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距離上次見面也有三個月,孟行舟蹲下來,不舍得吵醒她,輕輕拿過搭在椅子上的白大褂,蓋在她身上。 夏桑子睡得很熟,眼角周圍烏青,黑眼圈很重,一張小臉瘦脫了形,就連在睡夢中都皺著眉,疲憊又焦慮。 孟行舟垂眸,心里泛酸。 他把夏桑子攔腰抱起來,才走兩步,懷里的人驚醒。 夏桑子還沒從過去48小時的緊張氛圍中走出來,睜眼第一句就是:“病人怎么了!幾床?” 孟行舟收緊手上的力道,用額頭去蹭了蹭她的臉,輕聲安撫:“都很好,沒事?!?/br> 夏桑子緩過神來,看見是他,緊繃兩天的神經放松下來,那些被生死綁著的灰色情緒,瞬間消失殆盡。 她伸手勾住孟行舟的脖子,這兩天累過了頭,就連示弱撒起嬌來,都是懨懨地。 “我們三歲回來了啊?!?/br> 這三年來,每次任務回來,夏桑子看見他,總會說這句話。 每次都透著一種劫后余生的安心感,孟行舟總覺得她下一秒就要哭,可次次她都笑,笑得眼睛都在發光。 這次也是一樣。 夏桑子把頭埋入他的胸口,輕輕笑道。 “真好,歡迎回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都是都市篇了。 今晚更新有點晚,過渡章寫起來跳躍性比較大,太對不起大噶了,發50個紅包吧。 開飛機好累,明天起我們恢復坐三輪車,哦不,還是步行吧,被過渡章榨干的川川,趴在鍵盤上顫顫巍巍地說道。 —— 嗚嗚嗚嗚嗚悠妹和三歲名字傻傻分不清,我腦子傻掉了,捉個蟲捉個蟲,orz。 ☆、五十五個泡泡 孟行舟平安回來, 夏桑子了了一樁心事。 連續幾天的高強度工作過去,車禍事故的病人都得到救治, 情況差不多穩定下來。 兩人還沒說上十分鐘的話, 一個電話進來,是她的同門師兄,周揚。 周揚八年制最后一年,今年六月份就博士畢業,不管是年齡還是資歷都比夏桑子老成些。 他是目前跟著溫信然時間最久的學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緣故,脾性也跟他很像, 謙和有禮, 幽默風趣也好說話。平時明里暗里沒少幫他們幾個研一的忙,大家跟他關系都不錯。 夏桑子兩只手被孟行舟從身后抱著, 她笑著推開, 孟行舟不知道發什么小孩子脾氣,把她抱得更緊, 怨氣有點重:“夏醫生還要忙嗎?” “不知道, 我先接電話?!毕纳W影牒灏胪? 電話響了四聲才接起來,“師兄,什么事?” 周揚:“沒什么事,你頂班三四天了,老師說放你一天假,回去休息吧?!?/br> 夏桑子暗喜:“謝謝師兄?!?/br> 周揚笑了:“你謝我干嘛, 假是老師批的,對了,昨天那個脾臟破裂,你做一助了?不得了嘛小師妹,剛剛老師還在夸你。” “這不是大家都忙昏頭,沒人手我才上嘛,幸好沒出事?!?/br> “把你給謙虛的,得,不聊了,我還查房,你收拾收拾回家補覺。” “好,師兄辛苦,找時間請你吃飯。” “好說好說?!?/br> 夏桑子掛斷電話,轉過身來跟孟行舟炫耀:“三歲,我明天都沒事兒,你呢?” “我請了假,明早歸隊。”孟行舟倚靠著椅子,眼神微瞇,“你這師兄人還挺好?!?/br> 夏桑子把病歷整理好,放在桌上,方便接班醫生查看。 “那我去基地找你,好久沒吃你們食堂的小雞翅了?!?/br> 孟行舟皺眉:“你怎么無視我的話?” 夏桑子把抽屜推進去,抬頭看他,似笑非笑:“這位解放軍同志,你吃醋也看看對象啊,我師兄有女朋友?!?/br> 警報解除。 孟行舟垂眸,摸摸鼻子,淡聲道:“上次不聽你說,分了嗎?” 夏桑子手上動作一頓,過了幾秒,緩緩開口:“那是半年前的事兒了,三歲你記性真差,我跟你說什么,你都記不住。” 隱約聽出夏桑子情緒有點不對,孟行舟想說點什么,她已經轉身出門,去休息室換衣服。 夏桑子本科結束,來醫院實習后,就沒有再住校。 她本來打算跟同學在醫院附近合租,本科畢業那個暑假沒回元城,在瀾市一邊實習一邊找房。 這事兒不知道是誰告訴了夏明生,畢竟她沒跟家里說這事,怕兩個老人擔心。 這幾年,夏桑子和夏明生關系不咸不淡。 夏明生從西班牙調回國后,一直在元城出入境局工作,平時出差頻繁,事情也多。夏桑子在瀾市讀書,課業重,一年里,父女兩也就兩個較長的節假日,能見見面,坐下來吃個飯,但還是算不上親近。 十六年的隔閡擺在那里,生分太久,這樣相處,可能對誰都比較輕松。 研究生開學前,夏明生來瀾市出差的時候,跟夏桑子吃了一頓飯。 吃飯的時候,夏明生給了她一把鑰匙,說自己在附屬醫院買了一套小公寓,讓她安心住著。 夏桑子沒接受,給推了,后來夏明生估計把這事兒告訴了老爺子,老爺子打電話來勸,夏桑子沒轍,只能收下。 換好衣服從醫院出來,兩個人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東西。 夏桑子哈欠不斷,還一直說要去看電影,孟行舟哭笑不得,監督她把一碗飯吃完,從餐廳出來,直接拉著人回家睡覺。 夏桑子從進電梯后,一直掛在孟行舟身上不肯松手,平時挺獨立挺堅強的一姑娘,突然變成了一個嬌滴滴需要人寵著的小弱雞。 孟行舟拖著小姑娘的臀,防止她掉下去,無奈道:“現在沒人就耍廢了?” 夏桑子點頭如搗蒜:“嗯,你不在我無所不能?!?/br> “我在呢?” “一無所能?!毕纳W拥南掳偷种募?,委屈巴巴地說,“我這周四個夜班,兩天沒合眼。” “行吧?!?/br> 電梯門打開,孟行舟背著夏桑子往里走,一臉縱容:“你歇著,我伺候你?!?/br> 公寓裝的密碼鎖,孟行舟經常過來,也錄著他的指紋。 開門后,孟行舟把兩個人的鞋脫了,等一開,屋子里的一切,讓他以為自己開錯了門。 沙發上,換洗衣服堆積成山。沒吃完的零食、泡面、外賣盒,教材、論文、電腦,把茶幾占據得滿滿當當。 地毯上放的那箱牛奶,還是三個月前他過來的時候買的,結果三個月過去,他離開前,這牛奶什么樣,現在還什么樣,連包裝都沒拆,夏桑子根本沒動過。 夏桑子看孟行舟的臉越來越黑,識趣地從他身上跳下來,把沙發上的衣服收一收,騰出兩個位置來:“最近太忙了,我沒顧得上收拾,特殊情況而已……” “你自己都是醫生?!泵闲兄垡欢亲踊?,對著她這營養不良的樣子也發不出來,“你低血糖都忘了?” “沒忘沒忘,我平時都有好好吃飯,能不熬夜就不熬夜,可這最近真的沒辦法。” 夏桑子抱住孟行舟的胳膊,晃悠兩下:“咱們好不容易見面,你不要板著臉嘛?!?/br> 孟行舟將人打橫抱起,往里面的臥室走。 夏桑子被他扔到床上,以為還有什么限制級場面要發生,結果下一秒,就被他拿被子裹了一個嚴嚴實實。 “睡覺,不睡到自然醒不準睜眼?!?/br> 夏桑子從被子里伸出手,把他拉住,眼睛眨巴兩下,說:“從醫學上來說,你這個年紀應該是血氣方剛的。” 臥室沒開燈,不知道是這三個月,孟行舟訓練曬黑了些,還是被她給氣,夏桑子總感覺他快融入這灰暗里,不細看都發現不了他的臉。 孟行舟俯身靠近,手撐在她的枕邊,與她對視:“夏醫生這是性暗示?” 在一起四年多,真正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兩人至今也沒什么實際性進展,有一次差點全壘打,衣服都脫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關鍵時刻,結果隊里一個電話,緊急任務,孟行舟被叫走。 夏桑子至今還記得孟行舟那副表情,可是說是終生難忘系列。 想到這,夏桑子勾住孟行舟的胳膊,把他往自己面前帶:“上次你被電話叫走,我很好奇一件事?!?/br> 女孩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孟行舟并不排斥,加上夏桑子今天格外主動,他被撩得心猿意馬,聲音也帶上點欲念,他輕咬了她的脖子一口,含糊不清道:“你不想睡就做點別的?!?/br> “你怎么解決的?”說著,夏桑子弓起腿,隔著棉被,用膝蓋去點了某處一下,笑得有點壞:“行舟哥哥的自制力,這么好呀?!?/br> 孟行舟僵住,懲罰性地咬了她嘴唇一口,夏桑子吃痛,拍他的肩膀,不滿抗議:“君子動口不動手?!?/br> 孟行舟掀開被子,去扒夏桑子的衣服,動作粗野,成功被惹毛,不忘應她一聲:“行。” 夏桑子按住他的手,樂到不行:“不許動,還沒回答我呢?!?/br> 孟行舟勾唇一笑,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你不是讓我動口嗎?” 夏桑子:“……” 說葷段子是不是男生與生俱來的能力。 夏桑子本意只是想逗逗他,結果干柴烈火,估計把孟行舟那點自尊心給點燃了。 眼看著剛買沒幾天的毛衣開衫被這人給撕了一道口,夏桑子上半身只剩下一件內衣,她暗叫不好,弱弱地喊停:“三歲,今天不行,你……你冷靜……” “冷靜個屁?!?/br> 孟行舟把自己外套和t恤脫掉,扔到床下。俯身壓住夏桑子,身下的人嚶嚀一聲,他以為自己用力過度,讓她疼,暗自收了一點回去。 在黑暗里,他的聲音沉而啞,連呼吸也帶著火氣,“夏醫生光看病不治病,真是個無賴啊。” 論耍流氓這件事,夏桑子只能甘拜下風:“孟行舟……真不行我……唔……” 唇舌輾轉廝磨之間,常年拿槍的手,虎口和指尖被磨一層薄繭,游離在皮膚之間,夏桑子只剩下顫抖的份。 孟行舟單手解開內衣暗扣,另外一只手往下,抬起她的腿勾住自己的腰,指尖往前,故意吊著她,一絲一絲地挪,帶著微微報復的快感。 “夏醫生,你說這么治對不對?” 夏桑子身子幾乎是麻醉狀態,吸了吸鼻子,一開口那聲音的軟勁,讓自己都覺羞恥:“你都上哪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