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jié)
“是我魯莽了,給各位帶來麻煩。”那先生倒是能屈能伸,認(rèn)錯態(tài)度挺快,可偏生眼底的殺意依舊明顯,他這會兒是強忍著內(nèi)心的屈辱。 我與荊北對視一眼,心知肚明,也不戳破這群人的小心思。 陰差巡視過后,那陰風(fēng)才稍稍散去,荊北輕聲道:“該走了,要是萬一天亮。就不好辦了。” 我警惕地很,四下掃了一圈,便跟著荊北出去,這會兒俞桑斷后,她清冷的嗓音,落在眾人的耳朵里:“自個兒掂量一下,若是惹了整個荊家,有抽身的可能嗎?要是沒有,可千萬不要鋌而走險。” 我噗地一聲笑了,俞桑說這樣的人,就得威脅一番,不然還以為我們都是軟柿子,再說了,荊家少主這個身份,那都是在傳聞中的,這也是第一次出現(xiàn),不鎮(zhèn)住那群人,往后荊北怎么走江湖。 “小桑兒的話不錯,這種人,典型的欺軟怕硬。” 荊北輕聲道,我跟著往前面去,入夜之后,天氣特別的冷,冷得我渾身顫抖,忙裹緊了身上的衣服,荊北好像看穿我的難受一樣,他脫下外衣,遞給我:“你的身子單薄。穿上吧。” 我愣了一下,他以為我是不好意思,便強行將衣服給我披上。 來自兄長的關(guān)愛,早前從未想象過,這會兒覺得倒是不錯。 “等會小心一些,那三個人,不會善罷甘休的,這路很長,隨隨便便找個荒郊野嶺,對我們動手,也不會有人察覺。” “可你是荊家少主,他們不要命了?”俞桑凝聲。 怕只怕那樣的人,生的丑陋而猥瑣,會用陰招。可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讓人循著線索過去端了他們。 風(fēng)吹過樹木發(fā)出沙沙沙的響聲,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我愣了一下,猛地轉(zhuǎn)頭,一只黑色烏鴉飛過去,速度很快,卻只聽得“啊”地一聲,烏鴉落地。 荊北說那是跟蹤人的黑鳥,不能留著,興許就是那三個人的手段。 我嚇了一跳,那黑鳥落下的時候,恰好砸到我的頭上,不然就是飛來橫禍了。 我們走得很快。可依舊懸著一顆心,果不其然,我的猜測是對的,那三個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貨色,前面一棵高聳入云端的樹,四周一片黑暗,微微有光芒,我看到從樹上垂下來的紅色錦緞。 夾雜著墨黑色的頭發(fā),一個女人坐在上面。 “幾位倒是起早啊。”那女人的聲音嬌俏,可是神色卻是十分自然,視線落在我們身上,“小女子不才,不知閣下是不是荊家那位。天上地下獨此一人的,荊北?” 荊北愣住,這女人倒是直白,直接說得名兒,也不怕會找錯人了。 荊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小娘子從哪里來?在這陰路上,怕不是找荊家的主兒,想著來個艷遇?” 這人,早前的高冷都是皮囊,那是偽裝給人看的,這會兒才是真的性子。 我愣了一下,那女人臉上畫著nongnong的妝容,烈焰紅唇,身材也是火爆地很,肩膀下面有一朵倒三角梅的印記,特別的清晰。 “咯咯咯。”她笑了,視線落在荊北身上,又越過荊北,落在我的身上,“都說荊家只有一位小主子,那這位姑娘,怎么偏生成了荊家小姐?該不會是招搖撞騙?” “與你何干?”我冷聲道。 “倒是有骨氣呢。” 女人忽而從樹上跳下來,看到那些紅白相見的綢子,在空中胡亂地飛舞,交錯在一塊兒,莫名成了別樣的景致。 有幾根擦著我的脖子過去,像是在試探,荊北一把將我身子帶開,那女人臉色周邊,眼底起了一絲得意的神色:“就這點本事?荊家大小姐?” 哄地一聲 俞桑手底起了火苗,猛然間被引著到了那些綢子上,火很快便燒了起來。 俞桑拍拍手:“川兒,就這種妖艷賤貨,沒必要跟她浪費口舌。” “還是小桑兒麻溜。”荊北一笑,松開我,身子忽而就消失在眼前,再出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那女人的跟前,那女子微微一愣,也是很快就躲開了。 俞桑敲了一眼:“是眉娘,宿家的殺手。” “眉娘?宿家?”我愣了一下,俞桑點頭,說是早前聽俞九齡說過,宿家專門培養(yǎng)獵鬼的殺手,照著籌碼給人辦事兒,可這還是頭一次聽說,宿家的人要做殺人的生意。 俞桑伸手,手心里多了兩只千紙鶴,她說不行,這件事情得跟俞九齡說。 “不可以,你這樣就暴露我們的位置了。” 我輕聲道,俞桑早前只是腦子一熱,她說很早前俞九齡就在追蹤宿家的人,這會兒恰好遇上,她也沒有多想,被我這么一提醒,她急忙收了千紙鶴。 “虧得你告訴我,不然又一次做傻事了,可是小川,你說宿家的人好端端的……等等,有鬼氣。” 俞桑愣住了,她警惕地很,皺眉,四下掃了一圈,簌簌簌 陰風(fēng)吹起周遭的樹葉,沙沙作響,我在黑暗中觀察,忽而看到那抹黃色的蹤影,小個子直直地朝著俞桑這兒過來,我一伸手,將俞桑推開來。 恰好與那小個子碰個對面,這會兒小黑蛇吐著信子。一把彈了出來,愣是在那小個子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那三人,唯獨被稱作先生的人,喝的是酒,其余兩個人喝得可是茶。 就小黑蛇這一下,那小個子怕是有的受了,他猛地蓄力,往后退了一步,可是很快,身子僵直在那兒,慢慢發(fā)黑。 小黑蛇重新蜷縮在我的手上,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你們……”小個子旭奴愣住,那漢子從他身后出來,眼底詫異。問這是出了什么事情,本是穩(wěn)妥的事兒,不求眉娘能殺了荊北,起碼可以牽制住那個男人。 他們倒是好,對我們這兩個女人動手。 “先生,旭奴中毒了。” 那稱作先生的人現(xiàn)身,那抹黃色的影子,卻變得格外的清晰,我愣了一下,漢子要那先生給旭奴解毒,可是他只是瞧了一眼,便松開手。 從這三人拿蜈蚣試探,我就很清楚,他們當(dāng)中肯定有用毒用藥的高手。可是只是掃了一眼,那男人就松手了。 “還以為這么弱的荊家人,沒想著居然是個用毒高手,是我疏忽了。” “先生,再不救,旭奴就完蛋了。”那漢子愣了,面色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