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誰跟你開玩笑了?
在兩人離開之后,冬陽仍是憤憤不平地盯著她們的背影。 “娘娘,就這么放她們離開了嗎?” “不然怎么辦?真為一句話割了她們的舌頭嗎?” 夢言懶洋洋地撩了撩頭發,笑笑:“冬陽,要是我真在乎那么兩句閑言碎語,就不會活成現在這個樣子。” 也不知道冬陽有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夢言拍了拍她的肩,笑得愈發明媚:“好了,你也別想那么多了,我剛才不過是嚇嚇她們而已,不生氣,真的。” “娘娘……” 真的不生氣嗎? 每次主子笑成這個樣子,她就特別害怕,總感覺好像要出什么事兒似的。 她真的不明白,主子這么單純又藏不住心事的人,為什么每每遇到大事兒的時候,就這么沉得住氣呢? “我想釣魚啊冬陽!” 冬陽愣了愣,這變得也太快了吧? 她一臉為難:“娘娘您跟奴婢開玩笑的吧?” “沒有啊,誰跟你開玩笑了?” 夢言很認真地從地上撿了根拇指粗細的樹枝起來,拿來手里比劃了兩下,“哎,剛才在夢央宮里就該跟你說的,不過怕你不讓我出來。現在——似乎有點缺材料不足啊!” 說完,她還像模像樣地嘆了一口氣。 冬陽看著她的眼神頓時就古怪了,主子這是被刺激得精神錯亂了嗎? “你干嘛這么看著我?” 夢言一臉嫌棄地撇了撇嘴,“我現在正常得很,你可別拿我當神經病看。” “娘娘若是真的想釣魚的話,不如等改日,讓皇上陪著您一道出來,到時候……” “這件事他也答應過我的,你別以為跟他說了就能阻止我!最關鍵的是,我現在就想釣,不等他!” 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不過轉而,夢言又換上一臉可憐巴巴的神情:“冬陽,我的好冬陽,我不過是想釣個魚,你怕什么呢?我又不是三歲孩子,更不會掉到水里去,就這么坐在岸邊垂釣也不會累啊!” 冬陽嘆了口氣:“好吧,娘娘您自己小心。” 她認命地撿了根樹枝,挖蚯蚓去了。 她知道主子是不敢碰這些東西的,用主子的話來說,那些軟綿綿滑溜溜濕漉漉的東西簡直比老虎獅子還恐怖,所以只能她來干。 至于垂釣用的線…… 回夢央宮去拿一趟太慢了,她也不放心主子一個人留在這兒,只能從衣服上抽絲了——對象不可能是主子,當然也只能是她。 冬陽突然覺得陽光太熱,照得她心好痛。 好不容易做完那根簡陋的魚竿,夢言已經等得快睡著了。 “冬陽你幫我看著點兒,我靠樹上瞇一會兒。”她大喇喇地打了個哈欠:“要是有魚兒上鉤了,你可千萬記得拍醒我,讓我來完成最后那道工序,知道嗎?” 冬陽苦笑,這還釣什么魚啊…… “娘娘您就靠著休息會兒,別真睡著了。不然一會兒著涼了可不好。” “恩,知道,知道。”一邊應著聲,夢言一邊閉上了眼睛,舒服地吁了一口氣。 冬陽覺得自己又白說了。 中午之前的太陽暖融融的不會讓人覺得熱,冬陽覺得這溫度不錯,時間也不長,便沒有叫醒夢言,只想著快點釣到一條魚,好勸主子趕緊回去。 所以自始至終,冬陽視線一直是落在那平靜無波的池面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盯得冬陽的眼睛都酸了,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總算出現了一絲動靜。 冬陽心下一喜,輕輕地拍了拍身旁的人,低聲道:“娘娘,娘娘,魚兒好像上鉤了……” 夢言猛地驚醒過來,睜開眼睛,臉上閃著神采奕奕的光芒。 “真的?” 她一邊問,一邊看向那湖面,右手也不由自主地朝那根簡易魚竿伸了過去。 “娘娘當心,當心啊……”被夢言弄得冬陽也是心跳加速,此刻更是一臉緊張兮兮的樣子,連呼吸都斂著。 最后在主仆二人的共同努力與期盼中,終于成功把池面下的那條魚提了上來。 夢言覺得,什么叫運氣好,她這樣的就叫運氣好。 瞧瞧這魚,油光水亮的——好吧,其實是金光閃閃的。 她都沒見過這樣的! “冬陽,這叫什么魚?” 冬陽也是一臉呆愣:“奴婢也不知道啊……” “你說這魚會不會跟唐僧rou一樣,吃了能長生不老?” “娘娘……唐僧rou是什么東西?” “……就是一種吃了能長生不老的東西。” “可是娘娘,這魚您都沒見過,吃了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不會吧,我覺得還好啊。這條魚跟鯉魚長得這么像,只不過比普通鯉魚更漂亮一點而已,應該也能吃吧?” 說不定味道還更好一點。 “你們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怒極的暴喝,把夢言和冬陽都嚇了一跳。 夢言更是險些沒把手里那條滑溜溜的魚丟出去。 轉過身去,就見云貴妃身邊的宮女月兒一臉憤恨地瞪著她們,看清她們的臉之后,神色又是微微一變,似乎是沒想到這兩個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人竟會是淺妃和她身邊的宮女。 夢言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一臉茫然。 “我們在釣魚啊……” 神色中分明透著一絲“這你也要管?”的意味。 她話音剛落,月兒臉上好不容易散了幾分的怒氣又蹭蹭蹭地往上升。 “你們釣魚就釣魚,為什么要動我們家娘娘養的金尾鯉!你們知不知道,這金尾鯉哪怕是皇宮里也就統共三條,全都是我們家娘娘養的!” 夢言撇了撇嘴,老實道:“不知道。” 月兒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就好像一拳打在了軟棉花上,無論你怎么使力,對方都是不溫不火地一臉茫然,搞得自己一個人在自娛自樂一樣! “淺妃娘娘,不要仗著皇上寵愛您,您就這樣目中無人、尊卑不分!好歹我們家娘娘也是貴妃,而您只不過是個……” “月兒,夠了。”話未說完,就被身旁那個清冷高貴的女子打斷。 淡漠的沒有絲毫溫度的視線落在夢言手里那條金尾鯉上面,“不過是一條魚罷了,若是淺妃喜歡的話,就送給淺妃了。” 夢言對上她的目光,突然覺得,這女人還真是個高冷貴。 整個后宮里,用那種冷漠的眼神看她的女人絕不止一個,可其他人,要么就是裝腔作勢、假意清高,要么就是羨慕嫉妒恨、因為得不到而遷怒于她。可是眼前這個云貴妃,卻真的只是冷漠。 就好像一個天生性子很冷淡的人,對待陌生人的時候,除了這樣的表情,沒有其他。 更別說是一絲絲的嫉妒了。 夢言不是第一次見到她,可不管是從前的哪一次,這位貴妃娘娘的存在感都不是很強烈,或許是她刻意斂去身上那股氣勢也不一定,總之夢言的注意力從沒有在她身上集中過。 直到此刻,才算第一次正面沖突。 “多謝貴妃娘娘。” 夢言笑瞇瞇地直視著她:“不過不需要了。正如娘娘所說,不過是一條魚罷了,吃鯉魚、鯧魚還是鯽魚,似乎都沒有什么差別。” 云貴妃臉上的表情沒有出現絲毫變化,依舊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反倒是月兒,聽她這么一說,當即就沉下臉,覺得她這是不把自家貴妃娘娘放在眼里! “淺妃這是什么意思,貴妃娘娘好心把這么貴重的東西賞賜給你,你竟然敢拒絕貴妃娘娘,未免也太不識好歹了吧?” “哦,那本宮還真是受寵若驚了。”夢言眉尖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似嘲諷似冷酷的笑,“連皇上都沒有賞賜過本宮什么東西,你們家貴妃娘娘,當真豪爽。本宮也當真是——受、寵、若、驚。” 月兒愣了愣,只當她這話的意思是帝王連東西都沒往夢央宮賞過。 心里一喜,心道外界把淺妃傳得神乎其神,原來到頭來卻是連個賞賜都沒收過的可憐人。 卻不知,帝王從未往夢央宮賞過東西,因為不需要。 但凡夢言要的,直接給就是了。 月兒高傲地揚起下巴:“那是必然的!這幾年,皇上不知道賞了貴妃娘娘多少東西,這些恩寵,自然不是淺妃您能比得上的。畢竟咱們家娘娘才是是貴妃,而您不過是個普通妃嬪罷了。” “月兒!”云貴妃蹙了蹙眉。 夢言瞇了瞇眼,正要開口,冬陽卻實在忍不住了,冷冷道:“皇上賞賜的再多,能有送給我們家娘娘的多嗎?皇恩浩蕩,逢年過節往每個宮里賞點東西再正常不過,可皇上送給我們家娘娘的東西,那才真正是任何人也比不上的!” 一個是“賞賜”,一個是“送給”,其間的區別已經很明顯了。 月兒這才反應過來方才夢言那句話意思,當下就有些懊惱,感情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落入了別人的圈套,這主仆二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演的可真是一手好戲。 這下可好,她這般魯莽,給貴妃娘娘招來這樣的屈辱! 夢言摸了摸鼻子,險些就忍不住笑了。 她都不知道,原來冬陽這丫頭噎起人來竟然這么厲害。 不過看冬陽這么氣憤,她只好也繃著一張臉,總不能拆自己人的臺不是? “咳……” 夢言清了清嗓子,還沒來得及開口,又一次被人打斷。 這回卻不再是冬陽,而是云貴妃。 “淺妃不必動怒,本宮的丫頭口沒遮攔慣了,回去之后,本宮會好好教訓她。” 云貴妃美麗秀婉的臉上透著一股矜持而疏離的意味,從始至終,她似乎都沒有參與進這場戰斗中。 “至于那金尾鯉,淺妃愛要就要、不愛要就算了,本宮沒有以此來侮辱淺妃的意思。” 說完,冷淡的視線掠向身旁的月兒,“走了,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月兒憤憤地跺了跺腳,臨走之前,還不忘狠狠剜了夢言一眼。 夢言其實已經看到了她,卻又故意裝作沒看到她的樣子,別開臉,抬頭望著天空,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險些把月兒氣得吐血。 冬陽沒想到,好好地出來遛彎兒釣個魚也能碰上這么窩火的事——還不止一件,而是接二連三! 也不知道主子現在心里在想什么,若是不高興了說出來,她或許還能勸著點兒,可主子現在就表現得跟什么都發生過似的,讓她想勸也不知從何勸起啊! “娘娘……” “恩?”夢言終于把她仰望天空四十五度的頭低了下來,挑眉看著冬陽,“怎么了?” 冬陽現在完全就是一幅愁眉苦臉的樣子,也不知是在委屈還是在不平,秀麗的眉毛緊蹙。 “娘娘,現在要回去了嗎?” “恩,我也玩兒得夠久了,都快到午膳時間了呢。” 夢言說著就把手里那條金色的鯉魚往池子里一丟,“撲通”一聲,濺起不大不小的水花。 然后往裙擺上抹了兩下,笑瞇瞇地道:“走吧,回去吧!” 御花園的另一處。 一派姹紫嫣紅之中,玲瓏的身影正在一顆桃花樹下不斷穿梭,她的手中還提著一個籃子,里面放的都是她剛摘下來的花瓣。 突然一陣風吹來,手里好不容易采來的那一把花瓣都吹了個大概。 玲瓏懊惱,忍不住在面前的桃花樹上踹了一腳。 都說懷孕的女人奇怪,真是一點也沒錯! 娘娘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之間就說想喝什么桃花釀,讓她來御花園里摘些新鮮的桃花瓣回去。要是真想喝,就不能讓底下人直接去辦么? 現釀的也不知道多久以后才能喝啊! 可娘娘非得想一出是一出,害得她在這兒做這些無謂的事兒。 “玲瓏,你這是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傳來一道磁性的男音,玲瓏驀地一怔,小臉上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光芒。 當她轉過去看到來人的瞬間,尤其是目光觸及對方臉上那抹笑,她眼底的愕然就更甚了。 “宋侍衛……” 玲瓏喃喃地喚了一聲。 “是啊,怎么這種表情?”被喚作宋侍衛的男子挑了挑眉,“突然不認識我了嗎?” 當然不是不認識! 她喜歡了這么久的男人,怎么可能會不認識? 只不過,玲瓏真的很詫異,往日,她每每跟這男人說話的時候都會慘遭嫌棄,就連一個眼神也不愿甩她的。今日這是怎么了,為何突然就對她這么溫柔? “宋侍衛,我當然認識你。”玲瓏微紅著小臉道,“你是突然路過這兒嗎?” “不是。玲瓏,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玲瓏震驚地看著他:“找我?” “恩。”宋侍衛點了點頭。 “玲瓏,其實一直以來,我都知道你的心意,但是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也請你原諒我,這么久都沒有接受你。” 說到這里,他嘆了口氣,“男兒無業,何以為家?其實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等一個可以出人頭地的機會,只有在那以后,我才能給我喜歡的女人美好的未來,你可明白?” 玲瓏微微張著嘴,眸色怔忪:“所以你現在跟我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因為我已經等到這個機會了!” 宋侍衛滿是認真地看著她,“玲瓏,我現在終于有了一個可以出人頭地的機會,也終于可以許你幸福美好的生活。所以這一刻,我要告訴你,我喜歡你,很喜歡你。以前對你的種種傷害,都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但是——我不后悔。因為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選擇這么做,因為我不能讓你白白跟著我受委屈!” 對面的女子眼睛里已經從最初的不可置信逐漸泛起水光,就這么凄凄婉婉地看著他,似乎長時間以來的委屈終于找到了一個疏散口,讓她再也忍不住情緒的浮動。 “我是那種人嗎?你有沒有出人頭地,我會在乎那個嗎?”玲瓏掉下眼淚,大聲控訴。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跟我說完之后我可以等你啊!讓我等著你不就好了,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說,為什么要讓我一個人難過?你還說喜歡我,你這個大騙子,你明明只喜歡你的未來、你的機會!” “不,不是這樣的,玲瓏,我喜歡的是你!我最愛的就是你!若不是為了你,我何苦這么費心籌謀我們的未來,若不是為了你……”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猛地一把將人抱進懷里,緊緊擁住。 “玲瓏,相信我,我是愛你的。” 女子趴在他懷里低低地抽噎:“我知道……宋凌,我相信你,相信你……” “玲瓏,眼下便有一個機會,既可以幫你擺脫綺妃出宮,也可以幫我出人頭地。” 說到這里,他的手摸上玲瓏的臉,眸色深深地凝視著她,“玲瓏,你愿意幫我一個忙嗎?” “什么忙?” 玲瓏不解,她這樣一個不得勢的丫頭能幫上他什么? 當然,若是能做到,她自然是愿意的。 畢竟她愛了宋凌這么久,現在好不容易等來了他的心,又等來了一個可以出宮的機會,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幫這個忙? “你說出來,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 宋凌感激地看著她:“很簡單的一件事,你一定可以做到!” 告別玲瓏之后,宋凌一個人走在御花園里,左繞右彎之后,進了一座嶙峋的假山。 雖是青天白日,里頭的光線卻很暗。 只能勉強看清眼前那個女子的絕麗容顏與曼妙身姿,卻看不清她臉上究竟是何種神情,尤其是那雙低斂的美眸中,更是晦暗難辨。 宋凌直接道:“姑姑,您要屬下辦的事,屬下已經辦好了。” “恩。”憐汐淡淡地應了一聲,“事成之后,太后一定會好好地嘉獎于你。你想要的錢、權、勢,必定是應有盡有,所以你大可放心。” 她冷冷地朝對方投去一瞥:“只不過,這件事若是傳了出去,你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知道嗎?” “是,屬下明白!” 憐汐慢慢朝他走過來,就在宋凌以為她會在自己面前停下的時候,女子的身影卻毫不氣地越過他,直直地朝假山之外走去。 “回去等消息吧。只要確定玲瓏把東西送過去之后,屬于你的那份就會立刻給你。” 說完這句話,憐汐的身影差不多也要離開假山。 “憐汐姑姑!”宋凌猛地叫住她。 “還有什么事?” 憐汐皺了皺眉,回過頭來看他。 盡管逆著光線,宋凌卻依舊從她的眉宇間發現一絲不耐。 宋凌頓了頓,才道:“姑姑,按照您的吩咐,屬下確實向玲瓏那丫頭表明了心跡,但那并不是真的!其實屬下真正喜歡的人,是……” “宋凌!”不等他說完,憐汐就打斷了他。 “人貴有自知之明,癩蛤蟆就別妄想吃天鵝rou了。” 冷冷地丟下這么一句,憐汐再度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宋凌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拳頭也一寸一寸地握了起來。 玲瓏緊緊攥著手心里那那封信,生怕突然有陣風吹來,信就會被吹走。 這信可不僅僅是一封信這么簡單,同樣也是寄予了她下半輩子幸福的東西啊! 只要把這信送到夢央宮去,她就能離開綺妃娘娘——那樣惡毒的一個主子,她還能跟自己喜歡的人永遠生活在一起! 哦對了,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她喜歡的人也能因此得到幫助,破格提升。 這樣看來,她未來的生活果真是很幸福、很美滿…… 抱著這樣的想法,玲瓏愈發加快了腳步,匆匆忙忙地來到夢央宮宮門口。 “這位小哥,能麻煩你幫我把這個東西轉交給淺妃娘娘嗎?” 門口的守衛兇巴巴地看著她,一板一眼地問道:“這什么東西?” “這是……” 玲瓏眸色一閃,一時竟不知道怎么表述這封信究竟是什么。 畢竟宋凌跟她說了這是機密,不可隨意窺探,所以連她自己也沒看過這信里的內容。 只好隨便找了個借口道:“這是我們家娘娘給淺妃娘娘的問候信!” “問候信?”守門之人詫異了一下,但也沒有再說什么,“知道了,這就幫你送進去。” 說著就把東西拿進去交給了夢言。 今日帝王臨時有事,沒有來得及趕回來用午膳,所以今日夢言是一個人吃的。 最近這幾天,胃里那種惡心的感覺已經好了不少,所以吃得也比前些日子多了很多。 剛用完膳,整個人還處于一種飽腹之后的狀態,她躺在榻上懶洋洋地伸著腰,好不愜意。 聽到小太監說這信是綺妃給她的之后,夢言還詫異了一下,伸手接過,就著這個姿勢看了起來。 只不過,隔了沒一會兒,她的臉色就逐漸開始發白,身體也慢慢地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