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你還有智商問這種問題，我不可愛嗎？”

    小姑娘顯然沒有意識到式神技能對她的心理影響有多大，她自我懷疑的捏了捏臉頰兩側的嬰兒肥，然后接過了錢，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道：“我要換身衣服，還要吃飯，你放心，我會雙倍還給你的。”

    布魯斯早已注意到這個漂亮又大膽的小姑娘居然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睡裙就出門了，她甚至都沒有穿鞋，就用這樣的姿態混進了學校，然后偷偷跟到了他的車上進行“詐騙”。

    在哥譚，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試圖威脅一個三十幾歲的成年男人，更何況她還生的這樣貌美可愛，看起來幾乎沒有自保的能力，如果車上坐著的不是蝙蝠俠，不是布魯斯韋恩，那么第二天的哥譚日報很可能就會多出一條“八歲幼女遭變態侵犯慘死街頭”的爆炸性新聞。

    “你的父母呢？他們為什么讓你一個人出門，還有你的衣服，你不能穿成這個樣子。”

    布魯斯皺起了眉頭，他迅速脫下了西裝披在小姑娘肩頭，那件深藍色的西裝外套還帶著他偏高的體溫，對如今身為草系全身冰涼的二十一來說，暖乎乎的簡直舒服到哭泣，更何況這位熱愛極限運動的花花公子身材高大健壯，只是一件外套幾乎都能垂到二十一的小腿，包的可嚴實了。

    系統墻頭草隨風倒，已經完全陶醉于男神美色：二十一同志！看看這個人！他對著你這么個前面沒有后面也沒有的小屁孩都能這么紳士——真是貼心又溫柔！更何況他還那么有錢！我愛他！！

    二十一直接忽略系統，她注意到這位英俊的哥譚寶貝兒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眼底還有一點發紅，他看起來低落又疲憊，應該是幾天都沒有睡好了，但他還能那么耐心的應付一個無理取鬧試圖行騙的小姑娘。

    或許傳聞并不可信，他并非只是個一無是處靠著父母遺產的花花公子，要知道他從一開始就對二十一充滿善意，他的標志一直是綠色的，他還為慈善事業捐出了大筆的錢，即使見過他在禮堂中如何輕佻的和女性調情，如何用無腦草包的形象游走在那些狡猾的政客之間，二十一依然堅信他有著一個無比溫柔和高貴的靈魂。

    “我自己一個人，不過我能搞定這個。”

    良心很痛的二十一想：他看起來不太舒服，或許我能幫他緩解一點，他不會發現的。

    小姑娘撐著他的大腿站起來，在不夠寬敞的跑車座位上，她和這個哥譚公認的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貼的很近，或許這時候只要一個記者路過，那么明天哥譚日報的頭條就有了——哥譚寶貝布魯西口味大變終戀童，多少超模淚灑當場。

    更何況這個距離確實讓他身體里屬于蝙蝠俠的那一部分感到無所適從，他摟過很多女人，有超模也有殺手，有喜歡的也有純粹調情的，但他還從沒抱過這樣一個年紀能當他女兒的女孩兒，她不同于那些誘惑的女人，她懵懂而天真，柔軟而脆弱，完全不懂得防備，身上甚至還帶著一點草木的清香，如果布魯斯韋恩有一個女兒，那么一定是和她一樣的天真可愛。

    他想到杰森，在曾經的雪夜里，他也是以這樣無畏的少年姿態闖入他的視野，他成了他的第二代羅賓，然后他死了。

    他不能收養她，蝙蝠俠不會有這樣一個女兒，他的生活危險而緊張，絕對不適合卷入一個柔軟而無辜的女孩兒。

    他已經陷進了哥譚的黑暗，在徹底改變它之前，他永遠無法脫身。

    一雙柔軟的、屬于女孩的手緩緩覆在他的雙眼上。

    “你需要睡一下。”

    他沒有說話，蝙蝠俠絕對不會毫無防備的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合上雙眼入睡，更何況他們還在他的限量版豪車里，在哥譚小學的停車場上。

    但布魯斯確實已經連續三天沒有入睡了，他昨天還失去了助手羅賓，悲痛和疲憊無時無刻不在侵襲著他的精神世界，叫囂著打倒蝙蝠俠。

    他嗅到一股草木的清香，然后是小姑娘輕輕軟軟的聲音：“神啊，賜予我們慈悲吧。”

    朦朧的綠色微光環繞在疲憊的男人身上，蝙蝠俠敏銳的感受到襯衫下昨晚和小丑戰斗留下的傷口在漸漸愈合，這不是假象，甚至他已經習慣性忍耐的舊傷都舒暢起來。

    她不是普通人類。

    布魯西寶貝兒消失了，蝙蝠俠捉住了小姑娘柔弱的手腕，他鋼藍色眼睛陡然陰沉起來，但很快，他意識到這是幫助，來自于一個小姑娘的幫助，她并不知道他是誰，或許她只是為了感謝那一千塊，她不知道自己會暴露，但是她想幫助他，讓他舒服。

    在小姑娘茫然的眼神下，他迅速露出了一個屬于布魯西寶貝兒的甜蜜微笑，狀似不經意的、輕柔的道：“甜心，或許你愿意到韋恩莊園去做客？我的管家會烤味道不錯的小甜餅，沒有人能拒絕那個。”

    第21章 蝙蝠是甜的

    謝邀，婉拒。

    二十一飯都沒吃臉都沒洗孩子都沒喂，怎么可能會去男神家里做客！

    系統在大男神和小男神之間瘋狂的搖擺，最后還是屈服給了布魯斯韋恩的顏值和金錢，使勁勸二十一：去嘛！去嘛！不去白不去嘛！你看他的眼睛多漂亮！你看他的腰臀曲線多迷人！

    二十一服了它了：想想你鐵，想想你隊，想想你錘，對得起他們嗎？

    系統對著四個墻頭陷入了深深地糾結。

    二十一倒不是不想吃小甜餅，只是這個韋恩先生邀請她的時候笑的也太……了，突然就從親切的老父親變成剛剛在學校禮堂里對著那些和他攀談的政客一樣了，雖然他還是綠的，但是敏感的二十一總覺得哪里不對。

    更何況她的新隊友還在郊外的廢棄倉庫里呢，總不能把一個未成年扔在外面自己去吃香的喝辣的吧。

    小姑娘禮貌的拒絕了：“不打擾啦，我還有其他事要做呢。”

    分明一直毫無防備的小鹿斑比在聽到他的邀請后，就像只突然警惕起來的小兔子，豎著耳朵嗖的跳下了車。

    布魯斯稍微放松了一點，這很好，至少她還有保護自己的意識。

    然后他就看到，已經跳下車的小兔子對著他那被拒絕后花花公子式的難過猶豫了一下，居然跑回來扒著車窗摸了摸他的下巴（如果不是她的身高只能夠到這里，布魯斯猜測她其實想摸他的頭），軟軟道：“你不要難過呀，我有空會去的。”

    英俊的花花公子愣住了：……難道他看起來很難過嗎？

    二十一在系統心疼的哭喊中愛撫男神下巴（順帶一提，手感真的好到哭泣）。

    是的，他看起來真的特別難過，那雙本該鋒利深邃的鋼藍色眼眸仿佛浸泡在悲傷和疲憊的湖水里，在卸去布魯西寶貝兒的偽裝，他孤單而疲倦，就像沙漠中永不停歇的旅人。

    或許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當面對一派懵懂的小姑娘時他有多么放松，仿佛面對一朵花或者一棵草，當面對這類沒有思想無法思考的物體，蝙蝠俠才會泄露出自己真實的情緒。

    安撫完了宰過的肥羊，二十一拿著布魯斯一千美元和西服外套奔進了最近的便利店。

    系統看她嗖嗖嗖裝起一大袋面包，不由再一次的想起托尼爸爸的豪華大廈和美國隊長的溫馨早餐，然后更加心痛哥譚土豪的邀約：二十一同志，我們非要過得這么艱苦嗎？曾經有一個英俊的土豪擺在你面前，但是你沒有珍惜！

    二十一在三十一世紀還常喝營養劑湊合呢，有個面包就不錯了好嗎？

    二十一故作深沉的嚇唬它道：有錢的花花公子腦子和戰斗力都很厲害，比如托尼。有錢的圣父腦子和戰斗力也很厲害，比如查爾斯。那一個有錢的花花公子做派的圣父呢？傻系統，吃人不吐骨頭，進去你就出不來了。

    系統細思恐極。

    二十一：誒？你還真信啦，長點腦子行嗎，你看地圖他都是綠的，小肥羊怎么可能變成大灰狼

    系統：…………

    系統委屈道：可是托尼就是很厲害嘛！

    追星毀一生，二十一跟腦殘粉無話可講。

    買完食物和衣服，一千美元還剩下一大半，如果只吃面包、睡倉庫的話，足夠活兩個月了。

    考慮到持續昏迷的新隊友，二十一貼心的買了兩條被子給他。

    系統小聲bb：就不能開個房嗎？這么對待未成年，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可不是么，小少年掛著三個負面buff臉色慘白的被包在花色艷俗的被子里，柔軟的黑發亂糟糟的，還沾了不少飛灰，看起來凄慘的仿佛剛被蹂躪過。

    事實上二十一已經用濕毛巾幫他清理過身體了（不得不說，即使是還沒成年的超級英雄，也有一身好看又好摸的肌rou），不然就他那個全身都是血的樣子，場面可能直逼藏尸現場。

    二十一幽幽道：開源節流，要么住倉庫，要么回去打劫布魯斯韋恩，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系統想想哥譚寶貝兒布魯西的帥臉，覺得良心真的好痛！

    忙忙碌碌的照顧了新隊友一天，廢棄倉庫已經被收拾的沒那么破舊，甚至還用集裝箱拼了一張床，而且有螢草在，空氣里也不會出現那些嗆人的浮塵了。

    至于為什么是一張床？

    因為夜晚的二十一不需要睡覺，她必須回哥譚，在白天聽到的信息里，她注意到哥譚夜晚會出現一位黑暗的義警蝙蝠俠，很有可能就是她的新隊友之一。

    二十一金手指切換的冷卻時間正好是一天，夜晚的哥譚那么危險，她換成能打又能奶的吸血姬基本上就不用怕反派了，第二天再換回螢草，混進超市買點零食面包毫無壓力，豈不是美滋滋。

    當夜幕降臨，黃昏與黑暗交接之際。

    地面上的影子漸漸拉長，展露出少女青澀曼妙的身形，深紫色的長發垂落在她裸露出來的、蒼白的肌膚上，那仿佛滴著鮮血的指尖拂過肩胛，一對猙獰的蝠翼便陡然舒展，隨后一雙燦金色的獸瞳也在黑暗中睜開了。

    陰森美艷的蝙蝠少女，她擁有令無數人垂涎的美貌，同樣也擁有能讓無數人恐懼的氣勢，那來源于她仿佛野獸一樣把人類看作食物的冷漠目光，和破壞了少女柔弱美感的猙獰蝠翼。

    面對捕食者，尤其是吸血姬這種食人的大妖，恐懼是被捕食者——也就是人類的本能。

    她的身上帶著那種飛行生物與生俱來的、在天空中特有的優雅，緩緩的收攏了黑色的蝠翼，落在了哥譚高處的建筑上。

    她背對著柔和的月光，周身一片朦朧的陰影，唯有那雙金色的獸瞳在黑暗中越發美麗，也越發明亮。那獵食者一樣冷漠的目光掃過了夜晚的哥譚，同時也掃過了地面剛從蝙蝠車上下來的，夜巡的蝙蝠俠。

    在這位黑暗騎士陰沉冷酷的目光下，美艷陰森的蝙蝠少女居然露出了一個甜蜜的微笑：

    “……好香，好甜，餓。”

    第22章 她想吃了他

    二十一在哥譚的小夜風里凍得哆哆嗦嗦，好不容易飛的高點試圖開拓一下視野，剛站穩肚子就餓了。

    辣雞穿管局，金手指各個都有問題，好不容易抽著個sr居然還要吸血，也就是三十一世紀早就頒布了智慧種族平等法，西方吸血鬼也是法案簽署種族之一，要不然二十一非得投訴他們虐待員工。

    吸血沒問題，二十一有個師兄就是吸血鬼（可惜不知道為什么想不開跑來穿管局工作，結果年紀輕輕就進精神病院了），偶爾還請大家嘗嘗他的小零食，大家都習慣了。但這夜宵聞起來都什么味兒啊，滿大街都沒兩個好吃的。

    再說人家吸血鬼本鬼都不吃的這么原始了好嗎，大家都是從醫院獻血站高價買血袋，偶爾還能做個毛血旺什么的。

    二十一窮胸極餓，簡直氣到炸毛，整個蝠都低氣壓了。

    又一陣小夜風吹過來，小姑娘直接凍成狗，心里陡然冒出幾個大字：高處不勝寒！

    ……怎么這風還有點香的？

    二十一左右掃了一眼，后知后覺的低下頭，對上了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貓耳裝的成年男性。

    他真好聞，又香又甜的，身材也好，大胸細腰翹臀長腿，真的好想咬他一口。

    二十一有點控制不住，晃悠了半個晚上終于碰見個味道不錯的夜宵，雖然可能打不過，說不定還是未來隊友，但是聞聞也很高興，一高興就沒管住嘴，跟系統瞎叨叨，結果被高空氣流灌了一肚子風，話都嗆的斷斷續續：“……好香，好甜，餓。”

    系統一邊接收劇情一邊在腦子里瞎幾把點評：……性感小黑貓，惹火緊身衣？看下巴似乎長得不錯，但是他都不敢露臉，差評。

    二十一：“…………”

    服了服了，系統這雙標狗對著托尼西紅柿炒雞蛋配色的戰甲都能吹出花來，也就是欺負人家蝙蝠俠不露臉可能長得不好看唄，穿著貓耳裝怎么了，至少貓耳緊身衣下的身材好啊。

    系統還振振有詞：顏控怎么啦？怎么啦？他要是長著布魯斯韋恩的臉我也能把他吹出花來！別說貓耳裝，貓尾裝都沒問題！

    二十一拒絕跟做夢的系統說話，有了錢誰還當蝙蝠俠，爸爸造一個連的蝙蝠軍隊給你好嗎？

    她餓的兩眼放光，快被蝙蝠俠身上那股斷斷續續的甜香逼瘋了，這個味道比她未成年的小隊友都好聞！他都不知道遮掩一下的嗎？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系統完全體會不了這種餓到想吃人的感覺，它琢磨了一下，安慰道：這可能就是體香吧，餓了就吃，輕點咬，總之別給雙方留下什么陰影就行。

    二十一本來意志就不夠堅定，聽系統這么一勸，也有點動搖：我就嘗嘗，不真咬，他應該不能揍我。

    然后非常心動的向下望去。

    地面上的蝙蝠俠極度敏銳的抬起頭，二十一注意到他有著一雙熟悉而深邃的鋼藍色眼睛，嘴唇蒼白，弧度鋒利又冷漠，透過白色護目鏡望過來的眼神十分可怕，仿佛二十一是個什么變態殺人狂，而他立刻就要把她就地正法似的。

    二十一直覺不對，結果剛打開地圖就被蝙蝠俠又紅又綠的標志閃瞎了眼。

    她上一次看到這種情況還是在漫威的x戰警世界，隊友是萬磁王。

    當年的二十一還是個傻白甜，跟系統兩個對臉懵逼，根本反應不過來為啥隊友變紅了，然后老萬招呼都不打一聲的就開始黑化，領著一半又紅又綠的隊友開始跟查爾斯內斗，兩波大招下來二十一就掛了，簡直奶生恥辱。

    二十一瑟瑟發抖：這、這怎么肥四？！

    系統化身名畫驚恐臉：我、我、我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