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如果不徹底把她罵醒的話,裴清殊擔(dān)心自己會被她糾纏一輩子。 其實裴清殊也知道,像汪姑娘這樣的人,不是那種心機(jī)深沉的壞人。就算壞,她的壞也太膚淺、太表面了。 她的確是喜歡他不假,可是她的喜歡,用錯了方法,他根本就接受不了這樣的示愛。 所以,還是像現(xiàn)在這樣說清楚為好。不僅如此,回宮之后,裴清殊還打算面見皇帝,讓皇帝幫他撐腰,告誡英國公管好自己的女兒。就算這樣做可能會讓英國公心里有些不痛快,可他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裴清殊訓(xùn)斥完汪嘉懿之后,并沒有按照原計劃立即離開左府,而是站在鐘姑娘門前,等她換完衣服后,讓小德子敲門,主仆二人一起走了進(jìn)去,小悅子則留在門口放風(fēng)。 鐘姑娘已經(jīng)不哭了,只是披著頭發(fā)坐在桌子前,呆呆地看著眼前茶杯上的花紋。她的婢女正在快速地給她擦頭發(fā)。 一頭烏黑的秀發(fā)放下來之后,鐘姑娘的臉就顯得更小了。裴清殊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這才是女子應(yīng)有的樣子啊。 裴清殊嘆了口氣,在她對面的位子上坐下:“鐘姑娘。” 她聞聲抬起眼睛,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復(fù)又低下。 “我怕我就這么走了,你會想不開,做傻事,所以今天,我就和你說一說心里話吧。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了。只是對不起,我沒辦法娶你做正妃,所以……” 鐘姑娘忽然抬起頭,有些激動地說:“殿下身份高貴,又如此優(yōu)秀,我從沒有奢望過能做殿下的皇子妃!” 裴清殊心中一驚,沒想到鐘姑娘心里竟然是這樣想的。 “那你為什么還要送我香包?” 鐘姑娘羞澀卻完整連貫地說:“我自知出身平平,又自幼體弱,就算嫁給一般的人家做正室,也不見得就能逃過妻妾之爭。與其如此,倒不如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實不相瞞,我仰慕殿下已久。愿在殿下身側(cè),服侍您與未來的皇子妃。” “你這般品貌,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呢?”裴清殊有些無奈地看著她說:“就算你進(jìn)了我的后院,也不見得就能安寧度日。若我將來忙于公務(wù),疏忽了你,你這般柔弱,又該如何自保?” 鐘姑娘搖搖頭道:“我既然這樣做,就說明我已經(jīng)考慮清楚。而且殿下未免太小瞧我了,我雖體弱多病,但并非癡傻之人。我不需要殿下保護(hù)我。如果因我之故,讓殿下為難傷神,那我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所以您放心,我會盡我所能,照顧好自己。我也不奢求殿下能給我什么,只要能陪在殿下身側(cè),時常見到您,我心里就滿足了。” 裴清殊還在猶豫,鐘姑娘卻突然耍起了賴皮:“我不管,您看了我的身子,要負(fù)責(zé)任的。” 裴清殊真心感到冤枉,剛才鐘姑娘身上雖然濕了,可還是穿著裙子的啊,只是身體的線條清楚了一些而已,怎么就算看了身子了? 不過說真的,聽鐘姑娘這么一說,裴清殊還真是有些心動了。 他突然有種說不清楚的沖動,不想再考慮那么多雜七雜八的事情了。 這些年來,他每走一步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深思熟慮,一切都是為了生存,為了所謂的大業(yè)考慮,就不能為自己活一回嗎? 于是裴清殊伸出手,問她說:“剛才那個香包呢?” 第110章 議親 裴清殊回宮之后,本想去瓊?cè)A宮和淑妃商量一下鐘姑娘的事情。不過臨出門之前, 他突然改變主意, 先去了乾元殿找皇帝。 皇帝很早以前就和他說過, 無事盡量不要到乾元殿去, 以免他像當(dāng)年的六皇子一樣,被人視為眼中釘,rou中刺,從而傷害到他自身。 不過裴清殊后來想想,覺得這個理論也挺好笑的。如果事實果真如此的話,皇帝為什么還經(jīng)常去鐘靈宮呢? 可見人啊,很多時候都是這樣, 明明知道怎樣做才是對的, 卻因為被情感cao控, 情不自禁地做出許多不理性的舉動。皇帝也是這樣,嘴上說著不會偏心小十四,可他對裴清殊,到底是不如從前親了。 不過皇帝一聽說十二皇子來了, 便立馬讓人傳他進(jìn)來。父子倆如常寒暄了一通后, 裴清殊便說起了關(guān)于近日汪姑娘不斷sao擾他的事情。 皇帝聽了,沉著臉說道:“看來,是朕對英國公府太過縱容了!殊兒你放心,朕回頭就好好地和英國公說這件事,一定不能再讓她再這樣糾纏于你了。就算是男子,也是要講清譽(yù)的啊!” 裴清殊嘆了口氣, 無奈地說:“其實兒子知道,這英國公的女兒也說不上是多壞,就是有些嬌縱任性而已。父皇只要和英國公說清楚就好了,也不要重罰她了。” 皇帝想了想道:“那朕就說你已經(jīng)在議親了,讓他回去之后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兒,如果再有下次,朕絕不姑息,這樣可好?” 裴清殊點點頭:“但憑父皇做主。” 說完這件煩心事,皇帝想起什么,忽然笑了:“你剛才說起的那個鐘家的姑娘……既然人家那么狼狽的樣子都叫你看到了,你可是要為人家負(fù)責(zé)?” 裴清殊聽皇帝這么說,立馬想到了儷妃和鐘家的瓜葛,連忙問向皇帝:“這件事,父皇怎么看呢?” 其實他今天來,也有探一探皇帝口風(fēng)的意思。說句老實話,他對鐘姑娘雖然有些好感,但要談愛啊什么的還太扯了。如果皇帝有不愿意他和鐘家人來往的意思的話,裴清殊恐怕也只能辜負(fù)鐘姑娘的一片心意了。 “你這小鬼頭,怕朕生氣就直說嘛。你母妃都告訴朕了,當(dāng)年的事情,她已經(jīng)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你。” 裴清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父皇明察秋毫,什么都逃不過父皇的眼睛。” 皇帝笑呵呵地說:“實話告訴你吧,朕不是那么小心眼兒的人,不然當(dāng)年就不會留那人一條命,現(xiàn)今也不會繼續(xù)讓鐘家的人呆在太醫(yī)院。你說的這個鐘姑娘,朕在你母妃那里見過兩次,的確是有國色。朕看你和她年紀(jì)相仿,當(dāng)時就想過把她許配給你,可又覺得她出身有些低了,怕是不足以做你的正妃。所以朕正想和你母妃商量一下,把她賜給你做側(cè)妃呢,你便來了,可不是巧了?” 裴清殊意外地看著皇帝:“父皇,您怎么會突然想到把她賜給兒子呢?” “你母妃的話提醒了朕。當(dāng)年你母妃被人陷害一事,外人雖然知之不詳,但到底還是有些人知道的。朕就怕一傳十,十傳百,將來會壞了你的名聲。所以朕想過了,只要你娶了鐘氏,謠言就能不攻自破。” “父皇這話怎么講?” “首先,如果當(dāng)年鐘太醫(yī)真的和你母妃有點什么,那朕不可能寬宏至此,讓他們家的女兒嫁給朕的兒子。其次,如果你當(dāng)真是鐘家的血脈,那么你和那鐘姑娘就是堂兄妹,你母妃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兄妹成婚?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只是納一個側(cè)妃而已,都能向世人證明,你就是朕的親生兒子。所有的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裴清殊突然發(fā)現(xiàn),他好像有些看不透自己的這位父皇了。 這皇帝吧,說軟弱時是真軟弱,說糊涂時是真糊涂,可時不時地,皇帝就會突然正經(jīng)一把,想到許多裴清殊都考慮不到的事情。 這樣看來,納鐘氏為側(cè)妃,倒的確是于裴清殊十分有利的事情了。 …… 不久之后,淑妃開始代表裴清殊,正式和宋家議親。 宋堯身為裴清殊的啟蒙老師,算是親眼看著裴清殊長大的。所以他很清楚,裴清殊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好,不僅出身尊貴,品性和學(xué)識還都是皇子之中的上上之選,所以宋家立馬就答應(yīng)下了這門親事,并且送來了宋小姐的生辰八字,給淑妃拿去測算,看看這兩個年輕人是否匹配。 得出來的結(jié)果十分喜人。 瓊?cè)A宮里,淑妃一臉喜氣地對一雙兒女說道:“測八字的先生說了,殊兒和那宋姑娘乃是天賜良緣,再相配不過的一對璧人了。他們兩個成親之后啊,那就是佳偶天成,一定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度過這一生。” 裴清殊聽了,笑了笑說:“那就好,那就好。找媳婦太累了,趕緊定下來吧,我可不想再折騰下去了!” 令儀在旁邊看著他,臉色不大好看地?fù)u了搖頭:“我倒不贊成殊兒這么早就定親。母妃您想想看,駙馬他也是十六七歲的時候才和我定親的,不也挺好的嗎?可殊兒現(xiàn)在這么早就定下來了,將來要是看到更合適的了怎么辦呀?” 淑妃輕輕瞪了她一眼說:“你這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思!你不就是想讓你弟弟娶容家的三姑娘么?那孩子我知道,是挺不錯的,只是殊兒覺得宋氏更合眼緣不是么!你也不想想,這是你成婚,還是你弟弟成婚啊?” 令儀有點不高興地說:“是他成婚沒錯啦,但我就是覺得可惜嘛。這些年來,我和容家的三meimei接觸很多,所以我知道,她是再周全不過的一個人了。她啊,從小就和寧國公夫人學(xué)著如何管家,別看長得乖巧可人,其實她可是管家的一把好手呢。她若是能嫁給殊兒,將來定能把他的后院打點得規(guī)規(guī)矩矩,妥妥貼貼的。宋氏就不一樣了,他們是書香世家,整日里吟詩作對的,教出來的女兒能知道該怎么管家么?” “你啊,把自己府里的事情cao心好就得了。我看那宋氏倒不像個只知道吟風(fēng)弄月的姑娘,上回她來瓊?cè)A宮向我請安,我還問了她不少管理內(nèi)宅之事呢。” 裴清殊聽了,連忙問道:“母妃,那關(guān)于側(cè)妃的事情,您都和宋姑娘說了么?” “都說了,人家姑娘可懂事著呢,”淑妃嗔怪地看了令儀一眼,似是在責(zé)怪令儀這么早就對未來的弟妹產(chǎn)生了敵意,“那孩子說了,男子娶妻納妾,本是常事,更何況是皇子呢?就算本宮和皇上不給你找側(cè)妃,等你們成親一段時間之后,她也是要幫你物色合適的人選的。” 宋姑娘若是當(dāng)真這么想的,倒叫裴清殊心里越發(fā)覺得過意不去了。 淑妃也有類似的感受:“其實站在她的角度上想想,母妃覺得她也挺不容易的。那個鐘氏也就罷了,出身不高,身子又不好,構(gòu)成不了什么威脅。可你表妹……就算是庶女,那也是榮國公府的姑娘,說起娘家,甚至比他們宋家還要顯赫。再加上有我這個姓傅的婆婆,若我將來偏袒你表妹,可真是有的宋氏受的。不過殊兒你放心,母妃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只要宋氏對你好,對你表妹好,母妃是不會苛待她的,還會把她當(dāng)成親閨女疼呢。” 說起傅家的那兩個表妹,令儀好奇地問道:“哎,對了,我差點忘了問了,殊兒要娶的到底是六meimei還是七meimei啊?” 淑妃故意不說,逗她似的問道:“依你看呢?” “依我看啊,六meimei性子率真,可說話容易不分場合,脾氣上來了連我都害怕。七meimei年幼懵懂,但做事容易不考慮后果,有點傻乎乎的,哪個都是各有優(yōu)點,各有缺點。” 淑妃指著她笑道:“你呀你,說了半天,和沒說一個樣兒。” 令儀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正分析著呢嘛!我覺得吧,六meimei的心思可能要簡單一點,但是她太咋咋呼呼的了,娶她容易家宅不寧,我怕她回頭再跟宋氏她們吵起來!宋氏的嗓門可沒她大,我怕宋氏會壓不住她。還是七meimei吧,年紀(jì)小點,看著也乖巧,正好晚兩年,和宋氏錯開入府。” “姐,你這還是挺替宋姑娘著想的嘛。”裴清殊本以為令儀會因為他沒娶容三姑娘,而要娶宋姑娘的緣故,一直遷怒于宋姑娘呢。 令儀抬起頭,鼻孔朝天:“切,你姐我是那么小氣的人么?我和母妃的態(tài)度一樣,只要她對你好就成了。” 令儀說的沒錯,比起傅六小姐,裴清殊心里的確更傾向于選擇傅七小姐。 其實傅六小姐這種比較直率的性子,他也不是不喜歡,只是令儀和淑妃說得對,傅家的女兒就算是庶女,那也是國公府出來的小姐,如果脾氣比較倔強(qiáng)的話,將來很有可能會讓宋姑娘沒臉。所以出于種種考慮,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像令儀說的那樣,等他和宋氏成親兩年之后,再讓傅七姑娘入府吧。 婚事基本定下來之后,裴清殊終于倒出空來,忙另外一件事。 他的老師盧維自打回京之后,就一直住在他的老丈人永昌伯府里,跟個倒插門的女婿一樣。裴清殊和盧維都覺得,這樣長期下去不是辦法。于是他們師徒商量著,先在京城里給盧維夫婦租個房子住。 一說起這事兒,盧維就覺得挺不好意思的。無奈他實在是囊中羞澀,只能先跟裴清殊借錢,說是等找到差事了之后再還給他。 雖說京城里的房租很貴,但裴清殊一個皇子,當(dāng)然不會在意這點小錢。 不過他想了想,突然生出一個更好的計劃來。 比起租房子,把銀子交給人家,倒不如他買下一座小院,免費給盧維夫婦居住。這樣既省了房租,裴清殊又可以多一套房產(chǎn),算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反正等他過兩年成婚之后,遲早是要出宮居住的。不如現(xiàn)在便早早開始在京中置下產(chǎn)業(yè),多積累一點家底。現(xiàn)在京城的房價越漲越高,早點置辦一些房產(chǎn),總歸是沒錯的。 第111章 投資 除了投資住宅之外,裴清殊還考慮到了商鋪。 為了防止皇子們經(jīng)商, 會仗著自己有個皇帝老爹, 擾亂正常的商業(yè)秩序, 所以宮中向來有規(guī)定, 不許皇子們以自己的名義經(jīng)商。 不過裴清殊在宮中怎么多年,早就聽人說過,幾乎每個皇子都會悄悄地以自己心腹的名義置辦一些商鋪。不然出宮之后,到處都要花錢,不多一點收入來源的話,怎么養(yǎng)活一大家子的人呢? 不說別人,就說和裴清殊關(guān)系最近的七皇子吧。他動不動就跟裴清殊哭窮, 這算這樣, 還是在七皇子已經(jīng)有了三間鋪子都在盈利的情況下。可見養(yǎng)活一個皇子府, 光靠那點俸祿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 不過比起買房,投資商鋪需要的不僅僅是銀錢,還有人手。 現(xiàn)在買下一個鋪子的錢,裴清殊手里是有, 可他想不到合適的人選去幫他經(jīng)營。 盧維現(xiàn)在閑著沒事做, 要是他能幫忙的話再好不過。不過盧維天生就不是個做生意的料子,而且讓他去布店賣布,米鋪賣米,也太大材小用了一點。 虎兒倒是個不錯的選擇,裴清殊現(xiàn)在大了,身邊不需要那么多伴讀, 有公孫明和傅煦也足夠了。不過虎兒到底年紀(jì)還輕,性子又老實,裴清殊有點擔(dān)心,讓他管理鋪子會賠本。 淑妃見他最近又是忙活著要買房,又是要投資鋪子的,感覺他這純粹就是瞎折騰:“你倒騰這個倒騰那個的做什么?你也就還能再在宮里讀個兩年的書了,還不好好上學(xué),想那些有的沒的做什么?” “母妃,這怎么能是有的沒的呢?兒子長大了,總不能一輩子吃用父母的吧。” “什么吃用父母的啊,一輩推著一輩走,哪家的小輩不是繼承長輩留下來的東西,再繼續(xù)傳給下一代的么?你呀,就老老實實地在宮里呆著,等你成婚的時候,母妃會給你準(zhǔn)備好土地和商鋪的。” 裴清殊覺得十分不好意思:“那怎么能成呢,哪能都靠您啊?這又不是嫁女兒,您還要給我準(zhǔn)備嫁妝的。” 淑妃輕輕白了他一眼說:“什么兒子女兒的,我不管,反正我就知道,母妃這輩子攢下的這點東西,肯定是你和令儀兩個一家一半的。你要是不要,母妃將來給誰去啊?” 裴清殊無奈地說:“母妃疼我,兒子心里感激,只是您自個兒也得多留一些體己錢啊。您把兒子養(yǎng)大,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兒子真是不圖您的任何東西。您就是全都給了令儀jiejie,我心里也不會有任何不高興的。” 淑妃欣慰地笑了笑說:“母妃知道你對我們娘兒倆好,只是你令儀jiejie那個性子,最不耐煩打理這些東西了,給她多了,她還嫌煩呢。再說了,你也去過公主府,去過容家,你看你jiejie和姐夫可像是缺錢的樣子?” 當(dāng)然是不缺了。 不過,裴清殊還是覺得他沒辦法心安理得地什么都不做,就這么被動地接受淑妃所給予的一切:“母妃,‘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您與其把您的商鋪和資產(chǎn)直接交給我,還不如多教兒子一些經(jīng)營鋪子,管理底下人的方法,這樣兒子將來也能把這些產(chǎn)業(yè)守住啊,您說是不是?” 淑妃想了想,笑了:“這倒也是。就算你成親之后,有你媳婦幫你打理,但你若是什么都不懂的話也不好。這樣吧,下回底下人來報賬,母妃叫你來聽,讓你心里也有個數(shù)。你要是實在想自己折騰,只要不耽誤學(xué)業(yè),就去做吧。若是缺人手,母妃就從傅家?guī)湍銓ひ拵讉€。” 裴清殊聽了,欣喜不已,感激地答應(yīng)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