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看到他的表情之后,陶酥心里就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這樣想著,陶酥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剛想向他走過去,就看到男人急匆匆地朝自己走了過來。 他的腿真長,沒幾步就走到了自己身邊。 “對、對不起……”陶酥委屈地抬起頭,軟糯的聲音里帶了濃重的鼻音,“你別生氣,我哥他誤會你了,我知道你跟我做朋友不是為了錢……!” 聽到她這樣說,在生意場上鐵腕無情的男人,胸腔中那顆為她悸動的心,瞬間就軟成了水。 他扔掉雨傘,然后伸出手攬住她的腰,將她狠狠地抱進懷里。 她身上真的太涼了,像一塊冰,剛剛聽她說話的聲音,應該是被雨淋得感冒了。 想到這個,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后頸,果然,裸露在外面的那片皮膚,比身上的溫度還低。 陶酥埋在他溫暖的胸膛里,像溺水的人緊緊抓住了身邊的稻草那樣,不自覺地抱緊他,用他身上的灼熱,溫暖著自己。 幾秒鐘后,她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現在是什么樣子,于是伸出手想推開他。 “你快放開我啊,我身上都是雨水,把你衣服弄濕了。”她有些焦急地對他說。 陶酥用力地推著他,但是這點小小的力量,對藺平和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她那雙只能拿得起畫筆的手,怎么能比得過,這個力氣大得不像是個正常人類的男人呢。 藺平和仍舊不放開她,努力用自己身上的溫度,讓她稍微舒服一點。 見她不再掙扎,藺平和才長嘆一口氣,然后準備帶她上車,去一個溫暖一點的地方,再好好跟她說。 藺平和這樣想著,也正準備這么做。 然而下一秒,他卻感覺到,懷里的小姑娘突然就失去了重心,整個人徹底倒在他身上,暈了過去。 第19章 十九張黑卡 藺平和脫掉外套,裹在她身上,然后一只手拎著雨傘,另一條胳膊抱著她,把她放在了副駕位上。 小姑娘整個人又涼又輕,像飄在水中的羽毛。 她的個子不高,這件穿在男人身上剪裁合適的西裝外套,裹在她身上之后,竟然能把牛仔短褲全都蓋住,只剩下兩條蓮藕一樣白嫩的腿露在外面。 藺平和細心地幫她系好安全帶,想著帶她去一個暖和一點的地方。 車里開了暖風之后,她那張慘白的小臉才慢慢好轉起來。 他伸出手,撥開她薄薄的空氣劉海,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是正常的,應該沒有發燒。不過應該是在外面又累又冷,體力已經瀕臨極限,所以才暈過去了。 都說春凍骨頭秋凍膘,還好這是秋天的雨,要不然還真容易出現一些問題。 只不過,啟動車子的引擎之后,藺平和突然就猶豫了起來。 他應該把她帶到哪里? 理論上來說,應該是酒店,可是他們兩個人現在的關系,并不適合去那種地方。特別還是在陶酥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他更不想做這種事情。 況且,就算真的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在女生意識不清醒的前提下,男方也不應該擅自將女方帶到酒店或是賓館過夜。 這既是出于對他人的尊重,也是出于對自己的負責。 帶到自己家里這個選項,就更不合適了。 最理想的選擇,就是把她送回她自己的家里。 藺平和知道她在學校附近有自己的房子,只是普通的住宅房,面積不大,是剛上大學那年買的。 只不過她一直都跟寢室里的同學關系很好,所以也很少去那里住。 不知道她身上,會不會帶著那個房子的鑰匙啊。 算了,還是去試試吧,如果實在打不開房門,就把她送回別墅區好了。 打定主意,藺平和便驅車往那個方向去了。 他對有關陶酥的每一件事情,都清楚地記在心里,所以很快就順利找到了這個房子。 熄火后,藺平和轉過頭,看著躺在副駕位上的小姑娘有點犯難。 雖然她平時經常對自己動手動腳,但是現在她暈著,藺平和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也對她那樣。 而且,他不知道鑰匙放在哪個口袋里,難道真的要一個一個口袋翻嗎? 猶豫了一會兒,在聽到閉著眼睛的小姑娘不自覺地打了個噴嚏之后,藺平和還是掀開了她身上的西裝。 總不能讓她一直這樣涼著。 他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說了地址,讓助理找家政阿姨過來幫她換衣服和洗澡。 然后,他伸出手摸進她褲子的口袋里,翻鑰匙。 陶酥今天沒背書包,北京白天的溫度不低,穿得很單薄,再加上身上都是濕的,凹凸有致的曲線就顯得更加誘人了。 她雖然個子不高,但身材卻很好,該有rou的地方,rou一點都不少,反而還挺多。 翻到鑰匙后,藺平和就抱著她下車了。 找到了資料中的門牌號之后,試了好幾把鑰匙,才把門打開。 陶酥應該是累極了,這么折騰了一圈,居然也沒有醒。 藺平和把她放在沙發上,然后替她蓋好了被子。 她身上軟綿綿的,漸漸回溫的身體已經不像剛剛那么涼了。 將她的胳膊放進被子時,手掌貼著她手臂上的皮膚,柔軟的觸感仿佛有一種魔力,讓他不愿意放手。 最后,藺平和看著她濕漉漉的發絲,還是不舍地放開了她,然后轉身,去廚房里給她煮姜水了。 雖然她不經常在這里住,但估計這里總有家政過來打掃,屋子里不僅纖塵不染,而且冰箱里的蔬菜水果也一應俱全。 助理叫的家長阿姨很快就按門鈴了,藺平和囑咐了兩句,然后家政阿姨帶著陶酥去浴室洗澡換衣服了。 煮好姜水之后,完成了工作的家政阿姨也離開了,屋子里只剩下了陶酥和藺平和兩個人。 他把換好了睡衣的陶酥,安置在臥室的床上,然后輕聲地喊醒她,讓她把姜水喝掉,防止第二天感冒。 陶酥迷迷糊糊著,就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個聲音低沉而微啞,尾音偏輕,帶了絲寵溺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眼皮很沉,但卻想看看這樣溫柔地叫著自己名字的人到底是誰。 于是,她費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那張熟悉而帥氣的面孔。 “藺哥……?”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人。 他真的來找她了,他不生氣了嗎? “先把姜水喝了,”藺平和盛了一勺姜水,遞到她嘴邊,然后對她說,“你今天淋雨了,不喝容易感冒?!?/br> “唔……好的。”陶酥點了點頭,然后坐在床上,張嘴把那個勺子里顏色詭異的東西喝了下去。 姜水剛剛劃過舌尖,略微辛辣的感覺就讓她皺了眉,然后強忍著姜味,咽了下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對方又遞過來一勺姜水。 “這個不好喝……”陶酥皺著眉,搖了搖頭,然后委屈巴巴地對他說,“我可以不喝嗎?” 看著那雙蒙著水汽的眼睛,藺平和恨不得當場把碗摔了,然后抱著她說,不喝了不喝了,你說不喝就不喝。 但是,她不喝的話,感冒的概率一定很大。 最近剛好是換季的日子,而且又淋了雨,他實在不想看到她感冒的樣子。 所以,藺平和只能違逆著自己的本心,板起了臉,態度強硬地對她說:“不行,必須喝?!?/br> “嗚……”陶酥垂下頭,小心翼翼地跟他講條件,“那能加點糖嗎,現在太難喝了?!?/br> “已經加過了?!?/br> “那再多加點唄。” “……好,我現在去加,加完了你一定要都喝完?!?/br> “嗯……” 陶酥點了點頭,然后目送著男人高大的背影,離開了自己的臥室。 她被雨水淋得發脹發暈的腦子還在慢慢恢復中,男人離開后,臥室里只剩下她一個人,思維也變得比剛剛清晰了一些。 陶酥摸了摸身下熟悉而柔軟的床鋪,又看了看周圍熟悉的陳設,才意識到這里是自己在學校旁邊的房子。 但是,當她的手摸到了自己身上的睡衣之后,蒼白的小臉瞬間就染上了一抹漂亮的紅色。 這里好像也沒有其他人,濕衣服……不會是藺平和幫她換的吧? 而且,她感覺自己的頭發也很清爽,應該是洗過了,沒有雨水那種腥澀的感覺。 那洗澡不會也是…… 想到這里,陶酥的臉更紅了。 她鉆回被子里,然后用棉被將自己包起來,躲在漆黑而封閉的被窩里,似乎能讓她減少一些害羞的感覺。 藺平和端著碗,回了廚房,在調料柜里翻出了紅糖的袋子。 加糖之前,他特意嘗了一下,明明已經是甜的了,為什么她還說難喝? 也對,她那么愛吃甜的,這點糖對自己的舌頭來說,已經足夠了,可對她來說,應該是差很遠的。 藺平和盛了一勺糖,剛想往里加,想到自己的舌頭跟她的舌頭的不同,索性干脆把糖袋子和姜水一起拿回了臥室,想著讓她自己加。 但是當他回到臥室后,就看到床上那個被被子包成的“大蟲子”。 “我把糖拿來了,你自己加吧。”藺平和坐在床邊,然后把姜水和糖袋子都放在了床頭柜上,輕聲對她說。 “那、那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喝?!?/br> “不行,我要看著你喝完,我再走?!?/br> “嗚嗚嗚……你別看我了,千萬別看我了?!?/br> 聽到她這句話,藺平和突然有些不理解她的想法。 剛剛還能跟他賣萌、講條件、耍賴皮,怎么突然就鉆進被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