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
慕流蘇方才想到昨日晚上與弦音發生的事情,面頰之上也是升騰起一抹緋紅色澤,腦海之中也是情不自禁的斥責了自己一句,不知自己一天到晚想著什么,竟然是不曾試圖將昨日的那些個事情忘記干凈,反而還在腦海之中回憶了一遍,實在是太過……丟人一點! 心中如是想著,慕流蘇整個人也是宛如觸電一般,趕緊將手掌從姬弦音的掌心掙脫開來,下意識的轉開面容,避開了之弦音的目光,吞吞吐吐的小聲嚅喏道:“不過只是拍了拍肩膀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這么……” 然而,即便是慕流蘇如此小聲的嚅喏聲音,卻是依舊不妨礙被姬弦音聽入耳中。 姬弦音起初見著慕流蘇如此小聲的嘀嘀咕咕的模樣,本來還覺得頗有些可愛而神色稍緩,然而仔細一聽,慕流蘇口中念叨的內容,心相印的面容瞬間便是陰沉如墨了。 而那一雙本就透著些許冷凝之色的鳳眸,也是瞬間更是涼薄了幾分,眸光直直鎖著慕流蘇那張面若皓月的容顏,語氣之中也多了幾分危險之意。 如今這個時候,姬弦音正在氣頭之上,也懶得顧及其他,徑直伸手便是一把鉗制住了慕流蘇的下巴,指節之間微微用力,逼迫得慕流蘇不得不轉過面容與自己眸光正視。 之前因看著慕流蘇那張頗有些心虛躲避之意的面容,迤邐驚艷的鳳眸,也是再次微微瞇成了一道危險弧度:“方才將軍是在說什么?如此小聲,本世子倒是不曾聽見,將軍現在不妨說得大聲一點可好?” 慕流蘇實在是沒有想到前世印象之中,一直以來性格涼薄沉靜,分外冷凝的弦音,怎么忽然便是變成了如此一番強勢而又隱約有些霸道的樣子,一時之間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所以他也是壓根兒忘記了回答姬弦音的問題,而是瞪著一雙鳳眸,與姬弦音那雙美艷眉眼兩兩對視,眼中滿是一陣好奇探究之意。 姬弦音因為慕流蘇方才所嘀嘀咕咕的話,本來還是隱隱帶著些許怒氣的看著慕流蘇的面容的,然而一見著慕流蘇面容之上的那一番探究之意,還有那一雙帶著幾分清澈又帶著幾分好奇的靈動眸子的時候,卻是下意識的心中一軟,眸光也是情不自禁的深邃些許。 “弦音,你到底怎么了?”而慕流蘇這邊,也是仍舊是覺得姬弦音有些舉止不對,所以也是頗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姬弦音一看慕流蘇那般呆愣可愛的模樣,一時之間,滿心的怒火也是瞬間消散無影了,他盯著慕流蘇看了半晌,卻是忽而便是伸手一攬,徑直將慕流蘇抱入了懷中。 ☆、第一百零五章撞破 姬弦音這一抱,實在是讓慕流蘇有些措不及防,她尚未反應過來,整個人便已經悉數被包裹進了姬弦音的懷抱之中,弦音身上的泠然冷香,也是直直溢了慕流蘇滿身。 與此同時,慕流蘇也是聽得頭頂之上,傳來一聲姬弦音獨有的驚艷迤邐的聲音傳來:“方才不是說過了嗎?日后流蘇你只允許碰觸我的肩膀,不能碰觸其他人的,更不能有任何外人有了任何身體接觸。” 頓了頓,姬弦音大抵也是想起了大楚帝都之中的那位公主殿下楚清菱,還有沈芝蘭那個不省事兒的meimei沈芝韻二人對慕流蘇情根深種的事情,索性又開口補充了一句道:“不論男女。” 慕流蘇被包裹在姬弦音如此突兀的抱入懷中,整個人更是陷入了一種蒙圈的狀態。實在是搞不清弦音如今這到底在搞什么鬼…… 再一聽姬弦音方才所說之話,慕流蘇更是怎么聽怎么覺得奇怪至極,因為在慕流蘇看來,這些個話語聽起來實在是占有欲十足,分明就是只有伴侶之間才會有的對話啊,就比如說是風嶺和云溪二人,或者說是青魚和初一二人,但無論如何,總歸也不該是他與弦音之間的對話模式啊。 她與弦音之間,分明就只是好友關系,如今無論是擁抱還是方才弦音所說的話,卻是讓慕流蘇完全陷入了一種她與弦音二人成為了伴侶關系的錯覺。 正是因為這一剎的呆愣狀態,慕流蘇倒是完全忘記了從姬弦音的懷抱之中掙脫出來了。 “主子,帝都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沈相今日已經啟程,陛下命御林軍親自護送,又命文武百官送至城門,如今已經是朝著北燕邊疆之地來了……啊!” 房門之外,忽而傳來一陣青花分外沉穩又利落的聲音,隨之傳來的,便是一陣門簾掀開的細微聲音,然而這一丁點的聲音卻是很快便被青花自己的驚叫聲音給掩蓋住了。 青花來的時候,本來心中還想著自家主子與沈芝蘭之間的關系問題,想著沈相為了自家主子,絲毫不顧及朝中相位的事情,千里迢迢的跑來這北燕邊疆之地,心中也是琢磨著依著榮華世子那般傲嬌性子,可是是否會與主子鬧上一頓。 誰曾想到她這匆匆忙忙的進入房門之中,不僅是沒見著榮華世子與自家主子鬧了半分矛盾,反而還是頗為“親昵”的抱在一處。 看這樣子,青花也是覺悟極好的意識到,她這來得實在是有些不是時候啊! “咳咳,屬下忽然想起還有什么事情要做,就先行離開了……”青花見著榮華世子那雙迤邐鳳眸之中朝著自己甩過來的一個鋒利眼刀,也是心中一陣哀嚎,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大清早的時候,榮華世子不在自己房中用膳,卻是偏偏平白跑到了主子這里來了啊! 其實她不過只是來通知一下帝都之中的消息罷了,偏生讓她撞上這么一出好戲,當真是讓青花恨不得撞上南墻暈死過去算了。 可關鍵的是,如今她不僅撞破了榮華世子和鎮北將軍之間的好事,反而還是來給主子通報沈芝蘭已經從帝都啟程,不日便會抵達北燕邊疆之地的消息的。 榮華世子對于沈相這個情敵是有多介意,也就只有他這些經歷過情愛一事兒之人最為清楚了。看榮華世子的樣子,完全是一副恨不得將沈相給趕回帝都之中的樣子,可是如今自己不僅是壞了榮華世子的好事,還來告知主子這件沈相的事情,也難怪素來不樂意搭理他的榮華世子,如今會氣的忍不住朝著他甩了一陣陣的鋒利眼刀了。 青花辦人處事如此之久,還是頭一次覺得自己今日的舉動實在是魯莽了些許,根本不該聽從主子對她的縱容之令,說什么倘若是有什么荊棘門中急報的事情,可以一律省掉禮節直接進來。 青花以前覺得主子這想法極好,省了不少時間,所以但凡是遇到荊棘門中情報傳遞的時候,青花都是直直進門通知慕流蘇的。 以前當真是覺得這個法子百利而無一害呀,可是如今看來,這害處可是大了去了,只怕今日若非是榮華世子不能原諒了她,她這一條小命,可算是要交代一半兒在這里了。 正是因為如此,青花也是立馬便是迅速反應過來,掉頭便要往著門外沖了出去,當真是連屋內的慕流蘇都沒反應過來,青花就已經是徹底沒了影子了。 空氣中忽然陷入一陣詭異的寂靜氛圍,慕流蘇呆呆的愣在姬弦音的懷抱之中,一直沒有半分異動,隔了許久,慕流蘇看著那搖晃不停的珍珠門簾,面容呆滯的開口喃喃道:“方才……可是青花來了……?” 姬弦音倒是沒有想到慕流蘇會如此呆呆愣愣的開口,看見他那完全處于一種茫然狀態的神色,方才被青花所干擾的那些些許不郁心神,一瞬間又是淡漠了不少。 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揉了揉慕流蘇靠在她肩膀之處的腦袋,眼中滿是寵溺之色和溫軟笑意,頗有些看好戲的道:“剛才的確是青花來了,她也是剛好是見著了咱們如今的模樣,流蘇可是有什么想說的”。 慕流蘇本來還在琢磨著青花怎么會突然來了,她腦海之中,也是隱約是記得青花方才似乎對她說了一句什么話的,可是方才她被弦音那么突然一抱給弄蒙圈了,所以壓根也是半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如今一聽姬弦音如此提醒他,慕流蘇腦海之中也是猛的一下想起方才青花進來的時候,她和弦音似乎一直是處在一個緊緊抱在一處的狀態之中的,這般親昵而又古怪的動作落在了別人眼中,當真不知曉是如何古怪至極。 一想起來青花方才進來,見到他和弦音緊緊抱在一處的事情,慕流蘇本來就極為呆愣的面容,也是一剎便是徹底紅透,成了一副殷紅似血的模樣。 然后慕流蘇又是再次清醒的意識到了,如今她還在弦音懷中的這個嚴肅問題,得知這件事情之后,慕流蘇便是猛的一個抖擻,立馬便是伸手略微帶了幾分力道的對著姬弦音猛的一推,徑直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讓她從弦音的懷抱之中退了出來。 慕流蘇如今已經是完全不敢去看弦音的面容了,心中也是實在不知該如何去定義一下他們二人之間這些個三番兩次的親密舉動。 可關鍵的是,慕流蘇即便是想要解釋一番,心中也覺得有些困難,因為慕流蘇記得很清楚,方才將她莫名其妙抱入懷中的人,分明就是弦音呀。 昨晚才與弦音有了一番錯吻,如今便又是被弦音如此親密之極的抱在懷抱之中,如此親昵動作,即便是慕流蘇那低到了極致的情商,也是隱約有些反應過來,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未免太過親密了一些,看這程度,分明就已經是遠遠的超乎了摯友之間的界限了啊! 更關鍵的是,先前她與弦音因為某些烏龍事情產生過親密接觸的時候,至少還沒有外人看到,可是如今卻是被青花給撞了個正著,慕流蘇只覺得自己這個身為主子的人,也是頭一次覺得,只怕她日后根本就無法在自己屬下面前立足了。 一想到日后與青花見面的時候,自己腦海之中就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來青花撞破他和弦音二人之間這一幕的場景,慕流蘇也是一瞬間恨不得立馬挖個地洞,讓自己鉆進去算了。 ☆、第一百零六章敵意 姬弦音被慕流蘇如此突兀的推開,倒是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估摸著也是覺得占夠了便宜,所以此時此刻也是眉眼帶笑的看著慕流蘇的舉止,艷麗眉目之中,全然都是寵溺笑意。 慕流蘇根本不敢與其弦音對視,但是卻并不妨礙慕流蘇能夠透過余光看到姬弦音面容之上的歡欣之色,一時之間慕流蘇心中也是涌上一陣說不出的感受。 因為她是完全確認方才的確是弦音主動出手將她攬入懷中的,所以這件事情其實應當是與她沒有什么關系的,可是弦音無緣無故的抱著她,還對她說了這么奇怪的話,又是一個什么意思呢? 屋內好一陣的尷尬氛圍,慕流蘇嚅喏半上,終究是覺得不能再讓氣氛這么僵持下去,索性也是咳嗽了兩聲開口佯裝成一副沒有什么異常的樣子道:“咳咳……弦音……” 嚅喏一陣之后,慕流蘇終究還是問出了口:“青花……方才進來的時候,我似乎是聽到她說沈芝蘭來了?” 不得不說,慕流蘇這一句話,完全是宛若一句扎心之言,方才姬弦音還面帶寵溺神色的面容之上,笑意瞬間便是淡漠下去了,一雙迤邐鳳眸之間,更是透了幾分悠然冷意。 “聽鎮北將軍的語氣,似乎對于沈芝蘭來此邊疆之地一事兒極為歡喜?”緋色薄唇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危險至極的弧度,襯著眼眸之中的冷然之色,也是讓慕流蘇心中陡生幾分心虛之意。 然而這唏噓之意升騰起之后,慕流蘇卻是怎么想怎么覺得不對勁,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呀?沈芝蘭身為大楚右相,來此北燕邊疆之地,又不是她一個少年將軍能左右的事情。 人家既然要來北燕邊疆之地調查以往北燕的事情,況且又是得了元宗帝親口同意的,難不成她這一個小小的少年將軍還能夠反駁回去不成? 再說了,沈芝蘭若是來了北燕邊疆之地,那鎮北軍和北境宋家大軍必然是有如神助,即便是北燕那邊有著謝瑤花和燕離歌二人又如何?若當真是沈芝蘭,來了北燕邊疆區地,只怕是加上一個北燕攝政王殿下,應當也算得上是不足為懼了。 可是聽弦音的意思,怎么對沈芝蘭敵意如此之大呢? 兩人在帝都之中的時候,本來就是沒有什么交集的兩人,可是二人相見的時候,那個爭執氛圍也確實是讓慕流蘇有些印象深刻,可是如今弦音都已經到北燕邊疆之地來了,怎么還對大楚之中的沈芝蘭這般在意至極呢? 慕流蘇左思右想都覺得有些想不清楚,但是看著姬弦音那雙隱約還帶著幾分危險之意的面容,慕流蘇終究還是有些認慫的哈哈笑道。 “哈哈哈,弦音你說什么呢,這壓根就是沒有事的事情啊,我怎么可能會對沈芝蘭來此邊疆之地感到歡喜呢?他畢竟是個外人呀,也總歸不可能悉數幫著鎮北軍做事吧,只怕日后勝了一仗之后,我這鎮北軍的戰神軍隊的名聲,還得算在他頭上一半呢……” 慕流蘇樂呵呵的說完這句話,余光也是一直在打量著姬弦音的反應,見著姬弦音那一張美艷面容之上的神色,依舊是半點沒有松緩,慕流蘇也是只能乖乖住了嘴。 見著總算是老實下來的慕流蘇,姬弦音瞳眸之中也仍舊是帶著幾分危險之意,不過到底是沒有先前那般嚴厲了。 “鎮北將軍,本世子這里有一句話要告知于你,就是沈芝蘭實在是個極為危險的人物,所以他要來北燕邊疆之地的事情,你不許過多關注,待他來了之時,你也一定要做到與他保持距離。” 姬弦音一本正經的說著勸誡慕流蘇的話,那張美艷面容之上的嚴肅沉靜模樣,也實在是讓人看不出半點其他之意。 可之前也是如此,慕流蘇也是覺得奇怪之極。心中更是完全的確定了沈芝蘭和誰之間必然是存在著什么極大的敵對關系的,否則他們二人之間也斷然不會是處于如今一個狀態啊。 想到這里之前,慕流蘇也是隱約有了些想法,看來弦音倒是還覺得害怕她與沈芝蘭走得太近了,所以才這般鄭重其事的警告一趟。 不過弦音個沈芝蘭二人之間都沒有什么交集,又怎么會來的敵對狀態呢? 換句話說,沈芝蘭和姬弦音二人之間也是極有可能是存在了什么誤會吧,如是想著,慕流蘇心中也是突生一計,倘若是她能夠讓沈芝蘭和其弦音二人之的誤會的解除話,弦音與沈芝蘭二人若是聯手,再加上一個自己,別說是區區北燕政局了,只怕這大半個天下,也算得上是能夠掌控在他們手中啊。 所以說理想都是極為豐滿,可是現實卻是極為骨感呢,即便是慕流蘇在心中想著如何讓沈芝蘭和姬弦音二人和解的話,但是姬弦音的面容之上的冷凝之色卻是分毫未減。 憑著弦音對慕流蘇的了解,自然也是能夠一眼看出慕流蘇如今腦袋瓜里打著什么樣的主意,竟然是想讓他和沈芝蘭和解,難道有人見過情敵之間有人和解的事情嗎?這未免也太過貽笑大方一些了吧。 流蘇畢竟是是女扮男裝,楚清菱和沈芝韻二人的事情,姬弦音覺得尚且可以不用放在眼中,就連大楚的那位戰神皇子秦譽,姬弦音也實在是并沒有將其如何關注過,這是因為姬弦音心中也是萬分明白,流蘇對于秦譽此人,的確是沒有半分情愫的,所以姬弦音心中也是是極有底氣的。 可是這一個沈芝蘭她卻是無論如何也放不下的,不僅是和他一般知曉了流蘇重生的事情,更是已經確認了流蘇當初的身份,再加上流蘇,當初的確是對沈自然有過救命之恩,只怕沈芝蘭也是極為不愿意放手的。 他與沈芝蘭二人,兩世以來都一直傾慕于同一人,也都是到了為之甘愿付出一切的地步,所以說即弦音才會對沈芝蘭如此敵視,如此說來,倒也算得上是在情理之中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姬弦音如今對于慕流蘇腦海之中升騰而起的那些個和解之法,也是萬分不滿至極。 沈芝蘭的確算得上是千里迢迢的從北燕帝都之中行來之人,可他是姬弦音不也是如此千里迢迢趕來的嗎? 況且,比起沈芝蘭來而言,他為了護住流蘇的安危,一直在大楚和北燕兩國朝臣之間周旋,所做的事情,可是半點不比沈芝蘭小,倘若流蘇只是見得著表面上的事情,而對沈芝蘭好感倍增啊,那他豈不是虧大了嗎? “看鎮北將軍的意思,是不是不愿意聽本世子的提醒勸誡了?既然如此,那世子倒也不用在這北燕邊疆之地過多久留了。” 其實姬弦音并沒有真的發怒的意思,但是看著慕流蘇如此愚鈍的模樣,他自然也是不可能真的就如此縱容下去了,總歸還是需要做出些許動作嚇唬嚇唬流蘇的,于是故作惱怒的說完這句話之后,之前一便是拂袖一甩,做出一副徑直朝著房門之外行去的動靜。 瞧著姬弦音那般模樣,似乎到這是惱怒至極想要立馬離開的樣子。 而這一幕落在了慕流蘇眼中,即便是慕流蘇再多么蠢笨至極,也是半點不難聽姬弦音言語之中的慍怒之意了。 看著當真是快要動了薄怒的姬弦音,慕流蘇也是不敢再有半點別的言語之舉了,立馬下意識地轉身便去拽住了姬弦音的衣擺,用這般舉動強迫著將姬弦音的步子給停頓下來。 一手緊緊拽著姬弦音的衣擺,慕流蘇乎面容之上也是帶了幾分焦急之色,慌亂無措的解釋道:“弦音你先別走啊,我自然是都聽你的!我保證這些日子都不再關注沈芝蘭路上的事情,等沈芝蘭來了北燕邊疆之地后,我也會聽弦音你的話,一定與他保持距離的!” 姬弦音本來面容之上還帶著幾分慍怒之色,如今見著慕流蘇如此慌亂至極的拽著他的衣擺,當真是生怕她離開了這北燕邊疆之地,所以才這般著急的向他做出承諾的樣子,一時之間,姬弦音心中也是驀然升騰起幾分得逞的笑意。 不過他終究是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只是裝作一副不可置否的樣子帶著慕流蘇道:“鎮北將軍既然心中不愿,也就完全不用如此勉強,總歸榮親王府之中,如今也只剩下我一人孑然一身了,既然大楚帝都之中,已經沒有了楚琳瑯和榮親王妃再尋本世子的麻煩,那本世子回了大楚帝都之中,倒也算得上是一身清凈了。” 如是說著,姬弦音驚艷面容之上,也是極為配合的流露出幾抹受傷之色,儼然一副對慕流蘇失望至極的樣。 其實慕流蘇心中倒也不是沒有半分憋屈之意的,因為在慕流蘇看來,與沈芝蘭有所交集,實在是一件極為正常的事情啊。 沈芝蘭既然也是受了北燕皇帝之命,前往鎮北軍這邊來進行幫襯北征戰事兒之人,那么在事關北燕和大楚兩朝軍事上面的事情,兩人作為將領和軍師進行商議的時候,必然也是接觸極多,所以有所交集的事情其實是極為正常的。 可是弦音如今卻是非要如此之言,人家沈芝蘭都還沒來,弦音便是強迫著要讓她與沈芝蘭去保持距離,不能走的太近了,倒是顯得有那么些許無理取鬧了。 不過即便是慕流蘇覺得弦音在無理取鬧,但是總歸這一世,她都是要寵著弦音這一人的。當初弦音竟然能夠為了他孑然一身,獨闖陷阱之中,差點死在了萬箭穿心之下,那么如今他不過是要求她一件區區事情,她又如何會做不到呢?。 更何況放在弦音所說的那一句他在榮慶王府之中孑然一身的事情,也是再次戳中了慕流蘇的心軟之處。 正如弦音所言,如今榮親王府之中雖然的確是也就只剩下一個榮親王翻不出什么大浪了,可偏生弦音和榮親王父子已經是反目成仇,對于弦音而言,可想而知也是一個極為痛苦的地方。 只是如今這天下之大,除了榮慶王府之外,弦音他說他這是離開了這北燕邊疆之地,又還有有何去處呢? 還不如留在這北燕邊疆之地,哪怕這鬼地方的確是戰事連連,但是至少此情此地,尚且還有她能夠陪伴些許呢。 想到這里,慕流蘇也是立馬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叫弦音給留下了,不能讓他如此心灰意冷的回了什么大楚榮親王府。 即便是弦音如今是音殺閣的閣主,一身武功能力都是慕流蘇極為認同的,但是總歸他是不能忍心看著弦音孤身一人回榮親王府那個地方之后,孤身一人無人陪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