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鯉魚生
說話的人,赫然是續(xù)簽新人,夏雅莉。 從第一次在人才市場遇見時開始,周浩就給夏雅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由于先前的那一撞,本就讓從小到大,都未讓男生碰觸過身體的夏雅莉起了絲絲厭惡之心。 雖然后面有人事部的同事給出了解釋,可夏雅莉依舊在心里覺得,周浩并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 卻不想這人,緊接著成了同事! 一想到有幾個追求者緊隨其后進到公司,夏雅莉也不由得把這個最近傳的沸沸揚揚,學(xué)歷、人品、情商三低的周浩,當(dāng)成了其中一員。 尤其是在那次大冒險后,被周浩故意后摔奪走了初吻。讓夏雅莉把周浩恨到了骨子里。而前些天吳風(fēng)的那一記裸奔,更讓夏雅莉?qū)⒅芎评M了交際黑名單。 直給人這周浩不僅是個做事沒有底線的流氓,更加是一個有仇必報不顧場合的小人印象! 小聲嘀咕道:“一個只會耍嘴皮子的三俗流氓,拿著主管教的東西丟人現(xiàn)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么認(rèn)真在聽課呢!” 看著周浩在筆記本上的那些鬼畫符。夏雅莉心中嗤笑。 邊上幾個男生見著夏雅莉的嘀咕,也不由得把頭看向周浩,只見周浩坐下后。眉頭微皺的看著面前的筆記本,在上面涂涂寫寫著什么。 “呵呵,即便周浩是從主管那邊事先學(xué)來,也只能說周浩十分用功。是大家學(xué)習(xí)的榜樣。” 場上,見著培訓(xùn)室有些嘈雜,邱艷雪登時回復(fù)到平日里的冷冰模樣。輕哼一聲,繼續(xù)說道:“好了,今天早上的授課就到這邊,都各自回部門吧。” 培訓(xùn)室中,包括夏雅莉在場,所有人都有些愕然的看著臺上的邱艷雪。因為以邱艷雪的角度。不可能看不到周浩在筆記本上的涂涂畫畫。 誰都想不到,眼里容不得沙子邱艷雪。卻對周浩贊不絕口。 離開了培訓(xùn)室,新人都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周浩只是淡漠的看著眾人。對于這種事,起不了半點爭強好勝的心思。 剛才,雖然在筆記本上書寫著昨晚看到的幾個古漢字,可同時也十分認(rèn)真的聽課,只不過,公司的這些課程,在這些天和部門老人王勝飛,張春陽的溝通中,周浩總結(jié)了許多。 可以說是提前溫習(xí),并且掌握。所以邱艷雪的課程聽得并不是太在意。 周浩覺得,現(xiàn)在哪怕丟一個陌生戶在面前,也有把握可以將其直接拿下。 看著幾人,張剛憤憤不平的替周浩嘟噥了幾句:“哼,一群凡人,像我這么優(yōu)秀又這么好學(xué),你們怎會懂得我的理想?一群鵪鶉,又怎知鯤鵬之志?” “奇怪?那個夏雅莉不是你老相好嗎?怎么當(dāng)面懟你啊?還有,這又關(guān)鵪鶉什么事?”一旁捧著筆記本回到座位的張剛也隨著周浩的眼光看向公司大門。 瞥了邊上的張剛一眼,周浩沒好氣道:“以你的智商,大哥我很難跟你解釋!” “丫的,你還比我小一歲,別老是在我面前稱大哥!小心我扁你!” 挑起眉頭再次瞥了張剛一眼。 “扁我?喲,小伙子膽子大了哈,來來來,我讓你十招,信不信只用一根手指頭就可以讓你趴下。” “切!吹牛!”張剛不屑的坐下,打開桌上的手提電腦,道:“懶得和你計較!” 周浩莞爾一笑。 “今天下午,部門就只剩你一人了,下午我跟王哥一起出去見戶。你自己一個人要乖喲?” “去,搞得跟什么似的。”周浩沒好氣的回懟張剛。 “哈哈!你小子這么帥,不好好調(diào)戲調(diào)戲,真是浪費吶!” 那眼神看得周浩一陣惡寒。 下午,部門里所有人都出門拜訪戶,留下周浩一人。 公司看起來也空蕩蕩,許多業(yè)務(wù)員都出門拜訪戶。 正獨自坐在桌上打著電話的周浩,吐字清晰,字正腔圓,言語流利,聽著就仿佛是一個打了多年電話的老業(yè)務(wù)。 雖然隔著電話,依舊和戶有說有笑,與戶的互動對答如流。讓許多同樣留下來開發(fā)戶的新人都暗自佩服。 “你看,這周浩才來幾天,電話就打這么溜了。” “哼,裝的!哪有一個新人進公司才五天,就能把電話打得這么溜,肯定是沒打通號碼在那邊背說辭的。” 看著周浩一個接著一個打電話。中間毫不停歇,好些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時不時的將眼光投降續(xù)簽部門的夏雅莉身上。 “再能打有個屁用,這么愛表現(xiàn),不就是為了奪得女神的芳心嗎?即便讓他再奮斗個十年二十年,這小子也不可能追上雅莉。” 有些男同事嗤之以鼻,周浩這每天電話量,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其他新人兩到三倍。可放在他們眼里,卻成了極力展現(xiàn)自我,阿諛奉承的表現(xiàn)。 一名實在看不下去的俊俏青年,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走到打著電話的周浩身邊。 “你就是周浩?” 剛剛放下電話的周浩沒有繼續(xù)撥打下一個號碼,轉(zhuǎn)過頭打量了一下這名男同事,說道:“嗯,請問?” 剛剛約到一個戶的周浩心情出奇的好,甚至于看向青年的時都帶著微笑。 那青年四處看了看,發(fā)覺并沒有多少人在關(guān)注這邊時,才矮下身子坐在了張剛位置上。面帶輕蔑,說道:“小子。我過來和你商量個事。” “什么事?” “你明天就離職,我給你十萬。怎么樣。” 周浩神情玩味的看了青年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瞥了他一眼。 看這周浩似乎并不愿意搭理,青年笑容更是輕蔑,說道:“那么二十萬?你明天開始不要來上班,我就往你卡里打二十萬。怎么樣?” 說話時的神情就如同看中了菜市場上的豬rou,很是隨意的問著多少錢一般。 周浩登時樂了,看著這名來公司同樣不到七天的新人,饒有興致的問道:“哦?為什么?” 聽了周浩的話,以為有戲的青年笑了。眼神之中的嘲諷就仿佛看著一只被戲耍的猴子。 “只想你離著雅莉遠(yuǎn)點。雅莉不想看到你。同樣,老子也不想看到你。” 感情,是夏雅莉的護花使者? 瞅著眼前這個面龐白皙,一派富家公子哥打扮的男同事,周浩哈哈一笑,眼神陡然變得冷厲,說道:“你可以滾了。” “你!” 心中氣節(jié)的青年氣得說不出話來,后面又壓低聲音,繼續(xù)說:“那你要多少錢?開個數(shù)!” 二十萬。是一個高級白領(lǐng)年薪,即便如馬特這樣的大公司,那些業(yè)績名列前茅的銷售冠軍,一年下來,除開花銷,也不可能存到二十萬。 放眼整個青市,二十萬,足夠一個六口之家的小康家庭整年的開銷! “滾!”不留半點情面給這青年。 “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罰酒!哼,裝什么裝。我們走著瞧!”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可也有不少人聽見了。 “這周浩也太狂了吧?居然連秦少的臉都打?” “太不識趣了,居然半點面子都不給!簡直是作死!” “太裝了這人,據(jù)說秦少的家族在省會榕市可是大有來頭的,哪怕在我們青市也頗有影響力,進公司完全是因為續(xù)簽部的夏雅莉。” “那個夏雅莉居然有這么大的魅力?” “好像夏雅莉也是榕市大家族的嫡女,至于為什么這些富二代、白富美會來公司做業(yè)務(wù),我就不清楚了。” 幾名新人湊在一團低語,言語之中也十分不解,為什么這些御姐闊少會來公司體驗生活? 以他們的家世背景,哪怕許多人辛辛苦苦奮斗個二三十年,也不可能有他們目前的地位和成績。 “這個,我好像了解一些,似乎是那些世家門閥,故意讓家族的年輕一輩出門歷練的。前幾年在網(wǎng)上看過。” “還有這樣的?歷練?我看是體驗生活吧?” “那些大佬的想法,我們哪里知道。哎,繼續(xù)開發(fā)我們的戶吧!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還是想著怎么簽單,爭取轉(zhuǎn)正吧。” 聽著四周許多同事的討論,周浩莞爾,想不到,居然在公司遇到了傳聞中的‘鯉魚生’。 所謂的鯉魚生,是一些是上流社會中一些頂尖豪門的說法,說的是那些家族嫡系繼承人,在正式接掌公司產(chǎn)業(yè)之前,會被家族剝奪所有的權(quán)勢和地位,在沒有任何資源的支持下,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在社會上歷練。 這其間,家族會給予具體目標(biāo)以及完成目標(biāo)的時間,而唯有達到家族給予的標(biāo)準(zhǔn),才能重回家族正式執(zhí)掌產(chǎn)業(yè)。許多家族用此洗練子女心性,錘煉他們的能力,在世俗中累積人脈。 據(jù)說這規(guī)矩興起于本世紀(jì)初,多用于挑選家族接班人上面,而許多世家門閥,更用此來決定未來家族的繼承人。 形式多樣,給出的條件也各不同。 若是通過了考核,便如鯉魚躍龍門一樣,正式成為家族實派成員,可以執(zhí)掌家族一方產(chǎn)業(yè),往核心競爭。 若是完成不了,那一輩子只能領(lǐng)著家族的固定分紅,無法參與到家族發(fā)展的決策當(dāng)中,除了固定的產(chǎn)業(yè)分紅外,只能自生自滅。 而那些連分紅都沒有的,只能淪為普通人,一輩子都難以翻身。 “榕市夏家?” 周浩似乎記得,榕市好像就有那么一個大家族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