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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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琳瑯這個時候賣弄乖巧顯然已經(jīng)是遲了,慕恒冷哼一聲,一個正眼都沒甩過來,憑著慕恒位列三公之上的身份,幾個御史臺的大人倒是不用親身相迎,慕恒也不多說,徑直朝著身旁的小廝招了招手:“快去讓管家將幾位大人請進(jìn)來。” 小廝不敢耽誤,立馬領(lǐng)命下去了。 楚琳瑯受了慕恒忽視,見他面目冷沉的樣子,也是識相的沒去插嘴。 然而楚琳瑯可以忽視慕恒,榮親王爺卻不能,在榮親王爺眼中,雖然覺得姬弦音不夠資格擔(dān)任榮華這個世子之位,但是元宗帝賜下的這一婚事兒卻是極好的,認(rèn)為這是將他們榮親王府和將軍府拉成了一條線上的螞蚱。 在榮親王爺眼中,慕恒此人手中的兵權(quán),還有將軍府象征的這偌大的勢力,那可是對榮親王府而言有如神助,他才不管他那二兒子許的是不是一門斷袖親事兒,也不管他是嫁了還是娶了,只要能夠和將軍府上扯上關(guān)系,一切都好說。 不說別的,就說將軍府上的這個勢力,只要有慕恒在,就沒人再敢動榮親王府一根汗毛。 原本榮親王爺心中的這個如意算盤是打的極響亮的,只是如今看來,卻似乎是要毀于一旦了,看著慕恒的樣子,哪里有半分和榮親王府結(jié)為親家的和睦態(tài)度,純粹的都是厭惡和不滿。 榮親王爺頓時便有些不喜楚琳瑯了,先前楚琳瑯打斷了他和慕恒的對話不說,如今更是一下就毀了榮親王府和將軍府的交情,這不是明擺著的喪門星么。 榮親王爺下意識的扭頭看了楚琳瑯一眼,其中深意也很明顯,就是讓楚琳瑯收斂一點,他們的目的只是毀了姬弦音的世子之位,并不是想要毀了榮親王府和將軍府的交情。 楚琳瑯自然知曉榮親王爺心中所想,冷笑了一聲,他倒是的確有那個心思想要毀了慕流蘇和姬弦音兩人的親事兒,可惜這門親事兒是元宗帝為了駁回南秦秦譽的和親請求設(shè)下的,別說是南秦使者仍舊在大楚境內(nèi)還沒回去,就算是南秦使者真的回去了,這門親事兒也是決計不可能輕易就毀了的。 更何況榮親王爺這不是個傻子思想么,人家將軍府若是真的和姬弦音結(jié)了親,必然是會想方設(shè)法的讓姬弦音繼續(xù)擔(dān)任榮華世子的位置,怎么可能會由著他們毀了姬弦音的世子之位。 楚琳瑯也不是第一次見識榮親王爺?shù)拇懒耍皇窍惹皹s親王爺待他極好,所以他都能夠一一容忍,沒將這些事兒放在心上,可是經(jīng)過了昨兒國交宴上的那一出棄子之事兒,已經(jīng)讓楚琳瑯清楚的看到榮親王爺膽小如鼠的骯臟一面兒,事到如今,楚琳瑯也不懶得再搭理榮親王爺。 陰鷙的雙眸微微瞇著,楚琳瑯微微低頭掩了些許不快,將榮親王爺給直接忽視了。 室內(nèi)的氛圍頓時極為微妙,楚琳瑯和榮親王爺這兩人顯然已經(jīng)有了內(nèi)訌,慕恒也在琢磨著這人頭一事兒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兒,看楚琳瑯迫不及待的將都請來了,很顯然不是什么小事兒,偏生慕流蘇和姬弦音二人還一副全然無所謂的樣子,一時之間也是有些摸不準(zhǔn)。 正廳之內(nèi)陷入一陣詭異的寂靜,很快管家便領(lǐng)著三個身穿御史臺官袍的人疾步行來,當(dāng)先一人生了一張國字臉,滿臉嚴(yán)肅,大刀闊斧的眉眼,瞧著一股子凜然正氣,赫然便是趙昌運無疑。 三個人跟著管家進(jìn)來,見著將軍府的這個微妙氛圍,面色也是不自覺的緊張了些許。 慕恒雖然對楚琳瑯請來御史臺的人分外不快,但是到底這三人只是聽了楚琳瑯說姬弦音濫殺無辜所以才才來的,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來,慕恒自然不會對他們太過冷臉,所以見著人進(jìn)來,立馬是面帶笑容的迎了上去。 “微臣見過榮親王爺,見過慕老將軍,見過榮華世子,見過英武將軍。” 一連串的行禮聲音傳來,三個人也是知曉這屋內(nèi)的人,除了皇親國戚,便是幾位動動手指都能讓大楚好一番動靜的人,自然也不敢懈怠,也不敢真的讓慕恒迎接,連忙連聲行禮。 至于這行禮的次序,御史臺的人都是按照各種爵位稱呼的,相較其他人而言,沒有爵位在身的楚琳瑯就成了被他們最后稱呼的人了:“見過楚大公子。” ☆、第三百三十章邢部尚書 “不知三位御史臺大人到來,倒是本將軍有失遠(yuǎn)迎了。”慕恒面帶笑意,受了這三人的禮節(jié),雖然以他的身份,不至于拱手回禮,但是場面話總歸還是不會少了的。 “慕老將軍言重了,臣等不敢當(dāng)。”三位御史臺大人自然不敢真的給桿子上臉,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之后,三人這才得了慕恒應(yīng)允落座。 坐下之后,三人也是看出了屋內(nèi)的古怪氛圍,榮親王爺和將軍府的人對峙兩端的局面,也是讓他們隱隱有些頭疼。 原本他們出了御史臺是因為榮親王爺親自上門說的姬弦音濫殺無辜的事情才來的,原以為只是榮親王府的事情,沒想到還和將軍府扯上了關(guān)系。 雖然榮華世子的確是已經(jīng)與將軍府的英武將軍定了親,但是畢竟是親王府的世子,不回榮親王府也就罷了,偏生這么快就來了將軍府上住著,委實是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三人之中也就趙昌運的臉色還算好點了,他素來正義凜然,并不太過顧及權(quán)勢,無論今兒是與榮親王府還是將軍府扯上關(guān)系,在他眼中,總歸是與榮華世子有關(guān),該怎么處理還得怎么處理。 楚琳瑯見著三人都已經(jīng)落了坐,頓時便有些沉不住氣了,恨不得馬上將姬弦音給教訓(xùn)一番,不由沉不住氣的站起身來,態(tài)度恭敬的對三位御史臺大人回了一禮道:“各位大人既然已經(jīng)來了,不妨……” 楚琳瑯露出半個笑臉,看樣子是要立馬進(jìn)入正題了,榮親王爺索性將心頭的想法放下,如今也別管楚琳瑯怎么樣了,還是早些將姬弦音這個混賬兒子的事兒處理了才好。 然而楚琳瑯話還沒有說完,便見著一側(cè)的姬弦音眉眼慵懶的掃了一眼端坐的三人,緋色薄唇微微一動,說不出的妖冶魅惑:“三位大人為了本世子殺人的事兒來的?” 這三人還沒聽完楚琳瑯的話,陡然聽見姬弦音這么單刀直入的插進(jìn)來,一時之間也沒反應(yīng)過來,等聽懂了姬弦音的話,更是震驚得臉色都變了。 御史臺本就是負(fù)責(zé)朝廷中彈劾上諫一事兒,只要有御史臺的人在的底地方,其余人都是恨不得將自己身上的丁點瑕疵給隱藏起來,恨不得立馬消失,他們?nèi)温氝@么久,頭一次聽見有人這么毫不避諱的說自己殺人之事兒。 三人之中的兩人一時之間也是覺得如坐針氈,好在為首的趙昌運還算是鎮(zhèn)定,看了一眼姬弦音,也沒有別的神色,只是客觀官方的回應(yīng)道:“回榮華世子,微臣確實是聽說了世子有濫殺無辜之事兒,所以過來了解了解情況。” 慕流蘇看著趙昌運的一舉一動,臉色這才好了點,這人背后雖然有長公主撐腰,到底不是個花瓶,總歸還是有些本事兒的,這說話處事兒這一方面瞧著也還算是公正,不因為榮親王爺和楚琳瑯兩人的話而先入為主的認(rèn)定了弦音人濫殺無辜的名頭,反而說是過來了解實情,倒也算是入了她的眼,也難怪元宗帝會親信于他。 “對,”見趙昌運開了口,其余兩人也算是找回了心神,也不再含糊,附和著開口問道:“想來榮華世子也是知曉楚大公子和榮親王爺所說之事兒,榮華世子若是覺得有不對的機(jī)房,不妨當(dāng)眾給臣等也說說看看,到底是如何回事兒。” 姬弦音聽著這人言語,視線卻是懶洋洋的掃了一眼楚琳瑯,低低冷嗤一聲,滿眼的不屑,復(fù)又轉(zhuǎn)頭看著趙昌運幾人笑道:“本世子的事兒暫且擱置一邊,如今本世子但是好奇的是三位御史臺大人是覺得楚大公子和榮親王爺隨意砍殺了見過他們二人丑態(tài)的奴仆算不算犯了罪責(zé)?” 三位御史臺大人一時之間也是楞在了原地,他們倒是少見有人會拿奴仆之死來說事兒,而且榮華世子到底還是榮親王爺?shù)淖铀茫B一句父王都懶得尊稱,實在是有失偏頗。 趙昌運雖然是有那么幾分鐵面無私和公道心的人,但是到底也是駙馬爺?shù)牡艿埽m不至于說成是大富大貴,但是錦衣玉食還是擔(dān)得起的,他關(guān)注的素來也都是大楚百姓,倒是對奴仆之內(nèi)的人沒怎么關(guān)注,如今被姬弦音問責(zé),只能用大秦律法的條件來回應(yīng)。 “回世子殿下,按照大秦律法規(guī)定,凡無故打殺奴仆之人,情節(jié)嚴(yán)重者也是要處以牢獄之型的,”趙昌運如實回到。 一側(cè)的兩個人臉色都變了變,這可不就是在說榮親王爺和楚琳瑯二人都得受罰么?他趙昌運有長公主護(hù)著人家動不了,可是他們不一樣阿,他們純粹就是兩個沒有靠山的,可不能平白得罪了。 見著榮親王爺和楚琳瑯一剎變黑的面容,兩人也是哆哆嗦嗦的添了一聲:“雖然這大秦律法確實有言,不過榮親王爺和楚大公子這次打殺的人只是少數(shù),倒也不算情節(jié)惡劣,微臣也聽說王爺不只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打殺了那些人的,想來這些奴仆也是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錯事兒才被處死的,這樣看來的話,也不算是無故打殺奴仆的,倒也不用擔(dān)罪責(zé)。” 見兩人這副識相的樣子,楚琳瑯和榮親王爺也是滿意不少。 趙昌運微微皺了皺眉,顯然也是對這二人故意替榮親王爺和楚琳瑯開脫的行為分外不滿意,不過他對奴仆之死一類的邢事兒不甚了解,索性也就閉著嘴不說話了。 “兩位大人真是日理萬機(jī)。”慕流蘇冷笑一聲,事到如今她也總算是知曉這多出來的兩個人是來干嘛的了,原來是幫襯榮親王爺?shù)模粋€御史臺的監(jiān)察官員,這等明顯替人開脫的話也有臉說不來,放心上讓她越看越心煩。 “榮親王府內(nèi)宅奴仆的這等小事兒,兩位也了解得這么清楚,果然御史臺人才濟(jì)濟(jì),諸位大人都是是我大棟梁之才啊。” 慕流蘇一番明顯冷嘲熱諷的話說完,兩個人便是緊緊閉著嘴巴,不敢再多說一句話,畢竟除了榮親王爺之外,這位名動天下的英武將軍也明顯不是他們能夠頂嘴的。 即便是兩個人終于安分了,慕流蘇才不由冷笑一聲,繼續(xù)嘲諷到,“行了,既然你們御史臺不管這些個奴仆的事兒,總歸是要管督監(jiān)察一類的事物的吧,既然你們千里迢迢來找榮華世子,想來是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寫明天的彈劾折子了吧。” 兩人被慕流蘇說的那叫一個滿臉羞愧,恨不得笑個地縫鉆了進(jìn)去,慕流蘇都看出來他們幫送榮親王爺開脫的話純粹是這是胡編亂造的了,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回嘴,至于這彈劾榮華世子的話……若是今兒之事兒不解決透徹,明兒姬弦音怕是當(dāng)真逃脫不了一個濫殺無辜的罪名了。 “英武將軍雖然已經(jīng)與弦音定了親事兒,總歸這事兒還輪不到你來插手吧,”楚琳瑯見慕流蘇如此去迫不及待的站出來幫姬弦音說話,冷笑一聲,嘲諷道:“至于英武將軍說的那些個奴仆的事兒,總共也才四五個奴仆,比起二弟殺了二十多個無辜百姓的人頭,用來嚇唬本公子和父王的事兒來怕也是好多了吧。” “二十多個人頭并非小事兒,”趙昌運聽著楚琳瑯的事兒,面容也是有些變化了,這么多的人頭,的確不算是一件小事兒,他也不管慕流蘇什么態(tài)度,今兒這事兒他總歸是不能袖手旁觀了。 趙昌運看著姬弦音,語氣也是嚴(yán)肅了不少:“不瞞世子殿下說,榮親王爺和楚大公子在這群人頭之中發(fā)現(xiàn)了一片孔雀翎刺繡的衣擺,正是榮華世子的衣衫遺留之物,也算得上是證據(jù)確鑿,若當(dāng)真與此事兒無關(guān),還請榮華世子能配合微臣拿出證據(jù)來。” 慕流蘇聞言,面上笑容越發(fā)冷沉,榮親王爺這兩父子為了誣陷弦音還真是不擇手段,竟是做出了私動弦音衣物的事兒啦。 楚琳瑯迎著慕流蘇的犀利目光和冷嘲視線,唇角也是勾著一抹不甚在意的冷笑,那衣擺的確是他為了指認(rèn)姬弦音悄悄放下的,可是這事兒他也是分外篤定與姬弦音脫不了干系,如此看來,他倒也不算是污蔑了姬弦音。 趙昌運嚴(yán)肅說完話,也是情不自禁的抬眸看了一眼姬弦音,這位陛下親自封賞的榮華世子,這一身的氣度確實是風(fēng)華無雙,讓人難以忽視,只是這事兒他無論如何都得公事公辦,讓他拿出洗清自己冤屈的證據(jù)來,無非是他也覺得姬弦音雖然冷沉薄涼,但是瞧著倒不像是個濫殺無辜的人罷了。 姬弦音聞言仍舊從容不迫,不慌不忙的睨了一眼趙昌運,又看著他身后想問說話又因為懼怕慕恒與慕流蘇二人而不敢多嘴的兩人,聲音迤邐的輕笑了一聲:“那一片衣衫的事情,你們怕是不該來問本世子,而是該問問對面坐著的那位楚大公子吧。” 趙昌運聞言,眉頭也微微一皺,榮華世子這話的意思是說這是楚琳瑯故意陷害他么?依著這二人水火不容的關(guān)系倒也可能,只是說他誣陷,也得有證據(jù)才行呀。 楚琳瑯顯然與趙昌運想到了一塊兒,冷冷一笑道:“二弟,你說這話可要憑著良心,我好歹也是你的大哥,怎么會如你一般做出這等殘害手足的事兒來。” 這便是死不認(rèn)賬了,慕流蘇冷嗤一聲,當(dāng)真以為他手中才有弦音的把柄不成,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貨色,還真以為區(qū)區(qū)小事兒就想栽贓給弦音一個濫殺無辜的名頭?真不知道腦子長到哪里去了,來之前不知道好生檢查檢查那些人頭到底是誰的么? 姬弦音自然也是看出慕流蘇對楚琳瑯分外不耐了,索性也不再拖沓,見著趙昌運補了一句:“趙大人若是想要知曉本世子有沒有濫殺無辜,不妨現(xiàn)在流蘇將邢部商書喚過來對證一番便可知曉結(jié)果。” 趙昌運還在想著姬弦音能不能找到洗清自己罪名的證據(jù),誰曾想到姬弦音言語反轉(zhuǎn)竟然是如此之快,將軍府上的事兒還沒處理完畢,一下子就又跳到了邢部去了。 這事兒暫時還沒鬧到邢部,關(guān)邢部尚書是個什么事兒?趙昌運一時之間也是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不只是他,榮親王爺和楚琳瑯也蒙圈了,他們的確是想要見著邢部尚書,不過并不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而是姬弦音被御史臺彈劾后定下罪名才被邢部抓走才對,這個時候事兒都沒鬧大,關(guān)他邢部什么事兒? 慕流蘇聞言,面上不露山水,只是轉(zhuǎn)臉看了慕恒一眼:“爹,煩死你派人去請邢部尚書過來一趟。” 慕恒雖然是站在慕流蘇和姬弦音這邊的,但是他也完全沒搞懂姬弦音怎么忽而提及邢部尚書的事兒,因為昨兒出現(xiàn)的榮親王妃安排長街刺殺姬弦音的事兒,邢部如今也是極為緊張的和禁衛(wèi)軍一起清查殺手,如今恐怕已經(jīng)忙得焦頭爛額了,哪里有空來將軍府上。 不過既然是姬弦音主動提及又是女兒親自開口讓他去請人,慕恒倒也不擔(dān)心會出什么事兒,立馬點點頭,朝著一直恭敬等候在一旁的管家再次吩咐道:“沒聽看三公子的話么,趕緊去邢部請請邢部尚書過來一趟。” “是!”老管家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立馬恭敬的退了出去,看來這事兒還有點著急,他怕是不能耽誤,立馬腳步加快,朝著邢部跑去了。 等榮親王爺和三位御史臺的大夫回過神來,這管家已經(jīng)早就沒了人影了。 “你這是搞什么鬼名堂?”楚琳瑯被姬弦音和慕流蘇兩人的做法弄的分外摸不著頭腦,面容上露出幾分疑惑幾分惱怒,想來不僅是因為如今的事兒,更是因為楚琳瑯的生母榮親王妃還在邢部大牢關(guān)押著的原因。 楚琳瑯咬了咬牙,顯然確實是對榮親王妃的事兒分外介懷:“這事兒關(guān)邢部什么事兒,你殺了這么多人,就是你的錯,別指望因為一次刺殺受了刺激,就能作為宣泄情緒推脫責(zé)任的借口。” 然而無論楚琳瑯怎么說話,無論他是情緒激動還是如何,慕流蘇和姬弦音卻是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樣子,自從慕恒下令讓將軍府的管家去了邢部之后,兩人索性齊齊坐在椅子上悠閑至極的品起茶來,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看的人好生牙癢癢。 楚琳瑯試著說了幾次無果,見人家不搭不理的,他如此多話也不過是給他自己難堪罷了,可他偏偏就是不想輕易住嘴,見兩人仍舊不耐煩搭理自己,楚琳瑯真是不信邪,又陰沉著一張臉呵斥了一聲:“既然你不說話,那本公子就等著瞧,我倒要看看二弟和英武將軍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慕流蘇被他那一番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弄的心煩意亂,十足不耐煩的呵斥了一聲:“閉嘴,不是要解決此事兒么,等著邢部尚書來了就能解決了,你若是再在此處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本將軍可不管你是個什么楚大公子還是楚大呆子,通通將你丟出去了事兒。” 楚琳瑯原本還想再多說說話激怒激怒這二人,從而能夠在慕流蘇或者姬弦音口中套出話來,知曉他們?yōu)楹螘フ埿喜可袝鴣淼脑颉?/br> 潛意識里楚琳瑯便是覺得這事兒有些古怪,他委實是不知名姬弦音叫來邢部尚書做什么,難不成是嫌他鬧出的事兒不夠大,等不及彈劾了就想趕緊被邢部抓進(jìn)大牢中去? ☆、第三百三十一章尸體 然而如今慕流蘇已經(jīng)開口威脅了他,楚琳瑯自然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也是知曉無論自己再如何厲害,總歸這動起武來,他委實還是抵不過慕流蘇這個邊疆歷練了六年之久的英武將軍的,雖然覺得分外可恥,但是楚琳瑯還是不得不閉上了嘴巴,一雙眼睛分外陰森的仇視著慕流蘇。 慕流蘇壓根沒心思搭理楚琳瑯,見他乖覺的閉了嘴,也是不屑的嗤笑一聲,轉(zhuǎn)頭去給弦音斟茶去了。 慕恒見著自家女兒堂堂一個將軍身份,卻是分外主動的給一個男子斟茶,頓時心情有些微妙,不過因為知曉慕流蘇對姬弦音的一番心意,慕恒倒是沒有開口打斷。 楚琳瑯雖然被慕流蘇那殺氣騰騰的一句話嚇唬的不能說話了,但是腦子里卻仍舊還是盤算著慕流蘇為何要去請邢部尚書來的事情。 其實比起邢部尚書的事情,楚琳瑯其實更加在意榮親王府的這出恐嚇事情,雖然他是想要借這一出恐嚇之事兒將姬弦音一腳踢下世子之位,但是他也是覺得這一出恐嚇事兒中有些蹊蹺的,昨兒兩場盛宴結(jié)束回來之后,他們就累的倒頭便睡。 今晨醒來,楚琳瑯也是想起了去處理了自己房中的那些獵場上讓豹子發(fā)狂的藥物,省的多生是非,至于榮親王妃安排的那一出刺殺之事兒,楚琳瑯雖然也極為想知道暗衛(wèi)折損了多少,又被邢部抓去了多少,但是因為如今邢部和禁衛(wèi)軍齊齊出動,如此草木皆兵的時候,他也沒有那個膽子去打草驚蛇。 然而讓他詫異的是,那些用來恭恐嚇?biāo)麄兊娜祟^卻是也是今兒才出現(xiàn)了的,難不成這事兒也和邢部尚書有關(guān)系? 楚琳瑯腦中轉(zhuǎn)的飛快,一雙眼睛也是頗為不安分,四處打量著姬弦音和慕流蘇的神色,試圖能得出點蛛絲馬跡,可是人家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慕流蘇斟茶,姬弦音飲茶,相視一笑,說不出的和諧雅致,養(yǎng)眼至極。 時間過去得很快,等慕流蘇和姬弦音品完一盞茶的時候,管家已經(jīng)急匆匆的領(lǐng)著一個身高馬大的中年男子進(jìn)來了,看得出來將軍府上的這個管家是個分外禁止的,寧愿舍得讓外人急急忙忙趕上幾步,也不愿意讓自家主子久等了。 來人生了一張大多數(shù)中年人都長著的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下盤沉穩(wěn),瞧著也是個血氣方剛的,能夠坐上邢部尚書這個位置,可不是一般的文官能抵得過的。 因為是慕流蘇主動要求請來的人,慕恒這次的態(tài)度比起對方才的三位御史臺大人的態(tài)度就要好多了,一見著人出現(xiàn)在自己的視野,還未來得及邁步進(jìn)入正廳,慕恒便長腿一邁,面容帶笑分外和藹的直直迎了出去。 慕恒的這幅模樣,純粹的就是對人不對事兒,偏生人家是位列三公之上的驃騎大將軍,即便是榮親王府、楚琳瑯父子和御史臺大人中的兩人心有不快,卻是一個字兒也不敢親口說出來。 “微臣見過慕老將軍!”邢部尚書自然也是遠(yuǎn)遠(yuǎn)的就見著了慕恒出門相迎,面帶笑意的率先行了一禮儀。 “哈哈,邢部尚書不用如此客氣,”慕恒見著這邢部尚書不驕不躁,倒也像是上道兒的,面容也是分外滿意,索性笑呵呵的回應(yīng)道,“今日之所以會麻煩尚書過來一趟,無非是流蘇和榮華世子之請求,今兒倒是讓你辛苦了。” 慕恒說完這一句話,邢部尚書也是驚了一驚,這才注意到屋內(nèi)不只慕恒一人,榮親王爺,榮華世子姬弦音,楚琳瑯,還有慕流蘇等人都在,不僅如此,御史臺的三位大人也都一一在坐。 雖然邢部尚書得了將軍府管家邀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哭的有些蹊蹺,懷疑將軍府這邊出了事情,如今一看,這么多人聚在一堂,可不就是出了事情么,不僅出了事,看樣子還是出了大事兒。 邢部尚書也不好再單獨與慕恒寒暄,連忙與屋內(nèi)的這些人見過禮,這才松了一口氣。 楚琳瑯見著邢部尚書來了,臉色越發(fā)陰郁了幾分,不知為何,他心中始終是有些不太好的預(yù)感,看著慕流蘇和姬弦音兩人那分外沉靜沒什么動靜的面容也是怎么看怎么厭惡。 如今邢部尚書和御史臺的三位大人都在,楚琳瑯想著慕流蘇應(yīng)當(dāng)是不敢再出言威脅他了,于是又不怕人嫌棄的開口對姬弦音道:“姬弦音,如今邢部尚書也到了,你也是時候好生解釋一番,為何你會做出那般心狠手辣屠殺二十余人,并且喪心病狂的砍下頭顱放到床榻之上,只為了嚇唬本公子和父王的事情來了吧?” 楚琳瑯真的很是聒噪,就是榮親王爺也有些面色不愉,但是楚琳瑯畢竟是和他綁在一條線上的螞蚱,如今姬弦音連叫他一句父王都不愿意,父子二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了水深火熱之間,榮親王爺也是知曉,姬弦音必然是靠不住的,為今之計,他也就只能縱容著楚琳瑯了。 楚琳瑯的這一番話邢部尚書也是聽得極為清楚的,他一剎變想起來慕恒最初說的那句話,他并非慕恒請來的,而是榮華世子姬弦音與英武將軍慕流蘇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