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天譴者(法醫秦明系列7)在線閱讀 - 第21節

第21節

    從打開的廚房窗戶到過道,再到助力車的位置是一條直線,大約有十米的距離,投擲火源的可能性確實存在。

    不過,廚房的窗戶外面是自家的院內,院墻又很高,院門又是完好的,徒手攀登進來的可能性倒是很小。

    我順著被燒毀了扶手的樓梯小心翼翼地來到了二樓。

    二樓上來就是一個小廳,小廳中央應該原來擺放著一張玻璃茶幾和幾把折疊椅子。不過現在都已經被燒毀了,留下了玻璃熔化又冷卻后的痕跡,還有幾把折疊椅的金屬框架。小廳的周圍有四扇門,分別是三個臥室和一個衛生間。

    我之所以能看出三個房間都是臥室,是因為每個房間的正中間都有席夢思被燒毀后留下的鋼絲彈簧。

    主臥室在北邊,門已經坍塌,燒焦的主要是正面,而且焚燒痕跡一致,說明起火了以后,這扇門是關閉的,這和其他兩個臥室的門有外重內輕的焚燒痕跡不同。五具尸體都集中在主臥室里,兩名大人和大兒子的尸體都擠在北邊飄窗臺上,三歲的女兒阮苗的尸體在飄窗之下俯臥,十個月大的嬰兒尸體壓在阮苗的尸體之上。

    看起來,死者在發現起火之后,關起了房門,并且遠離臥室南側的房門,集中在北邊的飄窗上,嬰兒是被男主人或女主人抱在手上的。火勢蔓延到房間之后,三歲的阮苗耐受力最差而伏地死亡,隨后才是三名大人。大人死亡后,手里的嬰兒尸體滑落到了阮苗的背上。總之,主動避火的行為痕跡在這幾具尸體的狀態上還是清晰可見的。

    除了主臥室床頭的保險柜,所有的房間里所有的家具都被燒毀了,只留下了一些依稀可辨的燃燒殘留物。衛生間里也有嚴重的煙熏痕跡,但是并沒有多少可燃物,所以算是燃燒程度最輕的部位了。

    一樓和二樓的窗戶都安裝了防盜欄,看起來很牢固,在窗框都被燒毀的情況下,依舊豎立在窗戶外面。

    “我之前說了,作為現場勘查員,在火災現場中,我們除了要搞清楚死者的死因和損傷,對現場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起火點和起火原因,這樣才可以分析案件的性質。”我說,“而分析清楚起火點,又對起火原因的分析起到關鍵作用。在分析起火點之前,我們最好要搞清楚幾名死者的原始位置,畢竟起火之后死者都有主動位移和呼救的過程,而且起火時間是在深夜睡眠過程當中。我想,你們也和我一樣,會認為五名死者不可能都睡在一個房間里吧?”

    3.

    “這我還真沒想到。”大寶驚訝地說,“不過,這有什么用嗎?”

    “當然有用。”我說,“但是在看有什么用之前,首先還得判斷出他們各自的原始位置。”

    “五個人,四間臥室,兩個衛生間,一個廚房。”林濤沉吟道,“怎么分辨?”

    “入門級的題目。”我哈哈一笑。

    這個問題確實不難,但是因為是我提出來的,短時間之內他們確實不容易想到關鍵點上。我帶著他們走進了主臥室,盡可能繞過尸體,指著地面上的燃燒痕跡,說:“這個房間,顯然是家具、家電最齊全的臥室,而且還有保險柜,說明這是主臥室。主臥室的席夢思是兩米寬的大床,旁邊還有搖籃的痕跡。兩個大人和嬰兒在這個房間休息,這沒問題吧?”

    “小女孩也在這個房間。”林濤說,“依據經驗,三歲的小女孩肯定不會自己獨自在一個房間睡覺的,肯定是爸爸mama帶著睡的,而且這里有一些金屬殘留物,是兒童玩具上殘留的。嬰兒肯定不會玩這些電動玩具,這些玩具也是屬于小女孩的。”

    “你有什么經驗?”陳詩羽笑著問林濤。

    “我不是說育兒經驗,我到了十歲才自己一個人睡。”林濤說。

    “你還好意思說!”陳詩羽說。

    “林科長說得有道理。”程子硯說。

    我點點頭說:“對,這四個人原本就是在這個房間休息的,這沒有問題。現在問題是阮強一般在哪個房間睡。”

    “另外兩個臥室中的一個?”大寶說,“這是最麻煩的,生活習慣的調查,隨著全部家庭成員的死亡而無法進行。”

    我搖搖頭,帶著大家進出另外兩個臥室,說:“你們看這兩個臥室的燃燒痕跡,除了床、衣柜,就沒有其他東西了。一個十五歲的男孩子,房間里至少要有個電腦吧。”

    “難道他睡樓下?”林濤說,“反正他們不可能五口人擠一個房間的。”

    我笑而不語,帶著大家回到了一樓屏風墻后面的臥室里。臥室里除了床和衣柜,還能看到一個被燒毀的電腦機箱和比上面臥室更多的灰燼。

    我蹲在地上,從灰燼里抽出一根鋸齒樣的金屬桿,問:“你們知道這是什么嗎?”

    “什么?”大寶擺弄著金屬桿說,“不會是拉桿箱吧?這怎么會是鋸齒樣的?”

    “所以我說法醫必須平時對任何物品都要懷有好奇心,才會在關鍵時刻用得上。”我說,“這是小孩的學習桌。很多家長買學習桌,都要考慮孩子在不斷長大,學習桌如何能多用幾年呢?于是這種可以調節高度的學習桌就應運而生了。這根桿子就是學習桌上用來調節高度的檔位桿。”

    “有電腦,有學習桌,這里才是男孩子的臥室。”林濤說,“不過,上面明明有兩個臥室,為什么要把自己的房間安排在下面的臥室啊?”

    “十幾歲的男孩子嘛,最需要的是什么?是自由!”我說。

    “一個人睡一層,這么大的房子,多嚇人。”林濤說。

    陳詩羽撲哧一笑。

    “現在原始位置搞清楚了,你說會有用的,有啥用?”大寶問。

    我說:“既然原始位置搞清楚了,我們下一步就要推理阮強為什么會從一樓的臥室,跑到二樓的主臥室里。”

    “因為出事了,他第一個想到要找父母。”程子硯說。

    “這肯定是一方面。”我說,“但是任何一個人的潛意識,就是在起火后避難。十五歲的男孩子不可能發覺起火后第一個想到去救人吧?即便他是為了救人,那為什么又要關閉主臥室的大門?”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最初的起火點是一樓。”林濤說。

    “對,可以肯定,起火點是在一樓。”我說,“而且,我們看看這個房屋的結構,如果是屏風墻南邊起火,最先殃及的就是男孩的臥室。他即便有機會逃跑,也不應該是向樓上跑,因為樓梯面是木質的,樓梯扶手也是木質的,樓梯的火勢會更大。”

    “說明起火點是在客廳里。”大寶搶著說道。

    “沒錯。起火點只有在屏風墻北邊的客廳里,因為火勢太大,阮強無法從客廳北側的大門逃離。他房間旁邊的后門又需要鑰匙才能打開,所以才會向樓上逃竄。”

    “其實如果他沖過火焰,從北門逃離的話,就能給阮家留下一個活口了。”林濤說。

    “這種冷靜的思維,是十五歲男孩不可能具有的。”我說,“既然我們把起火點圈在了客廳里,首先說明不是有人從后窗投擲火源到廚房、樓梯間,引燃了可燃物而造成火災。如果是放火,剛才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大家在點頭。

    “其次,男孩子之所以上樓,是因為一樓的火勢已經無法控制了。”我接著說,“如果是有人從后窗投擲火源到助力車的話,距離有十米,男孩就睡在旁邊的房間,不應該聽不見響聲。如果聽見響聲,就可以及時發現小火,這樣也容易滅火。”

    “所以不管怎么說,投擲火源的可能性很小了。”大寶說,“看來分析原始位置還真是有用的呀。”

    “整個客廳的房頂都是過火痕跡,很難分析具體的起火點在客廳的什么位置。”林濤在客廳里走來走去說道。

    “我們來看一下房頂的過火痕跡。”我說,“很明顯,北邊的輕,南邊的重。這個很好理解。在起火后,南邊的氧氣量多,所以火焰就向南邊蔓延,最終蔓延到樓梯,然后順著樓梯到向上蔓延。為什么南邊的氧氣量多呢?是因為北邊的窗戶和門是關閉的,而南邊的后窗是開著的,空氣向南邊流通,火焰也就向南邊蔓延了。”

    “這是個在窗戶被燒毀后,確定北邊窗戶當時是關閉狀態的一個很好的依據。”林濤說,“更說明投擲火源放火的可能性小了。”

    “我們是不是可以檢驗尸體,然后撤了?”大寶問。

    “剩下的,就是消防火調部門同事的事情了。”我松了一口氣,說,“客廳有很多電線,說明有埋在墻里的暗線,也有扯拉接線板的明線。現在就要看哪塊區域是最開始的起火點了,然后就能發現起火原因。”

    “既然這樣,灰還是要扒的。”林濤攤攤手說,“這個工作我們也賴不掉。”

    現場勘查員對火災現場的灰燼篩查處理,被我們形象地稱之為“扒灰”。這一項看似簡單的工作,確實非常辛苦,而且非常有用。

    “我們去尸檢,你和小羽毛、小程扒灰。”我笑著拍了拍林濤的肩膀說,“辛苦你們了。”

    燒死的尸體都非常慘,尸體受到高溫作用,蛋白質變性,甚至完全炭化,一般都會面目全非。尤其是火場中孩子的尸體,是我們很害怕看見的慘狀。

    好在消防滅火迅速,尸體并沒有被大火焚燒炭化,但是尸體表面皮膚已經受熱變性,成了黑色和蠟黃色相間的模樣。沒有被焚燒炭化最大的好處不僅僅是讓我們這些直面尸體的人心里好受一些,而且能發現那些在火場尸體上不容易發現的附加損傷。

    既然具備條件,我們就要盡人事。僅僅對五具尸體表面進行認真檢查,就花了我們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檢查的時候提心吊膽,檢查之后算是徹底放心了。五具尸體都沒有任何威逼傷、抵抗傷和約束傷。

    尸體的皮膚已經皮革樣化,手術刀都很難劃開。我們甚至要用剪刀來代替手術刀,對尸體進行解剖。

    英城市公安局調集了其附屬的幾個縣里的非當班法醫來幫忙,五具尸體的解剖同時進行。基層公安機關的法醫每年檢驗尸體量非常大,解剖能力都被練得爐火純青。所以,五具尸體的氣管、支氣管很快都被打開了。

    我“竄臺子”看了看,都有明顯的熱呼吸道綜合征,也有大量的煙灰炭末附著,他們五人都是活活地被煙熏死無疑。

    “看來問題不大。”我活動了一下站得僵硬的腰。

    他們總說我沒有腰,真是笑話,沒有腰的話,我怎么可以讓肚子轉圈?想著想著就給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誰知我剛剛放下的心,被林濤的一個電話又拎了起來。

    “老秦你還是到現場來一下吧。”林濤說,“有一些發現,我們開始的想法可能不對。”

    尸體檢驗還在繼續進行,我提前下了臺子,和韓亮重新趕往現場。

    此時的林濤正蹲在現場樓房北面的空地上,面對著一塊大塑料布上放著的物件研究著什么。我和韓亮在警戒帶外面穿戴好勘查裝備,走到林濤背后,拍了他一下。林濤嚇得一蹦三尺高。

    “你天天一驚一乍的,上輩子是不是貓?”我笑著說。

    “你才是貓,走路沒動靜的。”林濤說。

    “你們才是貓,去照照鏡子看看。”韓亮指著林濤、陳詩羽和程子硯笑道。

    三個人因為在火場里待的時間久了,又是在扒灰,所以臉上都已經像被畫上了迷彩,黑一道白一道的。其實這完全在預料之內,我曾經在一個火場里工作了五個小時,后面連續一個禮拜,吐痰、擤鼻涕都帶著黑色炭末。

    “言歸正傳。”林濤用戴著手套的手擦了擦臉,正色道,“這是我們整體移出來的一樓北面窗戶,因為外側有防盜欄的保護,窗戶倒塌到了內側,壓在沙發最上方。我們沒敢動沙發的框架,就把最表層的窗戶框架挪了出來。”

    “玻璃都熔化了。”我看著金屬的鋁合金窗體說。

    林濤點點頭,說:“從框架上來看,窗戶確實是閉合的,和你說的一樣。但是我們仔細研究了一下窗戶的鎖扣,你看。”

    林濤拿起從灰燼里找出來的鋁合金窗戶的鎖扣,往窗框上安放。

    “如果是閉合狀態,是安放不上去的,只有窗鎖是打開的狀態,鎖扣才能安得上去。”林濤一邊演示一邊說,“這說明,窗戶雖然是關著的,但是鎖扣是開著的。”

    “確實!”我出了一身冷汗,說,“我們只研究窗戶是否閉合,但是沒研究窗戶是否鎖閉。窗戶的外面是空地,任何人都能來。如果是投擲完火源,再關閉窗戶的話,看起來就和現在一樣啊。”

    “當然這只是可能性。”韓亮說,“你沒有任何依據可以證明你說的這種可能。相反,現場橫七豎八的電線,更可能引起火災。”

    “說是這樣說,但是一旦出現可能性,我們就要想辦法排除。”我說。

    “當然,我所謂的疑點,絕對不僅僅是這種可能性的出現。”林濤指著一旁另一塊大塑料布上的一扇燒毀的大門,說,“這是現場北邊的大門,門鎖我很熟悉,是完好無損的,沒有任何撬壓的痕跡,按理說,全銅的鎖芯也不可能因為高溫而損毀。但是,我們在現場找到了男女主人的兩串鑰匙,都塞不進鎖眼里。”

    “為什么會塞不進去?”我問,“如果不是鎖芯變形的話,難道是鑰匙變形了?”

    “如果是鑰匙變形,至少鑰匙前端是可以塞進去的。即便是鑰匙前端變形了,總不能兩把鑰匙都是前端變形啊。”林濤說,“以我的經驗來看,最大的可能就是鎖眼里有異物。”

    “異物?”我和韓亮同時叫道。

    我又驚出了一身冷汗,問道:“那如何才能確定?會不會是灰燼進入鎖眼后,遇水凝結導致的?”

    林濤搖搖頭,說:“我也不確定,只有把鎖芯拆下來,然后想辦法把異物弄出來看。”

    “那就快動手吧!”我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林濤從車里拿出一個小箱子。我知道,這是他技術開鎖時會用到的工具箱。林濤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展示他的這個本事了,新來的兩位女同志都沒有見識過。

    再復雜的門鎖到了林濤的手里,都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樣。沒一會兒,林濤就拆下了大門的鎖芯,然后用各種看起來簡單,其實很精細的類似鐵絲一樣的工具對鎖眼進行了清理。

    林濤的判斷不錯,沒一會兒,他就從鎖眼里摳出了一小段折斷的牙簽尖端。

    “牙簽?”林濤愣了一愣。

    我趕緊拿出物證袋,把牙簽裝了進去,說:“男女主人平時都是大門進出,而案發當天男女主人都順利進入了現場,說明這個牙簽是案發前剛剛被塞進去的。”

    “果真是一起案件!”韓亮驚嘆道,“你們工作可真是細致啊,這案子差點兒成了漏網之魚。”

    “不會。”我擺擺手說,“現場還沒有細致勘查,具體起火點和起火原因還沒有搞清楚。如果是放火,那么留下的絕對不會僅是一小段牙簽那么簡單,一定會留下更多的線索和證據。”

    “在門鎖里塞牙簽,是為了燒死這一家嗎?”韓亮問。

    我和林濤沒有回答,都在思考。

    少頃,我說:“我覺得有問題啊,這個行為沒有任何意義的。”

    “是的,和我想的一樣。”林濤說,“這種門鎖是把手式的,也就是說,在房間內開關門的話,只需要旋轉把手就可以了,和鎖眼無關啊。如果是有人放火,兇手為了防止被害人逃脫,完全可以利用其他很多種辦法去鎖閉大門。有一點常識的人都會知道,堵塞鎖眼,是不可能阻止人從房內開門的。”

    “而且我們之前了解到,除了助力車下方,其他部位取樣的灰燼并沒有做出助燃物的燃燒殘留物。”我說,“你見過蓄意燒死人,卻不使用助燃劑的案例嗎?”

    “那為什么要堵鎖眼?”韓亮問。

    我說:“不知道我的直覺準不準,我感覺這個行為更像是一種惡作劇,是小孩子做壞事喜歡用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