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水姨傳訊說有事要與我說?”蘇瑾寒進門之后便問。 “是,上次小姐來,老身忘記和小姐說了。早先有個客人曾來問過旗袍的事兒,問旗袍的設計者是誰,想要見上一面,說是往后可以合作。不過老身當時沒想把小姐牽扯進來。只是這人一直來訪,老身看著她挺有誠意的,就想問問小姐的意思。”水蘭說。 “有人特地來問旗袍的事情?”蘇瑾寒頓時皺眉。 心里更是咯噔一下,滿心的心虛。 難道這旗袍真正的設計者出現了?老天,那要如何是好?畢竟她這可是剽竊了人家的勞動成果啊。 蘇瑾寒心里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確實有人問。不過那人只說這旗袍設計新穎,想法大膽,很佩服設計者,想要和您見一面,談談合作。” 水蘭說著,見蘇瑾寒的面色不對,便道:“若是小姐不想見,老身這里推掉便是,左右也沒有答應對方什么。” 蘇瑾寒想了想,問道:“對方可說了下一次是什么時候來?” 水蘭想了想,道:“前些日子那人來的時候,說的是七日后來,正巧就是今日。” “這樣,你一會兒先招呼她們,我看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見。”蘇瑾寒道。 “好,老身知道了。”水蘭點頭。 正巧這時,水曉曉進門,道:“小姐,奶奶,客人來找了。” “好,你去請人進來,不要說小姐在這里的事兒。”水蘭囑咐水曉曉。 水曉曉應了一聲,轉身便出了門。 蘇瑾寒見她出去了,便閃身躲到了屏風后面。 沒過一會兒,水曉曉帶著兩個人進來,蘇瑾寒透過屏風,隱約能看到是兩個女子,應該是主仆的關系。 兩人都蒙著面,其中一人坐下,水蘭給她奉了茶,她道了聲謝。 蘇瑾寒聽到這聲音,頓時覺得耳熟。 “不知這旗袍的設計者可愿見我?”那人再次開口。 蘇瑾寒聽著,腦子里咔嚓一下閃過一道光。 她知道了,她知道這聲音是誰的了! 于是,在水蘭正想回話的時候,蘇瑾寒從屏風后面轉出來,對著那人道:“安樂。” 水蘭見她出來,正暗自心驚,聽到她喊對方,立刻反應過來,兩人應該是相識的。 果然,看到蘇瑾寒,許安樂也無比驚訝。 “瑾寒,你怎么在這兒?” 沒錯,來人正是許安樂。 她無意間發現了旗袍竟然在青樓出現,頓時大吃一驚。 畢竟就現在這古代的思想,自然是不可能會有人想出旗袍這種服裝的,那么就說明,除了她,肯定還有現代來的人在這里,熱淚盈眶的她頓時有種吾道不孤的感覺。 于是她多方打聽,終于查到了旗袍就是從這個安樂繡坊流出去的。 看到安樂繡坊,她第一個想到的是她自己現在的名字,許安樂。 然而她來了好多次,都沒有見到這旗袍的設計者,頓時感覺失望。 而今天來,卻在這里看到蘇瑾寒,她心里就只有吃驚了。 蘇瑾寒對水蘭和青芽說,“你先去忙吧,我有些話,想單獨和這位小姐說。” 兩人明白的點頭,許安樂這時也對環翠說:“你也去外面等我吧。” 等三人都出了門,蘇瑾寒這才在許安樂的對面坐下。 “瑾寒,旗袍是你弄出來的對不對?你也是穿越的對不對?我就說嘛,你這么厲害,肯定有來歷,原來和我一樣,是穿越過來的,不過你這掛就開得好,不像我,可憐兮兮的。”許安樂扯了面紗,激動的開口。 蘇瑾寒面帶茫然之色,蹙眉道:“穿越是什么意思?” 許安樂見蘇瑾寒滿臉的懵懂不解,心里頓時一個咯噔。 完了,難道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樣?蘇瑾寒并不是穿越過來的? 許安樂傻眼了,不知該怎么面對現在這樣的狀況,又該如何解釋穿越這個詞。 蘇瑾寒見許安樂沉默,仔細回憶起重生后和許安樂接觸的場景,如今的許安樂雖然性子大方爽朗,為人也好,但是卻和上一世的自己有些不一樣,所謂的穿越,難不成和她重生是一個意思? 蘇瑾寒心里狂跳,抓著許安樂的手問:“什么是穿越?你告訴我?是不是那次落水之后,你身上發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許安樂被蘇瑾寒晶亮又激動的眸子嚇得一個瑟縮,下意識的想要抽回手。 “安樂,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不好?”蘇瑾寒想到許安樂可能是同道中人,頓時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重生之后,她一個人憋著自己重生的事情,可憋壞了,許多事情她知道卻不能說,怕因此會改變什么,或者誘發什么,只能強忍著,若是能夠知道這個世界上她并不是個例,或許她的心情會輕松不少。 “安樂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對你很好的,保有善意的,如果你告訴我,我也和你坦誠一個秘密好不好?”蘇瑾寒見許安樂似乎有些被她嚇到,忙輕聲說。 許安樂見她這樣激動,想了想,還是決定賭一把。 便輕聲道:“其實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 蘇瑾寒聽了,沒有反應過來,眨了眨眼,有些懵懂。 許安樂說:“我來自一個叫地球的地方,因為一些無法解釋的原因,我在那邊出了事,靈魂離體,穿越到了這里,正巧這里的許安樂被人推到水里,淹死了,我的靈魂就進到了她的身體里面,這就是穿越。” 蘇瑾寒懵懵的看著她,遲疑的問:“所以你的意思是,除了我們這里,外面還有別的生命存在?” “怎么說呢,也可以這么理解吧。反正就是不同的時空,有不同的年代,不同的人生存,我發生了意外,穿越到了你們這兒,代替許安樂活了下來。” 蘇瑾寒眨了眨眼,明白,卻又不明白。 不過她到底想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許安樂確實是死了,不對,又或者說,因為她依舊是唯一的許安樂,不過只是靈魂,而眼前的許安樂,是軀體,里面住著另外一個靈魂。 蘇瑾寒感覺自己被搞懵了,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許安樂抓著蘇瑾寒的手:“瑾寒,這是我最大的秘密,你可千萬不要透露半個字,萬一旁人把我當成怪物,要殺了我就慘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她好不容易活下來,雖然不在自己的時空,但是好歹還活著啊,若是蘇瑾寒將事情說出去了,她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到時候肯定一大堆的除魔衛道者要來殺她了。 “不會的,我不會說的。”蘇瑾寒回過神來,抓著許安樂的手,無比的堅定。 她自己也是個奇異的存在,又如何會去害許安樂呢?那是另一個代替她存在的生命啊! 許安樂還是相信蘇瑾寒的為人的,不然也不能將這么重要的事情告訴許安樂,這會兒見她答應不說,也鎮定了下來,對著蘇瑾寒奇怪道:“既然你不是穿越過來的,你怎么會設計旗袍呢?難道這個世界的人這么先進了?” 許安樂困惑的問著,蘇瑾寒猶豫了一下,說:“旗袍不是我設計出來的。” “其實我也不是蘇瑾寒,我的真實身份,是許安樂。” 蘇瑾寒話音落下,許安樂就呆了,眨了眨眼,用手指著蘇瑾寒,又指了指自己,滿臉的懵逼。 這是什么鬼? 蘇瑾寒輕聲解釋,道:“我也不是真正的蘇瑾寒,我上一世,叫許安樂,當我死去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再醒來,就變成蘇瑾寒了,我管這個叫重生。” 許安樂傻眼的看著她,滿是不可置信。 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啊,她們兩個,一個穿越,一個重生,而且還這么的巧合…… “難怪你一直對我和外公一家那么好,合著你才是真正的許安樂啊,那你怎么不拆穿我啊,你還活著,我不可能是你啊。”許安樂說。 蘇瑾寒笑了笑,道:“其實我當時對這個狀態是很茫然的,我也不知道我重生之后,原來的我還有沒有活著,然后就一直這樣了。” 揭開了彼此重生和穿越的隱秘,兩人這會兒反倒越發的親近了,彼此交談著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蘇瑾寒說:“保不準上一世你就是穿越到了蘇瑾寒的身上,所以才會有旗袍流出來呢。” 許安樂擺手,道:“就是巧合,上一世誰穿過來還不知道呢。” 說著又抓著蘇瑾寒的手,無比驚喜的說:“老天還真是待我不薄,你重生,我穿越,吾道不孤啊。” 蘇瑾寒看著她一臉的興奮,也不打擊她,笑盈盈的問:“你找旗袍的設計者就是為了認個親嗎?還是有什么別的話想說?” “一來自然是想認親的,二來則是想一起商量著怎么賺錢。” “賺錢?”蘇瑾寒頓時驚訝的挑眉,玩笑道:“你堂堂太子妃不差錢吧,你這想要經商賺錢,怕是想玩玩而已吧。” 許安樂呲笑一聲,說:“你別取笑我了,我這個太子妃是怎么回事,你還能不知道?你上一世還是許安樂呢,你肯定比我知道得更清楚才是。” “太子那人看著和善,但我不喜歡,所以我得為我自己打算,還有智宸,他現在在許府待著,也沒有人能照顧他,我都不放心。可惜我已經嫁入了東宮,以后都不能再照顧他,真想找個法子將他從許府接出來。”許安樂嘆息著說。 猛然想起眼前的蘇瑾寒才是正牌的許安樂,才是許智宸的親jiejie,頓時滿臉的尷尬。 蘇瑾寒抓著她的手,輕笑道:“別不好意思啊,你如今已經穿越到了許安樂的身體里,那么你就是許安樂,我就是蘇瑾寒,你必須牢記這一點。” 許安樂明白的點頭,蘇瑾寒道:“智宸的事情確實不能cao之過急,不過你想要賺錢倒是好事,有錢能使鬼推磨,有急事的時候,錢可是個好東西。或許你可以想想你們那里有沒有什么賺錢的點子,你可以和我說,咱們合計合計,再找個賺錢的路子,到時候咱們合伙,賺來的錢五五分怎么樣?” 許安樂的眼前頓時一亮。 在現代的時候,她就是個極度的拜金女,來古代之后,可是想了不少的法子賺錢,不過之前在許府,束手束腳的,也沒敢放開來干,就是有些點子,也沒敢用,只敢賺些小錢貼補自己。 而如果有蘇瑾寒出面,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畢竟蘇記本來就是商會,做什么生意,那都是理所當然的,不會有人懷疑。 許安樂抓著蘇瑾寒的手說:“不用五五。你也知道,我現在在皇宮里面,沒有辦法每天出門,就今天還是因為之前婚禮上那事鬧的,皇上給了我一塊出宮令牌,說是我悶了,可以出來走走。但是出入都有登記,我也不好總往外面跑。 這樣吧,我出點子,你來做生意,賺來的錢咱們三七,我三你七怎么樣?” 許安樂這么說是經過考慮的。 她現在受到限制,和蘇瑾寒合作,頂多能動動腦子,也就算是技術入股,其他的事情都要蘇瑾寒去做,到時候蘇瑾寒肯定是要受累的,她說三七,她還覺得自己要高了呢。 “咱們先不說這個分錢的事情,咱們先把要做什么生意給說了,若是到時候不賺錢呢?你說是吧。”蘇瑾寒道。 許安樂說:“你放心,這玩意兒肯定賺錢。”許安樂笑瞇瞇的說著,往蘇瑾寒的跟前湊,在她耳邊一陣嘀咕。 蘇瑾寒頓時驚訝,道:“還能這樣?” “自然是能的。”許安樂說著,便問:“你這里有沒有紙筆,你給我,我給你畫出圖樣來,你照著做,工具做好了,你想法子告訴我,我到時候再找機會出宮,來告訴你怎么用。” 蘇瑾寒點頭,“好,聽你的。” 說著便喊外頭的水蘭去找紙筆來。 談妥了事情,許安樂也沒有多呆,帶著環翠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