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第24章 蘇環報復 因著蘇順安受傷,蘇家只留了女眷稚子,家里沒個成年男人,怎么也讓人放心不下,于是蘇錦河決定留下二弟照看爹娘,自己先行回家。 不知怎的,蘇錦樓的腦海中總是浮現出往日里便宜兒子坑人時靈動的眸子,索性書院里也沒人管他,他便謊稱已經托人和夫子告了假,與蘇錦河一起回到了河西村。 還未行至家門口,遠遠瞧見一個小小的身影蹲坐在門邊,走近一看果真是蘇環。 “你們可回來了!”林氏滿臉焦急,見丈夫與小叔子回來,連忙迎了出去,“酯兒這孩子一直在這坐著,怎么勸也不聽,吹了半天的風,受了凍該如何是好?” 蘇錦樓上前一把抱起蘇環,觸手之間一片冰涼,天寒地凍,端坐了大半天,手腳肯定涼透了,這孩子怎么這么倔。 蘇環呆呆的抬起頭,他皮膚本就白皙,臉上在混戰的時候被揍的青一塊紫一塊的,顯得尤為凄慘。 “爹……”聲音低啞,不似往日的蓬勃朝氣。 蘇錦樓輕輕的摸了摸他的后腦勺,“乖……” 又對一旁的林氏說道,“大嫂,我先帶酯兒回房了,鎮上的事就讓大哥和你細說吧?!?/br> 蘇錦樓抱著蘇環進房,用被子把小人兒包著,又搓了搓蘇環紅腫的手。 “怎么不在屋里等著?不曉得外面風大,你會受涼嗎?” “爹……”蘇環只叫喚了這一聲,眼淚便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這哭不似往日里在劉氏面前做戲時的嚎啕大哭,而是無聲無息的默默流淚。 蘇錦樓眼眸微沉,輕輕的擦去蘇環臉上的淚水,“哭什么?擔心爺爺了?” 蘇環嗅了嗅鼻子,眼淚怎么也停不下來,輕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嗯,爺爺額頭流了好多血,滿臉都是,我怕?!?/br> “爺爺已經在鎮上安置了,大夫也用藥了,明天或者后天會醒,到時候就會回來,你別擔心,”蘇錦樓半抱著蘇環,“小小年紀想的太多會長不高的。” “爹,”蘇環噙著兩泡淚水,映著臉上的青紫,顯得格外可憐,“你別想騙我,奶奶說了,只要好好吃飯就能長高。” “你這孩子,就信你奶奶的話了,是吧?”蘇錦樓輕輕的碰了碰蘇環臉上的傷,“這是嚴家的嚴沛打的?” 蘇環搖頭,“不是,我也不知道是誰打的,當時大家都打在了一塊,根本分不出來是誰?!?/br> “身上可有傷?” “身上有些地方紫了,但大伯母請孫大夫來瞧了,說是皮外傷,沒有大礙?!?/br> “沒有大礙?所以你就不顧你伯母的勸阻跑去門外吹風?家里本就忙亂,你要是受了風寒,指望誰來照顧你?” 見親爹唬了臉,話音嚴厲,蘇環緊張的拽緊了被子,“爹,我錯了,你別生氣……” 蘇錦樓緩下了語氣,“我是氣你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你以為那些苦藥汁子有多好喝呢?再者說,你若生了病,就不怕你爺你奶更加擔心嗎?” “爹,”蘇環低下了頭,“我,我只是心里難過,若不是因為我,爺爺也不會受傷……” 蘇錦樓掰正蘇環的小臉,直視對方的眼睛,“你真是這么想的?” “我……我……”蘇環眼神躲閃,明顯不是這個想法,在蘇錦樓的逼視下最終說了實話,“我恨我娘,如果她沒有拋下我,我就不會被人指著鼻子罵,我恨嚴沛,明明我沒有招惹過他,他偏偏侮辱我,我……我更恨我自己,沒有好好保護爺爺,讓爺爺流了那么多的血?!?/br> 蘇錦樓早知蘇環不是自怨自艾的包子性格,這孩子年紀尚小,行事作風卻向狼崽子靠攏,恩怨分明,有仇必報,有恩必還,心思細膩,敏感多慮,好好培養,是個政治家的好苗子,可惜被那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給耽擱了。 蘇三就不說了,成日流連紅樓妓館,很少回家,即使歸家也是為了要銀子,討好長輩,卻很少關心膝下的孩子,嚴氏也是個自私的,見蘇三成日里不歸家,想方設法的逃離蘇家,找到下家后立馬私奔,拋下稚齡小兒,只求成全自己的幸福。 蘇三對不起嚴氏讓其守活寡,嚴氏尋找二家這并不過分,但明明可以和平分手,卻偏偏選擇最為人所不齒的私奔一途。 嚴家有多愛護這個女兒,十里八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蘇三有錯,嚴氏稍稍回家訴苦,蘇三的老丈人和一排的大舅子就能把蘇三扁成豬頭,嚴氏若不愿繼續呆在蘇家,大可以請娘家人做主,讓蘇三寫下和離書,哪怕她有一絲心軟,顧及親生兒子的名聲,她都不會拎不清的選擇私逃。 可她偏偏做了,行事還頗為高調,這邊蘇嚴兩家在為她的安危著急,那邊人家光明正大的私奔,還被村民看見了。 為了自由、愛情,她給蘇三帶了明晃晃的綠帽子,讓年僅一歲的蘇環背負了丟人的名聲,即使補寫了和離書,又與嚴家徹底斷了干系,可名聲污了就是污了,嚴氏是蘇環的娘,這一點誰都不能否認,嚴氏私奔,這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蘇環怎能不受嚴氏的拖累? 蘇錦樓輕柔的拍著蘇環,說話的語氣波瀾不驚,“恨,是不能解決問題的?!?/br> 當初他親眼看見母上大人成了喪尸,他難道就不恨嗎?可他一個普通人,連活下去都成了難題,更別提找到喪尸的源頭了,后來覺醒了異能,所能做的無非是活下去,多殺喪尸,就算統帥眾多異能者,傾盡全力,最終還是沒有找出地球劇變的原因,可見,有時候人的力量是有多么渺小。 “你娘嚴氏所犯之過與你無關,你也無需恨她,恨一個人也是很費精力的,你爺奶以往在你面前少有提及嚴氏,為的就是不讓你因此落下心結,于我們蘇家而言,嚴氏只是個陌生人,以后你和她大概也不會有見面的機會,所以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里。” 摸了摸蘇環俊秀的眉眼,蘇錦樓輕柔的笑了,“別忘了,沒有娘親,你還有爺爺奶奶,伯父伯母,還有我這個爹爹,別因為一時的恨意蒙蔽了眼睛?!?/br> 這孩子是這個身體血脈的延續,不出意外的話,以后自己和蘇環就是父子了,更何況,這孩子可是得到了母上大人的認同的。 小孩子三觀未塑,最容易長歪,尤其是像蘇環這樣早慧的孩子,更是要注意其心理狀態,若是小時候不慎長歪,長大后即使要糾正也來不及了。 “你爺爺受傷純屬意外,怎么也怪不到你身上去,再說,毛都沒長齊的小不點,還想逞能保護爺爺?”蘇錦樓沒好氣的揉亂了蘇環本就不大整齊的頭發,“要是讓你這個小不點沖在前頭,讓我和你兩個伯伯的臉往哪里擱?” 蘇環使勁撲騰著,企圖掙脫蘇錦樓的大手,“爹!”被這么一鬧騰,眼淚也不流了,心情也不低落了,剛才可憐吧啦的小狗樣仿佛都是錯覺。 “這才對嘛!”蘇錦樓滿意了,小狼崽子可憐巴巴的樣子可真礙眼。 “至于嚴沛,他是孩子,你也是孩子,孩子與孩子之間的矛盾我不插手,你覺得呢?”他只負責對付嚴家的長輩,至于孩子還是交給孩子對付才比較適合,他想培養的是頭狼,而不是家貓,哪能事事都幫他包圓了? 蘇環抬頭,眼睛里似是灑滿了星光,亮晶晶的,總算恢復了往日的神采,“爹,嚴沛那邊不用你插手,你放心,我的事我能解決?!?/br> 蘇錦樓目視蘇環的眼睛,言語中充滿了信任,“我知道?!?/br> 小崽子被嚴沛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才落入了下風,如今嚴沛成了小崽子的重點關注對象,再想出什么幺蛾子,可就難了,而且,以這孩子有仇必報的性子,自求多福的人該是嚴沛。 后又將文書一事告知蘇環,“你還小,只要記得此后你與嚴家再無干系便罷,將來你自會明白我這么做的原因。” 見蘇環乖乖點頭,蘇錦樓放下心,開門出去打算打水給蘇環洗臉,卻未注意到身后的蘇環若有所思的想著些什么。 第二天,蘇環和周榮帶著小伙伴不聲不響的去了上溪村,跑到嚴家門口,蘇環當即跪了下去,砰砰砰的三個響頭,磕的剛剛出門的嚴知敬老倆口一臉茫然。 “昨日嚴沛表哥言及我娘出逃一事,酯兒年幼,不知個中緣由,自小又從未見過外祖父和外祖母,遂多年來一直未登門拜訪,實屬我之過錯,今,經過兩村里正同意,酯兒與嚴家徹底斷了干系,現在此叩首,以全嚴家予我一半血脈情意?!?/br> 說完不顧嚴家人鐵青的面孔,以及聞言看戲的村民,起身后干凈利落的帶著小伙伴浩浩蕩蕩的揚長而去,徒留眾人對著嚴家指指點點。 蘇錦樓聽到此消息后詫異的看了兩眼正和周榮說悄悄話的蘇環,這小東西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性子,決定報仇就一秒都不耽擱。 昨天剛告訴他和嚴家斷了干系,今天他就拿此事做伐子,上門踩了嚴家臉面,還特意指出嚴知敬身為長輩不慈的事實,這樣一來,就算有錯也是嚴家之錯,再加上嚴家有個私奔的姑娘,可想而知,嚴家的名聲該會臭到什么地步,而引起事端的嚴沛估計也少不了一頓竹筍炒rou。 蘇錦樓猜的不錯,混戰中被打成豬頭的嚴沛,當晚就被餓了一頓,今日,蘇環這一鬧,惱羞成怒的嚴知敬親自動手將其狠揍了一頓,就連嚴沛之母,也就是懷有身孕的孫氏都被婆婆教訓,直言不堪為嚴家婦。 第25章 過年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今日是除夕,即年三十,是團圓日也是祭祖日。 過年祭祖,既是對祖先的悼懷,也是祈望祖先保佑來年的平安,百姓人家在掃房子凈庭院之后,或舉家去給祖先上墳祭拜,或把先祖的遺像掛在中堂正壁墻上,擺上祭品,點上香燭,讓后輩祭拜。 老蘇家一向都是在家里祭拜,男丁在前,女娃在后,隨著蘇家兩位大家長一起祭拜先祖,冉冉升起的香燭煙氣模糊了先祖的畫像,蘇錦樓拜了三下,心也跟著沉淀下來。 輾轉之間,來這古代已有近六個月之數,當初冷眼旁觀蘇三的喜樂哀怒,在生死間掙扎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如今他卻演繹蘇錦樓的人生,有爹娘,有兄嫂,有兒子,有侄子侄女,似乎他徹徹底底成為了一個古人,仿佛上一世的廝殺與痛苦都是錯覺一般。 “爹!”蘇環站在門口大聲叫喚,“奶奶說外面天涼,讓你趕快進屋暖暖?!?/br> 在院子里凹造型的蘇錦樓陡然一個哆嗦,這才感覺臉都被風吹僵了,傷春悲秋果然不大適合他,就這么一會兒,腿都發麻了,真不知道以前電視劇里的人怎么會動不動就去雨中狂奔,迎風流淚的。 除夕,除舊迎新,除夕之夜家家戶戶燭火通明,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守更待歲,隨著新年之際來臨,燃放爆竹,嚇走傳說中的年獸,按先幼后長的次序,合家飲了屠蘇酒,保佑新年不病瘟疫。 正月一日,貼上寓意吉祥的畫雞,掛上能食百鬼的新桃符,換上新衣,放了開門炮,先拜天地,二拜祖宗,三拜高堂。 蘇錦樓剛拜完蘇順安老倆口,手里就被塞了五兩銀子當作壓歲錢,這一次劉氏沒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用荷包裝著了,而蘇家其他人,包括蘇錦樓的兩位嫂嫂都沒有異議,最多也只有幾個不知事的孩子眼中露出了傾羨,但也沒擅自說出稚言稚語。 老蘇家人都知道,蘇順安五百兩的醫藥費以及后來調養身體的費用一直都是蘇錦樓出的,若蘇錦樓沒有那般離奇的機遇,蘇順安能不能度過這次難關都是二話。 畢竟那可是五百兩,不賣田賣地壓根湊不齊那么大筆巨款,可民以食為天,沒了土地,蘇家一家子就沒了生活來源,指望著靠手工繡品去賣錢,估計一家子男女老少連肚子都填不飽,就更別提還要為蘇順安調理身體了。 蘇家人重情,蘇順安身為人父,可堪稱為一位嚴父,他是典型的古代大家長作風,不管有什么困難都是第一個挺身而出,為孩子遮風擋雨,作為公公,他不怎么參與兒媳婦的管教,兒媳有什么事都是交由妻子來處理,作為祖父,他是一位慈祥的爺爺,雖看重孫子但也不會忽視孫女。 對于整個蘇家而言,他的存在無異于定海神針,有他在整個蘇家都有了主心骨,他一倒下整個蘇家頓時陷入恐慌,如今,人在,田地也在,這是最好不過的了。 蘇錦樓將糊弄葛修文的那一套說辭在老蘇家人面前又說了一遍,說完后就連蘇環小娃娃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很顯然,這么離奇的經歷和當初那個白胡子老爺爺的說辭半斤八兩,也難怪蘇環會覺得不可思議。 蘇錦樓面對眾人異樣的眼神,尤其是在便宜兒子晶亮眸子的注視下顯得尤為正氣凌然。 我說的是事實,我說的是事實,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心理暗示后,為了不露怯,他還挺了挺胸膛,以示自己問心無愧。 “這經歷咋這么離奇呢?”蘇家長子蘇錦河說出了全家人的心聲。 蘇錦樓訕笑,要不是出了蘇老爹這檔子事,離奇的就成蘇老爹本人了,挖土挖出一筆銀子,這經歷離奇不?驚喜不? 反正不管蘇家眾人如何想,蘇錦樓咬死了就是這個說法,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就這一個解釋。 “那方子不是我們能守得住的,所以就賣給了王老板,人家是專門做生意的,我也答應了他不會把配方告訴其他人。” “這是應該的,要不然人家給你那么大筆銀子,轉眼配方又被泄露出去,豈不是虧了老本嘛?!眲⑹弦诲N定音,“你放心,言而有信這個道理我們還是知道的,那方子你無需和我們說,此后……” 劉氏掃視眾人,嚴肅中透著幾絲威嚴,“這事大家就爛在肚子里,對外就說錢是三郎從朋友那邊借來的,其他的不許多言。” 劉氏發了話,眾人自然應是。 蘇家這一年可謂是一波三折,先是蘇三落水,突發高熱生命垂危,好不容易轉危為安恢復過來,沒過多少日子,蘇順安又遭了無妄之災,索性最終花錢免災,結局總是好的。 劉氏鐵了心要給家人“壓祟”,所以今年的壓歲錢給的尤為充足,除了蘇錦樓手上的五兩,蘇大郎和蘇二郎各有二兩,林氏和李氏各得一兩,幾個孫子孫女各得半吊錢,一通壓歲錢發下來足足花了十四兩銀,這些全是從劉氏的私庫里拿的,在往年是絕不會有的。 拜過父母得了壓歲錢,開門拜親訪友,遇長輩則叩歲,見平輩只需相互道賀,當然這里的親戚都是本家親人。 蘇是河西村的大姓,蘇順安排名第五,上面還有四個哥哥,還在世的僅有兩人,蘇順安只需帶著家人去兩個哥哥家拜訪即可,然后歸家,等待晚輩上門拜年。 年初二訪岳家,劉氏做姑娘的時候在娘家遭罪,后來嫁予蘇順安后很少和娘家來往,劉氏親娘上門打過兩次秋風。 劉氏婆婆也不是個善茬,親家母第一次來好吃好喝的招待,等弄清了劉氏心中的想法后,撇開心中顧慮,放開手軟硬兼施的對付親家母,吃的沒有,銀錢更是一個子都不會露,只有涼水招待,灌的親家母一肚子水。 劉氏娘在外抹黑蘇家名聲,無奈別人都不信,你上次上門,蘇家買rou殺雞,那rou香味飄的滿村子都是,臨走時還送了大包小包的好東西,你劉陳氏當別人都沒長眼呢?就你這么個貪婪的性子,不會是嫌在蘇家撈得少了吧。 后來劉陳氏又在蘇家那邊吃了幾次虧,久而久之,劉家搓磨閨女喜愛打秋風占便宜的臭名在十里八鄉越來越響亮,自此,劉氏之父明言禁令,不許陳氏再踏入蘇家一步,后劉氏父母年老病逝,蘇家奔喪,沒了父母親緣的牽扯,蘇劉兩家也斷了聯系。 所以年初二之際,只有蘇大郎與蘇二郎攜妻帶子拎著年禮回岳家拜年,留下蘇順安老倆口以及蘇錦樓并幼子蘇環,四人隨意置辦了飯菜,吃的倒也香甜。 吃罷飯,劉氏陡然扔下一個地雷。 “三郎啊,你這么大了,身邊得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才行,等正月十五過后,娘帶你去一趟云中村的張家,張家的明萱今年剛滿十八,我有意將她聘回來給你做媳婦,要不是張黔和張蘇氏舍不得閨女早嫁,這孩子也不會蹉跎至今?!?/br> 怕蘇錦樓弄不清個中關系,又仔細解釋說,“張蘇氏是村里蘇鶴的二女兒,按輩分來講你還得喊蘇鶴一聲三叔,張蘇氏當年做姑娘的時候就被人稱贊長得俊,明萱那姑娘全挑她娘的優點長,那叫一個水靈喲!據說性子也好,唉?明萱小時候跟著她娘回村里拜年的時候你還見過她,你還記得不?這也算是青梅竹馬了吧。” 蘇錦樓想了半天也沒記起這個叫明萱的是誰,記憶里全是拖著鼻涕甚至冒著泡的丫頭小子,他哪分辨的出誰是誰? 只憑著小時候見過面的交情就能說是青梅竹馬?你別欺負我讀書讀的少,就隨便糊弄我,這要叫青梅竹馬,那他和周榮豈不是歡喜冤家了嘛,娶個不知根底的女子還不如把周榮娶進門呢!雖然性別有些問題,但好歹知根知底啊。 “娘,張明萱長的俊,性子又好,就算十八了應該也不缺對象,哪能輪到我去相看?” “啪!”劉氏一個順手就在蘇錦樓的頭上打了一巴掌,“所以說你運道好?。執K氏心疼閨女,年輕時我和她頗有幾分交情,把閨女嫁給知根知底的人家最是放心不過的,再說,我兒人品貴重,讀過書識過字,以后還會金榜題名當官老爺,娶他張家女兒,他還能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