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負責j10項目的女人，被尊稱為先生不為過。

    嬌嬌就有了興致。

    一個跟她一樣癡迷于軍械的女科學家嗎？葛院士有些蠢蠢欲動。

    手癢，好想改造j10壓壓驚。

    科研人員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步三回頭，等到了會議室門口，他的臉已經可以跟關公媲美了。

    “到了，我幫你把……”罩取下來……

    王富貴的話還沒說完，抬著一雙手準備去給葛嬌嬌取頭罩，沒想到嬌嬌是個急性子，手一抓，頭罩就拽在手里，一雙漂亮的雙鳳眼同他四目相對。

    “轟……”王富貴感覺全身的血都在往臉上冒，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你……”沒事吧？

    “我還有事，先走了。”

    嬌嬌看著飛奔而去的科研人員，第一次對老師強制要求他們每個月出去游歷一次的規定表示萬分佩服。

    一想起自己有可能成為一個看見人就臉紅的技術宅，嬌嬌打了個寒顫。

    敲了門，得到了允許，嬌嬌才推開了門，走進去。

    咦？

    李夫人并不在。

    七八個人靠在長桌前，有人拿著筆在寫著什么、有人拿著模型在測試、還有人在打磨零件。

    嬌嬌揉了揉鼻子，多熟悉的場景。有點想念老師了。

    “你是葛嬌嬌是吧，我是董群的丈夫，謝謝你救了我夫人的命。”

    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工裝洗得發白了，胸口不知道是在哪里蹭的污漬把他那儒雅的氣質都破壞了幾分。

    “報告，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

    李云貴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女兵，這膽量倒是少見。竟然半點都不害怕。

    “原本今天定下我夫人來道謝，無奈剛才董素琴哮喘病發作了，我夫人無奈之下只能陪她先去看醫生。而你則由我來接待。你不介意吧？”李云貴和顏悅色，倒像是同輩交談。

    嬌嬌搖搖頭，只是有點可惜。

    “原本我跟夫人打算等這段時間忙完了，再正式的感謝你。昨天遇到季少將，說你們要回家了，因此極為失禮的把你這里來了。實在是研究真好在關鍵階段，半點也離不開人。”j10立項到現在已經有兩年多了。

    從機身、機翼到動力系統、控制系統等等，從無到有慢慢研發出來。對于科研人員，他們研究出來的東西就像是他們的兒子。

    嬌嬌又點頭，她理解這樣的心情。

    說到這里，李云貴有些不好意思：“昨天聽夫人說，你在跟山本對峙的時候把石原給騙出來了。”

    嬌嬌抬頭，有些茫然。

    “石原就是你上次救我夫人的時候那個老先生。”

    嬌嬌又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聽夫人說，你提到了鴨式氣動布局。你是不是很喜歡戰機。”鴨式是j9提出來的創新，在j10上應用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喜歡。”嬌嬌點頭。

    李云貴有些尷尬，他從來沒跟這么小的小姑娘打交道。董素琴號稱是他的徒弟，實際上教導的事情都是由董裙在安排。

    “要不要去看看。”李云貴看著葛嬌嬌一雙眼睛似乎充滿了星光，然后融成一束光照在了長桌的模型上。

    “可以嗎？”她不用自自己仿照了，

    李云貴笑出了聲，他頭一次看到說起軍械就眼睛放光的女兵。

    “當然，不過這些東西可不能說出去。”像李云貴這樣的人，腹內有墨，心中有格局，有心暢談的情況下，嬌嬌很快就被李云貴的風趣幽默所折服。

    那些資料嬌嬌原就背得滾瓜爛熟，在聽李云貴解釋起來，夾雜著些小故事，生動的緊。

    “李總，又失敗了。”

    那邊一直在做實驗的研究人員有些喪氣。

    “我們嘗試的鴨式氣動布局還有些誤差，再改改。”

    “為什么不機腹進氣？然后用雙三角中單翼加三角前翼的近耦合鴨式氣動布局，這樣一來，既能發揮三角翼飛機高空高速的優勢，又通過前翼增加升力，保證中低空亞音速格斗的機動性并大幅縮短起降距離。”

    嬌嬌的聲音不大，卻讓原本忙碌的空間都安靜下來。

    “噗嗤。”

    一聲聲善意的逗笑讓他們都輕松下來。就連李云貴都笑了起來：“你說的這些，我們都還在實驗。吶，這個就是你說的鴨式布局。就是機腹進氣有些問題。你看……”

    李云貴從長桌上隨意撿了一章圖紙，詳細解說起來。

    一個認真說，一個認真學。

    嬌嬌以往仿制八零年代的各種軍械無往而不利，最關鍵的一條便是在后現代所有的技術都已經趨近成熟。看著這些研究人員一個小細節改，一個零件測量，嬌嬌心里都是崇敬之情、

    她的手里有無數比現在技術先進的資料，那是因為自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她默默的回想了一下關于j10的資料，趁著李云貴去查看實驗失敗的時候，沒忍住，便在那圖紙上稍作改正。

    只不過心激波錐的二元可調進氣，進氣口前移、進氣道略帶s形、翼身融合體這些小細節的改動足夠讓j10的性能提升一大步。

    因為實驗失敗，原本就不空閑的人員更緊迫了，姣嬌自然不好再提去看看衛星火箭。

    其實在后現代，八十年代的科技一直都是備受崇敬的。兩彈一星直到后世都有著極具紀念意義的影響。

    手里捧著一個小模型——那是李云貴看她實在喜歡，干脆送給了她——跟著接她進來的那個科研人員帶著頭罩，出去了。

    “謝謝你啊。”等出了門，嬌嬌揚了揚手，感謝他引路，接過那科研人員再一次落荒而逃。

    “喲，收獲不小。”季霆看著她手上的模型。

    都是一個圈子的，相互之間多少有些聯系，他可是知道，這模型可以說是李總的寶貝。上次他的兒子李斌想要都沒要到。

    “這個模型送我怎么樣？”季霆笑的像只狐貍。

    “不行。”

    “我拿錢買。”

    “不。”

    季霆那雙桃花眼里潤著笑意：“我原本打算請你跟葛連長吃飯的，看來你還不餓。”

    嬌嬌很有骨氣的把頭偏向一邊看窗外。

    “剁椒魚頭、梅菜扣rou、紅燒鯉魚。”

    季霆每說一個字，嬌嬌抱著模型的手漸漸松開了。

    “只能看一會。”為了梅菜扣rou。

    季霆噗嗤一笑。到底沒有拿嬌嬌手里模型。

    “東西都收拾好了，等葛連長到了。我們就可以回湘省了。”他把車開到了葛勁竹宿舍樓下。

    “三哥。”

    葛勁竹回來了，臉上沒有笑容，顯然顧呂澄事情是有些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