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那女人虛得很,躺在床上,都是有氣無力的樣子,顧玄武瞧了一眼,說這是被攝了心魂。 “再拖下去,身子一天天耗光了。你去弄些鍋底灰來,伴著符水喝下去,會好一些。”顧玄武輕聲道,“等會我替他喊喊魂,就行了。” 我站在門外,不愿意進去。里頭潮濕得很,那女人又是幾次三番吐痰,一股很詭異的臭味。 我蹲在那兒,沉硯說這屋子里怕是死了東西,像是一只貓,或者一只狗。 血腥味有一些。沉硯說不信顧玄武沒有聞出來。 “難道那女人還有力氣折騰貓?”我皺眉,他說興許是這女人,狂躁時候干的吧,誰知道呢。 就在我蹲著思考人生的時候,門外一道黑影,看清楚是之前那個婆子的時候。我嚇了一跳,她躲在暗處盯著我看。 “你在那兒做什么?”我忙跑了過去,沉硯要我抓著她,他立馬出現(xiàn)在面前,可那婆子半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她呆呆地站著,嘟囔著:“你們快走。求求你們快走吧,這村子……這村子是個死人村啊。” “你在胡說什么?” “貓,是貓……” 那婆婆嘟囔著,沉硯說她好像看著有些瘋癲,沉硯可以肯定那些村民都是人,不是什么死人村。 “都死了。都被貓咬死了,我看到了。”那婆婆滿眼懼意,說什么滿地都是尸體,趴在人心口掏著心窩子的野貓,一群借著一群。 她說她害怕死了。 忽而婆婆攥著我的手:“歡兒,你什么時候回來。你爺爺不行了啊。” 她忽而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剛巧這會兒有人來,嫌棄的很:“姑娘,你別跟錢婆婆說話,她這人啰嗦的很,哦對了,你們不是找余歡嗎?她就是余歡的小奶奶。” 我怔了一下,聽到“余歡”二字,那錢婆婆忽而抖了一下,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說什么不要過來。不要過來的話。 “她這是受刺激了?”我擰眉,問那村子里的人。 他搖頭,說這錢婆婆本來精神就有點不正常,總是說些鬼神的事兒,說什么她能見鬼。 “這不胡說嗎?她還說這幾天看到余歡的魂魄,說那鬧事兒的都是余歡吶。”那村民輕聲道。笑著說余歡是個懂事的姑娘,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錢婆婆歪著腦袋,輕聲道:“歡兒說她今晚回來,她回來看我。” “你瞅瞅,這樣子,唉。”村民嘆了口氣,背著鋤頭就往前面去了。 沉硯說今晚不如在錢婆婆家里守株待兔,我擰眉:“為什么不直接把余歡的骸骨找到?” “顧玄武這只老狐貍,被那村民給騙了,白白給他婆娘醫(yī)治,他倒是不會清楚,余歡的尸骨在什么地兒。”沉硯瞇著眸子,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不懂。 沉硯說從剛才那村民接頭的時候就聽到了,他們壓根不清楚,錢婆婆把人葬在那里。 這有些瘋癲的老人,實在太難以捉摸了。 果不其然,屋子里有了爭吵聲,我忙走過去。 彭輕輕叉腰:“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為什么要來騙我們?” 第114章白骨生花(1) 那村民嚇得從屋子里滾了出來。 彭輕輕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我微微皺著眉頭,果然這一切沉硯都料到了。 “錢婆婆給葬的,我哪里知道,說是個陰人,我們可不敢接近,怕是要命的。”村民顫巍巍地開口,一副怕死了的樣子。 “你婆娘倒是好了,說吧,錢婆婆在哪里?”彭輕輕一路憤怒,大小姐的脾性這會兒倒是越發(fā)明顯了。 我繼續(xù)站在那兒聽,那人說帶我們?nèi)フ义X婆婆,但他不能保證,錢婆婆會跟我們說。 “去之前先去鹵rou店里買只燒雞,然后來瓶燒刀子,我?guī)Ыo錢婆婆。”他低聲道,說這一次絕對不會蒙我們的。 顧玄武上前去:“你剛才說,余歡是陰人?怎么可能,你們難道看過她?” “錢婆婆撿回尸體的時候都不是完整的,好不容易從哪里請了個縫尸的回來,匆忙將尸體給拼接了,這事兒隱蔽,沒人知道。” 那村民不斷地說著,此刻解世昕的神色蒼白,悔恨不已。可惜一切都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再也沒有回頭的余地。 他清楚,他跟余歡之間,隔著的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無盡的恐怖深淵。 “當天我們送余歡的棺材,一路上都是人,可是怪得很,本還是個艷陽天忽然就陰沉下來。風很大,電閃雷鳴的。”那人形容道。 幾個抬棺材的都從山上嚇得滾下來,一個個面色蒼白,不知道見了什么。 “就留著錢婆婆一個人在山上,她倒是厲害了,自己給埋了。” 他說村子里沒人知道余歡被葬在哪里,而且大家都很有默契,誰都不去提那件事情。就怕有一天會惹麻煩上身。 說話間,我們已經(jīng)買好了燒雞,那村民說錢婆婆就好這一口,酒喝下去才稍稍清醒一些,還得是這烈性的酒。 他叫我們躲在外頭,他先進去幫我們。 彭輕輕信不過他,生怕這人再逃跑。 顧玄武卻是冷笑出聲:“要是敢耍花樣,你婆娘還能恢復到之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