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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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當(dāng)初性情倔強(qiáng)的楚楚,在經(jīng)他調(diào)|教后也充分展現(xiàn)出了應(yīng)有的風(fēng)情,這是眼前人絕不會具備的。 如果不是這張臉足以讓人忽視其他,那么阿宓充其量只是個稚嫩又傻氣的姑娘。 留侯又意味不明地嘆了口氣,收回手繼續(xù)若無其事地喝茶,快要離開時才道:“阿宓姑娘這幾日就好好休息,不必?fù)?dān)憂,庭望回來前,陛下不會再來打攪。” 唯有留侯有底氣能說出這話,伺候的宮女雖因話中潛藏的含義膽戰(zhàn)心驚了會兒,也著實松了口氣。 陛下不來,確實能輕快許多。 無意識撫著懷里的鷹腦袋,阿宓總覺得留侯臨走前望自己的一眼很奇怪。有點兒像當(dāng)初她在顯王府的時候那位管事的眼神,但又比那人要溫和許多。 不管如何,有了留侯的保證,阿宓終于不至像昨夜那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她也有了見秦書等人的自由。 秦書見了她同樣大松氣,“原來洛姑娘在陛下這兒,一日多找不到人,我們還正準(zhǔn)備傳信給都督。” 阿宓奇怪,“不是大人讓陛下把我?guī)У竭@兒的嗎?” “唔……”秦書猶疑了下,“大概是?都督未和我們交待過,不過……陛下能這么說,應(yīng)該就是都督所求吧。” 他內(nèi)心里疑惑并不少,可阿宓明顯不安,便覺得還是不要如實說以免讓小姑娘擔(dān)憂了。 回頭秦書左思右想,覺得以都督對阿宓的重視,還是得把此事說一聲才是,便動用了信鴿,上書了這兩日行宮的事,在末尾再稍稍添了幾句陛下待洛姑娘可能有異等話。 沈慎離得不算遠(yuǎn),就在二三百里外,信鴿只飛了三四個時辰便到了。 正下方一群人正諂媚稽首,屬下拿了信入廳,沈慎目光淡淡地掃過諸人,拆開信封。 他閱字速度極快,基本可一目十行,也正因此,在看到最后幾句時他神色分明沉了些,卻又因自制能力而飛快恢復(fù)平淡。來回的瞬間,目光便顯得愈發(fā)深不可測。 “……大人。”下面的人忍不住道,“不知侯爺?shù)囊馑际牵俊?/br> 留侯的意思是把這些人都暗地里處置了。 沈慎斂眸思索了會兒,“把交待的東西都留下,自行離去吧。” 問話的人大喜過望,連連點頭,“是,是,謝大人。” 屬下動了動唇,不解地看向沈慎,“大人,來之前侯爺分明……” 話語被沈慎抬起的手止住,“我另有決斷。” “是。”留侯的名聲固然有威懾力,但他們效忠的人終歸還是都督,此人便不再問。 沈慎已下了決定,半個時辰后即打道回行宮。 第45章 驚聞 大人離開的第一日、大人離開的第二日、大人離開的……阿宓扯著花瓣數(shù)數(shù), 她口中喃喃一句,啁啁就跟著叫一聲,叫到后面, 兩人竟像在和曲兒般,惹得宮女掩唇笑起來。 “姑娘,這附近的花兒都要被啁啁摘完了。” 原來阿宓腳邊堆了積成山的花兒, 全是啁啁見她喜歡扯花瓣, 就親自去一個個折斷叼來的。 它身子在平地看著笨重極了, 叼花的模樣倒十分可愛。如今兩個宮女也能大著膽子主動給它喂食了,雖然十次中這只鷹能賞一兩次面子已算不錯。 阿宓懨懨瞧了眼, 越發(fā)沒精神的模樣便猶如這些失去了根莖和陽光照拂的花兒, 總讓人覺得無需多久就會完全蔫下去。 “我還不可以見翠姨嗎?”她忽然輕聲問了句。 “陛下不允。”宮女為難, 從阿宓姑娘那日與秦大人等說過話被陛下知曉后, 陛下就下令不讓阿宓姑娘外出,也不讓外間人接觸她了。 算來,阿宓姑娘最近這三日都只能對著她們二人和啁啁這只鷹,處在這逼仄的一院,即使風(fēng)景再美, 也難免失落。 這種處境對阿宓來說并不陌生, 精美的院落正如當(dāng)初的別莊, 伺候的人無不體貼周到, 似乎對她的話言聽計從, 只是不讓她出去罷了。 以前關(guān)著她的是公子, 如今是陛下。 “姑娘也別太介懷, 陛下都是為您安危著想。”宮女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話兒,阿宓整日無精打采,她們看著也不好受。 在隱隱變得沉郁的氛圍中,安前遣人來了。 小內(nèi)侍喜道:“陛下今夜開宴,請各位大人及家眷在含光殿一聚,特意吩咐請洛姑娘同去。” 語罷讓人呈上賞賜,“這是陛下賜給洛姑娘的衣裙首飾,你二人務(wù)必要為洛姑娘精心妝扮,酉時正將有人來接。” 待人離開了,兩個宮女喜道:“這是陛下到行宮后首次開宴,定會有許多好玩兒的,姑娘不必悶著了。” 阿宓卻沒什么反應(yīng),素日柔軟的神色也很是冷淡,像極了她與沈慎初見時沈慎的神情。 宮女兩對視一眼,心想還是個孩子,恐怕在拗氣兒呢,等去了宴會應(yīng)該要好些。 她們掀開那盤上的紅布,不受控制地露出訝異神色,這是宮里特有的衣裳。宮中只有兩種女子,一是服侍陛下的宮人,二為后宮嬪妃,洛姑娘自然不可能是宮女,那陛下……這是何意呢? 二人目光閃爍不定地幫阿宓打扮好,注意到裙擺特有的花紋時更是垂眸斂目,只作什么都不知。 人需衣裝,宮裝與名貴的首飾全套襯托下,使阿宓也有了幾分清貴之氣,眼波流轉(zhuǎn)間不經(jīng)意流露的平淡更像是高位者的睥睨,無來由多出些拒人于外的氣勢。 少帝見之先是一驚,阿宓這模樣可著實給了他驚喜,隨后大笑道:“不錯,朕的眼光還從未出過錯。” 明明是第一次給女子選衣著,他也能說得如此大言不慚。 “都布置好了嗎?”少帝睨了眼安前。 “好了,各位大人也都已基本到了。” 少帝頷首,又皺眉想了會兒,“把座位再調(diào)下,讓她離朕更近些。” 安前冷汗涔涔,心道那位置已經(jīng)夠近了,本來就不合規(guī)制十分惹人注目,再調(diào)就到了陛下身旁,那豈不就是后位? 他十分為難道:“陛下,這個……” “罷了罷了!”不想聽他辯解的少帝揮手,“這么點小事都推三倒四,朕要你何用?大不了到時讓她一起坐在朕的位上。” 安前都要給他跪下了,龍椅那也是能隨便分享的嗎?可是這幾日神仙粉不夠,量少了許多,陛下本就時刻處在喜怒不定的狀態(tài),他可不敢去捋虎須。 把阿宓的位置堂而皇之地放到身邊甚至想更近些,當(dāng)然不是少帝臨時起意。準(zhǔn)確來說,他這純粹是特意做給留侯看的。 少帝自然想得到留侯為何會因阿宓的事而管束他,無非是不想他因此事與沈慎生出罅隙罷了。 可少帝是何人,他是少年天子,向來順風(fēng)順?biāo)艉羁梢詨鹤∷粫r,但壓不了已經(jīng)逐漸長成的他一世。縱然當(dāng)場聽了留侯的話,可少帝事后越想心氣越難平,他想要一個人、想要什么樣的人,難道還得他人允了不成? 本來想留阿宓的想法也只在腦中不經(jīng)意地閃過那么幾次,被留侯這么一激,反倒讓他下了決心。 這種出身,又正是在少年意氣風(fēng)發(fā)的年紀(jì)。留侯向來對少帝縱容,突然被這么一冷,也難免少帝生出逆反之心,特意和留侯對著干。 阿宓與少帝一步之隔,在他身后跟著慢慢步進(jìn)含光殿,隨之而來的,是殿內(nèi)愈來愈低的竊竊交談聲。 她無疑成了殿中除少帝外最受關(guān)注的人。 她在京中是生面孔,沒有幾人識得,也就讓眾人很是好奇。這位明顯不是宮女,陛下帶著,莫不是終于開竅,想要選妃了? 少年年過十七而至今未通人事,這放在尋常府邸幾乎都是不可思議之事。他對此道沒什么興趣,最初留侯往龍床上送人他也不拒絕,卻整夜拉著人玩什么游戲,若女子撐不住打了瞌睡還得被他罰板子。 千嬌百媚的美人被這樣對待,人人都道少帝孩子心性沒長大,不懂得女人的好。索性少帝還沒及冠,何況前朝的事大臣們都沒勸完,又哪有那么多心思管這內(nèi)圍之事,便沒有過多勸諫。 是以這是眾人第一次看到少帝這般對待一個女子,還是個顏色極好的小姑娘。 “侯爺……”其余人悄聲議論中,留侯心腹小心出聲。 “呵”留侯意味不明地輕哼了聲,一派平靜地看著二人從自己面前經(jīng)過,阿宓微微拖地的裙擺逶迤而過,他便順勢瞥了眼那精致的云紋,摩挲扳指的動作快了些,“陛下臨時起意?” “好像是……”心腹硬著頭皮答。 留侯又笑,“這可未必。” 臨時起意,連位置都安排好了?還特意安排在自己的正上首。 留侯輕輕搖頭,陛下還是太年少氣盛了。 阿宓并不懂這種宴會座位的含義,譬如靠得越前便證明地位越尊越受天子寵信,而她這個幾乎要與少帝平起平坐的座位,足夠讓許多人大吃一驚。 少帝親自給她剝了個橘子,將橘rou和皮一起往她面前一堆,“嘗嘗。” 這也足夠讓人受寵若驚了,可惜阿宓沒這個意識。少帝的目光往她身上一掃,她眼睫下意識一顫,就拿了起來。 然后在少帝期待的視線下嘗了一瓣,小臉頓時皺成一團(tuán),“酸……” 時節(jié)還未到,這時候的橘子能摘下來也大都是擺著好看或給那些尤愛吃酸的人,阿宓自是接受不了。 “酸嗎?”少帝感覺面子有些掛不住,不信邪地往嘴里丟了一瓣,牙一合,酸爽的汁液在口中迸濺開來,讓他寒毛都差點豎了起來。 少帝怕酸,非常怕。 但為了顏面,他還是三兩口把橘子給吞了下去,并嗤道:“小丫頭就是矯情,有什么酸的,不酸那還叫橘子嗎?” 阿宓腮幫微鼓,并不敢爭辯,只能看著他面不改色地迅速灌了兩大杯茶水。 下首看完全程的留侯微微一笑,也跟著吃了瓣橘子,不僅如此,還細(xì)細(xì)咀嚼了好一會兒。 少帝雖說一直在和阿宓親密互動,實則余光也不忘注意留侯,見狀便覺得留侯是在嘲笑自己。忿忿之下壓抑了怒火,再度端起一碗魚羹,手持湯匙,“這魚羹很是美味,來,朕喂你一口。” 阿宓:…… 阿宓當(dāng)然非常抗拒,抗拒的不是這種親密的動作,而是少帝這個人。可少帝會接受拒絕嗎?那不可能。 于是在少帝暗藏威脅的動作下,阿宓只得不情不愿地張開了嘴,模樣也有幾分像乖巧等待投喂的小動物,少帝卻嫌棄道:“你是貓兒嘴嗎這么點大,不能再張開些?” ………… 便是安前這等閹人也忍不住別過眼,奴才們知道阿宓姑娘不是陛下您的什么人,可這么漂亮的一個小姑娘,真不是該這么簡單粗暴對待的啊。 魚羹是剛呈上桌的,面上沒有熱氣,實則熱度都被那淺淺一層給擋住了。少帝從不知體貼為何物,伸手就舀了整整一勺塞過去,湯匙先燙得阿宓驚呼了聲,魚羹還沒進(jìn)口,就倒在了少帝龍袍上。 少帝臉唰得沉下,阿宓也怕極了,身子都往后縮了些,只怕他像那日對待啁啁一樣對待自己。 那邊,留侯依舊不緊不慢地持筷夾著糖醋魚,眸中流露出享受美味的感覺。 注意到這一情景的少帝再度生生壓下了將發(fā)的戾氣,語氣硬邦邦道:“愣著作什么!給朕擦一擦啊。” “陛下,要不去更……”安前的話悶在了喉間,得,看來陛下這戲得演完全套才能罷休。 宮人識趣地把帕子遞給了阿宓,在旁人示意下,阿宓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幾步,開始給少帝擦拭龍袍上的油漬。 魚羹掉在少帝大腿間,第一時辰已被抖下了,剩下的油漬并不容易吸去。龍袍用料特殊,受到這等污臟,即使沒破損也不會再用了。 但阿宓并不知這件龍袍注定會被丟棄,她認(rèn)為的確是自己做了錯事,少帝性情又可怕,便擦得尤其認(rèn)真。 一縷烏發(fā)垂到了耳前,隨阿宓的動作輕輕搖晃。大概是靠得太近了,少帝將眼前人白如堆雪的肌膚看得極清,那淺淡的香味也一直在他鼻間縈繞,視覺嗅覺雙重刺激,讓少帝都覺得有些飄忽。 他再一次意識到,她生得是真漂亮。 本是為了向留侯證明某種東西才特意做的這些,此時少帝卻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因為他眼中映著那晃人的白,竟有些想一口咬下去,想知道那里面裝的是否也都是潔白如雪的糖餡兒,不然為何聞起來會那么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