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音靈

    這一瞬間，楚云毅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什么，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初次相見……

    眼前的人一身黑色的西裝，整個人如同從歐洲城堡來的少爺一般，渾身的氣質更是冷冽深邃，最主要的，眼前這人的眼眸……跟自己見過的不一樣，明明他的眼眸是湛藍色的，如同這世界上最漂亮的寶石，而現在，眼前人的瞳孔卻是一片漆黑，如同深淵。

    “……你、你是誰？”

    楚云毅的聲音有些干啞，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卻是怎么都不敢確定，因為音靈一直以來就只有一個，每個人一輩子就只有一個音靈，而他的音靈，早就不是他的了。

    蕭清榮站在那里，勾起嘴角，端起一個最神秘的笑容。

    “你的音樂陰郁，狂躁，悲憤，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控訴和對自己人生的不甘，我便是誕生于此，黑夜給了你命中注定的靈感，而我，就是誕生于你黑暗音樂中的音靈。”

    每個人的世界都有兩面性，一面是純白無瑕，一面是黑暗摸索，而蕭清榮這個音靈，就是誕生于楚云毅那些壓抑的，無法訴說的暴虐心情，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被賦予了一雙如同黑暗深淵一般的眼眸。

    呆愣的楚云毅也是目光落在了蕭清榮的眼眸上，許久之后，才仿佛確定了什么。

    他十七歲的時候，寫出來的曲子輕快靈動，充滿了對這個世界上一切美好的期望，所以召喚出來的音靈是一個有著湛藍色瞳孔的少年，喜歡穿著白襯衫，笑起來如同天使一般，而現在，這個眼前站著的，說是自己音靈的人，恐怕就是自己的現在吧？

    那黑色的瞳孔，仿佛下一秒要將人拉入深淵一般，讓楚云毅竟然是心里嘆一口氣，覺得對眼前人不起。

    就算是對生活充滿了抱怨，對自己經歷的一切充滿了憤恨，他也希望自己的音靈是快樂的，是充滿夢的，因為音靈的存在，本來就是給聽者帶來夢境，帶來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夢境。

    “你有名字么？”

    十年的時間，重新擁有了自己的音靈，楚云毅并不覺得高興，甚至覺得這是老天爺重新給他開的玩笑，因為這樣的音靈，讓楚云毅覺得，自己不該擁有。

    音樂，本就是應該給所有人帶來快樂和舒適的，可是這樣誕生于他黑暗人生中的音靈，是否也品嘗了他痛苦的滋味呢？

    “蕭清榮。”

    給出自己的名字，蕭清榮伸出手，只見他的手上忽然綻放出一朵鮮紅的薔薇花，那花瓣緩緩的綻放，朝著楚云毅遞了過去。

    楚云毅有些不明所以，伸出手想要觸碰那薔薇花，可是下一秒鐘，那薔薇花下面的刺卻是刺到了他的手指，瞬間的疼痛讓他縮回了手，有些懵逼。

    “嘶……”

    他捏著手指，發現手指依舊完好無缺，只是那痛感卻是真的，一瞬間看向眼前人的心情格外復雜，因為眼前的音靈，肯定擁有很高的級別，幻化出的東西都已經能夠傷人了，這種級別，最少是八級以上的音靈了。

    一個剛剛誕生的音靈，竟然擁有這么高的品階，這讓楚云毅又是高興又是不知所措的。

    “你會疼，證明你還在意這些事情，楚云毅，你想不想，讓所有人愛上你的音樂？沉迷在你的音樂之中？”

    蕭清榮覺得，眼前的楚云毅是真的有天分，他彈奏鋼琴的模樣，跟自己是不同的，自己彈奏鋼琴，也不過是真的炫技，但是楚云毅卻是不同，他的鋼琴中充滿了自我的感情，那種渲染被放大之后，更是讓人無法抵抗，這樣的音樂雖然給人一種黑暗陰郁的感覺，可是卻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聽到蕭清榮的話，楚云毅一瞬間的眼眸閃亮，只是隨后便熄滅了，露出一個苦笑，接著看向自己都是雙手，那雙白凈纖長的，比任何人都適合彈鋼琴的雙手。

    “我早就寫不出音樂了……我寫不出那令人快樂的音樂，有的就只有無盡折磨和悲傷，我這樣的人，怎么會讓人喜歡上屬于我的音樂？”

    如今時下的樂壇都是溫柔安撫，或者是充滿美好的曲目，這些曲子能夠積極的影響到異能者，在異能者聽了現場之后，對異能進行安撫和升級，甚至如今最厲害的天王巨星霍天程，就是因為歌曲曲目中能夠對很多異能者進行安撫，紓解他們的異能，觸發異能升級才會如此的火熱。

    那些陰暗的，悲傷的，甚至說充滿了不安情緒的曲子，根本就不適合在現在的樂壇生存。

    自打當年的事情發生之后，楚云毅早就寫不出曲目了，他寫出的曲目陰暗悲憤，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控訴，充滿了自己的不安，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對抗和掙扎。

    就如同被囚禁在牢籠中的飛鳥一樣，想要努力掙脫一切，也像是在黑夜中的等待黎明的人，努力抓住黎明前的曙光……

    這樣的音樂，注定不是主流音樂，并不會讓人喜歡，甚至可能引起異能突變，所以楚云毅知道，自己的音樂之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察覺到了楚云毅的悲傷，蕭清榮握住手，手心里面的薔薇化作花瓣散去，之后一個響指，只見楚云毅的手心，瞬間有薔薇花逐漸的綻放了開來，讓楚云毅幾乎是動都不敢動，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象，都是被音靈制作出來的幻象，可是楚云毅還是不舍得看著手心里薔薇。

    “那我呢？我誕生于這些你充滿了仇恨和悲傷的曲目中，感知你的憤怒和野望，明了你的野心和悲傷，我的出現，就是為了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別人悲傷的人，你難道不想看看，用你的曲子打動別人內心是什么感覺么？你的音樂開心，所有人就笑出最好看的模樣，你的音樂悲傷，就讓所有人為你的歌聲哭泣，這樣的感覺，你不想擁有么？”

    蕭清榮的目光直視楚云毅，這會兒聲音中充滿了誘惑，便是如同惡魔一般，想要將楚云毅拉入漆黑的黑暗中。

    楚云毅也是看著自己的音靈，這個時隔十年之后，重新誕生的音靈，自己的……第二個音靈。

    對啊，自己就算是想要放棄這一切，卻從來沒有想過，眼前的音靈愿不愿意？

    任何的音靈都是誕生于音樂之中，懷著音樂人對于音樂的熱愛，才誕生了這個音靈，音靈的存在，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能夠感知到這些音樂的魅力……

    如果不讓一個音靈發揮自己的能力，自己這個主人，還有什么用呢？

    “我……可以么？”

    充滿了不安的問題，楚云毅放棄曾經的夢想已經十年了，就算是沒日沒夜的聯系曲目，寫了無數個曲子，卻是無法重新站在舞臺上，而現在，看著眼前的音靈，跟當年似乎一樣，又似乎不一樣的音靈，楚云毅充滿了對自己的懷疑。

    “你可以，只要你愿意，我隨時可以為你制造出最宏大的幻境，沒有人能夠逃離我的幻境。”

    音樂充滿了情感，幻境也是一樣，音靈所制造出的幻境，都是跟音樂相輔相成，然后讓聽者更加容易的融合入曲子里，強大的音靈，甚至能夠主導整個舞臺，所以……蕭清榮現在所做的一切，對他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

    最終楚云毅也是被說通了，點點頭，表示自己會努力一下。

    之后蕭清榮就守在楚云毅的身旁，看著楚云毅寫曲子，他是一個十分天才的音樂人，哪怕這十年沒有上過舞臺，可是寫出來的曲子卻并不少，不過為了蕭清榮，楚云毅打算寫新的曲子，為了配上他的音靈，他希望自己能夠寫出最好的作品。

    這邊蕭清榮終于開始讓楚云毅踏上了重回王座的第一步，而霍天程這里，已經快要瘋了。

    在廣陽市這邊的七星級酒店中，霍天程看著忽然不知道怎么抽了風的音靈，簡直是沒眼看。

    只見霍天程的面前，是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男人，他只穿了襯衫，下面那白凈的雙腿就這么晃啊晃的惹眼，頭發則是不知道為什么幻化成了長發，高高的豎起，露出了那精致的眉眼，只是郁郁寡歡的坐在幻化出來的秋千上，一蕩一蕩的，讓人能看出來，他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你究竟是怎么了？是不喜歡新送過來的音樂么？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們可以改，可以找更加厲害的作曲人寫，你不要這么不開心好么？”

    霍天程耐著性子跟眼前人說話，十年了，跟眼前這個音靈在一起十年了，對方還是不允許自己叫他的名字，只讓直接說話，只讓霍天程雖然不高興，可是對方的能力太強了，強到可以隨便拉扯一個音樂人的地步，霍天程并不喜歡音樂，只是喜歡站在舞臺上被所有人追捧的模樣，所以他不能失去音靈，如果失去這個音靈，他九級天階藝人的稱號，恐怕就會灰飛煙滅了……

    在秋千上搖晃的人，聽到了霍天程的聲音之后，才緩慢的抬起頭，不虞的看了對方一眼。

    “你好煩，能滾么？”

    第73章 音靈

    影子厭煩的看一眼眼前這個男人，他見過的人多了去了，這人是真心還是假意，他一眼就能看穿。

    重新醒過來的感覺很奇妙，就像是一切重新開始了一般，可是影子還是有些想念梓潼，他想起梓潼溫柔的聲音，想起梓潼哭泣的模樣，他其實并不想惹她哭，可是這個世界上，唯有死亡是無法挽回的。

    有些悶悶不樂的玩弄自己的長發，影子知道自己來到了一個現代世界，這世界甚至可以說是更加的先進，不過他不是人，而是音靈，是被音樂創造出來的音靈。

    每個音靈都有自己與生俱來的音樂感，也知道創造自己的人是誰，他一眼就看出來，面前這個人不是創造出他的人，因為這個人，根本就不懂音樂。

    霍天程怎么都沒有想到，十年了，十年的時間了，他對著這個音靈掏心掏肺，恨不得滿足對方的一切要求，可是對方卻總是給他擺臉色，不但如此，而且還這般對他，明明演唱會在即，可是對方卻是這樣郁郁寡歡的樣子，而且還說起了臟話，讓霍天程無法接受。

    以前的音靈雖然說高傲并不喜歡理會人，但是卻從來不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可是現在，卻對自己這樣，難道不知道，自己是他的主人么？一想到如此，霍天程更是怒氣沖沖，只是想到這個音靈的厲害，努力的抑制了自己的暴脾氣。

    “好，我不煩你，我只是關心你，演唱會再過兩天就開始了，你這么悶悶不樂，我很擔心你。”

    他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只是坐在秋千上的影子卻是抬頭詫異的看一眼霍天程。

    “演唱會？”說完倒是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充滿了諷刺意味。

    “我不想開演唱會，你取消吧。”

    他任性的提出這個要求，讓霍天程一愣，隨后不敢相信的看向忽然開始反抗自己的這個音靈，明明之前這個音靈還是挺聽話的，為什么就忽然變成這樣了？

    “這個演唱會半個月之前就已經定下來了，肯定是無法改變了，如果你有什么不開心，你可以說出來，我幫你解決，但是演唱會是必須要進行的。”

    態度逐漸的強硬起來，霍天程這么多年的忍讓，就是想要讓這個音靈乖巧聽話的留在他的身邊，可是現在對方不聽話了，霍天程的態度當然不會這么好了，況且這十年的時間，霍天程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戰戰兢兢的孩子，被人吹捧到天上的他，就真的以為，自己是那個火爆整個星云的天王巨星了。

    影子這人，其實說白了，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你如果什么事情順著他，那還好說，一切都可以解決，但是如果你硬要跟他對著干，他當然也是不會妥協的。

    挑起眉頭，影子那好看的面孔看向了眼前的男人，接著大手一揮，只見從他的指尖出現一條水龍朝著霍天程飛了過去，直接打在了霍天程的臉上，把霍天程弄的一臉狼狽。

    當一個音靈的級別到達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它幻化出來的東西就會變成真實存在的東西，此時霍天程臉上冰涼的水漬就已經證明了影子的厲害，他是當之無愧的九階音靈，厲害的很。

    “那演唱會是你撐起來的么？明明都是我在幫忙，我現在不想唱歌，也沒心情聽你唱那些沒腦子的曲子，這演唱會，你要是非要開的話，你自己唱。”

    完全不慫的看著眼前的人，影子知道，對方拿自己沒有辦法，他已經得到了自己的所有傳承記憶，雖然是音靈，可是他卻并不是霍天程的音靈，而是屬于另外一個人，霍天程用霍家的秘術，將他搶了過來，綁在了身邊而已。

    霍天程本來就因為被潑了水之后狼狽不已，此時又聽到影子充滿諷刺的聲音，幾乎是瞬間，那被挑釁的自尊心瞬間原地爆炸，一雙眼眸如同噴火一樣看向了眼前的影子，直接朝著對方沖了過去……

    只可惜，他忘記了，這個對他動手的，不是普通的人類，而是由音樂變幻而生的音靈，所以沖過去之后，直接穿過了影子的存在，撲到了一旁的墻上。

    影子的秋千一蕩一蕩的轉了過來，接著看向狼狽不堪的霍天程，冷哼一聲。

    “真該讓你那些粉絲們看看，他們喜歡的是你一張怎么樣的面孔，你會唱歌么？除了我這個音靈之外，你一無所有。”

    說完之后，影子的身影逐漸化為了羽毛消失在了霍天程的面前，音靈就是如此，跟主人相輔相成，雖然跟在主人的身邊，卻也并不是每時每刻都在，很多時候，他們會隱匿在主人身旁休息，到了主人唱歌的時候，便開始將更多的人代入曲子中。

    影子的消失，霍天程無能為力，只要影子不答應開演唱會，他也不敢隨便開演唱會，尤其是現在購買他演唱會的人都不是普通的聽眾，都是異能者，那些異能者可都是想要升級異能的，沒有影子的幻境，什么提升異能，不過是非分之想而已。

    想到如此，霍天程的手狠狠的垂在了墻上，第一次變得怨恨這個所謂的音靈，為什么音靈不能像是寵物一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還需要人這樣小心翼翼的討好？難道他不是他的主人么？

    說起來，音靈跟主人之間的關系，其實很神奇，并不是主仆關系，因為每個人創造出來的音樂不同，他們的音樂中誕生的音靈，當然也是不同種類的。

    楚云毅當初才十七歲，對于這個世界充滿了最美好的向往，所以寫出來的曲子輕快柔和，帶著對于未來無限的期待和向往，他的音靈就是在這樣的音樂中誕生的，一身白色的衣服，飛舞中飄散的羽毛，全都是對美好未來的期待。

    其他人當然也是有各自的能力，有的人的音靈是小孩子，有的則是老者，也有的是他們親人的幻化，這些音靈固然能夠升級，并且帶領音樂人走向更高的路程，可是卻也是會死的。

    當它的主人失去了對音樂的熱愛，并且開始放棄音樂的時候，音靈就會逐漸的衰落，一直到徹底消亡。

    這十年的時間，楚云毅的音靈跟在霍天程的身邊，之所以能夠越來越強大，最關鍵的原因，就是都因為楚云毅從未放棄過對音樂的熱愛，就算是寫那些充滿了憤恨的曲子，也是充滿了對音樂的激情和愛，這跟霍天程是完全不同的。

    蕭清榮不知道，自己還會遇到一個老朋友，此時正跟在楚云毅的身旁，自打楚云毅重新確定了要走上音樂之路之后，他幾乎是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創作上。

    那個帥氣的男人不見了，留下的是一個因為熬夜變得有些頹廢的人，頭發已經亂成了鳥窩，身上的衣服亂糟糟的一團，地上到處扔滿了寫出來的曲子，那些曲子楚云毅都不愿意，甚至覺得連看一眼都覺得扎眼睛。

    坐在那里的男人抱著一把吉他，調試了幾個音階之后，開始把編寫的曲子彈奏出來，只是明明是歡快的曲子，彈奏出來之后，卻是聽起來十分的別扭，歡快的音階干澀無比，毫無靈魂。

    “不對，不是這種感覺，不是……”

    楚云毅把吉他放在了一旁，拿起了掛在耳朵上的筆，再一次進行創作，而蕭清榮，則是飛到了一旁，將他扔在地上的那些曲子拿起來開始看，倒是想知道，楚云毅寫出來的是什么作品，讓他如此的不滿意。

    目光落在這曲子上，蕭清榮在心里哼唱著，卻是眉頭越皺越深，因為這曲子，實在是太過開心快樂了，讓人有一種虛假的感覺，一點兒都沒有真實感，聽起來也是格外的奇怪。

    換一首曲子繼續看，蕭清榮雖然是唱歌五音不全，可是看曲子的能力還是有的，看了一首之后，眉頭緊皺，再看一首，還是眉頭緊皺，一直看了好幾張之后，蕭清榮才發現，楚云毅所做的，都是那些充滿了快樂溫馨的曲子，而現在的他，根本就不適合這種曲子，包括他這個音靈，也完全不適應這種曲子。

    “不行……不是這種感覺……”

    再一次將吉他放到了一旁，楚云毅使勁兒抓著腦袋，快要把頭上的頭發給搞禿了，此時臉上已經是充滿了說不出的暴躁，他似乎忘記了，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純真的少年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個被生活和世界壓迫之后，憤恨無力，而又充滿了痛苦的男人。

    就像是逝去的青春一樣，在音樂上的感覺，恐怕早就已經天差地別了。

    “你為什么要寫這些東西？我不喜歡。”

    一句話，讓正在努力創作的楚云毅一愣，停了下來，扭頭看向站在那里，拿著自己稿子的音靈，他說他叫做蕭清榮。

    “你、你不喜歡么？”

    如果不被音靈所喜歡，所接受的作品，自己寫再多，有什么意義呢？

    一瞬間，楚云毅仿佛被打擊了一般，頓時變得頹然起來，一雙本來焦急暴躁的眼眸充滿了失落，看著自己滿桌子的稿子，第一次想要承認自己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