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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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清怡暗自冷笑, 云楚青這是上次沒得逞,又惦記著算計自己? 她就是腦子被驢踢了也不可能再踏進云家一步。 遂淡淡一笑, “咱們頭一次在京都過年, 也不知道京都都有哪些規(guī)矩與禮數(shù), 先回去問問姨母才成?!?/br> 說話時, 只對著蔡如嬌, 根本不往云楚青臉上瞧。 蔡如嬌心中納罕, 卻沒表露出來, 笑著附和, “對對,是得先經(jīng)過長輩同意?!?/br> 云楚青笑道:“回頭我去商量陸太太,把陸太太一道請著,大家熱鬧一天?!?/br> 嚴清怡這才側過頭,看到了云楚青臉上遮掩不住的難堪。 想必剛才著實讓她失了顏面。 嚴清怡不由自嘲,自己兩世為人加起來二十好幾了,竟然還能做出這種幼稚無禮的舉動??尚睦飬s有小小的愉悅,她既然當下動不得云楚青,可總得給她添點堵。 否則,自己心里真是太膈應了。 云楚青對嚴清怡的舉動卻感到非常意外與不解。 嚴清怡生得嬌柔,性情也軟和,前幾次見面她都是親親熱熱的,才幾天不見,她竟轉了性子?又或者,上次做生日被她察覺到蹊蹺了 云楚青細細思量著生辰那天的情形,不管是玩套圈的游戲還是中午吃飯,都沒見嚴清怡有異常。 對了,那天她喝止云楚漢之后,嚴清怡臉色就不太好看,不僅掉了筷子還把碗碰到地上了。 可能是她覺得好心讓云楚漢先吃,卻被駁斥了,當眾丟了人。 唉,小姑娘家就是臉皮薄,有點心事就著了相,連行為舉止都不顧了。 待會兒過去給她賠個不是,再說幾句好聽的哄哄她,少不得把她捧得高高的,哄騙到府里去。 大灰狼跟小紅帽的童話故事不就是這么演的嗎? 大灰狼夸小紅帽長得漂亮,哄騙她到森林里采野花,大灰狼則吃掉了她的奶奶,又吃掉了小紅帽。 下一次,她定要謀劃周全了,把云度跟嚴清怡湊作堆。 這樣云度跟常蘭的親事就告吹了,而嚴清怡做出那種丑事還有什么臉面在京都貴人圈里立足,又有什么臉面在她面前擺出繼母的架子? 至于陸太太,她嫡親的外甥女不守婦道,讓她跟著丟臉,也不見得會管嚴清怡。 這樣嚴清怡舉目無親又沒人依靠,還不得任由她拿捏? 到時候,她撥給嚴清怡一處院落,好衣好食地養(yǎng)著她,讓她修身養(yǎng)性安度余生,也算對得起她了。 云楚青打定主意,喝過半盞茶,趁著大家都在談笑,笑盈盈地走到嚴清怡跟前,壓低聲音誠摯地說:“上次是我年幼不懂事,我給姑姑賠個不是,姑姑別生氣了?!?/br> 嚴清怡本來打算今兒不搭理她了,可她非往跟前湊,還做出這樣一副天真無辜的表情,就覺像咽了只蒼蠅似的惡心,她吸口氣擠出個淺笑,抬高聲音問道:“你做了什么壞事要給我賠不是?” 旁邊蔡如嬌跟魏欣立刻看過來。 嚴清怡笑著問魏欣,“你知道云姑娘做了什么虧心事嗎,怎么想起要賠禮了?” 云楚青尷尬不已,卻仍是做出甜美的笑,“就是上次吃飯,我不該當著大家的面兒訓斥弟弟?!?/br> 嚴清怡道:“小孩子該教導就得教導,否則不分是非不懂禮數(shù),以后還不定做出什么見不得人的丑事呢。我不明白的是,云姑娘教訓弟弟,為啥要給我賠不是?” 云楚青頓時愣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正在這時,門簾被撩起,丫鬟又引了客人進來,卻是常蘭。 嚴清怡下意識地看往云楚青,果不其然,在她臉上又瞧見了轉瞬即逝的仇視與恨惡。 與她還不曾完全消失的甜美笑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嚴清怡心情愉悅地問魏欣,“可倒巧了,到哪里都能見到熟人,常姑娘跟阿薰家里也有交情?” 魏欣笑道:“她們是鄰居,常姑娘就住在阿薰隔壁,你竟然不知道?” “我怎么會知道?”嚴清怡低呼,“我這是頭一次來,誰能想得到?”頓一頓笑道,“你看,咱們離得遠偏生來得早,常姑娘就在隔壁,卻來得這般遲,待會兒得罰她吃兩盅酒?!?/br> 魏欣嗔她一眼,“你出的主意卻讓我做惡人,我才不著你的道兒。” 客人已經(jīng)到齊,何若薰笑著把李家姐妹引薦給常蘭,揚聲說了幾句場面上的客氣話,“大家都不是外人,就當成自己家里一樣,隨意地玩兒隨意地吃,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吩咐下人。各位的貼身丫鬟都在西廂房候著,隨傳隨到,盡可放心。” 眾人笑道:“看你這一套一套的說辭,真有些當家主母的架勢。” 何若薰大大方方地道:“不瞞各位,我娘身子弱,今兒這接風宴還真就是我一手cao辦的,不管你們玩得好不好,到外頭都得給我一聲贊,誰要說我個不字,我跟她急?!?/br> 魏欣“噗嗤”一聲笑,“這還沒開始吃呢,就先威脅上了?!庇秩堑帽娙舜笮Σ灰选?/br> 在座諸人除去李氏姐妹外彼此都認識,此時又沒有長輩拘束,便三三兩兩地跟熟悉之人或聊天或畫畫。 嚴清怡就問何若薰,“你先前做了花骨朵的山茶花,可是照殿紅?” 何若薰點點頭,攜了她的手,“你來瞧瞧。” 魏欣見狀也跟了來,三人剛出垂花門,就見個小丫鬟慌慌張張地過來,對何若薰道:“姑娘,廚房里張婆子刮魚鱗不小心切了手,破了好大一條口子?!?/br> 何若薰眉頭微蹙,吩咐身邊丫鬟,“快去取傷藥,我這就去看看。”又指了另外一個丫鬟,“你帶著兩位姑娘去花房,這會兒日頭上來了,把窗戶上的夾棉簾子撩開透透光透透氣?!弊詈髮狼邂溃骸皩Σ蛔?,你們自個去看,當心別碰掉花骨朵?!?/br> 魏欣笑道:“你快忙去吧,盡管放心,我們絕不會碰了你的命根子?!迸c丫鬟一道走進花房。 花房里暖融融的,但因為窗子上遮著厚厚的夾棉窗簾,光線很暗。 丫鬟似是習慣了,熟門熟路地走到窗邊,把窗簾撩起半扇,花房里頓時明亮了許多。 魏欣對花草不感興趣,趁著丫鬟去撩別的窗簾,低聲問嚴清怡,“你今兒怎么了,誰招惹你了,說話都帶著刺兒?!?/br> 是指剛從嚴清怡對云楚青的態(tài)度不好。 嚴清怡思量番,開口道:“其實,云姑娘的確得罪我了。” 魏欣就笑,“你呀,跟她置什么氣?她從小過得不容易,自從上次重病差點沒命,忠勇伯就對她驕縱了些,養(yǎng)出幾分嬌氣來。以前她也嗆過我,用不著跟她較真?!?/br> 果然,就連魏欣都這么說。 嚴清怡苦笑,她本想把實情告訴魏欣的,聽到這話便打消了念頭,卻正色道:“不管怎樣我以后是不打算再去云府,我跟她合不來?!?/br> 魏欣笑嗔,“前兩次你們不是挺親熱的,轉眼就合不來了,我看你比她還小了?!?/br> 嚴清怡閉口不言,往花房西頭走,看到了那株照殿紅。 矮矮小小的一棵,約莫三尺高,碧綠油亮的葉片之間點綴著數(shù)十個暗紅色的花苞。有的花苞漲鼓鼓的,差不多過年就能開,有的還很干癟,至少要再等一兩個月。 丫鬟見兩人盯著山茶瞧,笑道:“我們姑娘對這棵茶花可是費盡心思,剛做骨朵時還特意打發(fā)人跟韓大叔討了些土肥,也不叫別人幫忙,自己親自施得肥?!?/br> 魏欣問:“什么是土肥?” 土肥就是農(nóng)家肥,把牲畜以及人糞便加上灶灰等漚出來的,味道極為難聞。以前在濟南府,左鄰右舍種菜,少不得往菜地里施土肥。 嚴清怡不欲惡心她,便道:“就是灶坑里的草木灰,可以當肥料?!?/br> 魏欣聽過便罷,并不追根究底,又指了盆里栽的寒蘭,“我家的幾株都開花了,她這里的花苞都沒有?!?/br> 嚴清怡道:“可能是剛分株的緣故,明年應該會開花。” 兩人邊聊邊看,沒多大工夫就將花房里的花看了個遍,里面的花雖然不多,有好幾種都是兩人不認識的,問過丫鬟之后才明白。 魏欣排喧道:“養(yǎng)花就是圖個好看,依我看月季、芍藥和菊花就很好,養(yǎng)起來容易開花也漂亮,阿薰卻不是,非得養(yǎng)那些難成活的名品,費那么大勁,一棵開花的都沒有。對了,我家花房種的黃瓜和豆角長成了,回頭給你送一些。” 嚴清怡笑著拒絕,“你們種了沒幾棵,又是一大家子人,留著自己吃吧。冬天吃黃瓜,也算是新鮮東西?!?/br> 兩人笑談一陣便打算離開,經(jīng)過窗戶時,嚴清怡無意中往外看了眼,發(fā)現(xiàn)湖心的六角亭里站了兩個人。 因離得遠,瞧不清兩人面目,只看到一人穿著大紅色斗篷,另一人則披了件亮藍色大褂子。 今兒來的客人中,好幾個穿的大紅色,可只有常蘭穿得是灰鼠皮里子亮藍色錦緞大褂子。 而那個穿大紅色斗篷的,身材比常蘭矮小許多,豈不正是云楚青? 也不知何時到了亭子里,而且身邊一個丫鬟都沒帶。 魏欣也認出兩人來,笑道:“她倆也不嫌冷,傻乎乎地跑到亭子里吹冷風?!?/br> 話音剛落,便看到云楚青跨過欄桿,突然跳了下去。 嚴清怡大驚,正要呼喊,卻見云楚青仍是好端端地站在湖面上。 魏欣笑道:“她倒會玩,竟然溜冰去了。咱們也過去看看?!?/br> 嚴清怡搖搖頭,“也不知水面凍得結不結實,萬一掉下去,這會兒的水可不比夏天,能凍死個人?!?/br> “沒事,”魏欣道:“半個月前就上了凍,這會兒早凍實了,前天我家廚娘還在冰上鑿洞撈魚呢。” 嚴清怡放下心來,卻沒挪步,她下意識地覺得云楚青叫了常蘭過去不會安什么好心,想看看,云楚青打得什么主意。 這時候,就見常蘭站在了亭子邊上,拼命向云楚青招手,似乎是讓她上去。 云楚青不但不上去,反而更往遠處走。 常蘭伸腳試探著踩了踩,也走上湖面,三步兩步抓住了云楚青。云楚青拳打腳踢地撕扯著常蘭,開始常蘭還躲閃著,后來干脆豁出去挨了兩下,一手攥住云楚青的兩手防止她再打,另一手箍住云楚青的腰,橫著將她抱起來,扔到竹橋上。 云楚青作勢還要往下跳,常蘭站在那里不知說了幾句什么,竟是不管云楚青,徑自往岸邊走。 云楚青又在竹橋上站了片刻,才走回岸上。 “這兩人,到底在干什么?”魏欣好奇地嘟噥著。 嚴清怡側頭見丫鬟離得尚遠,壓低聲音道:“阿欣,我得提醒你一句,別覺得云姑娘年紀小就覺得她單純可愛,她根本不像看上去那么簡單。往后你稍微提防著她些?!?/br> 第81章 魏欣半信半疑地看了她片刻, 輕輕點點頭。 兩人自花房出來,恰與常蘭碰了個對面。常蘭神色平靜, 笑著沖她們點點頭。 嚴清怡笑道:“我今兒才知道你就住在隔壁,可偏偏來得最晚,我正打算攛掇著阿薰中午罰你酒的?!?/br> “罰就罰,我喜歡喝酒,”常蘭很爽快地說,“我能喝米酒, 也能喝點燒酒。記得頭一次喝酒,我娘只讓我嘗了兩口,我只當成甜水喝,覺得不過癮, 溜到廚房偷偷將剩下小半壇子都喝光了, 倒在花園里睡了半下午。后來我娘拘著我,再沒敢放開喝。” 魏欣道:“我跟三娘釀了桂花酒, 中午讓大家品鑒一二,你嘗嘗誰釀得更好?!?/br> “那敢情好, 正好借機多喝幾盅, ”常蘭樂呵呵地答應了。 說話的工夫, 云楚青自外面走進來, 也不知怎么弄的, 羽緞斗篷上沾了好大一處污泥。 見到正在說笑的嚴清怡等人, 云楚青立時垮了臉, 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對常蘭道:“我年紀小做錯了事,常jiejie盡管教導就是,可別再嚇唬我了,湖面上的冰咯吱咯吱響,我生怕掉進水里去?!?/br> 又是來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