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我家先生請幾位過去喝一杯。” “吃酒的,就算了吧。”荊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小個子愣了一下,面上的神色微微變了。 他盯著我看:“您吃了剛才那條蜈蚣,我家先生很生氣,可是偏偏又知道幾位不平凡。” 什么叫我吃了那條蜈蚣,我哪有那么好的胃口,我笑笑:“不過是想試探我們的道行,犯不著拐彎抹角吧?” 言畢,我猛地伸手,小黑蛇吐著信子,掛在那小矮子的臉上,只是一下,他后退了一步,差點攥著小黑蛇的脖子,虧得我速度快。 “這不是一樣,受了威脅,你也想著殺死它,虧得我手速快。” “就是,管不好自己的東西,卻又膽子來這兒興師問罪,不替你家主人丟臉?”俞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自始至終荊北都沒有說話,他沉得住氣,不會輕易展露出來。 那小個子顯然愣住了,臉上有些掛不住,他轉身瞧了那漢子一眼。 “這樣吧,我家先生雖說吃酒,可也不想與各位為敵。” “你不知道,在陰路上,吃酒的和喝茶的,最好不要在一起,不然身上什么時候沾了鬼氣,回去想洗也洗不干凈。”俞桑勾唇,眼眸之中全然都是不屑,她是陰陽師,自然不想著與鬼同流。 小個子招架不住我們,那漢子急忙站起身來。慢慢朝這邊走過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旭奴剛才多有得罪,你們幾位就別怪它,小蜈蚣是我們沒看好。” “是吧,承認錯誤就行了。至于這酒,還是算了吧。”俞桑冷笑一聲。 那漢子當下變了臉色:“幾位還是給我們先生一個面子,要不然往后這陰路上再碰到,你說是敵是友?” “一條蜈蚣而已,就想著是敵是友?”荊北站起身子,他的手底端著那碗茶,本就沒有喝幾口,這會兒當著眾人的面,把碗里的茶系數倒干凈。 只是這么一個小動作,便讓那群人完完全全愣住了。 “你怎么……” 倒茶這個動作很小。可偏偏引起的反應巨大,那些人像是看怪物似的。 “你知道這條路是誰家的嗎?公然挑釁吶。”那稱作“旭奴”的矮個子臉色大變,剛才還一副要跟我們結交的神色,這會兒后退了一步,大抵是害怕了。 他與我們保持一定的距離,荊北勾唇道:“知道啊,我也很清楚,這個動作意味著什么,怎么,這會兒去問問你們先生,還敢不敢?” “你……”那漢子臉色通紅,指著我們,大概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兒,他嘆了口氣。“何必這樣呢,你們是頭一天走陰嗎?” “與你又有什么關系,非得摻和一腳。” 荊北冷聲道,他站在那兒,那漢子顯然沒有想到會這般吃癟,臉色周邊:“你……這是北邊兒荊家的路子,你這樣挑釁,就是想著與荊家為敵,老板,你人呢?” “我與荊家為敵,與你又有什么關系,自家主子好好管著,偏生放蜈蚣傷害我小妹。”荊北輕笑一聲,他瞧了我一眼。神態自若,那句小妹倒是愣了一下。 我站在原地,越過那漢子去看那包著頭巾的男人。 指間早就已經攥著早前顧玄武送我的骨笛,就生怕會打起來,也好cao控一下這些亡靈。 那包著頭巾的男人,穿一身黃,走過來:“都是誤會,誤會。” “先生,你怎么親自過來了。” 我瞧清楚才看到那被稱作先生的人,底下空蕩蕩的,只有袍子將那本該是雙腿的地方遮住,底下什么都沒有,也是個奇怪的人。 他緩緩朝這邊走過來,言語之中雖說有息事寧人的感覺,可是那眼眸,目露兇光,隱隱透著殺意。 “敢在這地界上倒茶的人,你們就不好奇是誰嗎?” 荊北抿唇,他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老板,那人眼底分明有一絲絲恭敬的意味,那男人愣了一下:“不管是誰,總不至于是荊家那位公子吧?” 一語中的,荊北勾唇淺笑:“倒是聰明地很。” “噗。”小個子旭奴笑了,“誰不知道荊家那位公子,連女人的身都近不了,怎么可能帶著兩個美人兒走陰路。” “你不信也罷。” “少主,這事兒交給我來處理吧。”老板上前,他只是走開一小會兒。便出了這樣的事情,荊家少主在這里,要是被人傷了,那么他的日子也差不多到頭了。 都說荊家低調,可是手段狠毒,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 那三個人驟然變了臉色,大抵也沒想到真的會遇上荊家的人。 “在我荊家地界,敢生事兒,也就你們幾位了。”荊北瞇著眸子,“尤其還對著我小妹做這種事情。” “荊家公子,這事情是個誤會。”那男人變了臉色,微微后退。 大抵出自對荊家的懼意,才使得他們迅速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可是我依舊沒有看到那眼底的殺氣消失,反而變得更甚。 我扯了荊北的袖子,想要提醒他這事兒,他也不傻,這會兒將人震懾住了才好,他站在那兒,看著那群人。 這會兒恰逢陰風起,屋子的氣氛怪怪的,老板輕聲提醒:“少主,鬼差巡視,這是不是……” “差點傷了我小妹,這樣,難道不是跟荊家作對?”荊北瞇著眸子。 “這位是?”老板畢恭畢敬,看向我,眼眸之中升起一絲恭敬的情愫,我愣在原地,微微一笑,那一笑,倒是讓老板嚇了一跳,這般看來荊家這上下也是森嚴地很。 老板愣了一下,在聽到荊北介紹我的時候,他臉色煞白煞白的,早前以為是個不正經的姑娘,這會讓卻聽到是荊家人,雖說生了疑竇,可終究面上是很和善的。 “都先進來吧。” 老板低聲道,荊北卻攥著這事兒不放:“若是那蜈蚣咬了小妹,這會兒你們還能在這里客客氣氣地跟我說話?” 荊北挑眉,他們不是他的對手。故而才有現在的姿態。 那男人大概是沒受過這樣的屈辱,臉色驟變,旭奴在旁邊低聲道:“要不然,也不能吃這虧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