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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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只要貴宗門真打算收五味莊為附屬門派,五味莊是絕對不會拒絕的。”桓宗見箜篌還沒放下這件事,只好道,“五味莊勢力微小,不僅沒有屬于自己的山脈與城池,連居住的地方都靈氣稀薄,加入云華門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因為除了云華門,十大宗門里不會有其他宗門會收下他們。就算昭晗宗掌派大弟子提過一句,那也是他突然起了心思,然而對于昭晗宗來說,五味莊實在是可有可無。 十個宗門里,云華門挑選附屬門派的標準最為怪異,直到現(xiàn)在也沒人能夠參透。在遇到箜篌以前,桓宗一直以為,云華門是修真界最大的奇葩門派。與箜篌認識以后,桓宗覺得,云華門放蕩不羈的外面下,潛藏著有趣的靈魂,只是這個靈魂不太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公子,奎城馬上就要到了。” 隨著林斛開口,飛天馬嘶鳴一聲,俯沖而下,拉著馬車降落在了奎城門外。 奎城的城門十分氣派,新修的城門高大結實,無數(shù)沒有啟動的防御法陣與攻擊法散發(fā)著灼灼光芒。箜篌放下簾子,對桓宗小聲道,“奎城一定很有錢。” “這話從何說起?”桓宗挑起簾子看了一眼,只見城墻高處,竟然鑲嵌著閃耀的寶石,城門處還掛著一個牌子,上寫“臟車不可入城”,城門護衛(wèi)穿著黃金甲,十分闊氣。 這個城,似乎在迫不及待地對所有外來人士彰顯著它的富貴。 “奎城的城門是元吉門現(xiàn)任門主繼位以后新修的,元吉門近些年發(fā)展勢頭很不錯。前不久宗門里還有位長老修為晉升到出竅期。”林斛講解著奎城當下的情況,“奎城最有名的就是各色寶石,等從秘境出來,箜篌姑娘可以在城里好好看一看。” 見自己說的這些話,箜篌聽見后毫無反應,林斛又補充了兩句:“近來修真界有種說法,說元吉門若不是建派稍晚,說不定已經(jīng)躋身十大宗門。” “那這個宗門很厲害啊。”箜篌感慨道,“那我們進秘境,他們不會阻攔吧。” 林斛沉默:“不會……” 他都差沒跟她明示,元吉門可能對十大宗門的位置感興趣,為什么箜篌姑娘還沒反應?云華門上下都這個樣子,就不能稍微長點心? “秘境不管在哪里出現(xiàn),只要修士能夠讓秘境放他進去,那么其他宗門就沒有資格阻攔。”桓宗淡淡瞥了林斛一眼,“林斛,進城。” 收到公子不悅的眼神,林斛不敢再多說,駕車朝城門走去。 進入奎城,箜篌看到里面的路人大多衣衫鮮亮,滿頭珠翠的女人跟滿手戒指的男人穿梭其間,猶如移動的寶樹。 “長德道友跟我們約好在久隆客棧碰面,我們要現(xiàn)在趕過去嗎?”箜篌收回自己好奇的目光,把話題轉到正事上。 桓宗略點了點頭,看起來有些不情不愿。 遠遠看到一個身著紫衣的中年男人往這邊過來,箜篌盯著看了兩眼,想告訴桓宗又覺得不合適,畢竟拿人長相說事是件非常不雅的行為。 但……但這個人的臉實在太方了,她從沒見過這么像磚頭的腦袋。 第67章 拜訪 “那是元吉門的門主,雙清真人。”桓宗注意到箜篌對雙清十分好奇,便告訴箜篌雙清的身份,“此人擅經(jīng)營之道,修為卻是平平。他繼任門主以后不久,就發(fā)現(xiàn)了一條巨大的靈脈。元吉門借此機會,大力發(fā)展經(jīng)濟,短短百年內,在修真界賺到不少靈石。” “修為平平,賺錢卻厲害?”箜篌把簾子放下來,只留了一條小縫。透過小縫,她看到雙清離他們的馬車越來越近,他身下的馬兒在靠近飛天馬后,有些不適的刨了刨前蹄。 察覺到馬兒焦躁的情緒,雙清扭頭看了眼他方才根本沒有放進眼里的馬車,與林斛的視線對上。林斛朝他頷首,雙清也矜持的點頭,勒緊韁繩沒有避讓。 林斛不想在這種小事上與他糾纏,趕著飛天馬往旁邊避開幾步。等雙清離開,林斛把馬車駕往客棧。 到了客棧與長德碰面,長德已經(jīng)在客棧訂好了兩座小院,原本他打算男修住一個院子,女修住一個院子,那就剛剛好。 哪知道桓宗這個劍修似乎并不喜歡跟其他修士一起住,又花錢訂了一個院子,帶著箜篌仙子住了進去。長德仔細一想,覺得這么安排也不錯,免得大家因為不太熟悉,住在一起都不習慣。 眼見桓宗與箜篌去了其他小院,長德回到后院,找到幾個師弟師妹道:“這次進秘境,安全第一,不要因為靈草寶物讓自己受傷,更不能逞一時之氣,做出過于沖動的事。” “是。”師弟師妹們稀稀拉拉應了聲。 “這次同去的還有琉光宗與云華門的弟子,你們不要被其他宗門看了笑話。” “琉光宗與云華門也要湊這個熱鬧?”綾波以為自己聽錯了,像這種時隔五百年就會打開一次的小秘境,琉光宗何時在意過,現(xiàn)在竟然與云華門弟子相約而來,難道里面有什么好東西? “那兩位道友你曾見過的。”長德?lián)木c波此時此刻鬧起來,所以提前跟她說清楚。 “我見過?”綾波想到了云華門的箜篌,她皺了皺眉,怎么連這種事都能與她遇到?當初在客棧里發(fā)生了那些事后,她回到宗門不久,就聽說了邪修的陰謀,故意挑撥宗門與散修的矛盾,想借此把修真界弄得混亂。 當時若不是箜篌有意無意的阻攔,她不敢保證以自己的脾氣,會不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糕,現(xiàn)在回想起來,難免生出幾分慶幸之感,“是云華門的箜篌仙子?” “正是她與琉光宗的桓宗。”長德點頭,“這次我與他們約好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綾波嘴唇動了動,想到臨出門前師父的教誨,只好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若是你們不習慣跟別人一起走,等進了秘境,弄清里面的環(huán)境后,再決定是否分頭行動。”長德想了想,對一位師弟道,“師弟,這幾日若是遇到元吉門的門主雙清真人,你要切記,萬萬不能讓他知道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怎么了?”小師弟名為方應正,剛筑基不久,這次跟著師兄師姐們出來,是為了增加閱歷。 “雙清真人有個小習慣。”長德輕咳一聲,“他很不喜歡姓方的人。” “姓方怎么了,又沒吃他家的靈米丹藥,還能管我姓什么了?”方應正小聲嘀咕,但不敢在掌派大師兄面前造次,悻悻地應下了。 “大師兄,雙清為什么會不喜歡姓方的人?”綾波覺得這種癖好實在是太怪異了。 “別人的私事,我如何清楚。你們有時間cao心這個,不如回房間打一會兒坐,鞏固修為。”長德板著臉道,“正事不管,倒是這些旁枝末節(jié)你們感興趣得很,哪還有親傳弟子的樣子?” 師弟師妹們聽到這話,心中就算有萬千好奇,也不敢再問出口。 晚上吃飯前,林斛發(fā)現(xiàn)箜篌姑娘好像又特意打扮了一番。他扭頭看了眼外面快要黑下來的天,這都快晚上了,還折騰什么呢?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年輕的女人也一樣。 等到了外面用飯的大廳,林斛終于明白這是為什么了。昭晗宗的綾波也在,對方也是盛裝打扮,眼神炙熱的望向他們這邊,不過這份炙熱不是給公子的,而是給了箜篌姑娘。 “箜篌仙子。” “綾波仙子。” 兩位貌美女子相視一笑,互相行了福禮,仿佛是多年未見的閨中好友。 林斛好像明白箜篌為什么要特意打扮了。 “聽說箜篌姑娘突破了心動期修為,在此先給仙子說一聲恭喜了。”綾波的瞳孔很漂亮,她看向某個人的時候,會讓被看的人產(chǎn)生自己就是她全世界的錯覺。 “多謝仙子,我修為低微,哪里及得上仙子?”箜篌微微一笑,走到桌邊。跟在她身后的桓宗幫她拉來凳子,沉默地給她倒了一杯水。 當男人聽不懂女人在說什么時,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保持沉默。 呵,炫耀有人給她倒茶么?綾波在心底冷笑,把自己的杯子推到師弟面前。師弟看著綾波手中裝了八分滿的茶杯,茫然不解地看著她。師姐這是什么意思,再倒茶就要溢出來了。 綾波食指彈一下茶杯,張嘴做了個口型:“倒茶。” 方應正從旁邊取了一個空杯子,給綾波重新倒了一杯。倒好以后,他就縮到了長德身邊,決定在晚飯結束前,打死也不出來。 用完晚飯,長德邀請箜篌與桓宗到院中一敘。 “關于秘境,我們私下進入恐怕不太妥當。依照兩位道友來看,是否要通知元吉門?”長德看向桓宗與箜篌,確切的說,他看的人是桓宗。箜篌與桓宗雖然都是宗門弟子,但桓宗修為高深,應該是兩人中能夠做主的那一個。 哪知道桓宗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把眼神投向了箜篌。 “我覺得還是應該通知元吉門一聲吧,他們會不會派弟子參加,就是他們自個兒的事。”箜篌仔細想了想,她與桓宗進秘境,主要是為了取到尋云樹枝,其他東西對他們而言可有可無。所以進入秘境的人數(shù)多少對他們影響并不大,這樣也省去謠言產(chǎn)生。 地位越高的門派,就越容易成為其他修士的編排對象,所以他們今天去個秘境,明天出來的時候,謠言就會變成“三大宗門強取豪奪,奪走小宗門秘境。”不管這種謠言合不合理,若有人信以為真就麻煩了。 “箜篌姑娘說得有道理,我亦是如此覺得。”長德對箜篌溫柔一笑,這位箜篌姑娘真是討喜。 “口渴嗎?”桓宗忽然開口,原本準備看向長德箜篌,只能扭頭看他,“桓宗,剛吃完晚飯,我現(xiàn)在喝不下。” “好。”他也不堅持,點頭道,“我跟你想法相似,既然如此,我們明日便遞名帖正式拜訪元吉門。” 長德笑著稱是,等桓宗與箜篌都離開以后,他才猶豫不定道:“你們有沒有覺得,桓宗道友似乎對我格外冷淡?” 其他三位師弟齊齊搖頭。 “這有什么奇怪的?”綾波取下鬢邊的發(fā)釵扔回收納戒,“我跟箜篌都能暗流涌動,你們兩個男人之間,就算有些冷淡也不奇怪。”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本質其實是一樣的,只要是人都會比較,都會產(chǎn)生情緒。只是聰明的人知道怎么緩解這么情緒,不夠聰明的人,只會讓自己變得丑陋。 “師姐,你明明跟箜篌仙子有說有笑的,怎么就成了暗流涌動?”一位小師弟不解,“你剛才不還為她晉升心動期修為高興嗎?” “女人的場面話你也相信?”綾波揚起下巴,“連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都做不到,你要如何修行。” 小師弟:“……” 他剛才為什么要開口說話? 元吉門坐落在奎城的東面,整座山擺了不少聚靈陣,靈氣濃郁得凝結成了霧。遠遠看去,元吉門就像是漂浮在云間的宮殿。 三道拜帖齊齊送到了元吉門的門主雙清真人手上。 “琉光宗、昭晗宗,還有……”雙清真人把最后一封拜帖翻來覆去看了好幾眼,“云華門的弟子怎么跑到我這里來了?”他腦子里閃過了很多念頭,最終放下拜帖道,“開正門相迎。” 箜篌一行人還在等雙清真人的回復,結果剛在山腳站了一會兒,山門便突然大開,無數(shù)身著流光金色錦袍的弟子從天而降,分立左右兩邊,齊齊行禮。 “諸位客氣。”箜篌看著這些弟子衣服上的暗金花紋,還有指節(jié)上整齊劃一的寶石戒指,覺得這些人渾身都在散發(fā)金光。 “有朋自遠方來,吾心甚悅之。”一道聲音從山門上傳下來,“諸位道友請入內。” 箜篌扭頭去看桓宗,不知道該不該聽從這個聲音的意意思,直接上去。 “不怕。”桓宗隔著衣服布料牽住箜篌的手腕,并沒有走宗門的山道,而是騰空而起,朝聲音來源處飛去。長德、綾波等人見狀,也都跟了上去。 雙清本打算把自己打扮得仙風道骨,然后在小輩們好奇的目光中走出去。哪只這個計劃在第一步時就錯了,誰會知道看起來沉默寡言的琉光宗劍修,也會有如此不客氣的一面。 “哇。”方應正落地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雙清的方腦袋與國字臉,從沒見過這么方的腦袋,他沒忍住驚呼出聲,惹來雙清瞪他的眼神。 難怪元吉門主不喜歡聽到“方”這個字,這臉方得也太認真講究,下巴都快跟額頭一樣寬了。 “諸位遠道而來,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說。”雙清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金色外袍,走到他們面前,帶著他們往內殿走。走了一半時,他轉身看了眼眾人,“早前聽聞箜篌仙子越階殺死邪修的事,宗門內的長老與峰主贊嘆連連。請恕在下失禮,不知哪位是箜篌姑娘?” “晚輩便是。”箜篌笑瞇瞇道,“前輩好。” “真實少年出英雄,百聞不如一見。仙子尚且年幼,便已經(jīng)做到如此地位,未來尤為可期。”雙清推開內殿大門,“貴宗門把弟子教得很好。” 殿門打開的那一刻,桓宗突然伸手把箜篌拉到了身后,他看著有些昏暗的內殿,皺起了眉。 注意到桓宗這個動作,長德伸手攔住師弟師妹們,不讓他們跨進門。 空氣中彌漫著一縷幾乎聞不見的血腥味,雙清臉色不太好看。 里面并沒有發(fā)生命案,一個神智看起來有些不太正常的男人坐在地上,他手背上滴著血,看起來有些委屈。 “爺爺。”男人看到雙清,忙舉起手,“我的手好疼。” 雙清忍了忍,上前用干凈的手帕擦去男人手背上的血,給他喂了一粒丹藥,這才有弟子帶男人離開。 “讓諸位見笑了。”雙清招呼著眾人坐下,屋子里的氣氛有些尷尬,那縷若有似無的血腥味,更是讓這份尷尬中,夾雜著些許不靠譜的猜測。 “我當年剛筑基的時候,從人間界帶回一個弟子。”雙清目光掃過箜篌,“他資質很不錯,最后卻因為心性不穩(wěn),渡劫時引發(fā)心魔,不僅失了神智,還以為自己是三四歲小孩子。” “當年我不該把他從人間界帶過來。”雙清勉強笑道,“或許出身就注定了他不太適合修行。” 桓宗淡淡開口:“修士的心性與他從何處來沒有關系,雙清真人說笑了。” 雙清真人對上桓宗冷淡的眼神,腦子里像是被凍了一下,他剛才想說什么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