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年紀輕輕就能坐上總警司位子的人,就不可能整顆心都是紅的。 李稚讓梁墨把拍到的照片發給梁子齊,又發了酒吧地址。 不過梁墨發過去的同時還說道:“效果不大。” 李稚不相信。 這是綠得發光的帽子,至少比孟懷呦那曖昧性質要更嚴重。 梁墨不置可否:“看著吧。” 出乎李稚意料,照片發過去了,梁子齊那邊沒有動靜。 梁子齊和關愛童的婚禮照常進行。 幾天過去,李稚算是明白梁子齊真沒打算跟關愛童分,她是不知道梁子齊想什么,反正她很震驚。 李稚捧著平板壓向梁墨的背,驚奇的說道:“梁子齊心胸什么時候這么寬廣了?” 梁墨背脊沒有彎一下,承受著李稚整個壓在背上的重量。聞言說道:“不是心胸變廣,而是他不能隨便跟關愛童解除婚約。” “怎么說?” “傳出去,他又被綠了。他的仕途就走到頭了。” “不說出去唄。” “他還要靠關家。” “不是吧。孟懷呦當時還懷著他孩子呢,嚴格上來說只是跟同事關系曖昧了些。直接取消婚事、分手。我當他多受不了綠帽,原來不是綠帽難以忍受,是權勢更讓人心動。” 孟懷呦無法得到原諒,在于她的家世幫不上梁子齊,反而會拖累他。關愛童則相反,在關家幫助下,梁子齊近來仕途順利不少。 再說了,接二連三訂婚、結婚,取消婚約,傳出去就是個大笑話。 “孟懷呦那事兒鬧大也是原因之一。總的來說,梁子齊本質上就是這么個人。” “嘖!渣!” 她以為梁子齊當初那么對她,已經算很渣。 沒料到人家還是看在她背后李氏的份兒上,沒渣得那么過分。 李稚嘖嘖不已,“你大侄子,你怎么看?” “兩眼睛看。” “跟你說正經的。” 梁墨:“回頭我跟爸媽說一聲。” 提一句,梁子齊不適合從政。 他這自私涼薄的性格,愚蠢的智商和狹小的眼界,不會幫助梁家,反而對梁家不利。 梁子齊,必須舍了。 第56章 梁墨只將事情經過告訴梁老先生聽,沒半點添油加醋。 梁老先生自己做出決定,將大兒子叫回來,關在書房里說了一通話。梁宗啟離開的時候,臉上有煩躁也有決絕。 過不了多久,梁子齊就被調離南城,到了南方某個縣里當縣長。 那里生活水平還算富裕,梁子齊不會受苦,但也很難做出什么功績來。熬上四五年,再轉回南城,也只能撈個閑散官職。難以再往上爬。 可以說,官途到此為止。 很明顯,他是被梁家放棄了。 這對梁子齊來說,絕對是最大的打擊。 他和關愛童的婚事自然是取消,先不說遠水救不了近火,就算有關家這么個大靠山,那小縣城距離南城那么遠,出什么事兒也是鞭長莫及。 單說關愛童明目張膽給梁子齊戴綠帽的事兒,梁子齊就不可能跟她結婚。 此時此刻,梁子齊才感到深入骨髓的后悔。 當初他要是經得住誘惑,不嫌棄李稚的高傲刻薄,與她觀念不合的時候,不是厭煩而是努力適應習慣,也許就不會出軌孟懷呦。 他見過梁墨和李稚的相處,也聽到李稚說出她奇怪的觀點時,梁墨如何回應。 原來不需要費心竭力的爭吵,更不需要強制性的要求對方必須附和自己,也可以相處得很融洽。 李稚原來也能卸下高傲刻薄的一面,展現小女人嬌嗔的一面。 梁子齊越想越后悔,如果沒有出軌,現在跟李稚結婚的人就是他。按部就班的照著家里人鋪的路,一步步往上爬,哪怕不能做到爺爺曾經做過的位置,至少他父親的位置還是能坐上的。 不至于現在,孤身一人,前途渺茫。 梁子齊的母親不能接受自己最優秀最疼愛的孩子被放棄,到梁家主宅二老面前哭過幾次。她倒是不敢鬧,梁老太太身體不是太好,鬧壞了恐怕梁家不會輕易原諒她。 梁宗啟將妻子訓斥了一頓就離開,過后不久,梁宗啟的小兒子,梁子齊十五歲的弟弟梁子正就被送到梁家主宅,由梁世政老先生親自教導,儼然是要親自培養。 這是梁家二老對于大兒子的賠償,他們本來是不管孫輩的。 梁子齊就不是他們教導出來,而是梁宗啟親自教導。 可梁宗啟事業忙,多是請來德高望重的老師教導,同時又深受梁曹懷君的溺愛,所以最終梁子齊長成了眼高手低的模樣。半點不像個梁家人。 梁家二老會教人,基本上教出來的都是數一數二的人才。梁家三子都是他們親自教導出來的,梁世政老先生還當過南城大學校長,教導出一批人才。 可以想見,有他的教導,梁子正不會差到哪里去。 解決了這檔事兒,還有關愛童。 本來拿著關愛童教唆犯罪的記錄跟關家談一談,就算不能把關愛童送進療養院里,至少能把她往國外送。免得惹人煩。 誰知關愛童主動送上門,她給李稚打了電話。 李稚趕緊拿來錄音筆錄音。 關愛童冷著語氣讓李稚在淺花澗見面。 李稚:“不去。” “李稚!” “哎,打住打住。你可別叫我名兒,好像咱倆多熟而不是你想害死我的關系一樣。別這樣,你也知道我討厭你,我也知道你想害死我。咱倆有話,電話里說完。” 李稚那流氓痞子似的聲調,皮那么一下,欣賞不來的人得給氣死。 關愛童就氣得不輕,似乎來回走在平復怒氣。呼吸聲很重,吐出一些聽不清的呢喃。 神經質一樣。 李稚微微瞇眼,還真病得不輕。 “李稚,咱倆好歹從小認識。同個學校出來,又上了同所大學。” “對啊。要么我倒霉催的,要么你陰魂不散。” “李稚,你說話還是那么刻薄。” “針對誰而已。” 關愛童輕笑了聲,說道:“所以我就是討厭你,你老是針對我。” 李稚真心覺得自己冤枉:“搞清楚一點,是你總愛來跟我搶。小到班里職位,大到人緣男人。除了梁子齊不是你從我手中搶走的,我從小到大哪個朋友不都是被你搶走的?不過也無所謂,能被搶走的都是垃圾。” “是啊,都是垃圾。我搶走的都是垃圾,可惜我搶不走白素衣。” “白仙女不是凡人。” 在李稚心里,白仙女就不是個普通凡人。 “你眼里還是只能看到她!” “……不,我沒瞎。” 她眼里看到的人很多,賊多了。 “你眼里從來就沒有我!!” 關愛童突然爆發。 李稚渾身雞皮疙瘩起,沉默半晌后小心翼翼的說道:“同性通婚,不會有幸福的。” 關愛童挺不耐煩:“你想說什么?” “我性取向男,我愛我老公。” “那又關我什么事?等等,你以為我愛你?李稚,你的臉可真大。” 李稚:“……” 那還不是你自己說話曖昧嚇死人? “你寧愿跟那群垃圾做朋友,也不跟我做朋友!你可以跟白素衣那個婊|子做朋友,偏偏不跟我。白素衣那個賤人,為什么無論我怎么趕都趕不走?!” 李稚愣了一下,沒料到關愛童居然是這種想法。 但那又怎樣? 只能說明她的確有病。 難道要她在知道關愛童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跟她交朋友后就應該改觀同情嗎?關愛童對她的傷害仍舊歷歷在目,所謂的為了她,只不過是掩蓋關愛童本質上的自私。 關愛童從小到大搶走她的東西,逼走她的朋友,將她隔離,讓她變成一個高傲冷漠的人。但她沒有錯,她只是想跟自己做朋友,她只是有病……神經病! 李稚嗤之以鼻,并對關愛童更加厭惡。 她想自己大概真的就是個高傲刻薄的人。 “你對白仙女做過什么?” 關愛童神經質的笑了一下:“所有你能想象的校園霸凌,我都對她做過。” 李稚臉色猛然一變,憤怒不已:“關愛童!你怎么敢!!” “你還真都不知道?”關愛童驚訝的說:“我還以為白素衣會跟你哭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