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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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流蘇如此年紀(jì)輕輕是名揚(yáng)天下如此出眾,而他如此大的年紀(jì),已經(jīng)是人到中年,卻始終是碌碌無為,在這大楚之中,也不過只是個只能憑著血脈,而沒有半分功績就能勝任的無能親王罷了。 而一側(cè)的慕嫣然也沒有想到事情發(fā)展如此之快,聽了姬弦音的那一句話,她原本也是也是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回去的,而等她看清楚了榮親王爺那張面色劇劇變的的面容之后,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了過來,原來姬弦音這么幾句話中,竟然是帶了那么多的深意。 現(xiàn)在慕流蘇如此輕而易舉就被洗脫了冤屈,牧羊人心中也是滿心的不甘,如今她們姐妹已經(jīng)是徹底鬧僵,她雖然也是不愿意在顧念半點姐妹情深,心中更是恨不得慕流蘇趕緊消失在這大楚帝都之中,哪怕是貶為庶人,流放外地。她都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畢竟楚清越對她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讓慕嫣然徹底明白,她這太子妃的位置絕對是坐不穩(wěn)了,既然如此,那她丟了這太子妃之位之前,怎么可能再任由慕流蘇繼續(xù)逍遙快活下去,必然也是需要拖著她下水的。 這是因為抱著這個想法,慕嫣也是我盡腦汁,想要反駁姬弦音的話。 畢竟若非是這件事情不能怪罪到慕流蘇的身上,而元宗帝又隨意赦免了她那欺君之罪的話,那慕流蘇的確是很有可能不會受到半分懲罰呀。 慕流蘇不會受的懲罰,可自己偏偏卻是因為這樣的事情而丟了太子妃的位置,豈不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嗎? 謀劃了如此之久,甚至還不惜與慕家將軍府上的敵人榮親王爺聯(lián)手,結(jié)局卻是出了這樣的事情,讓她真的就這么空手而歸?未免也太過可笑了一些! 慕嫣然心中焦急,也是迫切的想要給慕流蘇定下罪責(zé),可是她在腦子里搜尋了一圈想法,卻是半點多余的解釋之言都說不出來了。 其實這件事情也怪不得他們手段太低劣了一些,畢竟榮親王爺不知怎么做到的千里迢迢的將這三個罪人從北燕邊疆之地給帶了回來,明顯是一打的一手好牌的,他說他們好生計劃一般,還真有可能讓慕流蘇洗脫不了冤屈。 昨天榮親王爺天生就不是這等知曉計劃的料子,竟然是連如此簡單的認(rèn)人都疏忽了去,恰巧慕流蘇又是這么一個因為燕楚一戰(zhàn)而名動天下之人。 這是因為慕流蘇如此功名赫赫,普天之下更是有不少畫像都悉數(shù)流傳了開去,總而言之這三人真的是與慕流蘇扯上的關(guān)系,不知曉慕流蘇長什么容色,也的確是怎么都說不過去。 慕嫣然確實就是不愿意放棄,畢竟朝陽殿可不是她一次兩次都能隨意而進(jìn)的,更何況元宗帝的眼中明顯是偏袒慕流蘇而勝于她的,如今自己和慕流蘇成了對立面,哪怕是自己是爹爹的女兒,想來看著元宗帝今日的反應(yīng),估摸著也不會對她如何好態(tài)度。 總之今兒是可是唯一一個扳倒慕流蘇的時機(jī),若是錯過了這個時期,恐怕她也是再無翻身之地了。 可是即便是慕嫣然還想再絞盡腦汁想出法子,元宗帝卻是絲毫不給她們這個機(jī)會了,他身子微微一直,一手猛的拍在了龍椅的把手身上,一張臉上也是冷的嚇人,所謂龍顏大怒,說的便大抵便是如此了。 “榮親王,太子妃,如今所有事情已經(jīng)真相大白,想來你們心中也是再清楚不過了,今日你們在這朝陽殿上作出如此構(gòu)陷朝廷忠臣,挑撥君臣關(guān)系之事,試圖讓我大楚朝綱,種種罪名已經(jīng)是確認(rèn)無疑,你二人可還有什么可說的?!” 天子發(fā)怒,群臣齊齊抖擻,心中在感慨榮親王爺實在是太過倒霉了一些的時候,也是為自己捏了把汗。 畢竟他們可還沒有那么健忘,記不得方才自己還跟著榮親王爺看到齊齊指聲討慕流蘇的事情,沒想到的如今卻是形勢陡轉(zhuǎn),青慕流蘇,這個自從一開始就被榮親王爺壓在了被動狀態(tài),處境極為危險的人物,居然到了最后也仍舊是好端端的站在朝陽殿上,反而是先前口口聲聲指責(zé)慕流蘇的榮親王爺和太子妃成了元宗帝口中的罪人。 榮親王爺有想到元宗帝竟然是定罪定得如此之快,且元宗帝口中的這幾條罪責(zé),完全就是慕流蘇方才隨口說的幾句,如今元宗帝居然是悉數(shù)當(dāng)作真的全部一股腦扣到了他和慕嫣然的頭上,這是明擺著要將他置之死地啊。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榮親王爺心中也是有些惱火了,以前元宗帝再如何發(fā)怒,可他從未對自己這個手足兄弟發(fā)過這樣的火,看來今日自己做得實在是太過惹眼了一些,引起了這個素來有著謹(jǐn)慎之心的元宗帝的忌諱了。 “行了,如今事情敗露,朕看你們這等居心叵測之人也是沒什么可說的了,既然犯下了禍亂朝綱之罪,且你這二人身份皆是如此珍貴,那么便先行發(fā)配至刑部大牢,聽候發(fā)落便是。” 元宗帝這一句話也不過只是敷衍罷了,他明顯也是不打算再讓慕嫣然和榮親王爺還有什么機(jī)會再繼續(xù)狡辯個什么東西的。 元宗帝在這里聽了一上午的爭論,已經(jīng)是聽得極為不耐煩了,好在沈芝蘭,姬弦音之還有慕流蘇這三人都是如此聰慧至極之人,果真是榮親王爺還沒能使出把戲來,就已經(jīng)被這三人給悉數(shù)碾壓了。 整件事情之中,其實并沒有什么出乎元宗帝意料之中的地方,早就在慕流蘇和姬弦音二人一直以來那般輕松不屑的神情之中,他就知曉了榮親王必然是在這二人手上討不到什么好結(jié)果的,所以榮親王爺這般被慕流蘇反將一軍的下場,實在是沒有什么可多想的。 倘若是真的要說有什么出乎元宗帝意料之中的話,估摸著也就一個楚清越了。 畢竟元宗帝可不是什么愚鈍之人,慕嫣然和慕流蘇還有楚清越三人之間的對話,他已經(jīng)是隱約看出了些許端倪,心中自然也是以想到了楚清越當(dāng)初求娶太子妃的時候,所說的因為救命之恩而心中傾慕的丫頭,估摸著是弄錯人了。 楚清越應(yīng)當(dāng)是把慕嫣然認(rèn)作為了慕流蘇,而且他后面已經(jīng)知曉了事情真相,所以才會少了平日里的冷清性子,更是不惜不在朝陽殿上與自己的太子妃如此爭論不休,一定要幫襯慕流蘇。 想到這里,元宗帝也是下意識的打量了慕流蘇一眼,見著慕流蘇雖然披散著長發(fā)穿著男裝,若是尋常人穿著應(yīng)當(dāng)是不倫不類的樣子,落在她的身上,卻反而是透著一股子女兒家無與倫比的英氣,且那一身容色氣度,就是比起她這大楚皇族的公主們,明顯都還要尊貴了不少。 比起慕嫣然那個作為嫡姐的人物,更是不知道勝了凡幾。 說來倒也是可惜了,若是慕流蘇未曾許下姻親,這般聰慧之極的女子,許給了楚清越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更何況他是慕恒之女,是他完全能夠信任的人物,這般手段的女子,必然是能夠在楚清越登基之后,一邊安撫后宮,一邊替他輔佐朝政的。 只可惜如今被姬弦音這小子糊里糊涂搶了先,這個大楚的榮華世子也便罷了,他還可以輕易廢了去,可是他那北燕攝政王的身份,可是絲毫不遜色于沈芝蘭的如此人物,即便是他身為大楚皇帝,也須得掂量一二。 更重要的是慕流蘇和姬弦音二人也已經(jīng)生了情愫,哪怕是他當(dāng)真有心拆散,哪怕是慕恒出面,也必然是不能動搖此二人的。 所以心中想要將慕流蘇許給楚清越的想法自心中掠過之后,元宗帝也是迅速的否決了下去。不再花費心思去想這種沒有半分意義和可能的事情了,反而卻是將注意力悉數(shù)集中到了榮親王爺和太子妃的身上。 “傳朕口令,榮親王身為親王,碌碌無為于大楚朝廷,反而一心禍亂朝綱,剝奪其親王身份,貶為庶人,慕家嫡長女慕嫣然,身為東宮太子妃,不知宮中禮儀,忤逆太子,不賢不淑,構(gòu)陷朝廷重臣,不親姊妹,品行敗壞,所應(yīng)當(dāng)除去太子妃之位,但念其生父慕恒與慕流蘇功績,此事可再行商議,具體如何處置,可容后再議,先行將二人收押刑部大牢聽候?qū)徛洌 ?/br> 元宗帝這一番話,說的當(dāng)真可謂是氣勢十足,一整段話下來,即便語速極快,倒也沒有什么打岔的地方。 不過眾人心中也是明白,榮親王爺畢竟已經(jīng)成為元宗帝眼中丁一般的存在,如今被悉數(shù)處置了去,皇帝自然是心中愉悅,這說話的語速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就快了起來。 貶去親王之位,依著霍亂朝綱的罪名算來,倒也是擔(dān)得起這個懲罰,只是榮親王爺也可是大楚這么多年唯一的一位親王啊,居然為了一個女扮男裝的年輕將軍給廢了去,實在也是讓人心中覺得有些微妙至極。 至于元宗帝對慕嫣然的處罰,他們心中倒是覺得有些輕了些許。 不過元宗帝這樣的懲罰雖然輕了,但也算在意料之中,因為不管慕流蘇和慕嫣然二人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歸根究底慕嫣然還是慕恒嫡出的長女,哪怕是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但是元宗帝顧慮到慕恒那邊的想法,總歸還是得需要再斟酌一二的。 只是即便是斟酌一二,元宗帝明顯也是在慕流蘇和慕嫣然姐妹之間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的,雖然是沒有好聲音唱的慕嫣然,但是元宗帝方才指責(zé)慕嫣然的那番話,毫無疑問是在安撫慕流蘇的。 元宗帝方才這一番言語,說慕嫣然不知皇宮禮儀,忤逆太子,不賢不淑,構(gòu)陷朝廷重臣,不親姊妹,品行敗壞這一番話下來,可謂是將慕嫣然給貶得一文不值了。 即便是慕嫣然真的做出了如此事情,可是這件事情若是旁人不說也便罷了,畢竟即便慕嫣然不再是東宮太子妃,可是依著她那將軍府嫡長女的身份,想來旁人也不敢輕易議論了去。 可偏生元宗帝卻是在這文武百官面前指名道姓的將慕嫣然評論了一番,有著這位大楚帝王親自帶動風(fēng)向,只怕夢嫣然成以后的風(fēng)評口碑,還真就不可能好到哪里去了…… 不過姬弦音和慕流蘇二人倒是對于元宗帝如此指名道姓的將慕嫣然數(shù)落了一番的行為沒什么驚詫的,畢竟元宗帝素來都是一個懂得利弊之分的人,也是最為擅長怎樣去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 今日她和慕嫣然已經(jīng)是成為了兩個對立面,既然元宗帝不能夠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直接處置了慕嫣然給慕流蘇一個完整的交代,那么他一定會在另外的方面彌補(bǔ)回來的,而這樣數(shù)落慕嫣然的行為,很明顯就是在彌補(bǔ)慕流蘇這邊所受的委屈了。 想到這里,慕流蘇也是微微勾了勾唇。 雖然慕嫣然的行為對于慕流蘇而言,其實也算不上什么委屈,但是總歸元宗帝這個皇帝的心意是做到了的,而且從慕流蘇被揭穿里扮男裝的身份以來,元宗帝明顯沒有糾結(jié)這個問題,反而還是與她同一陣線在對抗著榮親王爺。 如此皇帝,也難怪能夠得到沈芝蘭的追隨了。 ☆、第二百三十五謀反 慕流蘇這件事情,終歸還是徹底結(jié)束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鬧得這般沸沸揚(yáng)揚(yáng),甚至說可以算得上是驚天動地的女扮男裝,欺君君之罪,還有謀害楚清菱的這兩件事情居然是連一點浪花都沒有翻起來,居然是就就這么平靜的壓了下去。整件事情結(jié)束,慕流蘇卻是半點事情都沒有,甚至還一直得了元宗帝的袒護(hù),可是這針對慕流蘇的慕嫣然和榮親王爺二人卻是平白得了這么一個禍?zhǔn)聝骸:煤玫挠H王之位,這般尊貴至極萬人艷羨的位置,如今卻是平白丟在了這里。慕嫣然那般在在意至極的太子妃之位,如今儼然也是搖搖欲墜了。不僅如此,慕嫣然還平白落了這么一堆不好的口風(fēng),偏生慕流蘇卻是辦點事兒沒有,頭發(fā)絲都沒掉了半根,說他們這二人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當(dāng)真也是半點不為過。而方才元宗帝的一番命令下了之后,小李公公也是立馬大聲對著外面?zhèn)鬟_(dá)了帝王命令,很快皇宮外的侍衛(wèi)便是涌了進(jìn)來,很顯然是要奉命將榮親王和慕嫣然帶了下去。榮親王爺此時臉色一片灰白,看那樣子魂不守舍的,完全像是失去了知覺了一般,慕嫣然身為一個女子,臉色更是極為難看,眼珠子都已經(jīng)沒了反應(yīng)。兩個人呆呆愣愣的站在朝廷之中,顯然也是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身份怎么就這么輕而易舉丟干凈了。一直到見著這些個侍衛(wèi)涌了進(jìn)來,榮親王爺這才總算走了些許動靜了,面容之上除了惶恐之外,反而還帶了幾分說不出來的焦慮之色。就在進(jìn)來的侍衛(wèi)悉數(shù)對著元宗帝伸出手想要的時候,榮親王爺臉上的焦慮之色也越來越明顯了。沒有在意眼前即將捉拿自己的幾人,榮親王爺?shù)难劬Ψ炊侵敝背柕钔庵敝笨粗恢强吹搅颂焐畈欢嗔诉€是如何,榮親王爺那張蒼老至極面容之上,卻是忽而露出了一抹喜出望外的笑意。榮親王爺這么一笑,當(dāng)真是來得極為古怪,很顯然誰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畢竟如今他可是被元宗帝貶除了親王之位,可見元宗帝對他是沒有半分容忍之心的,可他如今在即將被侍衛(wèi)帶下去的時候,卻是突然笑了起來,在眾人眼里,無異于就是神經(jīng)錯亂的表現(xiàn)了。雖然人到中年,突然被貶了親王之位的確是有些可憐,但是榮親王爺因為這事兒突然就神經(jīng)錯亂了……未免也太過不堪一擊了吧。眾人心中忍不住的嘀咕著,但是看著榮親王那樣子,卻又像是個正常的人物,當(dāng)真是怎么看怎么讓人弄不明白。“等等,都給本王住手,大楚皇帝的命令又如何?今日我倒要看看誰敢動了本王!”就在眾人心中困惑之間,榮親王爺卻是忽而冷笑一聲涼涼開口說了一句,他整個人的眉眼之間都是透著一股子歡喜之色,本來有些渾濁的眸子里也是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光亮,看樣子當(dāng)真是碰見了什么讓他歡喜至極的東西一般。只是他這話說得實在是有些古怪,什么叫做元宗帝下的命令算什么?還說要看看今日誰敢動了他,如今這可是在朝陽殿上,元宗帝跟前,榮親王爺卻是說出了這般大逆不道的話,這是要公然造反不成? 元宗帝臉上也是一剎便極為難看了,方才他下令,本就是要捉拿榮親王爺下去的,誰曾想到這人突然神色不正常的發(fā)笑也便罷了,現(xiàn)在居然還說出了這等忤逆自己的話來,看來那人傳給他信中的話果真就是真的,這該死的榮親王也當(dāng)真是并非如她外表那般毫無野心的,這么多年的扮豬吃老虎,果真是想要吞了他這帝王之位呀。而且方才可是他這個做大楚皇帝的親自下的口令,榮親王爺卻說誰敢動了他,難不成他這意思是他比他這個區(qū)區(qū)親王皇帝還要大嗎? 他這個皇帝下的命令,他一個親王竟然還能夠不去受了? 元宗帝想到這里,頓時便是滿臉怒意的準(zhǔn)備開口訓(xùn)斥榮親王爺,只是這次他卻是因為心中的震撼和憤怒而隱約慢了幾分,剛準(zhǔn)備開口的時候。殿外便是忽而有人傳來一聲驚慌失措的聲音道“皇城急報——” 皇城急報?隨著殿外一聲銅鑼敲響,見著一人慌慌張張的從朝陽殿外疾行而進(jìn)的樣子,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剎變了容色,赫然便是因為這四個字無疑了。 因為大楚文武百官都知曉大楚中有一個慣例,那就是這皇城急報只會是用在大楚皇宮陷入危難的時候才會傳達(dá),這個時候進(jìn)來傳令的人不用得再等著元宗帝的召見,可以直接入了朝陽殿,將這緊張之事兒立馬告知眾人。 所以如今這個侍衛(wèi)不問自進(jìn)的舉動在他們并不感到奇怪,唯一感到奇怪的是,這皇城情報的鑼鼓怎么會是突然敲響在了這里。 而且偏生是在榮親王爺這般有恃無恐,得意之極的時候,難不成…… 難不成如今這皇城急報當(dāng)真是與榮親王爺有關(guān),真是榮親王爺造反了? 眾人心下一陣驚疑之中,但聽得那侍衛(wèi)渾身的血污,面容之上也是帶著一副慌慌張張的神色,直至沖進(jìn)朝陽殿后,猛的便是對著元宗帝直直一跪,緊急通報道。 “皇上——大事不好了,東陵錦繡郡主率領(lǐng)三萬人馬攻到了皇宮北門之外,五皇子楚晏寧也是率了五萬禁衛(wèi)軍造反,以及容副少將也是聯(lián)合人手率領(lǐng)了京都三大校尉營造反,此時正集中在皇宮北門之處,情況突發(fā),五皇子手底下的禁衛(wèi)軍更是讓我等分辨不清無法退敵,宮中禁衛(wèi)軍已經(jīng)支撐不住,敵軍勢如破竹,已然快要闖入朝陽殿來了……” 這人如此一番話,無異于是平地驚雷,炸得整個朝陽殿瞬間失聲。 就連元宗帝也是立馬變了神色,方才還在準(zhǔn)備惡狠狠的訓(xùn)斥榮親王爺?shù)呐e動此時自然也是顧不得了。 “你說什么?!” 倒也不怪元宗帝那般聰明至極的皇帝會如此震驚至極的說出了這般老土的四個字,他那一番不可置信的樣子實在也是情理之中。 其實不僅是元宗帝,就連慕流蘇都隱約有些詫異。 起初天下分為四國,也就是東陵西楚北燕和南秦四國,如今北燕被慕流蘇率軍覆滅,也就是下樓東陵,西楚和南秦三國。 本來東陵與南秦和西楚這兩個陸地之國隔海相望,素來都是不與大陸這邊結(jié)交的,只有極少的人會跑到大陸這邊來,可這人偏生卻說那遠(yuǎn)在隔海自一方的東陵軍隊,被東陵那位紅顏冊上占領(lǐng)榜首鼎鼎有名的錦繡郡主給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到了大楚帝都來了,不僅是大楚帝都,聽這侍衛(wèi)方才所言,這可是直直都已經(jīng)攻到了大楚皇宮,差點抵達(dá)了這朝陽殿了呀。 而且這人說東陵錦繡郡主率軍到了大楚皇城之中也便罷了,怎么連帶著五皇子楚晏寧也是率軍造反了? 慕流蘇對楚晏寧的印象其實并不如何淺,便成為皇子在大楚皇宮之中的存在度,實在是低的可怕。 楚晏寧的生母母族一脈并不算太過落魄,而且他也頗有一些皇族尊貴之氣,按理來說,應(yīng)當(dāng)是這皇宮之中爭奪儲君之位的一個絕佳人選才對,而且看他那一聲氣度,比起楚清越來,似乎也并沒有差了何等。 只是這位皇子當(dāng)成是低調(diào)的可怕,一直以來,皇宮之中,乃至整個大楚帝都之中,似乎都沒有這位五皇子的傳聞,就連這些個整日里想著如何站隊未來儲君的文武百官都未曾將這位皇子放在心上,倒不是他們對這位五皇子沒有什么爭寵之心,實在是真的未曾感受到楚晏寧的存在感罷了。 楚晏寧素來都是留在皇宮之中,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當(dāng)真是比皇宮之中的那些個公主都還要安分得多,當(dāng)初宮中傳出的傳聞,也不過是這位皇子殿下無心于所謂的政治之爭,專攻音律罷了。 起初這樣的傳聞自然還是有人不信的,畢竟龍生九子,哪怕是各有不同,但是必然是沒有人會都不去覬覦那天子之位的,至少在正常人的眼里是這樣。 而楚晏寧卻偏偏就成了這么一個異類,一直以來在皇宮之中未曾有過任何異樣行為,甚至連元宗帝都差點忘了自己膝下還有這么一個早已經(jīng)成年的氣度不凡的兒子,平日里更是無事絕不會召見此人。 而楚清越對這眾人忽視的狀態(tài),似乎沒有半分不滿意,反而仍舊是波瀾不驚,只讓你住在自己的宮殿之中,把弄音律,但真是不曾管這些個是是非非之事,這是因為它如此之舉,這才徹底驗證了這個傳聞。 極少會有人提起大楚之中的五皇子起來,若真是努力絞盡腦汁想了一想,也不過只能說出個不甚了解的詞罷了。 明明是大楚帝都之中尊貴至極的皇子身份,偏生卻是活得這般低調(diào)沉默,就連皇宮就得勾心斗角,繁華喧嚷的地方,都能給他劈出了一方寧靜之地來,也倒當(dāng)真是奇了怪了。 可偏生這么一個低調(diào)至極的皇子,卻是在那大楚和南秦的國家宴之上,忽而聲名大噪。 這自然便是因為南秦公主秦霜云的原因了,當(dāng)初秦霜云提及楚晏寧與東陵大師有所交集的事情,邀得楚晏寧親自彈奏了一曲待君歸,隨后又是因為沈芝韻的原因,這首曲子又被再次彈奏了一遍。 而楚晏寧在這首曲子中高超技藝的體現(xiàn),終于也是讓他名聲大噪。不過這得名聲大噪,說起來也是僅僅也只是限于音律之上罷了。 即便是有人想要挖掘出這位低調(diào)至極的大楚五皇子有什么別樣足以一鳴驚人的東西,但是確實發(fā)現(xiàn)楚晏寧除了在音律之上極為擅長之外,在旁門之道上的確是半點不通的,尤其身為一國皇子,對于皇室政治上的事情更是沒有半點建樹。 于是楚晏寧的知名度在國交宴的熱度淡去之后,也就同樣慢慢的淡了下去了,重新做回了他那大楚之中“隱姓埋名”的五皇子殿下。 不過誰也沒有想到,這才不過半年時間,楚晏寧便是又出鬧了這樣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 這位皇子再次一鳴驚人,居然不是為了他一心所愛的音韻之事兒,反而只是為了所謂的謀反之事,當(dāng)真瞬間便是如同一盆冷水兜頭而下,教得人遍體生涼實在反應(yīng)不過來。 就在慕流蘇回憶著這些年來荊棘門中交到她手上的楚晏寧的資料時候,那侍衛(wèi)也是慌慌張張的,將方才通報的事情再次給元宗帝重復(fù)了一遍,也就是等同于真的確認(rèn)了這件事情—— 那位紅顏冊榜首的東陵郡主來了,五皇子楚晏寧也的確是造反了,而且這件事情的確還真是是和榮親王爺脫不了干系的。 畢竟方才這位侍衛(wèi)口中所說的那位策反了三大校尉營的容副少將,赫然指的便是榮親王妃的母族之人,榮親王妃的嫡子容嵩明無疑了。 有著容嵩明策反了三大校尉營,而榮親王爺又在這朝陽殿上完全不曾畏懼了元宗帝,方才甚至還說出了那般大逆不道之話,很顯然也是因為有著這樣的底牌作為保命牌,所以才會這般氣焰囂張罷了。 元宗帝的臉色已經(jīng)是難看到極點了,慕流蘇從回到這大楚帝都以來,還是頭一次見著一直以來都因為我覺得元宗帝露出這般神色。 不過想想也是,作為一國帝王,這敵軍都已經(jīng)從遙遠(yuǎn)的隔海之地攻到了自己的皇宮來了,而自己的兒子還有自己的兄弟竟然也是一起在這里造反,就差攻到他這朝陽殿的朝議之地來了,這個時候他才知曉了消息,臉色難看也是正常。 “哈哈,元宗帝啊元宗帝,你沒有想到吧,不是想要捉拿了本王去刑部大牢嗎,如今東陵郡主還有五皇子兩人聯(lián)手,再加上本王的侄子嵩明,整整十萬人馬齊齊攻城而來,本王今日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會在這牢獄之中度過余生!” 而且還一邊笑著,臉上的笑意也是絲毫不曾掩飾,他雙手敞開,高高揚(yáng)著,做出了一個環(huán)抱天空的動作,一張臉上滿是不屑和張狂。 “除了嵩明手底下那已經(jīng)策反了的三萬校尉營中人之外,其余九大大校尉營中人,已經(jīng)是有六個大營都已經(jīng)去了東華山進(jìn)行秋練,僅剩的三大校尉營如今也是留在了皇城之外組織著今日班師回朝的秩序,三萬鎮(zhèn)北軍也是除了軍中功臣之外,也是悉數(shù)駐留城門之外,可以說整個皇宮之中,也是唯有十萬禁衛(wèi)軍能夠抵住這大軍來犯。可是這大楚皇宮之中,接近一般的的兵力卻也是在五皇子楚晏寧手中悉數(shù)策反——” 說到這里,榮親王爺面容之上的諷刺神色瞬間少了幾分,忽而轉(zhuǎn)為了明顯至極的得意,也是加大了音量冷笑道:“這些大軍可都不是你元宗帝的人手,可是幫著我榮親王的,如今大軍已經(jīng)是即將攻破朝陽殿來了,你卻妄想讓本王去什么刑部大牢,簡直是異想天開,本王倒是要好生瞧瞧,到底是你們先死,還是我榮親王先亡……噗嗤……” 榮親王得意的笑聲卻是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尚未反應(yīng)過來,便是見得那笑得猖狂至極的榮親王爺卻是不知為何忽而止住了聲音和動作,整個人像是被突然被點了xue道一般靜靜的立在了原地。 ☆、第二百三十六章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