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節(jié)
這個時候,慕流蘇自然是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楚清越為何會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慕嫣然的舉止了,倘若真的要慕流蘇去想,啥也無非是覺得應該是個聰慧之極的人物,大抵是因為知曉慕嫣然這般舉動,極有可能是自取其辱,所以才會想要出言勸阻罷了。 所以見著楚清越這般堅決至極的阻攔著慕嫣然甚至還不惜動了怒火的樣子,慕流蘇倒也未曾多想,反而是勾出了一抹清爽笑意,對著楚清越朗聲笑道。 “太子殿下何必如此擔憂,流蘇看jiejie這般著急模樣,似乎的確是有什么大事要告知眾人,既然如人都已經(jīng)來了,不妨讓jiejie說出來便是,想來有太子殿下和大家在,一定是能夠解除了jiejie的憂心之事的。” 慕流蘇這一番笑意,大抵是整個朝廷之中最為爽朗清澈的一抹笑意了,這樣的上衣,瞬間便是攥住了朝中文武百官所有人的目光。 眾人幾乎是活見鬼一樣的打量著眼前這位少年將軍,畢竟連他們這些個并不如何開竅的頭腦,都能夠覺察到了慕嫣然這個太子妃對他這所謂的嫡出弟弟,明顯是帶了幾分敵意,所以才進了這朝陽殿的。 而且看慕嫣然這般樣子,明顯是有什么要對慕流蘇不利的話要說才對,可是看慕流蘇這反應,似乎是全然沒有將慕嫣然方才那一番君王賞賜臣子,臣子不能真的理所應當受了,反而仍舊是應當按照規(guī)矩行事的歪道理放在心上。 而且即便是慕嫣然從那朝陽殿外進來的時候,從始至終都未曾將視線落到她的身上,慕流蘇似乎也是未曾心生芥蒂,如今這一口一句,jiejie,叫的也當真是清脆至極,臉上的笑意更是一片明媚,絲毫瞧不出任何怪異來。 慕流蘇這一番反應,瞬間便是將朝廷之中的這一眾文武百官弄得有些暈頭轉(zhuǎn)向了。 難不成方才慕嫣然對慕流蘇這般懷揣敵意的反應,是他們想多了不成? 看著這大楚少年將軍不可能是個如此沒有腦子之人,也不可能看不出來她的這位胞姐對他懷揣著敵意的呀,怎么如今居然是半點反應都沒有呢? 莫不是他們方才眼花了,或者是腦子糊涂了,才會生出那幫荒謬的反應?難道他們姐弟二人之間,根本沒有那任何嫌隙,姐弟二人之間的關系,仍舊是如同半年之前,傳聞那般反和睦得很呢? 朝中大臣一遍一遍的質(zhì)問自己,畢竟慕流蘇如今這般反應,實在是太過正常了一些,完全不像是一個被自家jiejie給出賣之人呀。 眾人心中一片詫異之間,便是又下意識的將視線轉(zhuǎn)回了慕嫣然的身上,想要再次確認一番這姐弟二人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慕流蘇方才這一番說話之后,那自從進了朝陽殿之后,便是一直未曾將視線轉(zhuǎn)到慕流蘇身上的慕嫣然,這才破天荒的將視線落到了慕流蘇的身上。 姐弟二人對視一眼,慕流蘇長身而立,穿著早已經(jīng)褪下戰(zhàn)袍換上的素色紫竹葉刺繡衣裳,一張皓月生輝的面容之上言笑晏晏,說不出的清雋美好。 而慕嫣然因為對著元宗帝又行了一個大禮,所以此時仍舊是跪在地面之上,饒是她下意識的挺直了腰間,但是無論如何都是跪著的,到底還是少了那么幾分氣勢。 再加上兩人對視的時候,慕流蘇是居高臨下的往下看,她卻迫不得已的仰頭看去,便是越發(fā)害得她這個做jiejie的比慕流蘇這個meimei還要低了那么一頭。 只是這么一個細微的對比,慕嫣然便是將方才聽見慕流蘇那么一聲清脆至極的jiejie稱呼之后好不容易升騰起來的幾分姐妹情意,瞬間又淡漠了下去,心中更是升騰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之意。 明明她才是慕流蘇的長姐,憑什么要讓她一直如此仰望慕流蘇這個弟弟的存在呢? ☆、第二百一十六章女扮男裝? 即便是慕流蘇如今一口一句jiejie叫的極為親近,似乎并沒有與自己產(chǎn)生什么隔閡之意,但是慕嫣然卻仍舊是覺得有些難以忍受慕流蘇得了楚清越傾心的事情,尤其是剛才那么一個細微對比所造成的心理效果,更是讓慕嫣然覺得心中有一股子難以壓抑的憤怒。 慕嫣然索性便是厭惡至極的收回目光,瞧著那般樣子,完全就是不想多看了慕流蘇一眼,轉(zhuǎn)頭便是對這元宗帝利落道:“回稟父皇,兒臣的確是有重要事情要告知于您,而且這件事情后果極為嚴重,所以兒臣冒昧請求父皇答應兒臣不要動怒。” 元宗帝此時神色頗為肅穆的坐在龍椅之上,微微擰起的眉頭也是驀然泄露出了自己內(nèi)心的情緒,方才楚清越已經(jīng)那般堅定至極的想讓慕嫣然停止說出這件事情的想法,連著他也以為這件事情能夠壓制下去啊。 誰曾想到慕嫣然居然是半點未曾將楚清越的話放在心上,而且態(tài)度一直這么堅決至極。 方才甚至是連慕流蘇這個嫡親弟弟都親自與她這位jiejie說話了,可她仍舊是沒有半分動情之色,反而還露出了厭惡之情。 此時此刻,饒是元宗帝,自認識人過多,能夠看多多少少通過人的互動神態(tài),看出這些人之間的潛藏關系,但是卻仍是未曾看出慕流蘇和慕嫣然這姐弟二人之間到底是出了什么樣的事情才會突然變化如此之大。 不過事到如今,慕嫣然都已經(jīng)親自請求自己說了一句不要動怒的話了,那么事到如今他也的自然也是沒有法子去攔著她開口了。 畢竟文武百官都在此處看著,慕嫣然既然是已經(jīng)闖了這朝陽殿,那這其中原因必然是要說出來的,而他剛才既然都已經(jīng)將人給放出來了,也是自然不能再出現(xiàn)了半途讓人給喝退的場面,否則這朝陽殿上的文武百官想不多心都不可能了。 而且就算是他有心想要喝退了慕嫣然,可是看慕嫣然這般樣子,就算是他這樣做了,可是無論如何在退出朝陽殿之前,慕嫣然都是有那個時間將這句話說出來的。 既然這已經(jīng)是既定的結(jié)局,那他自然也不用多費心思去管了,還不如讓慕嫣然主動說出來便是。好在讓元宗帝心里有些安慰的是,方才他看慕流蘇的反應,那小子似乎對此事并沒有太過在意,依著流蘇的能耐,自然不可能不知曉其中端倪,既然她都并未如何在意,想來這件事情應當對她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才是。如此一來,元宗帝心中便也寬慰了,想到這里,便是下意識的抬眸與楚清越對視一眼,意思很明顯,便是讓如今也不用再攔著慕嫣然了,直接退下便是。 元宗帝自然是覺得楚清越必然是能夠看到自己心思的,心中也是覺得楚清越在看到了自己,的眸光之后會乖乖退了下去,所以他看了一眼楚清越之后,便是下意識的準備將視線移開。 不過此次楚清越的反應卻是有些出乎元宗帝的意料。 這個一直以來行事作風都頗為順他心意的兒子,居然是頭一次在與自己目光對視之后,未曾聽他命令,仍舊是直直的站在原地之上,目光直直地盯著慕嫣然,一雙眸子寒涼到了極致明顯是不愿意退下去,而且還堅持著他那執(zhí)意想要讓慕嫣然離開朝陽殿的想法。 元宗帝心中那好不容易才壓了下去的古怪想法,瞬間便是又升騰起來了,怎么今兒個慕嫣然和慕流蘇自己第二人奇怪自己也就罷了,怎么連帶著楚清越的反應竟然也是如此奇怪? 他和慕嫣然不是應當算得上是夫妻伉儷情深義重嗎,怎么如今二人之間也是這般生疏樣子,尤其是楚清越如今看著慕嫣然的目光,哪里有半分所謂的愛意,分明就只剩下了濃烈的冷意和威脅啊。 于是一剎那間,元宗帝心之中也是驀然生出了幾分好奇之心了。 本來方才他就對慕嫣然和慕流蘇二人之間的關系有些好奇,不過是因為覺得這件事情必然是有些棘手,又不愿意平白讓慕恒那邊多了心,所以才努力壓抑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罷了。 但是如今楚清越都這反應古怪了,元宗帝便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了,畢竟楚清越都是如此反應,可想而知慕嫣然接下來想要說出的這件事情必然是牽扯極大了,也許是什么牽動國家社稷的重要大事也不一定呢。 這樣一來,倘若真的是什么牽扯國家江山社稷的重要大事,那么讓慕恒心中寬慰這件事情,就可以稍微擱在一側(cè)了。 畢竟動搖國家根本的大事,他作為大楚君王,可是半點開不得玩笑。 于是元宗帝臉上的神色也是嚴肅了幾分,也不再想那些有的沒到的了,索性便是將視線從楚清越身上移開,對著慕嫣然沉聲道。“朕看你這丫頭如此焦慮慌亂的樣子,看來當真是出了什么大事了,既然如今已經(jīng)到了朝陽殿,那你有什么話現(xiàn)在在朝陽殿上直接說出來便是,朕答應你,無論你接下來說了多天怒人怨的事情,朕都不會對你動怒的。” 眾人聽著元宗帝方才所說這句話。心中也是這才反應過來了嫣然方才所說的那句話的意義何在, 不得不說慕嫣然方才那句話說得還是有那么幾分技術含量的,畢竟如今元宗帝竟然是承認了他不會對慕嫣然動怒的事情,也就是變相的說明了倘若慕嫣然接下來說的事情,即便是與慕嫣然有關,慕嫣然也是可以因為方才元宗帝那一句金口玉言的話,而直接置身事外,不會受到任何牽連的意思。 剛才他們還在嘀咕著這慕家的二小姐看來并不擅長如何圓滑世故等事兒,但是如今看來,倒不是他不懂什么圓滑世故,而是慕嫣然的情商都用在了如何算計在了保證自己的利益上了。 一時之間,那些個本來還頗為嫉妒慕流蘇如今年紀輕輕便如此風光的文武百官,也是隱約有些為慕流蘇感慨起來了,也不知這小子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才碰上了這么一個jiejie。 看這樣子,她這jiejie要說的這件事情,必然是足以牽扯將軍府上的事情,所以才會要讓她自己率先置之事外不受牽扯了。 就在眾人心中感慨的時候,那一次慕嫣然果真是不負眾望的,對著元宗帝再次行了一禮,當真便是準備將他們心中早就想要聽到的那些事情直接給說了出來了。 “兒臣多謝父皇,兒臣所說之事兒,的確是影響極大的事情,”慕嫣然面容之上帶著一副決然之色,很顯然是對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沒有半點多動搖之心:“有了父皇方才這句話,兒臣便大可安心說了”。 元宗帝見著慕嫣然那張本該是溫婉至,但是如今偏生卻又帶了幾分說不出來的隱晦戾氣的嬌美面容,眉色沉沉,容色嚴肅,顯然是聽得極為認真的樣子,但是他卻是并沒有答話,很顯然是等著慕嫣然直接說出下一句話。 而此時此刻慕嫣然似乎心中,也是有些等不及了,下意識的咬了咬自己的唇瓣,深吸了一口氣,便是對著眾人這正義凌然的朗聲說到。 “兒臣要稟告父皇的事這次兒臣前些日子才偶然知曉的,自從知曉這件事情之后,兒臣也是因為到底是該顧念著親情還是該顧念著國家大大義而整日輾轉(zhuǎn)難眠。” “但是今日兒臣終于想明白了,我慕家將軍雖然是爹爹傾其一生努力才打下的基業(yè),但是歸根究底還是受了父皇隆恩這才得了如此榮寵,兒臣也不愿意將軍府一代基業(yè)毀在一人手上,更不愿意以這堂堂東宮太子妃的身份包庇親私,做出了任何對不起大楚江山社稷之事兒,是以兒臣思量一番,還是覺得此事兒不能再拖了,今日兒臣一定要在這朝陽殿上將此事兒告知父皇,交由父皇親自來作定奪。” 慕嫣然張口便是一番大義凜然氣勢洶洶的長篇大論,一番話說來繞去,無非是在表明自己得知這個消息之后是如何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想著是不是應該告知出來的糾結(jié)。 長了那么幾分腦子的人,自然是都能聽出來慕嫣然這一番話是在表明自己大義滅親的痛苦,只可惜慕嫣然這番話的時候,言語之間不僅是沒有表現(xiàn)出半點糾結(jié)之色,甚至連說話的時候都沒有半分吞吐。 看著她那樣子,氣勢凜然,哪里像是一個在糾結(jié)要不要告發(fā)自己至親之人的惡行的人,分明就是在大快人心的揭發(fā)著自己仇家的事情一般。 不過方才那一番話之后,他們自然也是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慕嫣然你要說的這件事情,的確是與將軍府上的人有關無疑了,這個人,自然也是確定就是慕流蘇了。 畢竟將軍府上能夠讓慕嫣然想要表現(xiàn)得自己跟大義滅親一樣的人,除了慕流蘇之外,實在是尋不知道旁人了。 不過慕嫣然這話說得是有些嚴重吧,這少年將軍這是到底是什么把柄落在自家這位jiejie手上了,竟然讓慕嫣然說出了什么動搖國家江山社稷的話? 這未免也太嚴重了一點吧,倘若是慕流蘇真的做出了什么動搖大楚江山社稷的罪行,那今日朝陽殿之上,有了群臣的口誅筆伐,慕流蘇又怎么可能輕易逃脫了去? 那豈不是真的要被自己這個jiejie置之死地了? 眾人心中一陣驚疑不定,索性就直直的看著慕嫣然,見著慕嫣然在她那一方佯裝動情的控訴之后,果然是直接進入了正題,直接將視線轉(zhuǎn)到了慕流蘇的身上。 “父皇,慕家將軍府上有人犯了欺君之罪,女扮男裝欺君犯上,還以一介女子之身位列大楚權臣之位霍亂朝綱,這個人就是——” 一陣慷慨激昂的控訴聲音之后,只見得華麗至極的芙蓉水袖凌空劃出一抹驚艷至極的弧度,慕嫣然藕臂微微一抬,纖長的食指便是徑直指向了慕流蘇的方向,此時此刻,她那一張面容之上,也是涌上了好一陣恨鐵不成鋼的憤慨之色,似乎是溢出了滿臉的絕望和悲傷。 “就是堂堂大楚鎮(zhèn)北將軍,兒臣的嫡親弟弟,慕流蘇!” 慕嫣然這一番擲地有聲的話音落下之后,整個朝陽殿上確實并沒有如同慕嫣然的意料之中的立馬響起了一陣此起彼伏的控訴之聲,反而是陷入了一陣詭異之極的靜寂之中。 整個朝陽殿上落針可聞,文武百官幾乎都是屏住了呼吸,這是半分動靜都沒有,這般模樣,比起之前他們在與慕流蘇討論著燕衛(wèi)軍的處置問題的時候,氣氛還要嚴重的多。 不過慕嫣然倒也不急,雖然他以為那些和群臣百官都能夠反應得迅速之極,會應合著自己出生,但是如今沒有如她所料想的這般效果也并沒有什么關系,無非是因為文武百官知曉這個消息太過震驚,所以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罷了。 反應不過來挺好啊,此時他們越是反應不過來,越是證明這個消息的震撼之處,可見這件事情對整個大楚朝廷而言,的確是宛若平地驚雷一般。 想來這件事情,也是完全足夠讓流蘇吃一塹了,畢竟女扮男裝這么大的欺君之罪也就罷了,慕流蘇偏生還以女裝身份擔任了大楚將軍之職,霍亂大楚超綱,這可是大楚建國以來,從來未曾發(fā)生的事情,可想而知這件事情造成的后果該是如何嚴重。 這么大的罪名,無論是女扮男裝的欺君之罪,還是女子之身擔任大楚權臣之位禍亂朝綱,哪一條都是足夠要命的大罪!饒是右相沈芝蘭,太子楚清越,還是所謂的榮華世子姬弦音這些個朝中新秀都幫襯著她這位好meimei說話,可是如今在這些個刻板至極的文武百官面前,這事兒是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善了的了。 哪怕是流蘇這才班師回朝,有了覆滅了北燕王朝的莫大軍功在身,不可能會要了她的性命也沒有關系,畢竟她再怎么狠心,也本來就沒有狠狠心到打算要了自己meimei的性命,只要經(jīng)過這件事情以后,能夠讓流蘇貶為庶人,能夠讓她再也跨不進這大楚的貴族圈子之中,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畢竟只要流蘇被貶為庶人之后,楚清越便是與流蘇再無可能了,那么她也就徹底放心自己的meimei了,那個時候,她再去好生補償流蘇也來得及。 想到這里,慕嫣然也是下意識的在自己心中呢喃了一聲。 流蘇,你也莫怪jiejie心狠在朝陽殿上當著元宗帝和文武百官之面揭穿你女扮男裝的欺君之罪,畢竟你既然已經(jīng)是鐵了心的打算與榮華世子這個男子成親,那么你那女扮男裝的事情也必然是再也也瞞不下去了的。 既然如此,還不如由著jiejie親自揭發(fā)了你,至少還能保住咱們將軍府上的聲譽,而且既然你已經(jīng)已經(jīng)完成了你想要的在邊疆之地建功立業(yè)的心愿了,那么你一個女兒家的,總歸還是早些恢復了女兒身的好。 哪怕是因為這所謂的欺君之罪,會讓你真的被貶低庶人也沒有什么關系,畢竟庶人之身雖然嫁不進東宮太子之中,但是依著榮華世子對你的傾慕之心,必然是不會輕易舍棄了你的,你應當還是能夠穩(wěn)坐大楚榮親王府的榮華世子妃之位的。meimei,即便是你真的因為被貶為庶人而丟了世子正妃的位置,也沒有關系,沒了你,jiejie就是唯一的東宮太子妃,以后jiejie與你便是再無嫌隙了。jiejie定然……定然會補償你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親自來說 慕嫣然這么一份喃喃自語之后,大楚朝廷之中的這些人,也總算才隱約回過神來了,傷心夢嫣然方才所說的那一番話,眾人當真是見鬼似的將視線齊刷刷落到了慕流蘇的身上。 倒不是他們沒有那勞什子與慕嫣然一起附和之心,主要是因為某些人所說的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荒謬了一些,就連他們也完全覺得這實在是沒有半分可信度。 他們一直以為慕嫣然要說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結(jié)果說倒是說出了一個欺君之罪,可這欺君之罪的的罪名卻是什么慕流蘇女扮男裝的事情。 倒不是這些個文武百官不愿意相信,只是他們實在是沒有人能夠謝謝慕嫣然如今所說的這句話呀。 這怎么可能是女扮男裝呢? 一個率領著區(qū)區(qū)三萬鎮(zhèn)北軍便是在燕楚首戰(zhàn)之中輕而易舉破了北燕十萬大軍之人,連這天下男兒都難以與之媲美,又怎么可能會是一個女子女扮男裝而成的呢?! 倘若這慕流蘇當真是如同她這位嫡親jiejie所說一般,真的是女扮男裝,以一介女子之身,拿下了燕楚一戰(zhàn)戰(zhàn)戰(zhàn)告捷從無戰(zhàn)敗的戰(zhàn)績,這讓天下男子的臉面如何擱置,又讓大楚這些個男子群臣如何自處? 本來那些個文武百官等著慕嫣然說出來這種所謂的證明之后,都準備齊刷刷的起哄,跟著一起貶低慕流蘇的行程,想到居然是這么一個令人不敢置信的罪名。 到底是因為這般罪名,實在是太過特殊了一些,而且若這罪名坐實之后,不僅是慕流蘇會遭遇大難,他們這些個男子也實在是有些無顏自處,所以即便是此時此刻他們回過神來之后,也是絲毫不敢有半分言語,反而只能夠是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慕流蘇,臉上也是帶著一股子惶恐之色。 慕嫣然也總算是從方才那一番喃喃自語之中回過神來了,本來以為這些文武百官回過神來之后,會迎合著自己的想法與她一起聯(lián)手,從而讓元宗帝好生處置慕流蘇女扮男裝這等欺君之罪來著,可是完全沒有想到這些個文武百官竟然是慫成了一團,驚恐至極絲毫不敢言語。 見著這般情景,慕嫣然心中頓時也是涌上了幾分慌亂之色,方才這些群臣沒有反應是因為沒有反應過來,所以她也是覺得沒什么大礙,但是如今既然人都已經(jīng)反應過來了,怎么還這般全無動靜?未免也太古怪了一些吧? 她可是冒著得罪楚清越和沈芝蘭以及姬弦音等人的風險,還有被自己爹爹責罵的風險主動揭發(fā)這件事情的呀,本來就是一個要命的罪責,若是這件事情只是有人她一人在這叫囂,這些人還不愿相信的話,那完全就等同于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那她未免也虧了。 可是這件事情分明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瑸槭裁催@些人會不信自己呢? 慕嫣然心中實在是不能理解這些個文武百官方才明擺著都是想要看自家弟弟笑話的,怎么如今卻像是未曾聽到自己所說的話一般全然沒有反應的行為,而如今她在這昭陽殿上,也完全算得上是孤立無援了,倘若再沒有這些個文武百官齊聲附和,這場戲她可又如何演下去呢? 慕嫣然心中如是想著,又見著那些個群臣面容之上全部都是一副驚疑不定狐疑至極的神色,慕嫣然心中更是憤怒至極,方才這些人叫囂得那般厲害,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怎么如今她親自給了他們看好戲的機會,他們這群廢物卻是不敢看了,未免也太過無能了一些吧?! “父皇,兒臣以東宮太子妃的身份起誓,兒臣方才所言絕無半句虛假,流蘇的確是女扮男裝,娘親十七年前生下的孩子并非是男嬰,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女嬰,流蘇也并非是兒臣的弟弟,真的是兒臣的meimei啊!”“只是流蘇雖然是兒臣的meimei的,可是這期君之罪慕家將軍府是萬萬當不得的,兒臣也不愿意見著流蘇以一介女子之身霍亂了我大楚超綱,是以兒臣只能是是忍痛前來親自告知父皇這件事情,大義滅親了!” 事已至此,慕嫣然也就不叫希望寄托在這些無能至極的廢物群臣之上了,只能轉(zhuǎn)身再次對著元宗帝又恭敬至極的叩了一個頭,義正嚴詞的就叫慕流蘇的欺君之罪重復了一遍道。 而且這一次慕嫣然說話的聲音比起方才而言,更是顯得越發(fā)的擲地有聲,音量也提高了不少,只可惜方才慕嫣然好不容易偽裝出來的那一股子大義滅親之感,卻是在這一句分貝極高的語氣之中徹底消散無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