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節
榮親王爺這戛然而止的聲音也是嚇到了眾人,本來他們都還驚詫于榮親王爺和五皇子楚晏寧勾結東陵公主謀反之事兒這個消息來的太過突兀了一些,如今榮親王爺忽而聲音頓止,更是讓人心中愣了一愣。 “榮親王爺如此聒噪,還是趁早把嘴巴閉上的好。” 姬弦音輕描淡寫的揚了揚眉,眉宇之間帶著幾分數不盡的不屑之色,然而這般輕描淡寫的模樣,落在了榮親王爺的視野中,卻是一剎讓他瞪大了眼珠。 榮親王爺看著姬弦音的面容,一張面頰之上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還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畢竟以前榮親王爺的腦回路,實在難以想象自己如今都已經這般明擺著說要謀反了,最重要的是,他這次的謀反可是勢在必得的。如今東陵錦繡郡主的三萬大軍已經是齊齊侯在了一處,嵩明手底下的三大校尉營的人馬也都已經和楚晏寧手中的五萬人馬悉數集合。 而且這個時候,元宗帝在這皇宮之中壓根沒有兵力進行抵抗,完全都是必勝的局,也就是說,只要今日等著只有東陵的鐵騎聯合著楚晏寧手底下的人馬踏破這大楚皇宮,那么如今這朝陽殿之上元宗帝坐著的那張龍椅,便是他的位置了。 既然他都已經有了那個機會能夠當了這大楚的新王了,那么即便是姬弦音即再如何記恨于她,甚至是不愿意承認他這個父親,可是他們二人終究也是父子關系才對。 他當上了這大楚帝都的新王之后,姬弦音作為他唯一的兒子,可是優先享有皇位繼承權的。 一個區區的世子之位,比一個尊貴無上的太子之位,難道不是傻子都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嗎? 可如今姬弦音不曾站在她那邊也便罷了,如今居然居然是直接出手點了自己的xue道,讓自己一句話也不能說了,就連得意的語氣都發不出來,這不是明擺著要幫著元宗帝對付自己這個親生父親嗎? 榮親王爺想到這里,腦子里又是一陣說不出的憤怒,實在不知自己怎么生出姬弦音這么個兒子來了。 可是如今他被姬弦音點了啞xue實在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也就只能憤恨的看著慕流蘇和姬弦音二人了。 因為謀反的事情確實有些大,所以慕流蘇本來也是神色也是有些嚴肅的,但是如今看著榮親王爺被弦音出手點了啞xue憤恨不平的樣子,慕流蘇眉眼之間也是忍不住的涌上了幾分笑意。 被自己的嫡親兒子這般不當父親看待,連帶著大軍壓境榮親王爺還真有可能即將就要做了這大楚的新王人家都不以為然,這普天之下,只怕也是全天下只此一個了。 “嘖嘖嘖,”慕流蘇下意識的看了榮親王爺一眼,眼中的挖苦之情也是不言而喻:“本將軍早就給榮親王爺說過了,你這人的確是有些聒噪,也告訴過你還是安靜些的好,你非不信,如今被人給點了xue道封了嘴巴,總歸是要信邪了吧?” 說起來倒也不怪慕流蘇如此幸災樂禍的樣子,畢竟當初他可是看在榮親王爺是弦音的身份之上的,才會顧及些許舉動不愿意取了他的性命,可是如今連弦音自己都無法忍受這個所謂的父親,甚至還輕松動了手,那她自然也是不必要再忍受榮親王爺半分了。 畢竟,比起一時希望她死了一時又不希望她死好歹還有些許猶豫的慕嫣然而言,榮親王爺也可是時時刻刻分分毫毫都希望自己死得無比凄慘的。 說起來,其實慕流蘇一直都覺得榮親王爺自己的恨意來得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不講道理,說起來,榮親王爺之所以會這般怨恨自己,無非是因為楚琳瑯才會對自己那般怨恨至極罷了,可是楚琳瑯在世的時候,慕流蘇也是實在沒有見著榮親王爺對楚琳瑯有如何好的態度啊。 當初國交宴之上,榮親王爺不也是因為親王令牌的原因,就因為這件事情而舍棄了楚琳瑯嗎,可見他打從心底也并非是對楚琳瑯有多好,估摸著也不過是將那所謂一丁點的自責悉數嫁禍到了自己的身上,想要洗脫自己的罪責罷了。 更何況,榮親王爺這人慣來會是頂嘴,如今被弦音封了xue道不能說話,慕流蘇如今與之說話,榮親王爺便是不能回絕,只能是半睜著眼睛惡狠狠的看著慕流蘇,這倒是滿足了慕流蘇心中小半個惡趣味了。 “謀反……”或許是慕流蘇的這一句話實在是太過突兀了一些,朝陽殿中很明顯也是有人為此立馬回過了神來。 朝陽殿上一陣一陣的稀疏聲音之后,赫然便是聽得一聲驚恐之極的女子聲音傳來。 “不……謀反這件事情……兒臣絕對沒有與榮親王爺勾結,”慕嫣然到底也是從那些個伸向自己的想要將她帶離的侍衛圍困而帶來的恐懼至極的狀態中回過神來了,自然也是回味過來榮親王爺如今謀反的事情了。 如今慕嫣然儼然也是忘了她與誰是才一個陣營的事情了,只是在心中下意識的覺得謀反這件事情比起陷害慕流蘇這等“小事兒”而言,可當真是大得不能再大的事情了。 就好比陷害慕流蘇這件事情如今雖然已經是真相敗露,但是因為慕恒的原因,元宗帝還能容忍一二。 但倘若今日她跟著榮親王爺一起做了謀反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即便她是慕恒之女,也是只有連累將軍府和慕恒的命了,斷然是不可能會因為將軍府再次得了什么庇護的。 畢竟像是謀反這種事情,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實在是有些罪無可恕,更別說元宗帝這么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楚君王了。 正因為想到這一層,也顧不得此時到底是何等情況了,那便是掙脫了那個拽住了她的手腕試圖將她拖下去卻因為方才那禁衛軍報信之人的那么一翻話而僵硬住了動作的侍衛猛的一推,神色惶恐的便是對著仁宗定磕頭認罪道。 “父皇,這件事情的確是與兒臣無關啊,兒臣絕對沒與榮親王爺做過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兒臣方才的確是因為種種原因傷害了流蘇,可是兒臣真的絕對沒有做出謀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啊!兒臣請求父皇明辨啊!” 一番哭訴求饒之后,慕嫣然顯然也是又是想起了自己方才差點被逮入刑部大牢的事情,臉上的惶恐之色也是越發嚴重了。 先前純粹是因為元宗帝定罪實在是定得實在是太快了,讓她確實是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如今竟然是反應過來了,慕嫣然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跟著人一起進了那所謂的刑部大牢呢。 要知曉刑部大牢這等地方,但凡是進去之人,都是極少有人能夠出來的,更何況他可是一介女子之身呢? 如今她這太子妃的身份還未丟,倘若身份未丟卻是如此稀里糊涂進了刑部大牢,這不就坐實了失了德行的罪名嗎?倘若是楚清越真的堅持要休妻了她,單單是以這件事情,便能堵得她啞口無言。 而楚清越倘若這是為此而休棄了她,讓將他棄之不顧,那么像他她這么一個下場凄慘的下堂太子妃,還是住進過了刑部大牢之人,又被元宗帝當場只顧失了德行的女子,又還有如何臉面能夠在這世界茍活下去呢?! 總而言之,這刑部大牢,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進去的,畢竟像那等陰森森的鬼地方,一旦是進去之后,只怕也就只有等著爹爹慕恒回來了,她才有那么幾分可能能夠出來了。 畢竟如今她和慕流蘇已經撕破了臉皮,依著慕流蘇的性子,絕對不可能將自己救出去的,所以如今慕嫣然也是不得不想著如何自力更生了。 “父皇,兒臣知道錯了,兒臣真的知道錯了啊,兒臣不該陷害流蘇,也不該如此明目張膽的闖了去朝陽殿大聲喧嘩。” 因為心中帶著數不盡的的恐懼,所以慕嫣然的聲音也實在是顫抖至極,帶著哭腔哭訴著道:“父皇,兒臣真的知道錯了,兒臣也保證不會再犯,所以求求父皇看在爹爹的份兒上能夠饒了嫣然一面,嫣然真的不想去什么刑部大牢啊!” 這都什么時候了,元宗帝早就已經是因為榮親王爺所說的謀反心情導致心中不勝其煩了,如今再一聽到慕嫣然的哭聲,心中更是說不清的火從心起。 本來如今就因為這兩人導致出了這么多的是非,害得他們所有人都困在這朝陽殿上,導致禁衛軍外面的動靜半分沒有傳進來。一直是人家都已經快要攻到這朝陽殿來了,燕衛軍那邊才傳來了消息。 說起這件事情,元宗帝已經是再次將慕嫣然在心中恨了一恨,現在再一聽慕嫣然竟然在這個時候還一心只顧及著自己的身份利益,已經是完全不管大楚朝廷如今都已經是兵臨城下的下場了,還想著要用了慕恒之女的身份來請他饒恕,未免也太過天真了一些。 說起來,本來元宗帝因為榮親王爺的事情,一直都是是沒有空來搭理慕嫣然此人的,可偏生如今慕嫣然自己跳了出來,倒是讓得元宗帝再也無法將其忽視了去了。 方才慕嫣然若真的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復謀反這件事情事情與她無關也便罷了,可她又偏生不知是哪一塊的腦子抽了筋,非要說自己是慕恒之女,暗示元宗帝也要看在慕恒的份上饒恕了她。 本來元宗帝就帝王之位如今就已經是受到了榮親王爺的挑戰了,可慕嫣然非要在這個時候將慕恒也拖下水,難不成慕嫣然不知道這個時候元宗帝最需要的便是自己的君王權威而不是這般半是威脅的用他親自給與的禮遇來威脅他嗎? 慕流蘇也是無法忍受慕嫣然的愚蠢了。 因為慕嫣然一直以來對對她沒有什么惡意,又是將慕流蘇真心當做meimei一般,所以慕流蘇一直能夠容忍慕嫣然的愚蠢甚至是將其當之為單純,可是如今慕嫣然在這個時候居然還這般只顧及自己的利益,完全不懂得看元宗帝的臉色也就罷了,甚至是還將慕恒覆滅和將軍府都拖出來差點做了墊背的,這件事情慕流蘇自然更是無法忍受了。 “流蘇奉勸太子妃一句,如今正是jian臣謀反,大楚國難當頭之事兒,太子妃如此僅關自己的區區小事,不妨還是放到一邊再議的好,至于你的死活,比起大楚國事兒而言,實在也是在上不得什么大事,所以太子妃若是真的不想一直待在刑部大牢之中,想要從那走了出來,作為meimei的我還是奉勸jiejie這種趕緊學著榮親王爺閉嘴的好。” 慕流蘇說這句話話的時候,眉眼之間都染著凌厲之色。顯然是因為慕嫣然方才的舉動,觸及了慕流蘇的底線,畢竟在慕流蘇看來,其他人都還好,可是慕恒卻是不一樣的。 說起來,慕流蘇重生之后,第一個見到的人便是慕恒,邊疆之地那般悉心照料,早就已經讓慕流蘇將其視作了自己的親生爹爹,無論是替原主為了回報了慕恒的養育之恩,還是為了替自己感謝原主的父親的女兒的恩情,總而言之,慕恒和將軍府慕流蘇是絕對不容易允許任何人動了的。 哪怕慕嫣然是慕恒的親生女兒,慕流蘇心中也同樣是不允許。 所以此時此刻,為了讓慕嫣然趕緊清醒過來,不要再因為自己的一味愚蠢,而害得慕恒和將軍府平白受了牽連,慕流蘇也是懶得再與之廢話,直接便是語氣加重了起來。 慕嫣然自然也是沒有想過這個時候,慕流蘇居然會對自己露出這般嚴重的語氣。 她自然不會想到慕流蘇是因為將軍府和慕恒的原因,才會對自己這般的態度的,畢竟依著他的智商,完全不可能想到自己的行為會連累將軍府和慕恒,反而只是會認為這是慕流蘇在記恨自己陷害了她的事情所以才會一心想要害死他,不愿意讓他在這活了下來罷了。 想到這里,慕嫣然的面容也是越發難看幾分了,她惡狠狠的瞪著慕流蘇,一雙杏眸之中除了怨恨之外,就只剩下怨毒了。 “慕流蘇,你不得好死!” 這么一首惡毒之極的詛咒之后,便是傳來慕嫣然一連串的辱罵之聲。 “我可是你的嫡親jiejie,你居然如此傷害于我,如今我都差點要要進了刑部大牢這等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了,你居然見死不救,反而還在此處落井下石,我知道你是什么想法,無非就是想要看著我死罷了,可是你以為我死了爹爹能夠饒過你嗎?” “我告訴你,爹爹最疼愛的人是我不是你,若是爹爹當初那么愛你,又豈會讓你一見女兒之身去做了什么女扮男裝的事情,讓你平白在沙場之上受了這么多的苦楚呢,如今你不就是這么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嗎?!” 人在氣急敗壞的情況之下會口不擇言,大抵說的便是慕嫣然如今這副樣子了。 “你以為你這一張臉又有多么美麗?本宮方才也是隱約聽見了東陵的錦繡郡主同樣也是來了這大楚王朝了,既然如此,本太子妃到底是要好生瞧上一瞧,若是東陵錦繡郡主見著你這么一張容顏,到底是會如何對待于你?” 或許是為了印證慕嫣然這句話,大殿之外此時也是恰是此時忽然傳來一聲嘹亮至極的呼喊聲音——“東陵郡主到!” ☆、第二百三十七章沈芝韻 這道通報聲音傳來,整個大殿頓時陷入一陣詭異的沉寂當中,因為這么一句聲音,也是讓他們徹底反應過來原來方才那個禁衛軍方才慌里慌張跑進來說的這些事情,竟然真的是沒有半句虛假了。 原來東陵錦繡郡主當真是已經帶著人來了他們大楚帝都,更是來了這皇宮朝陽殿此處了,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來了大楚帝都也便罷了,可他們卻是至此仍舊不曾知曉,如此一來,榮親王爺謀反一事兒也是徹底定下罪責了,既然榮親王爺謀反一事和東陵錦繡郡主整帶人攻進了朝陽殿的事情都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那么大楚之中的五皇子楚晏寧參與謀反之事,看來也同樣是毫無虛言了。 你想清楚這件事情,這些個文武百官,心中便是極為復雜,實在是想不清楚晏寧這位堂堂大楚五皇子心中到底是何所想。 即便是楚清越此人的確是智謀無雙,一直以來都被元宗帝看中,儲君之位的確也是沒有半分動搖,甚至也可以說楚清越繼任大楚未來的君王之位也是沒有太大的懸念的,可是總歸他也是這大楚的皇子啊,竟然是如此想不開的去與老什子東陵郡主相勾結,來謀害自己的父皇和國家。 這等大逆不道的罪名,這等絲毫不能容于世人的看法,也不知該會如何受人辱罵? 而且看榮親王爺方才的反應,似乎一場謀反大事兒就算勝利之后,這最大的利益也就是這大楚的君王之位應當是會落在了他榮親王爺身上的。 如此一來,楚晏寧豈不是同樣得不到皇位嗎? 如此冒著天下之大不諱在此幫襯著東陵皇朝的人來對付大楚,偏生著事成之后又不能得到了皇位,所以楚晏寧為何還要如此做法呢? 況且一直以來楚晏寧與元宗帝二人之間似乎沒有什么矛盾傳聞啊。 畢竟元宗帝此人除了在政治治國之事兒上頗有些許手段之外,對待后宮這種地方也素來沒有什么太多值得詬病的地方。 一直以來,元宗帝身邊雖然的確是不缺乏有些寵愛的女子,可是總的來說也還是做到了一個雨露均沾的,也是素來沒有什么偏心之聞,皇宮之中也未曾傳出過任何元宗帝不喜皇子虐待皇子之說。 總而言之,元宗帝此人在大楚這幾百年的興衰之中,的確是稱得上一個明君的。 這是因為如此,這些個官員之中,其實不乏知曉自己不配任職自己本事那個位置的人,但是心中也是不得不承認元宗帝的確是這天下之中難得一見的明君的。 所以說這樣的元宗帝應當不會引起楚晏寧的反感才對,依著楚晏寧那般低調而又淡漠的性質,分明應當是在這皇宮之中安然的專攻音律,真正做到與世無爭,讓人徹底放下心中介懷的。 一旦他做到如此,那么等著楚清越登基之后,楚晏寧必然也是能夠如同榮親王爺一般,換來個親王位置坐上,自此安然度過余生的。 只是人終究還是個體動物,每個人都是有自己心中各自的想法了,有時候連自己心中到底是何所想的都猜不透,又豈能妄想自己能夠猜透別人所想呢。 正如如今楚晏寧跟著榮親王爺一起隨著東陵錦繡郡主謀反的事情,即便他們想破腦子,也實在是想不明白。 這些個大臣腦中雖然困惑至極也無法理解,但是他們如今這么一番憂慮時間,已經完全是足夠那一聲通報之后的主人公徹底進入他們的視線了。 眾人下意識的朝著那遙遙走近的女子一眼看了過去,見著朝陽殿外的大理石地板之上,果然是出現了一整列的身穿著青色的東陵服飾的侍衛,每個人手中都拿著鋒利至極的武器,雄赳赳氣昂昂的如同一團青云一般自臺階之上齊齊涌了上來。 如此多的東陵侍衛突然出現在通往朝陽殿的臺階道路兩側,可想而知這該是如何震撼的一個場面。 關鍵是這個東陵侍衛因為自己攻入了這朝陽殿的原因,明顯都是一副受了鼓舞而一個個的都精氣神十足,他們拿著武器的樣子也是沒有絲毫懈怠,顯然也是帶著必勝決心的樣子來的。 其實大楚的這些個文武百官,對于這天下軍隊其實并不是如何了解的,只是聽說過南秦五皇子秦譽手底下追隨的的親衛軍極為厲害,除此之外便是北燕的太子,也就是燕離歌手底下的燕衛軍格外出奇。 哪怕是如今大楚這這邊多了一支慕流蘇訓練出來的鎮北軍,但是他們對于東陵這邊的軍隊,的確還是了解不夠的。 畢竟兩國之間隔海相望,的確是有些遙遠至極,任誰都不能想象東陵的錦繡郡主怎么就如此湊巧的千里迢迢的跑到他們大出來了。 心中恰是如此困惑,眾人便是見著一群身穿著特殊服飾的東陵侍衛之中,赫然便是出現了一抹明艷至極的色澤。 行來的女子身穿著一襲華麗的紫霞流云華裳長裙,頭頂之上帶著東陵特有的鏤空紫玉靈珠紋綴云華麗貴冠,寬大紫霞云紋衣擺蓋住的雙臂之間頗為隨意的挽著一條色澤淡雅的紫色流云華紋絲帶,頗為隨意的自她臂彎之間輕巧巧的散落開來,靈動而又婆娑。 那人就這么輕飄飄的邁步上了大殿之外的最后一層臺階,精致至極的雪白緞子繡花鞋踏在陽光反射下熠熠生輝的大理石地板之上,衣袂翩遷,身影婆娑,每一個舉手投足之間都滲透著著世族貴女的大家風范。 而這人行來的每一步,也都宛如那些個水墨畫渲染的仕女一般,精致而挑不出半分錯處,再加上隔了些許遙遠距離,這是讓人覺得她的每一步都行出了仙子一般的婉約動人之態。 即便是此人的面容之上罩了一層清淺的同色系紫霞流云面紗,但是這一舉一動的嫵媚風姿,卻是讓人分毫不會懷疑她的身份—— 來人必當真是方才那一聲通報之中所說的東陵錦繡郡主無疑了。 早上聽聞這世間紅顏冊必當是世間絕色才能夠占有的名字,只是真正能夠見著這等絕色女子人物的人,普天之下實在也是少之又少。 就好比許多年之前,曾經這大楚帝都之中有幸見過了姬弦音的生母,也就是姬王妃這等紅顏色榜首之人,其實也是少之又少一個道理。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朝陽殿之上的文武百官原本謹慎又畏懼的神色在見著如此一個姿態婀娜,身形纖細唯美的女子翩翩而來時,也是忍不住的有些心神晃蕩,下意識的感慨了一句。 如今他們也總算是明白了為何那天下紅顏冊榜雖然是追根究底來說都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含義,但是卻是一直以來如此為人追捧的原因了,果然是天下紅顏冊榜首的女子,的確是有著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