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勁竹搖搖頭，其實也不算什么大事。

    顧家的人把在朱三跟阿秀的事情拿出來，只說是他逼死的。他有村民作證，有在警察局里有過記錄，到是不怕他們顛倒是非。

    到底是誰在給他出謀劃策？葛勁竹有些煩躁。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季首長。”葛勁竹打招呼，又見嬌嬌手里捧著的模型，原本準備上去搬東西的步子頓了一下，“怎么玩起這個來了？”

    “李總送的。”葛嬌嬌獻寶一樣捧到葛勁竹面前。

    這是j9的模型，按照比例縮小，包括內部構造都與已經下馬的j9完全一模一樣。有想起李云貴說起他兒子李斌想要那這個模型做原型制造玩具挨揍，葛嬌嬌就覺得好笑，她實在想不到，一身儒雅的李云貴是怎么拿著雞毛撣子在大院里追著他的兒子滿院跑的。

    軍人哪有不喜歡模型的，就是季霆不也想看看么。

    能駕駛是一回事，能收藏的滿足感足以讓他們付出足夠的代價。

    “三哥幫我保管吧。”等葛勁竹看完了，正要還給她，就見她揮了揮手：“我先上去把東西搬下來，你去季霆車上休息會。”

    “說了要喊季首長。”到是沒有拒絕幫她‘保管’模型了。

    “季首長，你先幫我拿一下，我去搬東西。”葛勁竹左看右看，最終小心翼翼的把模型捧到了季霆眼前。

    季霆點了點頭，臉上是慣有的微笑，葛勁竹卻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沒等葛勁竹進門，嬌嬌已經提著二十多公斤臘貨、山貨還有兩個背包、一個大布袋出來了。

    “不知道等我來搬啊，前掛后背的，路都看不見也不怕摔跤。”葛勁竹一邊同路過的軍嫂點頭打招呼，一邊小聲數落嬌嬌。

    以前是走路碰到了倒了的油壺都懶得扶一下，現在是巴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抗自己身上。

    “這不是……死過一次的福利嘛。三哥你可別小看我，就我們鎮上那石獅子我都能舉起來挽個花。”嬌嬌任由葛勁竹拿走了手上的大布兜，里面放的是她給家人買的衣服這些。等他再要拿，嬌嬌就不愿意了。

    她沒有注意到，聽到她說死過一次的時候，葛勁竹翻騰的情緒在他的眼底驚起了波濤海浪。

    “嬌嬌，對不起。”

    “啊？”嬌嬌回頭，卻見葛勁竹滿臉愧疚。

    “三哥現在的樣子到是跟二嫂有幾分相似之處。”二嫂是個知青，有事沒事就愛矯情兩回。

    葛勁竹伸手揉了揉她的帽子：“這話可別在家里說。”

    他在家里的時間少，跟嫂子更說不上熟悉。只是阿媽偶爾抱怨幾句，也多少知道嫂子們的性子。二嫂那就是個得理不饒人的。

    “知道啦，我又不傻。”嬌嬌嘟囔了一句。

    葛勁竹看著她，眼神一言難盡。

    為了一塊南瓜餅跟大嫂吵起來，為了一件衣服跟二嫂對酸的人難道是他？

    十多年過去了，那些記憶其實已經很模糊了，只是隱約的印象，她也不是個聰明的。

    “三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別總用老眼光看人。

    想到這里，嬌嬌少不得要在心里感謝一番老師，要不是他，自己大約還是那副尖酸自私的討厭鬼。

    看兄妹兩放好東西旁若無人的斗嘴，季霆把模型放到了葛勁竹的手里，開車。

    “季……首長，小滿哥呢？”季霆到這里的任務完成了，張小滿居然不跟著一起走？

    想起張小滿用花容月貌形容季霆結果被罰了二十公里負重，嬌嬌的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來。

    季霆笑了笑：“顧師長那缺人，借調一個月。”

    葛嬌嬌還沒有什么，葛勁竹的嘴角都僵了。

    顧師長是缺人，北山那邊正在建造新營地，墾荒、搬磚可不是缺人么。

    “叫我季霆就行了，又不是在部隊。”

    葛勁竹：……

    這是在警告他吧？

    “叫季大哥吧，不能沒禮貌。”葛勁竹板著臉看向嬌嬌。

    季霆比他們年長，喊一聲大哥并不過分。

    小滿哥，季大哥。

    季霆沒扭頭：“都行。”

    嬌嬌也不扭捏，喊了聲季大哥，又想起在軍研所的疑問，沒忍住問了出來：“那個董素琴跟董先生是什么關系啊？進軍研所的人，身體素質不過硬也沒關系嗎？”

    “親侄女。從小接在身邊養著的。”其他就沒多說了，又反問：“你沒見著李夫人？”

    要不然李云貴也不會親自接待葛嬌嬌還把他珍藏的模型送給她了。季霆想起葛嬌嬌在同山本玲子對峙的時候說出來的那些專業性名詞，眸光深了些。

    嬌嬌點頭，雖然沒有見到李夫人有些失望之外，今天這一趟還是比較有價值的。

    很多問題她想當然了。生產條件、技術條件的限制才是華夏軍械被限制的根源。

    唔，可惜紫鳶尾的空間并不大，里面除卻少量后現代不常見的特殊藥劑之外，大多都是各種資料。

    上到衛星技術、下到槍族研發。

    兩間屋子大小的空間密密麻麻的手寫文稿、資料數據占了大部分空間，剩下的空間則被她收整放置她的小玩具。

    比如仿北斗小衛星、j系列735小模型。

    當然，也有不少仿八零的復古高科技熱武器。比如之前拿出來的那把仿勃朗寧掌心離子。早知道她應該把生產設備放到紫鳶尾里。

    “里面很好玩。可惜沒看到我相看的戰斗機，火箭。”兩彈一星呢，書上的歷史人物。

    季霆抿了抿嘴，沒有說話。反倒是葛勁竹沒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帽子拉歪了，那朵紫鳶尾就栩栩如生的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俯瞰眾生。

    “三哥你最近怎么總是揉我的帽子。頭發都被你揉得亂七八糟了。”看葛勁竹笑得暢快，嬌嬌嘟著嘴，十分不滿。

    前面開車的季霆也忍不勾了唇。

    嬌嬌顧著腮幫子，雙鳳眼瞪得大大的，看著這兩個拿她當笑話的人，揚起了拳頭。

    “不準笑！再笑我揍你啊。”白皙的拳頭，小巧可愛，如果不是上過兩回當，他還真會輕敵。

    他還不想在葛勁竹面前丟臉，那就只能收起笑臉，一本正經的回答：“不笑了。”

    葛勁竹：“哈哈……”

    葛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