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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上的心尖小皇妃在線閱讀 - 第68章 也該稟報點事兒

第68章 也該稟報點事兒

    中午剛過,夢言用完午膳,李德通就帶著花房那一干小太監(jiān)來了。

    動靜不小地進來了一大波人,還搬了大大小小好些花盆來,各式各樣的冬天里的品種。

    琉月進來跟夢言稟報的時候,夢言立馬放下手頭的事兒,又驚又喜地跑到院子里去。還沒出門就看到李德通在那兒指揮小太監(jiān)擺弄那些花兒,心里別提有多激動了。

    連她自己都險些忘了這茬兒,沒想到君墨影還記著,竟然連事兒都給辦好了!

    “喲,淺妃娘娘。”李德通看見她,連忙笑瞇瞇地行了一個禮。往后這宮里得罪誰都行,就這小姑奶奶必須得往好了伺候著。

    “這些花兒都是皇上親自挑選了讓奴才搬來的,娘娘瞧瞧喜歡哪些,皇上說了,喜歡的都給娘娘留著。”

    “真的?”夢言眼神一亮,“那我全留下行不行?”

    李德通眼角一抽,心道這小姑奶奶的心倒是真不小。

    雖說皇上是不會對此有任何意見的,但要是讓人知道夢央宮把花房最好的花兒全占了,那這小姑奶奶還不得被她們的唾沫星子淹死?

    “娘娘若是喜歡,都留著就是。只是不知道夢央宮會不會擺不下,畢竟這么多的花兒,要都擠在一塊兒,只怕會長不好。”

    夢言也就是說著玩玩,好幾盆都是相同品種的,她要那么多也沒意思。

    所以聽了李德通的話,半點不惱,還是笑嘻嘻的。

    夢言來來回回地繞著花盆走了幾圈,隨手指了些看著順眼的留下,也不問哪盆更名貴,反正君墨影讓人送來的東西絕對差不了,她又看不懂,只要瞧著喜歡就行了。

    李德通一看,得,這小姑奶奶的眼光著實忒好,留下的那些全是精品中的精品,甭說是別的娘娘宮里了,就連皇后那兒也是沒有的——這可是都是給龍吟宮的置辦啊!

    “好了,我就要這些!謝謝李公公!”夢言滿面紅光,笑得跟那些冬日里盛開的那些花兒似的。

    “奴才不敢,娘娘喜歡就好。”李德通盡管rou痛,卻也高興。反正又不是他的東西,給誰不是給,只有主子高興了才是真啊!

    照現(xiàn)在的形勢看來,這小姑奶奶的風頭還長著呢,討好著些總是沒錯的。

    李德通走的時候,冬陽連忙塞了個大荷包上去,又讓宮女們遞了小荷包給那些花房小太監(jiān)。

    她也沒有別的想法,反正以后能用到這些花房小太監(jiān)的概率幾乎為零。

    只是,結個善緣總是沒錯的,畢竟以后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君寒宵回了王府,嚴禁府里的侍衛(wèi)放龍薇進去,龍薇在門口氣個半死,卻也無法,只好暫時找個地方住了下來。

    君寒宵回來了,那就代表著府里那兩個被禁足的女人得以釋放了。

    他也沒有過多為難她們,雖然看著就覺得心煩,但還是命下人通知了她們一聲。

    端王妃剛剛被放出來,拜見了王爺,就急急忙忙地進宮去見太后了。

    君寒宵不在的這些日子里,她還不曾進過宮,只差身邊的人去太后那兒傳過一次話,所以此番怎么也得去請個安了。

    順帶著,也該稟報點事兒。

    花房的事很快就傳到了夢鳴宮,太后這次也沒說什么,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

    曦妃好歹是一個妃子,在后宮的時間也不短了,還不是這么簡單就被扔去當軍妓了?跟這個比起來,幾盆花兒算得了什么。

    照現(xiàn)在這形勢看,夢言那丫頭怕是還得再蹦跶一段日子。短期內,皇上是不可能讓人動她了。

    自己當然也不可能因為這么個丫頭片子去跟皇上鬧,多年的母子關系,怎么能因為個外人而破了?

    還是得慢慢等啊,等著哪天揪住了那丫頭的小辮子。

    只要那丫頭真是西闕的細作,她相信,皇上就算待那丫頭再不同,也不會再徇私包庇了。

    畢竟,跟江山比起來,一個女人算得了什么?

    “太后,端王妃在外頭求見。”太后想得正入神,外頭有奴才進來稟報。

    太后斂了斂眸,便讓人宣了。

    葉菱這個外甥女,雖然不爭氣了些,性子卻很乖巧,平素總循規(guī)蹈矩的,也知道體貼人。

    “參見太后。”端王妃確實守規(guī)矩,跟這個做太后的姨母也沒撒過半句嬌,倒還不如有些外人來得親近。

    “菱兒來了。”太后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在自己下首那張椅子上坐。

    “好些日子不見,哀家都有些想你了。”太后慈祥地笑著,“寒宵平日里雖說偏寵側妃,但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你給哀家說說,他這回怎么就發(fā)了這么大脾氣,把你禁足府中了?”

    “回太后,此事確實錯在葉菱,怪不得王爺。”

    “哦?”太后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你這丫頭的性子哀家還不了解么,溫良恭儉,事事小心,還能做出什么離譜的大事兒來不成?”

    端王妃羞愧:“太后別這么說,確實是葉菱不好。”

    “是不是盼思又欺負你了?若是的話,哀家非得給你主持一次公道不可。”

    反正季家要倒了,季盼思也不可能再在她眼前晃悠,這種時候幫襯葉菱這外甥女一把,并無不可。

    “太后,不是這樣的。”端王妃一急,忙從頭到尾、原原本本地把那天在皇宮里發(fā)生的事跟太后詳述了一遍,包括那個叫夢言的女子對她的維護,包括她自己犯下的欺君之罪,當然,也包括皇上對夢言那種特別的寵愛。

    端王妃越說,太后的眸色就越深,臉上的笑意也逐漸褪去。

    她知道皇上對夢言那丫頭不一般,卻不知道已經特別到這個地步。

    什么叫那個丫頭對著皇上“又打又罵”?

    什么叫皇上非但不怪罪,還撂下話去,說是“連朕都舍不得動她半根手指頭”?

    太后暗暗心驚,皇上這是真要走先帝那條老路啊!

    “這件事確實是你不對,找個機會去夢央宮一趟,跟淺妃道個歉吧。如今她正是得寵,你別開罪了她,到時候她背地里你好看,哀家也幫不了你。”

    “是,葉菱知道了。”端王妃聽到那個女子竟一躍成了妃子,不由就是一驚,心道皇上待她果然不一般,才這么短的時間……

    點了點頭,想想覺得不好,又補充了一句,“可是葉菱覺得,淺妃娘娘應該不會是那樣的人。”

    太后眉尖一挑,似笑非笑地掠了她一眼。

    “怎么,菱兒現(xiàn)在是連哀家的話也不信了?”

    端王妃一驚,忙道:“葉菱不敢。”

    看樣子,太后對那個淺妃似乎并不是很滿意,她可不能逆了太后的意思。

    “葉菱相信,太后不管說什么話,都是為了葉菱好。所以請?zhí)蠓判模~菱一會兒就去夢央宮求淺妃娘娘寬恕。”她小心謹慎道。

    “恩。哀家知道,菱兒素來是個乖巧的。”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終于恢復一絲笑意。

    “哀家都跟你說多少次了,沒有外人的時候只管叫哀家姨母就是,怎的總是跟哀家這么疏遠?”

    端王妃不敢逾矩,輕輕道了句:“多謝姨母,葉菱知道了。”

    “既然要去夢央宮,那就早些去吧。一會兒若是晚了,淺妃和皇上就該用晚膳了,你在那兒也不合適。”

    端王妃離了夢鳴宮往夢央宮去,一路上,心里邊兒都惴惴不安的,就怕淺妃不肯原諒她。

    要是真不肯,她該怎么辦?

    王爺和皇上感情好,若是淺妃在皇上面前說點兒她的壞話,惹得皇上對她更加不滿意,若是皇上也在王爺面前說點什么,那她……

    哎,王爺本來就不喜歡她,這樣一來,她在王爺心里的地位豈不更是一落千丈?

    端王妃心道,還是得討好了淺妃才行。

    夢言在夢央宮里搗鼓她那些新來的花兒,等來這么一個不速之,直接就讓冬陽回絕了。

    冬陽脾氣溫和,想的也比較多一些,似乎是覺得這樣回絕端王妃不好,加之端王妃又是太后的外甥女,想了一會兒,就勸夢言。

    “娘娘現(xiàn)在正得圣寵,宮里的人都眼紅著,這端王妃乃是太后的親外甥女,奴婢覺著,娘娘還是不要跟她交惡為好,以免得罪了太后,就不好收場了。”

    夢言甩了甩手里的樹枝,重重哼了一聲。

    端王妃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竟看到不遠處一道明黃的身影走來。

    臉色微微一變,連忙就要行禮,被君墨影揚手制止了。

    君墨影當然不是因為跟她親近才這么做的,只是不想驚了里邊兒的人。

    走到門口的時候,恰好聽到夢言大聲道:“交惡又怎么了?正是因為姑奶奶我正得圣寵,所以才要趁著現(xiàn)在跟她交惡!難道等到我人老珠黃以后再去跟人家尋仇嗎?那不是只剩下找打的份兒了!”

    原本站在門口是聽不到里頭的人說話的,可夢言就像是故意要讓端王妃聽到一樣,拔高了嗓音說這話。

    端王妃臉色一白。

    “娘娘,您小聲點兒,這話要是被人聽了去,那可是……”

    “干嘛呀,被人聽了去怎么了?”夢言干脆扔了手里那根樹枝,蹙眉,“姑奶奶就是不樂意看到那女人,就是覺得她討厭!”想了想,又特地補充一句,“比季盼思還討厭!”

    起碼季盼思只是明面上的壞,可那端王妃看著倒是老好人一個,碰上事情的時候真他奶奶滴壞到骨子里去了!

    冬陽深覺不能再讓她說下去,連忙點點頭:“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回了端王妃。”

    一路小跑到門口,目光觸及那道明黃的身影,冬陽驀地一驚。

    皇上怎么會在這里?

    什么時候來的……

    娘娘剛剛說的那些話,不會被皇上聽了去吧?

    “參見皇上!”冬陽連忙行了一禮,看向端王妃的眼神中則摻雜了一絲猶豫,不知道還要不要在皇上面前回絕她,畢竟,這樣實在太……

    “愣著干什么?”君墨影淡淡地睇了冬陽一眼,“淺妃是怎么跟你說的,復述主子的話還不會么?”

    端王妃的臉色早在夢言說那番話的時候就難看得緊,此刻帝王一開口,更是讓她徹底煞白了臉。

    她原以為,她好歹也是端王正妃、太后的外甥女,就算帝王不責備淺妃口沒遮攔,也不會當著一個奴才的面給她難堪,至少會好言讓她先回去。

    可是在帝王說完這句話之后,她就明白了,帝王這擺明是要跟淺妃統(tǒng)一陣營的。

    冬陽微微松了一口氣:“端王妃請回吧,娘娘今日不想見。”

    “多謝冬陽姑娘。”端王妃的聲線繃得很直,和帝王行了個禮,幾乎是落荒而逃。

    君墨影進去的時候,夢言又重新把地上那根樹枝撿回來了,戳著花盆里的泥土,聽到腳步聲也沒回頭。

    冬陽出去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正巧也看到那道明黃的身影。

    “知道朕來了就這態(tài)度?”君墨影背著手踱步到她身邊。

    “早知如此,今日就不該讓李德通把這些花兒搬來,也不至于到了最后,朕還沒幾盆花重要。”

    夢言笑了一聲:“話可不是這樣說的,你站在這兒等我一會兒又沒事,可我若顧著你而忽略了這花……”

    “會怎樣?難道這花就會死了?”君墨影勾了勾唇,戲謔道,“還是說,少了言言的關心,夢央宮就沒旁人能料理它了?”

    “你這人可真沒情趣!”夢言把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扔了手里的樹枝,轉過身去拿臟兮兮的小手抹他。

    “以后不能當著花兒的面說死不死的,它聽得懂,會長不好的!”

    這可不是她胡謅瞎掰,科學依據(jù)表明,萬物皆有靈兮。

    每天被夸一聲“你真美”的花兒會比那些遭到鄙棄的花兒長得好。

    可這些東西君墨影一個古人哪里知道,只當這又是小東西特立獨行的想法,笑著點了點她的小臉,也沒接話。

    “皇上,端王爺在御書房求見。”夢央宮的宮人進來稟報。

    “剛來又要走,你可真夠忙的。”夢言撇著嘴角地推了他一把。

    “那我繼續(xù)照顧我的花兒,你快去見端王爺吧。他剛回來,肯定有事兒要跟你說。”

    “恩,朕讓人宣了太醫(yī),一會兒來給你瞧瞧,你玩累了就進去歇著吧。”

    “瞧什么?”夢言皺了皺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又沒病,看什么太醫(yī)啊?”

    君墨影簡單地吐出兩個字:“失憶。”

    見夢言一臉木然地看著他,他又斂了斂眸色,補充道:“朕知道失去記憶的滋味肯定不好受,言言肯定也想早點恢復記憶的是不是?”

    夢言“啊”了一聲,愣愣地點了點頭。

    “那言言一會兒乖乖讓太醫(yī)檢查,配合他們的治療,恩?”

    “唔……”不知道為什么,夢言總覺得這男人的口氣中帶著點誘哄的意味在里面。

    但是他說得也沒錯,失憶確實是件難受的事兒。

    若是可以,她也希望自己能早點恢復記憶。

    “我知道啦,要是他們能查出點什么來就最好了,我會配合的。”夢言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旋即又開玩笑道:“不過要是查不出怎么辦?你打算給我在民間尋個神醫(yī)來治嗎?”

    君墨影的臉上多了幾分無奈,微微瞇起夢眸,摸了摸她的腦袋:“查不出就算了,若是連太醫(yī)都沒有辦法,民間大夫又能如何?”

    “切,你也太沒誠意了!這種時候就該跟我說,就算尋遍天下,你也要找出個人出來治好我的失憶好不好?”

    “若這是言言希望的……”

    君墨影眸色深了幾分,沒有再往下說,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說,若這是她希望的,他就會給了嗎?

    曾經他說過,只要她要的,他有的,他都可以給。

    但現(xiàn)在他卻不愿把她的記憶還給她——當然,前提是她真的失去了那段記憶。

    “朕先走了,晚膳你自己先用吧。別吃得太多,夜里不好消食,知道嗎?”

    夢言笑嘻嘻地點了點頭。

    君寒宵此番回京,把帝王前些日子南巡要查那起案的結果帶了回來。只是他沒想到,一回來就聽說了曦妃被發(fā)配邊疆、充為軍妓的事。

    說不震驚是假的,畢竟在他把真憑實據(jù)帶回來以前,依照皇兄的性子,都不會去動季家的任何人才是。

    看來這次,皇兄真的是動怒了。

    “皇兄,這是季家和朝中幾位老臣受賄舞弊的全部證據(jù),只要有這些東西在,那些老東西絕對逃不過這一次了。”

    “季家之罪已經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凑章衫毕堤帞兀辶鞣拧!本暗目跉夂艿?/br>
    沉吟片刻,卻又道:“不過你府里那個,若是你想留著,給她換個身份就是。”

    君寒宵怔了怔。

    說實話,在此之前,他從沒想過皇兄會這么說。

    雖然他和皇兄素來都很親近,但這種徇私包庇的事皇兄是不會做的,別說季盼思只是一個側妃,哪怕是正妃,也不可能有網(wǎng)開一面的可能性。

    就好像以前的皇兄不會這么早處置了曦妃是一個道理。

    這樣說不清是好是壞的變化,是因為小皇嫂嗎?

    “多謝皇兄,只是無需如此。”君寒宵拒絕了君墨影的好意。

    倒不是他矯情,也不是他心狠不肯救季盼思一命,只是這種事,若是不被人發(fā)現(xiàn)也就罷了,若是叫人發(fā)現(xiàn),他自個兒倒是無所謂,可到時候皇兄就會很難做。

    皇兄肯給他通融留情是念及兄弟之情,而他拒絕也是因為顧全皇兄。

    君墨影就沒再提這件事。

    過了一會兒,問道:“你回來之后,可曾見過張進?”

    “不曾。”君寒宵搖搖頭,“臣弟回了端王府一趟,還沒來得及見任何人就進宮了。皇兄突然提到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