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節
“嗯,眼線親眼所見。” 莊靖行微微沉默,若要說是蘇瑾寒一個人,他是有些不相信的,畢竟煙雨樓那么好的一個收集情報的地方,怎么可能由蘇瑾寒一個人掌控卻沒有人覬覦呢? 除非,背后的人是老七! 莊靖行想到了莊靖鋮的身上。 想到之前煙雨樓被守得密不透風,可現在卻成了無人管的地盤,再結合之前莊靖鋮在朝堂之上,主動要求閉門思過的事情,莊靖行隱約覺得不對。 會不會是莊靖鋮遇到了天大的麻煩,所以才會刻意的以退為進,休養生息? 而煙雨樓不管,是因為他如今沒有精力,已經管不了了? 莊靖行想到這個可能,眼中頓時精光閃爍。 如果真是那樣,那么他倒是要好好謀劃一番了。 不過這畢竟只是他的想法,是不是事實,卻還有待驗證。 不過眼前,倒是有個絕佳的機會。 莊靖鋮素來把蘇瑾寒當成寶貝,若是蘇瑾寒出了事,他定是要護著的,就讓他看看,此番蘇瑾寒出事,莊靖鋮到底是護著,還是不護著。 讓他看看,莊靖鋮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 莊靖行想著,招來自己的心腹,在他耳邊低聲吩咐著事情。 回復(8) 第181章 耍無賴 莊靖行那邊想要通過對付蘇瑾寒進而來試探莊靖鋮,蘇瑾寒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有了莊靖行的插手,這件事情也就變得麻煩了不少。 本來蘇瑾寒還在想用怎樣比較平和的態度去解決此事,但是當她第二天出門,卻被人當成猴子圍觀了之后,蘇瑾寒頓時知道不可能了。 步入繡坊,蘇瑾寒換了一身衣服,戴了帽子,蒙著面紗,再出來,各種各樣的目光頓時少了不少。 蘇瑾寒派人去打聽關于她自己的消息,而她則是坐在茶樓里等。 茶樓素來也是個消息靈通的地方,這不,蘇瑾寒就聽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你們聽說了沒有?”蘇瑾寒隔壁的一桌,坐了三個人,其中一人神神秘秘的開口。 “聽說什么?”他的同伴被他神神秘秘又突如其來的話語弄得懵懵的。 “就是蘇家大小姐的事情啊。”那人眼中頓時一亮,道。 “蘇家大小姐什么事兒?”一人茫然的問。 “別吊胃口了,快說。”另一人則是催促道。 那人笑了笑,故意做出一副壓低聲音的樣子說話,實際上,聲音雖然不高,但是旁邊桌子的客人絕對是能夠聽得到的。 顯然,那人并沒有刻意要隱瞞的意思。 “早先就聽說這個蘇小姐不檢點,婚前便和某個皇子搞在一起,聲勢鬧得極大,如今知道了她的另一個身份,才知這是正常,恐怕,只伺候一人,還是高看了她。”那人說。 雖然是編排蘇瑾寒和莊靖鋮,但是莊靖鋮的身份擺在那里,畢竟不能明目張膽的拿出來說,所以哪怕眾人心知肚明,卻都沒有開口說出來。 “這話是什么意思?”同桌的兩人興致更濃了。 “你們可知道前幾日煙雨樓叫官府給封了?”那人又問。 “知道,怎么不知道啊,說是煙雨樓的姑娘伺候人的時候不知發了什么瘋,險些將客人的命根子都給剪了,那人有些勢力,便直接讓官府查封了煙雨樓,煙雨樓的胡mama也都被抓起來的。”其中一人道。 “可是,這事兒和蘇家大小姐有什么關系?”另一人不解的問。 “有什么關系?怎么沒關系了?蘇家大小姐,正是這煙雨樓的東家。”那人一臉炫耀的開口,滿臉的你們不知道吧,你們沒想到吧的模樣。 “什么?” “這怎么可能?” “開玩笑的吧?” 頓時,此起彼伏的聲音傳出,紛紛不可置信。 旁桌的人也紛紛豎起耳朵來聽這邊的動靜。 那人道:“怎么不可能?我有個遠房親戚便是在京兆府尹衙門做事,他正巧查這個案子,可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他的同伴面面相覷,道:“不能夠啊。這蘇家富可敵國,蘇小姐又不缺錢,插手這腌臜的勾當做什么?” 青樓來錢快,眾人都心知肚明,但青樓被譽為骯臟之地,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眾人實在是無法想象,蘇瑾寒要插手青樓生意的目的。 “她是不缺錢,但是誰也不會嫌錢多啊,再說了,她和那王爺的事情鬧得那么大,誰能說她私下里是什么模樣呢?聽說煙雨樓可不僅僅有花娘,便是小倌也是不少的,個個模樣清秀無比呢。”那人賊笑著開口。 這話就有些惡意了,看著像是在分析揣測,實則就差沒有直接說蘇瑾寒是個風流慣了的女人,煙雨樓不過是她圈養小倌,供她作樂之地。 這話雖然惡毒又難聽,卻大大的滿足了眾人的八卦之心,三人依舊熱火朝天的聊著,甚至有厚臉皮的好事者也上前湊起了熱鬧來。 蘇瑾寒就坐在三人旁邊的桌子上,聽著旁人怎么怎么臆測她這個蘇家大小姐,但她的臉色,卻是詭異的平靜,端著茶杯不緊不慢的喝著水,半點異樣也看不出來,似乎他們說的不是她,而是別人。 倒是她身后的青芽滿心的憤怒,恨不得沖上去讓那幾人閉嘴,告訴他們,她家小姐才不是這樣的人。 “小姐……”青芽壓低了聲音沖著蘇瑾寒喊了一聲。 她想不通,自家小姐的名聲都叫人這么敗壞了,為什么小姐不生氣,反倒一臉平靜的看著。 “嗯。”蘇瑾寒云淡風輕的應了一聲,半點生氣的模樣也沒有。 其實蘇瑾寒是生氣的,很生氣很生氣。 但是她這人,從來不是什么沖動的人,所以哪怕的生氣,也是壓抑的,平靜的。 她不會和眼前這些人逞口舌之快,也不會和他們爭辯什么,因為她無需在乎他們的看法,也無需在他們的面前解釋,她更明白,眼前這些人,不過是莊靖行放出來的探子而已,若是連這點場面都無法應付,那么更別說對付他們身后的莊靖行了。 打探消息的寒盟之人回來了,眼中閃爍著寒光和冷意,正想向蘇瑾寒稟告,蘇瑾寒卻當先擺了擺手。 “我已經知道了,回去說。”蘇瑾寒說著起身離開。 這里,顯然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次日,京兆府大門口的鼓被敲響了,咚咚咚咚,一下一下,沉悶卻響亮。 蘇瑾寒一臉平靜的站在鳴冤鼓前,拿著擊鼓棒,一下一下的擊鼓。 擊鼓的聲音引得過路的人紛紛圍觀,對著蘇瑾寒指指點點,不知道她是想做什么。 衙役這時也聽到動靜出來了,沖著蘇瑾寒喊道:“你是和人?為何擊鼓?有何冤屈?” “我乃蘇府大小姐,陛下親封仁善縣主,此番擊鼓,乃是鳴冤,狀告戶部尚書之子薛禮,兵部侍郎之子孫毅,不顧他人所愿,強暴煙雨樓姑娘曉紅,使其重傷垂危,命在旦夕。狀告二人,濫用權勢,公權私用,假公濟私封閉煙雨樓。這是狀紙,請官爺遞給府尹大人。” 那壓抑頓時面露奇異之色。 妓子本就是供男子尋歡作樂的,此刻蘇瑾寒卻因為一個妓子狀告一個尚書之子,一個侍郎之子,此舉在他看來簡直就是瘋了。 但是蘇瑾寒報了縣主之名,他卻是不好說什么,只好拱手道:“縣主是不是搞錯了?當真要遞這份狀紙嗎?” 顯然,他自以為聰明的在給蘇瑾寒找臺階下。 別說是他,就算是一旁圍觀的老百姓,也都是議論紛紛,看傻子似的看著蘇瑾寒。 “自然,怎么,不合規矩嗎?”蘇瑾寒平靜的開口。 “既如此,那縣主稍候。”衙役說著,拿著狀紙轉身進了衙門內。 蘇瑾寒面色平靜的站在府衙門口,看著這大門四開,卻沒有人敢進入的府衙,猶如看到一張長大的巨口一般。 但是蘇瑾寒明白,自己不能退縮。 既然莊靖行想要鬧大,那么她就主動將此事鬧大,還好她當初接手煙雨樓之時,就想過會有今日這樣的場景,所以早早的做了準備,如今,倒是不怕。 而她剛剛報的兩人,便是此番強迫曉紅之人。 戶部尚書原本是太子的人,兵部侍郎也是,但是如今,他們兩個人的兒子卻都聽從莊靖行的吩咐,前來作為探路卒,這讓蘇瑾寒不由得懷疑,當初太子的勢力,是不是被莊靖行蠶食得差不多了? 又或者,此番就是太子和莊靖行的共同行動? 不管是那種,此番她定要然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才行。 而外頭圍觀的百姓,卻都議論紛紛,當然,看著蘇瑾寒的目光,猶如看著傻子一般。 畢竟,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蘇瑾寒此舉無比瘋狂,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在他們眼中,蘇瑾寒必輸,半點贏面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