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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嚴家長女在線閱讀 - 第99節

第99節

    嚴清怡剛離開濟南府,青柏就收到了福滿酒樓付賬房送來的信。他掐算著日子估摸著嚴清怡應該到了京都,又去找秦虎確認過,才來到和安軒。

    小鄭子正陪七爺對賬,見到青柏在外面探頭探腦的,揚手將他喚了進去。

    七爺撥拉著算盤珠子,淡淡問道:“什么事兒?”

    青柏頓一下,“嚴姑娘進京了。”

    七爺手指一顫,算盤珠子錯了位,只得吩咐小鄭子從頭念著再打一遍。連著算了幾次,每次數目字都合不上。

    小鄭子惱怒地瞪一眼青柏。

    都怪他說的不是時候,心亂了,口訣跟指法都不對,怎可能算好帳?

    七爺“啪”地合上賬本,對小鄭子道:“算了,先拿走吧,明兒再算”,起身打開窗戶。

    帶著松柏清香的夏風撲面而來,令人為之一振。

    小鄭子將賬本摞在旁邊,因見茶盅里顏色已淡,捧著茶壺出去另沏新茶。

    青柏呆呆地站著,不知道該走還是不該走。

    片刻,小鄭子捧著茶壺進來,將茶盅里殘茶倒掉,續了新茶。

    七爺淺淺啜兩口,取出尚未完工的幾塊碧璽石,拿一塊牛皮用力地揉搓。這幾塊石頭是出了正月之后,七爺精心挑出來的,先雕刻成型,再用砂紙打磨,等用牛皮拋光之后便可以鑲嵌了。

    七爺搓完一塊換另外一塊,直到四塊碧璽石盡數變得光滑潤澤晶瑩璀璨,才淡淡舒一口氣,問道:“她進京干什么,住在哪里?”

    青柏連忙回答:“她胞弟想拜秦虎為師學功夫,現在他們住在荷包巷,在阜財坊跟咸宜坊相鄰的地方。”

    阜財坊和咸宜坊都是貧寒百姓居住之處。

    七爺沒再吭聲,指尖輕輕撫摸著茶盅上艷麗的大公雞,開口道:“去銀作局找個匠人過來,我要鑲一對耳墜和一對金簪,皇后娘娘的千秋馬上要到了。”

    萬皇后的生辰是在五月初九,還有三天工夫。

    青柏應聲好,正要轉身離開,就聽身后七爺道:“你告訴青松一聲,明天備車去荷包巷看看。”

    此時的嚴清怡正給林栝寫信,“……若是從宣武門進城,就直接往北走,過了都察院還往北經過白廟胡同,往東不遠就是荷包巷。屋子還不錯,可惜地方偏院,買菜吃水都不方便,院子也小,但是門前有一小片空地,我打算種幾棵月季花……”

    啰里啰唆寫滿兩頁紙,用糨糊封好信皮,又找出針線笸籮接著做絹花。

    豐城胡同有個驛站,回來時候經過集市,以前在濟南府沒有賣掉的那些她都帶了來,正好把絹花賣了再買些菜蔬回家。

    第二天,嚴清怡早早做好飯打發薛青昊出了門,她則收拾完碗筷,打掃過院子,重新梳了頭發。

    荷包巷對面,極不起眼的角落里,停著輛外表看來非常普通的黑漆平頂馬車。

    車夫不知去了哪里,只留馬兒在無聊地趵著蹄子。

    七爺悄悄掀開車簾一角,正瞧見嚴清怡提著包裹卷兒與春蘭一道走過來。

    她穿件天水碧的襖子,湖水綠的八幅羅裙,臉上脂粉不施,發間金銀皆無,就只一根竹簪輕輕巧巧地綰在發髻上,看上去素淡寡凈。

    這件襖子,便是當初嚴清怡離京時穿過的那件。

    那時候穿著還算合身,這一年過去了,襖子反而變得肥大了,穿在嚴清怡身上,顯得空空蕩蕩的。

    先前那張帶著幾分嬰兒肥的臉卻明顯小了,圓潤的下巴瘦成了尖下巴。

    神情還算好,眸里帶著淺淺笑意。

    七爺想起桃花會上,她穿月白色滾著粉色牙邊襖子,穿層層疊疊如同澗水傾瀉而下的湖藍色裙子,遠遠看著猶如月下盛開的玉簪花,素雅卻令人驚艷。

    而現在……

    七爺頓覺心頭像是被誰用力抓了一把,既酸又澀,還絲絲縷縷地痛。

    他默默地迎著她來,又目送她走,片刻低聲道:“我盡力了,可還是放不下,你去打聽一下她到底跟誰定了親……”

    第109章

    青柏應道:“好,我這便去查。”

    這一年七爺的身體著實強了許多, 即便在秋燥之日也只是多咳了幾聲, 并不像前幾年那樣咳得沒完沒了, 恨不得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萬皇后見七爺氣色大好, 重重地獎賞了和安軒諸人,尤其是小鄭子,還得了皇后娘娘賜的臘八粥。

    臘八粥易得,宮里每年都放下發,而且喝過就沒了。

    可皇后所賜是坤寧宮小廚房單另熬的,每年只預備康順帝、皇后娘娘以及幾位皇子的份額。

    臘八那天, 坤寧宮的姑姑提著食盒到和安軒來, 頭一碗粥奉給了七爺, 緊接著又端出一碗給小鄭子,“皇后娘娘說這一年公公伺候七爺勞苦功高, 特地賞給公公,往后還得盡心盡力。”

    和安軒上下都看在眼里,沒有不羨慕小鄭子的。

    因為七爺身體轉好, 萬皇后不辭辛苦地舉辦了好幾次宮宴。

    中秋節辦了賞月會, 萬壽節辦了賞花會, 元宵節又辦了賞燈會,每次都邀請了數十家勛貴家眷進宮赴宴。

    三皇子楚燁在去年六月與國子監袁祭酒的長孫女成了親,封號為“恭”, 已經開府單過。四皇子楚煒則定得是白鶴書院山長李亙文的女兒, 是今年九月的婚期, 府邸也選好了,在黃華坊,得的封號是“順”,剩下個最不討萬皇后喜歡的五皇子楚炤。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萬皇后是在替七爺張羅親事。

    去年三月三的桃花會,七爺一陣猛咳打消了許多人的念頭,可連著幾次宮宴看下來,七爺身體強健了許多。

    原先被貴人們壓制下去的小心思又都冒了出來。

    上元節的宮宴上,萬皇后笑著說:“上元節燈會,百姓都闔家出門賞燈玩樂,咱們也不用拘束,聽說諸位公子姑娘都是飽學之士多才多藝,不妨展示一番,圣上另有彩頭贈予。”

    柔嘉公主為表孝心,頭一個下場,彈了首喜慶的琴曲《慶豐年》。

    本來諸位姑娘小姐還擔心當眾展現技藝折了身份,可看到柔嘉公主都下場了,自己又不比柔嘉尊貴,還端著干什么。

    于是羅閣老的孫女彈了支《花好月圓》,張御史的姑娘畫了幅《國色天香》,錢侍郎的么女即興賦詩一首,其余女子要么彈琴要么寫字,恨不得把平生所學都展示出來。

    萬皇后仔細瞧過,其中還真有不少好顏色的女子,有的清麗、有的靈秀、有的溫婉、有的秾艷,環肥燕瘦各有千秋,遂暗中記下了幾個名字。

    等宴會結束猜燈謎的時候,萬皇后便將那幾人分到七爺一組里。

    繞著玉液池掛了一整圈的花燈,有高大華貴的龍燈,有精致唯美的鳳燈,有工藝精湛的走馬燈,還有小巧可愛的兔兒燈、猴兒燈,照得御花園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天上明月皎皎,地上華燈爍爍。

    玉液池映著明月,映著華燈,湖面被風吹動,泛起細碎漣漪,漣漪一圈圈蕩開,跳動的光點也隨之蕩開,美輪美奐。

    七爺站在澄瑞亭里,穿一襲寶藍色綴著玄色狐貍毛的斗篷,墨發用寶藍色緞帶束在頭頂,似高山遺雪般清雅而尊貴。

    他仰頭瞧著紅綢帶上寫的謎語,猜到了便溫文一笑,笑容如春風拂面,又似細雨飄飛,讓人感覺溫潤清涼,情不自禁地想要近些,再近些。

    而他與生俱來的淡然氣質又教人心生怯意,不敢輕易上前冒犯。

    那個晚上的那道寶藍色身影,牽引了無數世家女子的心。

    回到和安軒,七爺褪下斗篷,一下子就倒在羅漢榻上,疲憊地說:“原來應付別人,是這么累的事情。”

    萬皇后卻覺得七爺情思開始萌動,時不時地召了京中女眷進宮敘話。

    不免會提起七爺,便有那心思活泛的旁敲側擊地打聽七爺的喜好。

    萬皇后有種與榮有焉的得意,笑著問七爺,“這陣子惦記你的人可不少,不如等三月三再辦一次桃花會?上元節是夜里,燈光底下看人瞧不真切,咱們白天仔仔細細地看。”

    七爺斷然拒絕,“不用再看了,那些姑娘都很漂亮,春蘭秋菊各有風采,可是……我不急著成親,還是等明年我養好身子再說。”

    萬皇后很是悵然,可想起通微法師的話,七爺要等二十歲才能諸事順遂,只得答應。

    左不過就一年的工夫,再等等也無妨。

    這將近一年,七爺再沒提到過嚴清怡,只偶爾會問起陸致的案子。

    陸致在官場浸yin久了,也實在會審時度勢,對于侵占土地強買店鋪之事,只假作不知,將一切過犯都推在蔡家跟大姨母頭上。

    再有張閣老力保,經過好幾個月的扯皮與試探,陸致貶為會同館任大使,是個正九品的官職。而大姨母則判定仗十下,流放一千里。

    陸致卻不像二姨父那般傻,在二姨母還在監牢之時就送去了一紙休書。

    陸致自始至終不曾流露過休妻的念頭,反而三番五次往牢獄里探視,散去數百兩銀子上下打點,終于將流刑改為輸役,再然后以銀抵工,輸役也免了大半。

    凡知此事者,無不稱贊陸致為人厚道,重情重義,又替他惋惜,因為姻親之過累及自身。

    陸致謙遜地說:“薛氏嫁給我二十余年,替我生兒育女cao持家事,因家中貧困不得已才與姻親合伙經商,一時不察也是有的,我豈能因此休妻?再者,薛氏父母均已亡故,又無兄長可以依靠,于情于理,我都不該棄之不管。”

    一時,眾人都覺得他高義,雖然貶成芝麻官,聲名卻比先前好了許多。

    七爺雖然不問,小鄭子與青柏心里都跟明鏡兒似的,他仍是惦記著嚴姑娘。

    果不其然,剛知道嚴姑娘進了京,立馬就要過來看看,而且還怕撲空,特地起了個大早,就這么一動不動地等在馬車里。

    依著七爺的身份,想要什么樣的姑娘沒有?

    再或者,就是相中了嚴姑娘,請萬皇后下道懿旨,豈不立刻得償所愿,何至于這般費盡心思?

    青柏不忿歸不忿,動作卻很快,不過三四天的工夫就將一張紙呈在七爺案前,“我托人打聽過,沒聽說嚴姑娘定親之事,倒是查出來跟她走動頗近的三個人,都是在濟南府有過來往的。”指了第一個,曹大勇,道:“曹壯跟嚴其華自幼認識,兩家知根知底,曹家曾有意求娶嚴姑娘,后來沒有了下文。曹大勇跟嚴姑娘的胞弟一同在濟南府衙學武,關系頗好,不過這兩年倒是疏遠了。”

    又指著第二個名字,“李實是在牢獄里對嚴姑娘多加照應之人,這人眼下跟秦四娘的合離婦人打得火熱,必然不是他。”

    最后指著第三個名字,“林栝是揚州人士,雙親早亡,是濟南知府張培源內人的表外甥,曾在濟南府衙訓練衙役,前年武舉得了第四名傳臚,現在寧夏固原鎮當百戶,去年五月曾受命回京催糧草,連連受挫,在戶部鬧過一場不小的爭執,還是羅閣老出面擺平了。”

    七爺盯住那兩個字看了會兒,開口問道:“東昌府朱家一家三口是哪天死的?”

    青柏心頭一跳,“五月二十八,林栝一行是五月三十進得京。”

    如果腳程快的話,兩人之內肯定能從東昌府趕到京都。

    七爺淡淡道:“再去查查林栝,再有,朱家的案子找出真兇了沒有?”

    青柏搖頭,“東昌府鄭南初以前跟朱貴相互勾結被申飭,此次對辦案便很不積極,再者民不告官不究,朱家人都忙著爭家產,沒人關注兇手之事。”

    恐怕朱貴的三個閨女早就想讓那個傻兄弟死掉了。

    七爺無奈地搖搖頭,輕聲道:“去吧。”

    嚴清怡渾然不知七爺對她仍未死心。

    她正為了生計而整日忙碌,以前住在濟南府自己家的房屋,自己家里能種菜,她都覺得生活拮據,現在吃菜吃面都得花錢,每月還得額外有三兩半的租金。

    果然是“長安居,大不易”,京都居,也不容易。

    沒辦法,嚴清怡只能重cao舊業,仍是做絹花出去賣,好在京都人手頭松散,比濟南府的人舍得花銀錢,每支絹花最少也能賣到二十文。只要賣出一支,她們一天的花費也就夠了。

    這天,嚴清怡剛把藍布包裹鋪開,就見眼前多了雙粉底皂靴,順著鴉青色長衫看上去,正對上一雙憤怒的眼。

    是陸安康,旁邊還跟著陸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