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
“可能是李妃的人做的,也可能是皇后娘娘指使人做的,還有可能,是她自己做的。”長風冰冷如機械的稟話,沒有絲毫溫度和喜怒。 “玉兒不會做,最大的嫌疑是李徽婷,但是蕭清薇……如果真是她自己做的,那這個女人的確夠狠。”說道這兒,衛諫話語一轉,“蕭大將軍手里的兵權是原先南朝的人,從南朝那邊物色的將領暗中接手他的兵權,另外,去暗中搜查他那些黨羽的罪證。” “皇上,蕭大將軍對您忠心耿耿。”長風提醒了他一句。 以前的那些年,若不是蕭大將軍在朝中維護和支持,恐怕他那個太子之位早就被廢掉了。 “不必多說,朕記著蕭大將軍的功勞,不會要他的性命。”他當然知道南朝那邊要不是有蕭大將軍的支持,他不會那么順利籠絡到那么多支持他的大臣,不會他在北朝為質子十多年,卻還能夠牽制住在南朝的姜元昊。 所以,只要蕭大將軍不謀反,他會讓蕭大將軍有一個舒適又安逸的晚年。 還有,他畢竟是蕭清檸的父親。 在幽深又寂靜莊重的章德殿內,長風又稟報了一個消息:“江南那邊傳來消息,昌平公主去探望過承瑕公主。” 第126章承瑕被欺 江南楊府。 承瑕公主被丫鬟淋了一桶冰水之后,才倏倏醒來,細瞇著眼睛恨意的瞪著坐在高位上的昌平公主。 “我長姐不會放過……你……”她嘶吼恨意道,說話用的力度太大,扯動嘴角的傷口,疼得她直抽氣。 從昨日她被昌平公主從府邸里秘密帶出來之后,就被一群奴婢拿著鞭子抽打得昏迷過去,此番被冰水淋醒入目就看到昌平公主那副嘴臉,自然恨得咬牙切齒。 她話音落下,又是一鞭子打在她身邊。 “如今都是階下囚了,還敢跟我們公主這般說話!”兇狠的丫鬟訓斥了一句,又是幾鞭子落下。 昌平公主得意的看著地上趴著的渾身是血的承瑕公主,慢悠悠的制止行刑的丫鬟:“別把人打死了。” “這兒不是京城,就算你那個長姐是皇后,怕她也顧及不到你。你那個長姐當了皇后之后,委實是太忙了,要管著后宮,還得管著前朝和京城,還得幫皇上看折子。她哪里有空關心在千里之外的你?” “江南……是我長姐的地盤……”承瑕公主瞪著她,哪怕這會兒,她都相信很快就會有人發現她被抓了,來救她。 “哈哈哈!”昌平公主大笑起來,“本宮是江南這兒最名正言順的公主,本宮的夫家是江南巡撫,江南已經是本宮的地盤了。你放心好了,本宮一定會在你快死的時候,給你長姐遞個消息,她若是有空,說不定你們姐妹還能見上最后一面。” 昌平公主過去蹲下身拍了拍承瑕公主的臉,承瑕公主臉上的血染在她白嫩嬌貴的手掌上,她厭惡的拿著帕子擦了擦手掌上的血跡,隨后帕子重重的往承瑕公主的臉上砸去。 她起身,又是一腳用力的踢在承瑕公主的身上。 承瑕公主痛苦的嗚咽了一聲。 “知道本宮為何不放過你嗎?” “就是你,在本宮入了京城之后,明明地位高于趙承玉,卻被她帶著人闖進我昌平公主府,殺了本宮的人,傷了本宮,還讓本宮受罰!” “這口惡氣,本宮如何都咽不下去!她不是要保你嗎?本宮就將你折磨死!讓你生不如死!公主是嗎?本宮就讓你成為最骯臟下賤的人!” 昌平公主一通恨意的發泄后,一甩袖,大步回了她的高位之上坐下,沖丫鬟吩咐道:“府后門那兒有兩個又臭又臟的乞丐,把他們拉進來賞給承瑕公主!” “是。” 殿內片刻的安靜之后,隨著那兩個乞丐被扔進來而被尖刺的聲音打破,昌平公主絲毫不理會殿內的骯臟的聲音,她愜意的拿著剪子在院子里修建花枝。 此時,遠在京城的皇宮里,趙承玉自然早就得了昌平去過她在江南的昭仁長公主府,那兒住的人是承瑕,她一聽聞這個消息就擔心問道:“她可有對承瑕做什么?” “第二道消息傳回來,說昌平公主只是出言罵了承瑕公主幾句,又震怒之下打了承瑕公主一巴掌,之后就讓府中的人攔住了,給請了出去。”瑾兒回答道。 趙承玉覺得不太對勁,搖著頭,眉色里憂心忡忡。 瑾兒給她遞了一杯茶,勸慰道:“娘娘,您就別太擔心了。昌平公主對承瑕公主是有些舊仇恩怨,她既然能夠想到避去江南培養勢力,自然就不會傻得對承瑕公主出手殘害,她如此豈不是因小失大?再來,江南可都是您的官員,咱們留在那兒的眼線無數,她真有什么動作,也逃不開眼線的盯梢。” 雖然瑾兒分析的句句在理,從理性上來說,昌平公主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事,而且還不被發覺的。可趙承玉這心里總有些慌亂,覺得江南那邊肯定出事了。 “從昌平公主去江南,江南那邊就是每日五道消息傳回來,奴婢會多盯著些,一旦發覺異常,就來稟告您。”瑾兒補充道。 如此,趙承玉才點了點頭,心里也舒服些了。 后宮這邊在她針灸后身子弱的情況下出了蕭清薇這事,現在她身子好了,身為后宮之主,她自然得去將這事給處理妥當,不然,朝中大臣們恐怕又得去置喙她插手朝堂之事。 心思一往這邊放,江南那邊沒傳什么不好的消息來,她便就將江南的事給放下了。 蕭清薇小產這事,查來查去,疑點還是落在李徽婷的身上,李徽婷早就被禁足,因著李徽婷是北朝舊族的人,還有兩個有權勢的兄長,故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之后,也緊緊是被禁足,其余的,還算體面。 趙承玉還在想著怎么處理李徽婷,好給蕭家一個交代,衛諫就來了章華宮。 “此來,朕是要跟你說一說蕭清薇小產一事。”衛諫一進門,接過宮人遞過來的濕毛巾,撫了撫因為炎熱而沁紅的臉,擦掉額上的細汗,濕濕涼涼的感覺頓然是讓他神清氣爽。 章華宮里是燃著薄荷香的,擦了面后的衛諫,被這殿內的薄荷香一撲,更覺得涼爽沁人。 趙承玉知曉衛諫又去過問蕭清薇小產這事,他既然自己來開口說了,她自然會聽一聽。 衛諫方坐下,就示意殿內伺候的宮人退下去。 “此事證據雖然都偏向李徽婷,但朕覺得蕭清薇自己更有嫌疑。” 衛諫這話落下,趙承玉就不認同,說道:“我聽太醫說,她傷了身子,以后可能再也懷不上孩子,作為后宮女人,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就代表了失去了生存的保障。她實在犯不著用一個孩子和她永生不孕的籌碼去陷害李徽婷。” 若是以前的趙承玉,肯定不會這么快說出這般肯定的話來,只因她自己差不多跟蕭清薇,很難懷上身孕,所以在她看來,當母親的權利和子給對女子而言,甚至比名節都重要。 “她提出,要將李徽婷的孩子寄養在膝下。”衛諫提醒了一句,“后宮里,嬪妃能自己生下孩子自然高興,但這后宮里,有史以來,高位嬪妃從低位嬪妃那兒抱養皇子到自己膝下的從來不少。就因為她不能生育了,想抱養幾個皇子公主,更加說得過去,而且她還有蕭家做后盾。這事一發生,她還能除掉了同樣懷有身孕的李徽婷。” 衛諫這一番話說完,趙承玉雖能理解,但是在她查到的證據里,李徽婷的確有對蕭清薇出手過,而且不是一回兩回,蕭清薇誕下的死胎中毒跡象也的確是李徽婷所下的毒。 “皇上只是推測,卻無證據。莫不是因為李徽婷是北朝舊族人,她兩個哥哥如今正得皇上重用,而您又早想除掉蕭大將軍之心,所以才……” 趙承玉懷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