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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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低眉順眼地說了一句,寬慰了趙煊,也寬慰了自己。可到底意難平,沒一會兒又忽然添了一句:“只是奴婢沒想到,那位楚姑娘也是個癡情種,拐著彎兒過來表明心意了,真是有趣。” 怪不得之前在那鋪?zhàn)永飳χ涑盁嶂S。 原來她還是捂得熱的,這話酸聽的趙煊心中舒坦,再也沒了戾氣。他見阿黎還在折騰自己的手指,便伸手,將她的手窩在手心里:“放心,她說的再怎么天花亂墜,我也不會動心分毫。” 楚家,不過多了個只會中庸的丞相而已。這回托晉王妃來說這些,也不知是示好還是認(rèn)錯,不管是哪樣,趙煊都是看不上的。 話都出了口,再描補(bǔ)也沒什么意思,阿黎也破罐子破摔了,冷笑一聲:“您動不動心和奴婢有什么干系?” 她還會在意不成?笑話。 阿黎面無表情,不看趙煊,心里既后悔方才說了那么一句沒來由的算話,也生了幾分酸澀。這感覺突如其來,叫她一點(diǎn)兒防備也沒有。 今兒這么個大好日子,她鋪?zhàn)娱_張,以后就能賺錢了。高高興興地出來,結(jié)果遇上了這樣措手不及的事。 楚家姑娘,丞相之女,確實(shí)不是她這種鄉(xiāng)野出身的奴婢能比的。趙煊要娶妻,可不就得往這些人里頭挑么?阿黎覺得自己應(yīng)該不會排斥趙煊娶妻,她一個奴婢,本來就沒有肖想過這等不切實(shí)際的事兒,再者,她對趙煊也沒有什么感覺。現(xiàn)在這般堵,多是因為那個楚檀,若換個人,定然不會叫她覺得難受了! 阿黎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再抬頭時,已經(jīng)鎮(zhèn)定多了:“王爺確實(shí)年紀(jì)不小了,該考慮這些問題了。”她也該,考慮考慮后面的事了。 趙煊一直在看著她,怎么瞧不出她話里話外的不對勁,當(dāng)即將人攬在懷里:“我不考慮,如今不考慮,以后也不考慮,除非你什么時候考慮好了。” 屆時,他在一點(diǎn)點(diǎn)替她謀劃。 “王爺說笑了。” “你怎么就不信我。”趙煊捏了捏她的臉,對上阿黎的眼眸,問道。 阿黎沒有應(yīng)答,這會兒她腦子亂成了一團(tuán)漿糊,根本沒什么心情想這些,滿心里想的,還是楚檀。 確實(shí),她不喜歡楚檀,但是也不可否認(rèn),作為世家貴女,楚家這位姑娘方方面面都是極為出挑的。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里,她學(xué)也學(xué)不會。 身份,家世,地位…這些東西充斥在阿黎心中,紛紛擾擾,攪得人心難安。她從不覺得出身好有什么了不起的,可實(shí)際上,它還就真的了不起了。 阿黎揉了揉額頭,感覺有幾分疲倦。她違背了初衷,變得不在像自己了。 秋娘的話猶在耳邊,可她卻再也做不到那時的心如止水。有時候入戲太深,再想出來,可就不是那般容易了。她裝著順從,裝著喜歡趙煊,可是誰也不是戲子,若沒有感情,又怎么去裝怎么去演。 算了算了,多想無益,阿黎也是個死懶的,只想走一步看一路。于是靠著趙煊的肩膀,閉著眼睛,再也不想動了。 馬車緩緩向前,阿黎恍惚間,聽到趙煊在自己耳邊呢喃著什么,煩人得很,也聽不太分明。 待回了王府,阿黎依然沒有理出什么頭緒出來。 趙煊倒是有話要說,可是阿黎也沒心思應(yīng)付他,最后弄得兩個人都存了些心事,瞧著有些悶悶的。 院子里的丫鬟沒見狀,連聲響都不敢弄出來。 趙煊在碰上幾個軟釘子之后,也暫時歇了想要哄人的心思,同時將那楚家和晉王府也一并恨上了。 糟心的玩意兒,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著今兒這么個日子過來。 他轉(zhuǎn)了個身,直接回了主屋,并讓人將王安這個蠢貨給叫回來。 人走后,阿黎亦松了一口氣,只是一直沒怎么開顏。直到這日傍晚,紅豆帶著羅管事給阿黎送來今兒的賬本,阿黎方才打起精神。 今兒是頭一天,特別的很,是以兩人等鋪?zhàn)雨P(guān)門后,就趕到府里,來給阿黎看總賬了。 見到這兩人,阿黎心里還是期待的。之前擔(dān)心這兒擔(dān)心那兒的,簡直是沒事找事,她還不如好好期待期待自己能賺多少銀子。 秋娘不是說了么,唯有銀子最可靠。 紅豆是常來的,不過羅管事卻是頭一次來正院,拘束得很。好在紅豆是個話多的,該說的話,幾乎被她一個人都說完了,羅管事只從旁補(bǔ)充便可以叫。 阿黎翻著賬本,只是這賬本記得有些復(fù)雜,一眼并不能看出多少想看的東西出來。 紅豆也知道阿黎肚子里有多少貨,知道她看不懂,也沒閑著。她取回賬本,又不知從哪兒摸著一個小算盤,算珠撥地飛快,只聽見聲兒,卻看不清模樣。 一陣撥弄之后,紅豆方才放下了算盤,對著阿黎揚(yáng)了揚(yáng)腦袋:“知道咱們今兒賺了多少銀子嗎?” 見她還賣關(guān)子,阿黎一掃之前的頹勢,催促道:“猜不出來,快說啊!” “我剛剛算出來了,今兒頭一日開張,咱們就凈賺了一千三百九十八兩!” “當(dāng)真?” “還能有假?”紅豆白了她一眼,“今兒是我收賬的,看得是清清楚楚。那些個官家夫人吶,一買就是幾百兩,就你這些日子做的胭脂和雪花膏,就凈賺了八百兩了。人家不缺錢,再高也買得起。” 做生意,就喜歡這些財大氣粗沒腦子的。一百兩銀子一盒的雪花膏還能有人買,不是沒腦子是什么?紅豆美滋滋地想著。 阿黎不由自主地發(fā)出了一聲喟嘆,同時心中一片火熱。 作者有話要說: 阿黎:忍不住興奮地搓手手,原來銀子真的可以治愈情傷ヾ(●′?`●)?哇~ 第92章 紅豆合上賬本,臉色紅潤, 活像是這錢是她自己的一般。 紅豆雖然摳門兒, 平日里的錢也是能攢則攢,可攢了這么多年, 能攢出個四十來兩就不錯了。今兒一下碰到這么多銀子, 叫她豈能不欣喜若狂。 這不是她的銀子, 可卻是實(shí)打?qū)嵉? 從她手上過了一遭來的! 咂咂嘴,紅豆意猶未盡地與阿黎道:“原先我還琢磨著, 咱們開張那日到底能賺多少呢, 想了許多,終究沒敢往這么高處想。” 阿黎一手托著下巴,瞧著那賬本,眼神溫柔得很。若是照著這個勁頭開下去,要不了多少時間,便能再來個分店。 方才還烏云罩頂,如今已經(jīng)是撥開云霧見青天了。 紅豆被她看的頭皮發(fā)麻,趕緊道:“回神了回神了!” 好歹是王爺?shù)呐耍瑳]見過錢么,這么見錢眼開。掉進(jìn)錢簍子里去還能了得?紅豆嘀咕了幾聲,全然沒有想到自己今兒收錢時候是什么個模樣。 羅管事站在邊上,見阿黎想的貌似太美了些, 于是道:“姑娘且聽小的說一句。今兒這賬本,其實(shí)算不得數(shù), 得過個三五天,生意穩(wěn)定下來,才能看出這鋪?zhàn)永锏氖找娴降兹绾巍!?/br> 阿黎又豈會不知呢,只是,人生在世,總免不了會有些幻想的。她心思一動,問道:“那鋪?zhàn)永镏埃咳臻g的盈利約莫是多少?” 羅管事道:“這也得分淡季和旺季,淡季時候,一天約莫只有一百兩;這旺季時候,四五百兩也是有的。平均下來,一個月能賺個五六千兩銀子。” 玉顏閣算是極寬敞的,又本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旺鋪,在京城里口碑一向極好,每盒胭脂上頭,都帶著它們家獨(dú)一無二的標(biāo)識,小小巧巧,別出心裁,一眼就能看得分明。那些官家婦人,商家小姐什么的過來買胭脂,也都十分舍得。 當(dāng)然,再怎么舍得也不像今兒這般舍得。羅管事眼明心細(xì),怎能瞧不出,這些人正是沖著王爺?shù)拿^去的?許是聽到什么風(fēng)聲了吧。 阿黎聽后,更加滿意了,雖說今兒賺的銀子只是偶然,但是賺都賺了,總是意外之喜。且方才羅管事也說了,尋常時候,鋪?zhàn)永锩吭乱材艿脗€五六千兩呢。 挺好得了。 羅管事稟報完,又道:“今日小的過來,一則是為了與姑娘說明細(xì)帳,二則,也是有一樁事情要說。” 阿黎忙道:“你說。” “咱們鋪?zhàn)永锏牟杷恻c(diǎn)各有不同的采買處所,糕點(diǎn)從天香樓里訂做的,因味道還行,這么些年一直未變過。只是前些日子小的聽采買小廝說,這天香樓做糕點(diǎn)的師傅換了一個,味道差了些許,價格反倒是往上調(diào)了許多。小的原就聽府里人說,府里的廚房有許多精于白案功夫的廚娘,姑娘您看,這兒這么多廚娘,是不是能勻一個出來給鋪?zhàn)永镱^用?” “這……”阿黎亦不好立即拿主意,她可是從不管府上的事兒,若是直接向趙煊要人,也不會被拒絕。可是這般,豈不是假公濟(jì)私了?再說那些厲害的廚娘,心里恐怕也不愿意舍了王府去一個小小鋪?zhàn)永镒龈恻c(diǎn)。阿黎想了半天,終道:“這事先不急,回頭我與王爺說說。那些廚娘,畢竟府里的,在這兒待了這么些年了,勻過去也不太好。不如挑一個手藝好的,看她愿不愿意教兩個徒弟,待出師了,再送過去可使得?” “使得使得。”羅管事連連點(diǎn)頭,他是有些挑剔了,早不愿意用天香閣的點(diǎn)心。如今姑娘松了口,也省得他再費(fèi)心了。 阿黎看著,贊了一句:“羅管事真是事無巨細(xì),再認(rèn)真不過了。” 羅管事謙虛了兩句,而他邊上的紅豆卻露出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來。 阿黎目光在他二人面上游移了一圈,挑了挑眉,笑的莫名。少頃,她道:“說起糕點(diǎn),我這兒還有好些沒動過,羅管事若是無事可以先去嘗嘗。好得話,只管都帶去鋪?zhàn)永铩!?/br> 羅管事心領(lǐng)神會,立即跟著小丫鬟一道下去“嘗糕點(diǎn)”。 阿黎又讓別的丫鬟下去,只留下紅豆一個人。紅豆被她打量的心虛了許多,忙不迭開了口:“你想說什么就說,盯得我渾身不自在得干嘛?” “說說你和那位羅管事的事吧。”阿黎涼涼地開口。 她還一團(tuán)亂麻了,紅豆這廝,卻已經(jīng)快要明著送秋波了。兩邊進(jìn)展,差得也忒大了些。 “有什么好說的,就那樣唄。”紅豆笑得一臉滿足,“我也打聽清楚了,他家里只一個老母親,一個兄長,兄長也早成親了,嫂子也是好性子的。” 當(dāng)然,就是不那么好性子的,跟她紅豆比起來,應(yīng)該也都是好的。 阿黎羨慕道:“打聽的還真是清楚。對了,那個羅管事為人如何,沒有別的紅顏吧?” “人還不錯,是個老實(shí)的,就是有時候有點(diǎn)兒太老實(shí)了,叫人不知道他是真老實(shí)還是裝老實(shí)。唉,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的,什么鍋配什么蓋兒,差不多得了,誰也別嫌棄。至于紅顏知己,應(yīng)該沒有吧。”紅豆最后也帶著一點(diǎn)兒不確定。這些日子,她還從未聽羅管事提起過什么姑娘家,是以下意識地覺得他還沒有心愛的姑娘。 當(dāng)然,她也不愿意往別的方向想,太扎心了,還是糊涂著吧。 阿黎聽她這口氣,有點(diǎn)兒不放心:“還是先弄清楚吧,或者,找個時間試探一二。”總比稀里糊涂得好啊,若是人家也動了心思,那就再好不過了。若是,若是其中好有什么不好的,及時抽身也不會太傷心。 紅豆也覺得應(yīng)該這樣。 阿黎又道:“唉,還有一個事,早就想問你了。玲瓏最近過得怎么樣啊,這么久了也沒看她,叫她也總躲在屋子里不出來。” 紅豆只笑道:“她懶唄。” 阿黎咕噥了一句:“以前可沒有這么懶。” 紅豆望著窗戶出神,被阿黎叫了兩句之后才重新看向她。玲瓏的事兒她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和阿黎說說她的近況:“玲瓏過得還行,光你這些日子時不時送過去的東西,就足夠針線房的管事對她另眼相待了。每日里活兒也不多,只有自己想做的時候才去領(lǐng)一點(diǎn)兒,只是這人卻越發(fā)得懶了。” 阿黎聽著,晃了晃腦袋瓜,雖然覺得有點(diǎn)兒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里不對,只得將這話題打住。 紅豆在阿黎這兒又待了好一會兒才準(zhǔn)備回去。臨走時,阿黎又拉著她說了許多,只恨不得將所有的經(jīng)歷都塞到紅豆腦袋里算了。 紅豆笑了笑:“喲,這有經(jīng)驗的人就是不一樣,道理也說的人一愣一愣的。” 阿黎:“……” 算了,她還是別再廢話了吧。教導(dǎo)別人的時候,道理是一個接一個,以為自己懂得很。可是輪到自己了,卻又每每犯起了糊涂。 她什么時候這樣好為人師了? 這頭紅豆與羅管事出了阿黎的院子。她雖然看著不在意,可是阿黎的話,她還就真的聽進(jìn)去了。 紅豆也不是個矯情的,說干就干,何況這人都在自己跟前杵著呢,此時不問更待何時。 話到嘴邊,紅豆卻忽然想起了矜持。她瞧了瞧這快要暗下來的天兒,再看看自己今兒穿的衣裳。紅豆一陣雀躍,今兒怎么就這么機(jī)靈呢,比平時少穿了一件,所以顯得有些單薄了。 單薄好啊,一陣?yán)滹L(fēng)過,紅豆縮了縮身子,矯情兮兮,且聲音顫抖著道:“外頭真是冷啊。” 羅管事一本正經(jīng)得攏了一下衣裳:“是吧,我也覺得冷,得虧我今兒出門多穿了兩件。” 紅豆額角抽搐了一下,一時沒了應(yīng)對的話。大概是不愿意放棄吧,走了一截又停下來。這回沒有再含蓄了,直接道:“我說,我有點(diǎn)冷了。” 羅管事頗為不解:“這不是正要回去呢,再忍忍算了。” 媽的! 紅豆罵了一句娘,管他是真老實(shí)還是假老實(shí),她都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