跟在宮人身后搗亂的嬌滴滴, 英眉皺緊。 “鴻雁你看, 她長得與你多像, 快別弄了過來與我們一起用點心吧。” 蘋果臉的小宮女面色為難,生怕嬤嬤待會兒瞧見生氣,但看到那位明艷小姐身側的丫鬟也覺得好奇,是有些像的。 抬步走近,虞應戰看著眾人忙碌間,擺著小桌子小椅子用茶點的嬌人,不由嘴角泛起笑意,她定是無趣了,這京中沒有與她相熟的人,現下賜婚她又束手束腳不敢出府,定然無趣了。 四下的宮人看到大步而來的是那西遠將軍,忙驚慌跪拜。 虞應戰目不斜視將那搗亂的人拉起,大手攬著那細腰,沉聲開口:“喃喃可想出去?” 鳳眸明亮,小腦袋點頭如搗蒜。 本就打算帶人出去的虞應戰直接牽著小嬌妻,去了他前些日記下的那處酒樓,熟稔的選了點心吃食。 李言蹊剛剛吃了不少茶點,現下不餓,但看到那一臉期待的俊顏,仍舊拿起點心,這人真是一根筋的緊,眼睜睜的看著她用了茶點仍舊固執的來了這酒樓,與他相處這么久,她豈能不知他的想法,他估摸是定好了的,哪管她用沒用飯,只剩一門心思帶她過來了。 雖然腹誹這人的一根筋,但松軟的點心入口,李言蹊眼眸驟然明亮,她用過的點心不少,海那邊的、皇室師傅做的,她都用過,可這樣松軟甜滑的糕點卻未嘗過,再不多想,素手用小勺挖著吃的開心。 用著用著,李言蹊秀眉皺起,這酒樓陳設布置皆妥當,但似乎隔音不大好。 “你還要任性到什么時候?父親現今被你連累至此還不夠嗎?!” 男子的怒喝聲響起,伴著桌椅碰撞的聲音。 “與我何干?無功不受祿,他為官多年又豈能不知,私下里做了哪些不齒之事,被人彈劾又有什么冤枉的。” 猛拍桌子的聲音響起,男子沉怒:“你真是頭昏了不成,為官就是想清廉……罷了,你可知監察司受命彈劾父親的人是因著誰,是將軍!你那日去李府做什么,你還嫌咱們高家不夠亂嗎?將軍不喜歡你,從未正眼看過你,你做什么去李府胡鬧!” 鳳眸瞇了瞇,李言蹊嘴角勾起,難怪這素喜清凈的人帶她來這只有隔當的堂間來坐,原是讓她聽趣兒,男聲她不識得,女聲她可是前兩日剛剛聽過。 許是因著被兄長連續斥責,一直隱忍的高晚紅著眼睛起身:“我為什么去李府?因為那女子不配侍奉在將軍身邊,那樣水性楊花的女子……” “嘭——” 巨大的聲響后,整扇連著樓頂的隔擋因著一個擲出的茶碗轟然倒地,打斷了隔壁男女的爭執,塵土飛揚中,看到那一側端坐的人時,高昭一垂下眼簾,高晚渾身僵硬。 端坐椅子上的虞應戰寒著臉看向高晚:“你是哪個東西?” 陰沉嫌惡的聲音讓高晚不由自主的后退兩步,面色蒼白的跪下,嘴唇一顫:“將軍……” 奉命將meimei帶到此處的高昭一容色憔悴,拜禮跪地:“將軍,今日之后我便命人送家妹遠嫁,再不回京,還望將軍恕罪。” 垂下眼簾,任那兩人跪著,虞應戰將那拿著勺子怔神的人抱在懷中,見她小臉因著剛剛塵土飛揚染上些灰記,一時懊惱,用帕子擦了擦,沉聲開口:“我確實說過倘若喃喃不嫁我,我便等著她和離后再娶,我也確實喜歡她的任性。” 擦掉了灰記,虞應戰抬眸,黑眸陰沉的看向那跪在地上的高晚,沉聲開口:“還有,你那日說錯了,不知廉恥的是我。” 看著將軍愛憐將那女子抱入懷中,高晚眼眸通紅,再一聽到那話中的內容,怔怔的跌坐在地。 冷哼一身,收回眼眸,虞應戰抱著懷中人起身:“三日內京中不能再有高府。” 被抱出了酒樓,李言蹊仍舊拿著勺子怔神,她現在已經不知心中的雀躍是因著自己那日未說出口而憋悶的話被他說出來,還是因著其他了。 一手舉著勺子,一手按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小胸脯,嫵媚妖嬈的人怔怔出神。 想她那日的不開心,以為解釋清自己與那人并沒有關系她會高興了,但見她仍舊眉頭緊蹙,虞應戰心中不解,難道她不信? 將人放下,虞應戰俯身去尋她的眼眸,沉聲開口:“我只喜歡喃喃,從未喜歡過旁人。” 長睫一顫,李言蹊輕哼一聲,輕輕偎依進他懷中,這個傻子鬧出這樣大的動靜原是因著那日自己一時的耍脾氣啊,紅唇勾了勾,蹭了蹭他的胸口,李言蹊忘了這是街上了,小臉通紅,軟軟開口:“我也喜歡你,越來越喜歡你。” 如他一般,她并不明白什么是情愛,小刀給她少年的陪伴,讓她幼時孤單的心被填滿,說著稚氣的話,長大之后明白什么是責任,她毅然決然的上京履約婚事,表哥給她的是短暫的呵護,讓她錯覺的以為那是喜歡,可忘了那是自己一次次小心妥協換來的。 只有他,在他面前她或嬌或嗔,或怒或喜從不用隱藏,他總會包容她的一切,即便……即便一開始她答應嫁他為的是李府和小刀。 渾身一僵,虞應戰沒想到會聽到那樣悅耳的聲音,胸膛起伏,大手攬過纖腰,想要去吻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