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一對男女拉拉扯扯行進,男的將女人壓在墻角,大手順著女人大腿滑到裙底下。毫無顧忌的親熱。 陡然,一道光亮閃過,伴隨光亮還有清晰的‘咔擦’聲。 有人偷拍! 女人猛地推開男人,追了出來。路燈照亮她的相貌,赫然是關愛童。 馬路上人來人往,根本找不到可疑的人。 關愛童臉色鐵青,手指掐進掌心rou最多的地方,刺痛卻讓她更為興奮。 身后跟她親熱的男人走上前,拉住她還想扯回去。 關愛童一把將他甩開,憤怒的低吼:“滾!” 那男人愣了一下,隨即惱怒不已。抬起手就想扇過去,結果一觸及關愛童的眼睛,心里一凜,竟感到害怕。 那雙眼睛,像瘋了一樣。 那男人訕訕放下手,罵罵咧咧的回酒吧。 關愛童轉身就對著墻角泄憤,右腳不聽的踢著墻角。動作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還有些機械神經質。 十分鐘后,關愛童才停下踢墻的動作,垂著頭盯著墻面。然后轉身抬頭,臉上掛著興奮開懷的笑,重新進入酒吧里。 不遠處有輛車,車里是李稚和梁墨。 剛才偷拍的人正是梁墨。 說來也是巧合,他們不過是開車經過,恰巧見到關愛童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進入后巷。原本以為她是喝醉了,被人欺負。 李稚就讓停車,雖然她不喜歡關愛童,也不至于見死不救。 梁墨擔心她去有危險,于是停下車,讓她在車里等,自己走進后巷。 他倒是比李稚多幾分冷靜,很快就發現關愛童并非不情愿。這時候上前,反而算是打擾了兩人的好事。 可關愛童跟梁子齊婚事在即,她卻在外面跟別的男人打得火熱。 梁墨也有些不懂關愛童的心思,拍下照后快速回到車里。 兩人就在車里,隔著車玻璃看完關愛童踢墻全過程。 李稚擰開瓶蓋,喝了口水,頓了會兒說道:“我現在原諒梁子齊了。” 梁墨偏頭:“嗯?” “他綠了我一次,自己卻被綠了兩次。” 偏偏兩個女人都是從別的女人手里把他搶走,搞得好像他有多搶手,別人多喜歡他似的。孟懷呦和關愛童之前不就是擺出了一副非梁子齊不可的態度? 機關算盡,從另一個女人手里搶奪走。 奪到手,卻又好像變得廉價。 一個兩個,在婚期將近和別人曖昧。 孟懷呦還好,不過是鬧點曖昧。關愛童嘛,看她熟練程度不知道給梁子齊戴了多少頂綠帽。 “我覺得吧,男人做到這程度,也不容易。” “愿打愿挨,自作自受。” 梁墨倒是半點不同情。 管好自己下半身,什么事都沒有。 李稚笑了一下,然后撲到梁墨身上:“所以還是我眼光好。” “對。” 梁墨這句應得挺快,且鏗鏘有力。 李稚被逗笑:“我怎么覺得咱倆像一對琢磨怎么害人順道落井下石的狗男女?” 梁墨摩挲著李稚柔軟的頭發:“我們只是琢磨將真相公之于眾而已。說害人就嚴重了。” 害人的前提是嫁禍。 無論是孟懷呦還是關愛童,所有事情都是她們自己先做下的。別人不過是將她們曾經做過的事情放到明面上,讓人知道而已。 李稚拿過剛才拍的照片看,光線有些暗,正臉是拍著了。 拿出去給人看,誰都不會懷疑。 實在是太過明顯,連舌頭都伸出來了。 “我以為關愛童有多愛梁子齊。” 以前跟她在一塊兒就想搶,后來又從孟懷呦手中搶。 “現在想想,大概是得不到在作祟。”李稚將手機還給梁墨,說道:“反正我是不能理解關愛童愛搶別人東西的習慣。” 仿佛搶來的東西,就是比主動送到手上的東西更有吸引力。 到手了,又不屑。 “正常人都不能懂。” 李稚挑眉:“話里有話。” 梁墨不會隨便罵人,通常說出口的話都有一定道理。 “關愛童精神有問題。” 李稚神情一怔,“怎么?” “正常人會對著墻角木訥的踢了十幾分鐘?盛怒中的人會來回走,踢倒眼睛能夠看見的任何障礙物。以此來發泄怒氣。而且,你認為一個被偷拍到和其他男人親吻照的時候,應該是心虛多點還是憤怒多點?” 心虛。 “……但關愛童明顯是憤怒多點。” 如同被冒犯一般,發泄憤怒的情緒也更像是發瘋。 這樣看來,確實奇怪。 “也許她喝醉了。” 梁墨指了指窗外,“看。” 李稚看過去,外面有個醉漢,走路歪歪扭扭,嘴里罵罵咧咧。見到酒瓶就踢酒瓶,看到垃圾桶也上前踹了兩腳。 “我知道了。” 仔細想想,關愛童某方面的行為確實不太像正常人。 “那就好對付了。” 關愛童想對付孟懷呦,卻拿她當筏子,結果害梁墨受傷。這筆賬,她暫且不算,可不是真的忘記。 “上次的事情,你找到證據了嗎?” 梁墨:“關愛童跟那個意圖傷害你的狂熱粉有過交流,她很謹慎。從未與那個狂熱粉見過面,都是在網上交談。之前派人偷了她的手機,發現聊天記錄都刪了。” “這么狡猾?” “不過我找到人將刪除掉的聊天記錄恢復過來了。” 李稚點頭,拍手贊嘆:“找的你們警局技術人員?” “榮氏科技。” “榮遠恒?” 梁墨點頭,李稚皺眉:“你怎么跟他交集上了?” “不打不相識。” 他還真帶人去蓋榮遠恒麻袋了。倒也不全是因為李稚,還有就是梁墨也想借此跟榮遠恒打交道。榮遠恒以前混過,對于一樁舊案也許有幫助。 李稚皺著臉,倒也沒說出不準梁墨跟榮遠恒來往的任性話。 “關家人不可能會把關愛童送進監獄,而且只是教唆犯罪。關愛童還是能被撈出來。” 聞言,梁墨頗為訝異的看了眼李稚:“小乖,你是不是忘了你先生做的哪一行?” 警察,還是總警司。 關愛童教唆犯罪,被犯罪對象就是梁墨。 這種情況下,誰都不會傻得去討好關家。想要把關愛童撈出來,難。 “不過依照法律,關愛童教唆犯罪,屬于從犯。判處刑罰不會太嚴重,直接這樣太便宜她了。” 李稚敢肯定,依照關愛童的精神狀態,恐怕被判刑后會變本加厲。 最重要的是,如果她真的有精神病,那么她將無罪。 “她還說要把你搶走,梁先生,榮幸嗎?” 梁墨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在誰手里,還怎么可能被搶走?” 李稚瞇眼,眼里全是傾瀉而出的笑意:“說得也是。梁子齊被搶走是我不作為,你要是被搶走……不,有誰敢打搶走你的主意,我先開戰,摁死對方。” 小模樣斗志昂揚。 梁墨心里就喜歡李稚這因為自己而斗志昂揚的小模樣,比可愛多還可愛。 “梁先生,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對付關愛童?” 梁墨沉吟片刻,輕飄飄的說道:“關愛童精神上不是有問題么?既然有問題就該好好醫治。” 放哪兒醫治? 自然是療養院。 要么,關愛童把自己當正常人,住進牢房里為自己犯下的罪行買單。要么,她就出示精神病病歷單,送進療養院里。 南城關家權勢是大,可也打不過梁李兩家。 別看整件事兒,李稚最火大。梁墨半點情緒不露,實則心里打算不比李稚少。 關愛童真正想害的人是李稚,梁墨能坐得住? 不過是陪著李稚,讓她出氣。真正實施之后一系列報復計劃的還是梁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