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她又是誰?
影月真不愧是影月,這么大本事,她還沒說什么呢,他就直接把夢丞相夫婦都帶來了。 非但如此,看著門口聚集的那擁堵的人群,夢言眼底的笑意更是止不住地流淌。 看來木頭也并不是那么木,關鍵時候還是非常能派上用場的! 穿過重疊的人群,夢言斂了臉上笑,故作詫異地走進去。 不過當她看到里頭那場景的時候,卻是真的震驚了。 不說夢綾此刻雙頰酡紅衣衫不整地趴在地上的狼狽模樣,單是她身邊跪著的那個瑟瑟發抖的……乞丐模樣的男人,就讓夢言瞪大了雙眼差點沒把下巴掉下來。 隨便找個男人,影月同志果然有夠隨便的! 她甚至忍不住懷疑,究竟是她當時刻意囑咐影月要找個邋里邋遢的男人,還是影月跟這個夢綾其實也有仇? 按捺著心頭好笑,她靜靜地倚在一旁的門上看起了好戲。 夢丞相和夢夫人或許是太過悲憤,就連屋子里進來了她這么個大活人也沒瞧見,一個只顧大罵夢綾,一個只顧擋在夢綾面前邊哭邊勸架。 夢言心里看笑話的樂趣因此降了不少,照這樣子看來,倒真像他們才是一家人。 嚴父,慈母。 要不是現場太過混亂,要不是發生在夢綾身上的事太過骯臟,或許她真的要羨慕夢綾了。 “畜生!今早跑去淺兒那里發瘋還不夠,現在竟然還做出這種事,你怎么對得起本相,怎么對得起你……你伯母!” 夢丞相的臉色本該是漆黑陰沉,卻又因為怒氣直沖腦門而漲得通紅,他指著夢綾的手甚至在微微顫抖,一看就是氣到了極致。 那一刻,夢言覺得他當中頓住的話里應該有別的想說的,而非“伯母”。 她斂了斂眸,晦暗低垂的眼簾中閃過一絲意味難辨的微光。 夢綾逐漸從最初的怔愣不可置信與迷茫中回過神來,立刻臉色大變,原本因為媚藥而似霞染的雙頰像是在一瞬間被抹人了白霜,慘淡得再無一絲顏色。 她的視線再也不敢環顧眾人,只垂眸看著自己身上半遮半掩的衣服,還有身旁一邊護著她一邊給她穿衣服的夢夫人,頓了兩秒,突然“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尤其是視線落在那個衣不蔽體的乞丐身上時,哭聲更是震耳欲聾。 “伯父,不是的,不是您看的這樣。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怎么回事,當時這個人突然出現在我房里,然后我……我的身體……”夢綾亞冠顫抖,抽噎得不成樣。 想起自己當時突然的不對勁,然后幾乎失去意識,只覺渾身燒得難受又空虛,急切地想要找什么東西填滿自己。 就在那時,這個男人出現了。 她記得自己起初對他厭惡至極,寧死也不想讓他靠近,可是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的意識全部消散在身體的本能反應之下,就好像……好像被人下了藥一樣! 夢綾陡然一個激靈。 是了,絕對是被人下了藥,否則她怎么可能會這個樣子! 夢言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也稍稍看了一眼那個乞丐——剛才是怕長針眼,所以沒敢看,現在聽著夢綾如此委屈的聲音,又實在忍不住。 然后結論——顏值太低,當真不忍直視。 她幾不可察地彎了彎唇,就在此時,夢綾的聲音再度響起。 “我的身體完全就不像是我自己!” 夢綾慘白著臉連忙解釋,甚至顧不得自己此刻衣衫不整的樣子,推開夢夫人就爬到夢丞相面前去,扯著他的長袍哭道:“我一定是被人下了藥了,伯父!求求您,您相信我吧,我怎么可能跟一個乞丐做出這樣的事,我怎么可能啊……” 夢丞相盡管怒氣沖天,可是很顯然,夢綾說得沒有錯。 身為夢府的小姐,要什么樣的男人沒有,何至于去找一個乞丐行此茍且之事? 可就算是遭人陷害的又如何,如今木已成舟,她委身乞丐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啊! 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替她洗刷冤屈,而是如何保住相府的名聲! “事實擺在眼前,你要本相如何相信你?” 目光觸及那雪白床單上的一抹刺目艷紅,夢丞相心里一陣陣的抽疼,這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就成了這樣! “伯父,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啊……這一年多的時間,我已經受了這么大委屈,為什么您還要這樣對我!難道相信我就這么難嗎?還是您心里明明就相信,卻要再一次為了……” “住嘴!” 隨著夢丞相狠厲冷冽的聲音落下,伴隨而下的還有他大力甩去的一個巴掌。 一聲徹響,拉回了夢言的神思。 這一年多的時間,已經受了這么大委屈…… 夢言覺得,這句話,實在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尤其是心中懷疑愈演愈甚的她。 時間和她去東闌的剛好吻合,就連她“爹娘”對她和對夢綾的態度,也是如此吻合。 而且,這已經是第二次,夢綾“被住嘴”。 第一次是今早在她屋里,她說夢綾搶了她的爹娘又要搶她的男人,當時夢綾漲紅了臉反駁她說,明明是她…… 明明是什么? 后來的話被夢夫人打斷了。 而現在,夢綾似乎又要說什么,卻被夢丞相打斷。 夢言微微抿住唇,或許,她心中所料真的沒有錯。 “老爺,您就別打綾兒了!”夢夫人突然哭喊出聲,“都這樣了,您還打她干什么!” 夢言勾起唇角淡淡一笑,走過去拉著夢夫人,立刻換上一張蹙著眉緊張擔憂的臉,道:“娘,現在這種時候,您也別光顧著哭了。當務之急還是趕緊讓這些圍觀的下人趕緊回去,堵住他們的嘴才最重要啊!” 夢夫人啜泣了兩聲,似是被她一語點醒,“是,淺兒說的對!”轉頭狠狠瞪著門口的下人,怒喝道:“還不趕緊滾,待在這里看什么看!主子的事情也是你們能隨便看的嗎?明日若是讓本夫人聽到半句有關此事的風聲,立即杖斃、決不輕饒,聽見沒有!” “是,小人明白!” 下人們立刻一哄而散。 夢丞相作勢就要去踢那個乞丐,夢言趕緊擋在他身前,“爹,不要——!” 夢丞相險些收勢不及就踹到她身上去,差點把夢言的心都嚇得跳出來,趕緊拍了拍胸脯。 還好還好,要是真為了個乞丐出什么事,非得被君墨影一掌拍死不可! “淺兒,你干什么護著他?”夢丞相冷冷地睨著她。 夢言也不是要護著那乞丐,只不過不想這件事牽連到此人。他確實是爽到賺到了沒錯,可說到底,他不過是影月隨便從街上拖來的一個百姓,若是真的為此付出什么代價,成了牡丹花下的死鬼,未免太不值得。 “爹,不是我要護著他,我這么做,是有原因的。” 夢言一下子也沒想到究竟什么原因,只能暫且這么說著,“但是現在說話不方便,等……” “你!一定是你!” 夢綾突然拔尖了嗓音大吼,瞳孔劇烈緊縮著,“一定是你要害我!因為今天早上的事,所以你就故意設了個這么毒的計來害我!現在你還幫著這該死的乞丐……” “夢綾,你莫不是被害妄想癥了吧?” 眼看著她就要朝自己撲過來,夢言皺著眉往后退了一步,似是嫌棄地不讓她沾到自己的衣角。 “自己不要臉去勾引男人,失敗之后又不甘寂寞找個乞丐上床,結果到頭來還要污蔑我,你確定你腦子沒病心里健全嗎?” 夢綾從沒聽過這種罵人方式,一下子就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滿臉通紅地死死瞪著她,“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清楚!要是你真的清清白白,為什么要護著這個死乞丐?” “現在知道說人家死乞丐了?”夢言嗤笑,“剛才和人家滾床單的時候怎么不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寫?” 滾床單! 又是一個聞所未聞的詞,偏偏夢綾瞬間就明白了這個詞的意思,氣得險些噴出一口血來。 “夢言,你不要欺人太甚!” “怎么不叫jiejie了?”夢言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容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隨后又轉過身去對著夢丞相道:“爹,女兒一早上都老老實實待在屋子里,直到剛剛才因為有事找您而出來,怎么可能做出夢綾口中那種事?若是您不信,大可去問問府里的下人,總有人看到了能替我作證的!” 夢丞相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的態度實在讓人摸不透,一會兒像是刻意針對綾兒,比如現在,有些話罵得實在太難聽。可一會兒又像是在幫著綾兒,比如剛才,讓夫人去屏退下人的時候…… 掩著唇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夢丞相道:“這件事暫且不論,本相自會查清楚!淺兒你就直說吧,為何本相不能動這個臭乞丐?究竟什么原因,你就當著你母親和綾兒的面直接說出來。都是自家人,沒什么好遮掩的!” 夢言知道他也不是刻意要為難自己,只不過,這一時半會兒讓她往哪兒想原因去? 就在她垂著眸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地上那乞丐驀然出聲。 “相爺……” 夢言看了他一眼,就聞他鄭重其事地道:“小人自己做錯了事,小人愿意負責。若是相爺和夫人同意的話,小人會對夢小姐負責的!” 口氣咄咄,完全不似一個乞丐的模樣。 夢言愣了一下,繼而挑了挑眉尖,眼底浮起一絲笑意。 俗話說,不想吃天鵝rou的癩蛤蟆不是好蛤蟆。雖然夢綾頂多算只鵝,不過這乞丐倒真是不錯,可塑之才。 腦子里靈光一閃,夢言驀地就想到了說辭,“爹,女兒想說的,也正是這個。今日夢綾鑄下此等大錯,又是當著這么多下人的面,若是傳出去,怕是這輩子嫁不出去了。既然這位……這位公子愿意,不如爹您就成人之美吧?” “夢言,你這賤人,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東西!”夢綾抓狂怒嚎,鼻涕眼淚一把一把地往下掉,“我才不要嫁給這死乞丐,我不要!要嫁你自己嫁!” 夢言暗暗翻了個白眼,直接無視了她。 然而,夢丞相對于夢言這番說辭顯然也很不滿意,眉心一蹙,就要開口。 夢言趕在他之前,連忙繼續道:“爹,雖說他的身份高攀不起夢家,可勝在他這一片赤誠之心。爹身為西闕丞相,若是您愿意提攜,這位公子或許他日也能金榜題名、踏入廟堂。屆時,他和夢綾不也算是一段美滿佳話?” “既然這么美滿,你怎么不嫁?夢言你這賤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你就是怕我跟你搶陛下,所以你才變著法兒地把我推給別人吧?你這賤……” 話未說完,就被夢言冷冷地斜了一眼:“左一句賤人,右一句賤人,賤人豈是你罵得的?” 夢言冷笑,“你算是什么東西,不過就是我爹娘撿來的一個棄兒罷了!我才是夢府的大小姐,是東闌的貴妃,若你再敢多罵一句,信不信我直接割了你的舌頭都不帶皺一下眉的?” 夢綾臉色一白,不敢再罵,可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你算什么大小姐,我才……” “夢綾!”夢丞相急聲打斷,狠狠剜了她一眼。 夢言瞳孔一縮,見夢丞相的視線朝她望過來,立刻垂下眼簾,掩去眸中一閃而逝的驚錯。 盡管夢綾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但是這一回,她大概已經確定了心里的想法。 確確實實,夢綾才是夢家的大小姐。 可如果是這樣,她又是誰? 夢言是誰…… 心臟快速地跳動著,若非微斂著呼吸,她毫不懷疑夢丞相夫婦會看出她此刻的異常。 夢言努力了幾次,嘴角僵硬的肌rou都扯不出笑意,直到夢丞相喚她一聲:“淺兒,”她才輕抬了眼梢,咬著嘴唇委屈道:“爹,您就任由夢綾這樣辱罵您的親生女兒嗎?” 既然笑不出,那就干脆不笑了。 夢丞相一滯,懸起的心卻逐漸放松下來,還好,還好她沒有察覺到什么。 “淺兒,綾兒這丫頭現在已經瘋了,你別搭理她!”夢丞相憤憤道,“讓爹好好想想,現在該怎么收拾她這爛攤子!” “爹……” “怎么?”夢丞相皺了皺眉。 “其實女兒現在有一個想法,也算是目前唯一的解決辦法,單看爹肯不肯聽了。” 話音剛落,夢綾就再度嘶吼出聲,“你不要說話!這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關系?誰要你假好心,到頭來還不是想害我!” 因為長時間哭泣,她的嗓音已經沙啞幾近凄厲。 夢言咬了一下嘴唇,沒理她,低低地垂下了眼簾,“爹,您大可聽女兒說完再來判定女兒有沒有道理。若是您也認為女兒想害夢綾,那您大可不必聽女兒的胡言亂語。” “說吧。”夢丞相扶著額走到一旁坐下,瞪了夢綾一眼,“你給本相閉嘴!” 夢夫人見狀不忍,走到夢綾身邊,撿起地上的衣服給她穿好,一邊理著她的頭發一邊哭。 “我可憐的綾兒……” 幾不可聞的啜泣聲被夢言直接無視,對夢丞相道:“正如女兒方才所說,夢綾現在這個樣子,若是想以后能夠好好生活不受人白眼的話,只能嫁給這位公子了。”她指了指屋里那個乞丐,“不過爹和夢綾若是都瞧不上人家,也可試試另一種方法。” 她淡淡的嗓音說了一半,險些就被夢綾怒聲打斷,哪怕是不顧夢丞相方才的喝斥,夢綾絕不要嫁給一個乞丐。不過現在她又突然轉了話鋒,以至于夢綾到了嘴邊的罵語又咽了回去。 夢言道:“爹可以在京城里隨便找一戶人家,無論是達官貴人也好、書香門第也罷,只要爹和夢綾看得上。新婚之夜,讓夢綾想辦法灌醉她那位新夫婿,或是干脆下點猛料,只要不會讓人家懷疑夢綾是殘花敗柳之身就行。” 說到“殘花敗柳”這四個字的時候,夢言似是咬重,嘲弄的眼神毫不掩飾地掃向夢綾。 然而夢綾現在根本沒功夫和她計較這些,因為這個辦法似乎確實不錯。 只不過,夢言真的會有這么好心,這般為自己考慮嗎? 還是說,其實她又在打別的什么鬼主意? 還沒等夢綾想出個所以然來,夢言又接了一句:“但是這個辦法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就是今日這里發生的事情不能傳出去。否則,就算爹是西闕的丞相,怕是也沒那個臉面去跟人家交代此事。” “這……” 夢丞相剛說了一個字,夢夫人立刻道:“不必擔心,不會有哪個碎嘴的奴才敢隨便傳這件事!這一點,為娘剛才已經警告過他們。若是他們敢把事情傳出去,我就剁了他們!” 夢言看著夢夫人一臉義憤填膺狠辣冷厲的模樣,嘲諷地勾了勾唇。 不愧是母女連心。 而她,這幾日的無奈與苦澀,說實在的,全部都只有她一個人。 因為從頭到尾,她才是那個外人。 不過沒關系,從今往后,她大可不必再為了這對莫須有的父母感到難過悲哀。 “既然娘對他們這么有信心,那女兒也不瞎cao心了。” 夢言笑了一下,“女兒先告退了,爹娘先別對這位公子怎么樣。畢竟,凡事總要以防萬一的。若是一個不仔細,這位公子也算是夢綾的第二選擇。” 俗稱備胎。 夢言幾乎是拋開一切煩惱、興高采烈地回到自己房里,這個時候,君墨影也已經回來。 她詫異這男人竟然沒去找她,“還以為你會來看好戲呢。” “朕可不是個喜歡看戲的人。”君墨影抱著她,摸摸她的腦袋,溫柔道,“更何況,你就不怕朕跟過去以后,會明擺著告訴他們,這件事是你做的?” 夢言噎了一下,這句話,好像莫名的熟悉。 再一細想,可不就是她方才不讓影月跟著她一道過去的時候說的嗎? 真是…… 夢言無語地看著他,“才這么會兒功夫,影月就跟你打小報告了?”被他圈在懷里卻沒有直接靠他身上,夢言伸出手指在他胸前輕戳了兩下,“老實說,我這么做,你有啥意見沒?” 要有意見也是正常的,在古代,一個女子的清白意味著什么,誰都明白。 可她就是這么壞,搶她男人,一個也不能放過! 夢言甚至做好了被他教育一頓的心理準備,卻不想,男人悶悶地低笑了幾聲,捏著她的下巴搖頭,黑眸中溢出細細的無奈,若不深究,還真不看清楚。 “說什么胡話?一個外人,還值得朕對你有意見?” 如光一般的眼波微微流轉,君墨影薄唇噙著淡淡的寵溺的笑,“影月沒告訴你嗎,你和朕想一塊兒去了。” 夢言愣了一下。 半響,才像是突然有些了悟似的,瞇著眼道:“什么叫跟你想一塊兒去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君墨影笑意更深,卻不直接回答她的話。 “你也讓影月做了同樣的事?”夢言大睜著眼。 見他竟不反駁,心里震驚之余更多的還是感動,抑不住嘴角緩緩勾起的弧度,軟著聲音卻故作嚴肅地道:“真沒想到,咱東闌的皇帝陛下,竟也干得出這種辣手摧花的事兒來!” 男人揚著眉梢,“那又如何?”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哼了一聲道:“欺負了朕的言言,不管男人女人,統統要為此付出代價。” 他的最后一句話話落,夢眸中閃過一道冷芒。 夢言沒有錯漏地看到了,卻笑了,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像是貓兒似的蹭過。 “好,以后我就不自己動手了,反正有你。” 兩人是第二天一大早離開的。 夢丞相夫婦此時正焦頭爛額地忙著給夢綾找夫婿的事,只來得及倉促地將他們送到門口,也沒多留他們。 當然,他之所以如此還有一個原因——不能讓君墨影繼續留著了。 他早就想讓這兩人快點走,再待下去,要是真的露出什么馬腳,主上還不得弄死他! 所以兩人離開的時候,他只差夾道歡送了。 低調奢華的馬車里,君墨影起先還在閉目養神,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睜開眼,像是故意逗著夢言道:“這就離開了?朕以為,言言還有下招。” “要真這么簡單離開,那我前面不是白忙活了?”夢言意味不明地反問了一句。 她指指窗外,道:“你聽聽,外面的人現在都在說什么。” 君墨影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