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
☆、第二百八十七章醋意 端妃這一句話也算是問出了無數人的心聲,畢竟慕流蘇和姬弦音二人的關系委實讓人頗為好奇,慕流蘇從歸京以來已經為姬弦音撐腰無數次了。 先前慕流蘇幫著姬弦音休了許靈犀的事情已經人盡可知,誰能想到姬弦音一鳴驚人之后也是為了慕流蘇的親事如此上心。 按道理來說,慕流蘇替姬弦音退掉親事兒倒是合乎情理,畢竟許家許靈犀委實是個上不得臺面的人,但是沈芝韻完全不一樣,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帝都第一才女第兼第一美女,帝都不知多少公子哥兒心中惦記著。 雖然只是個過繼的嫡女,但是身后的勢力也還算可以,端妃和沈府是其后盾,這樣子看來,委實和慕流蘇算得上是極為般配的,姬弦音若是真為慕流蘇考慮,應當是不會插手這一門親事兒的,就算是想插手,那也普通的端妃若說一般,還是需要有一個拿得出手的身份才對。 姬弦音聽著端妃的這一句話,迤邐鳳眸頓時透出幾分涼薄,極為冷艷的看向端妃,透著幾分寒涼。 站在姬弦音身后的初一卻是忍不住笑了一聲,這端妃不是一貫聰慧至極呢,明顯英武將軍和自家主子關系匪淺,就憑著英武將軍對自家主子的愛護程度,若是說他有沒有資格管英武將軍的事兒,那這個天下恐怕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有資格管了。 初一下意識的朝著慕流蘇的方向看了過來,果然見著這少年將軍的眉眼也是一剎那便冷冽下來,神色冷凝的看著端妃。 慕流蘇心中冷笑,這端妃娘娘當真以為她一個膝下沒有皇子的妃子能有多大本事不成,她又是哪里來的自信,哪里有資格問弦音有什么資格來著? 不等姬弦音開口回應,慕流蘇就已經下意識的站起身來,語氣森寒道:“端妃娘娘說弦音生的一張巧嘴,流蘇瞧著弦音再巧嘴,也是沒有如端妃娘娘一般在國交宴上說的太后娘娘都啞口無言的本事的。” 端妃原本還等著姬弦音的回應,誰曾想到慕流蘇會突然搶先懟了她一句,這其間的內容還是分外犀利,可謂是一針見血的。 中午國交宴上端妃確實是因為沈芝韻和楚心慈二人的事情和太后有了幾句口角之爭,太后本來就氣了大半個下午,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心中的火氣,如今再聽見中午的事情,太后的臉色也是瞬間便變了一個樣。 端妃咬了咬牙,國交宴比試上的事情,若不是想要沈芝韻奪得頭籌,她自然也是壓根沒有得罪太后的想法,如今說出去的話已經是覆水難收,只期盼著太后能夠早些將這事兒給翻篇過去,誰曾知曉這事兒還沒消停下來,慕流蘇又舊事重提,鬧得幾人好不尷尬。 一時之間,她也不知曉該說什么是好,然而更可氣的是,她也是看出來了慕流蘇似乎當真是想要解除這門親事兒的,難不成自家侄女兒竟是真的沒能將這人給迷得神魂顛倒? 端妃氣急,瞪著慕流蘇,只氣急敗壞的說出了一個“你”字。 慕流蘇素來都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須損得人懷疑人生的,不待端妃說完話,她便是繼續補充道:“至于弦音有什么資格替我說事兒,我以為端妃如此聰慧,應當是知曉當初我在榮親王府替弦音寫下休書的時候說過什么話的,如今看,倒是流蘇想多了。” 一側的楚清菱原本還因為慕流蘇的那一句當她是meimei看待的話而頗為傷心,后面卻是聽著姬弦音說慕流蘇和沈芝韻要一起解除親事兒的事情被震撼了不少,如今一聽慕流蘇的話,也是生起幾分好奇之意,下意識的像一側坐著的楚心慈問道:“流蘇哥哥當時說了什么呀?” 楚心慈愛慕姬弦音的事情楚清菱還是知曉的,姬弦音休了許靈犀的事情鬧得本來就大,其中細節楚心慈必然也是極為清楚的。 然而楚心慈現在的心情也極為微妙,她原本也是與沈芝韻一般覺得對自己心上人好的人都是值得自己去深交的,就如同沈芝韻當初看在慕流蘇的份上想幫襯姬弦音一般,楚心慈其實也是想著看在姬弦音的份上幫襯幫襯慕流蘇的。 然而如今這個情形,卻是讓她覺得有些說不出古怪,再一聽楚清菱問的這句話,想起來當初慕流蘇在榮親王府門前說的那句話,心中更是覺得異常不妙。 與此同時,端妃也是陰沉著一張秀麗容顏問道:“本宮確實是不太了解宮外這些無所謂的事情,英武將軍說了什么樣的話,本宮也是很感興趣。” 姬弦音聽著端妃的問話,原本薄涼的面容一時之間也是寒冷褪盡,露出一抹惑國生香的美艷笑意來。 慕流蘇倒是沒注意到姬弦音的面容,只是漫不經心的諷刺一笑道:“我曾在榮親王府門前捏碎了一柄長箭,也曾說過從今往后,無論有誰是為敵,為仇,但凡敢動弦音分毫,一如那長劍一般——灰飛煙滅!” 端妃的臉色瞬間便黑沉如墨,不僅如此,沈芝韻與楚心慈似乎也是認定了什么一般,身形不約而同的光晃蕩些許,顯些暈了過去。 很明顯慕流蘇這句話是在表明自己鐵了心要護著的姬弦音的心思,既然是明明白白的說清楚了姬弦音身上一根毫毛都不能被人動了手腳,那端妃方才言語之間的諷刺毫無疑問是已經惹毛了慕流蘇的,慕流蘇既然如此看中姬弦音,那么姬弦音管慕流蘇的親事兒必然也是得了慕流蘇認可的,無論如何,都是的確有那個資格的。 端妃娘娘的神色不好,坐在文官首位的沈芝蘭一貫溫潤的臉色也是寒涼如水,眉眼之中冷意凜然,渾身透著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感覺。 眾人一片寂靜之間,便聽得大殿之外傳來一聲透著凜然嘲諷之意的聲音:“大楚英武將軍當真是讓本皇子刮目相看,原以為只是個在現場之上生殺奪予的人,誰曾想到英武將軍在這風月之事上也是個如此果斷的人。” 言語之間的冷意不言而喻,偏生任誰都能聽出這句話中除了冷意之外,似乎還含有著什么別樣的情愫。 隨著大殿之外一聲嘹亮至極的“太子殿下到,南秦使者到”的通報聲音傳來,眾人便見著一人長腿邁開,三步合作一步朝著朝陽殿內急行而來。 一身宛若浩渺深海的蒼藍色云錦長袍,衣襟衣擺處點綴著鋪展盛開的海棠花朵,漆黑長發如姬弦音一般未扎未束的隨意披散在肩上,齊眉勒了一抹光滑鍛面嵌紅瑪瑙的精致抹額。 黑色的長眉原本俊逸斜飛分外英氣,如今卻是緊緊鎖眉蹙外在額間,越發沉得一雙廓狹長的眸子凌厲至極,緋色薄唇微微咧開,勾著一抹諷刺至極的笑意。 如此棱角分明,剛烈異常的俊美容顏,除了南秦秦譽之外,也是無人能夠駕馭那么一身大開大合的海棠衣袍。 秦譽身旁站著楚清越,兩人身后自然是跟著秦明月、秦霜云兩位公主,還有一個三皇子秦益,以及一眾南秦使者,后面幾人都是極為正常的速度行來,并沒有料到秦譽會突然加快了步子,一時之間也是有些摸不準頭腦。 好在太子楚清越反應較快,跟著秦譽的步子,倒是沒有落在后頭。 不僅是南秦的一眾使者摸不準頭腦,大楚的眾人也是一臉懵懂,這位南秦五皇子的陡然出現,不僅沒有緩解了些許殿內的古怪,那話中深意反而還將殿內的氛圍推到了一個尷尬至極的地步。 秦譽卻是顧不得這些人的心思,眉眼冷厲的看著慕流蘇,冷冷笑道:“本皇子原以為英武將軍這張嘴里只能夠說出剛勁至極的話來,誰曾想到英武將軍還能說得如此動人的一番情話。” 秦譽話中深意,但凡不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人,必然是都能聽懂的,秦譽方才說的慕流蘇和姬弦音之間有風月之事兒,更說了慕流蘇方才那番話是對姬弦音說的情話,顯然是在說慕流蘇和姬弦音之間關系曖昧,換句話來說,就是說慕流蘇和姬弦音這二人是染了龍陽之癖。 整個大殿之內一時噤若寒蟬,其中最為鎮定的人,除了姬弦音和沈芝蘭之外,卻是慕恒無疑了,慕恒原本就在聽說慕了流蘇對榮親王府的姬二公子走的極近的時候,有了這么一個想法,懷疑自家女兒是看上了姬弦音了。 即便是他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猜測,然而等著這事兒被一個南秦的五皇子秦譽捅出來之后,慕恒卻又覺得這另是一番姿態,關鍵是他怎么瞧著南秦這位戰神皇子看著自家女兒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兒呢? 也不怪慕恒多想,畢竟秦譽如今的樣子,眉眼之間帶著些許憤怒和不快,皺眉的樣子又隱隱藏著幾分委屈之意,委實是像極了當初自己見著柳氏和其他人走的親近了一般的樣子。 其實慕恒想的確實沒錯,秦譽確實心中又是憤怒又是不快又是委屈的,他尚且記得慕流蘇獨闖營帳的時候對他說的那句“三年情意,到此為止”的話,在秦譽看來,那分明是慕流蘇對他表白心跡的一句話,怎么不過半年的時間,慕流蘇竟然是能夠變心如此之快,對一個姬弦音動了心思? 論起容貌,姬弦音的確是生的美艷至極奪盡了天地造化,可是他的容貌與之相比也沒有絲毫遜色的地方,再論起能力,姬弦音即便是再隱忍不發后一鳴驚人,最多也不過是拿下個榮親王府的世子之位罷了,可是他不一樣,他本就是南秦皇帝眼中最疼愛的兒子,也是整個南秦的民心所向。 南秦雖然尚且不曾立下儲君,但是那身份,整個南秦都已經默認是他秦譽的,即便秦譽并不自負,也是知曉這南秦的未來江山,日后必然是會落在他手上的,這是板上釘釘的不爭事實,若實在要說,其實也不過是個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秦譽本就是個雷厲風行,手段果決的人兒,原本他只是來談談慕流蘇的口風,想要讓這個死女人知曉她也是對她動了心的,誰曾想到慕流蘇竟然是這么快就有了新歡。 即便如此,秦譽卻是潛意識的告訴自己,也許慕流蘇這是因為自己當初刺了她一身重傷后,她心中惱怒,所以才想著找一個人故意讓他心中不快的。 ------題外話------ 我很好奇仙女們喜歡弦音還是沈芝蘭還是秦譽! ☆、第二百八十八章三年 慕流蘇眉眼更是染了三分冷意,秦譽這是鐵了心的說她與弦音是龍陽之癖了?即便是她并不在意這些外在名聲,但是涉及了弦音,她便連人家一個字的詆毀都不能容忍。 冷笑一聲,正想開口回敬回去,便聽得姬弦音迤邐寒涼的聲音傳來,姬弦音看著秦譽,又是艷麗一笑,說不出的魅骨天成:“本公子與英武將軍之間是否有龍陽之癖的事情,無論如何似乎都還輪不到南秦的五皇子來關心吧,如今看五皇子這般樣子,難不成是五皇子在秦楚一戰輸了英武將軍,所以也是心儀英武將軍了?” 姬弦音看似不動聲色,然而沉默半晌,一出口便是這般咄咄逼人又透著幾分嘲諷的話語,不由讓人為他捏了一把汗,畢竟這可是南秦的五皇子,名動天下的戰神皇子,姬弦音當真是哪里來的底氣如此囂張來著。 一側的慕恒打量著姬弦音,心中一時有些復雜,這么多的傳言,自己慕流蘇自己的一舉一動,自然是讓慕恒看出來了慕流蘇對這個姬弦音是極為不同的,看著姬弦音這一身的氣質,明明是涼薄冷艷的,卻是偏偏給他一個尊貴無雙生勝過在場諸多男子的的感覺。 流蘇若是真的愛慕姬弦音,這一身氣質樣貌他倒是覺得般配,可關鍵是姬弦音言語之間的意思,難不成是知曉流蘇是個女子的? …… 秦譽的臉色本就透著憤怒涼意,如今聽了姬弦音的怪,耳尖卻是涌起了些許緋紅之色,他下意識的去看慕流蘇的反應,這個時候,倒是一個向她表明心跡的好機會,至于那勞什子名聲,像秦譽這般灑恣意的人兒自然也是沒有放在心上。 原以為慕流蘇也會有點反應,誰知道她確實是有反應,只可惜那反應并不是在他秦譽身上,而是在姬弦音身上,慕流蘇直愣愣的看著姬弦音,似乎沒想到弦音竟然會這般諷刺秦譽,關鍵是……秦譽確實是對原主有感情的。 慕流蘇自然不會認為秦譽是對奪舍重生的自己產生情愫,想來是在戰場之上原主與秦譽兩年之久的對峙才讓秦譽愛慕上原主的,不過原主畢竟是死在了秦譽的長槍之下,而她不過是可憐原主的一番情意竟然連秦譽都不曾知曉就已經去了,所以才做出了那般決定替原主與秦譽之了間做了一個了斷。 若不是看在秦譽是原主心上人的份兒上,那日獨闖帥營的時候,她即便是拼的兩敗俱傷也會用那一桿長槍重傷了秦譽或者是取了他的首級。 秦譽看著慕流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姬弦音,心中火氣越盛,忽而想到了什么一般,冷笑一聲,卻是沒有回答姬弦音的話,反而朝著龍椅上高高坐著的元宗帝看了過去,冷聲問道:“大楚陛下,我聽聞英武將軍與沈家小姐似乎已經定了親事兒?” 元宗帝原本還饒有興致看著幾人爭鋒,如今見著南秦秦譽竟然突如其來的將話鋒轉到了慕流蘇的親事兒之上,不由有些沒來得及回過神來,好在元宗帝畢竟是一國之君,很快便反應過來,朝著秦譽笑道:“流蘇小子卻是與沈家的芝韻丫頭已經定了親,不知五皇子問這事兒意寓為何?” 秦譽聽見元宗帝這一聲肯定的回答,面容上的冷厲之色自家便褪去了不少,挑眉輕笑了一聲:“不為何事,無非是替皇兄問的罷了。” 說著,秦譽抬眸頗有意味的看了身后的秦益一眼,勾唇笑道:“真是可惜了三皇兄原本是一心想要求娶沈家小姐來著,父皇對沈家小姐也是頗為滿意,揚言三皇兄若是能夠成功迎娶沈家小姐,我南秦必然三年之內絕不再踏足西楚邊境一步。” 秦益原本還頗為隨意的站在秦譽身后,說起來秦益身為三皇子,應當是能夠站在秦益身邊并肩而立的,但是秦譽因為在民間的聲望和南秦皇帝的寵愛,成為了奉命擔任南秦出使大楚的領頭人,自然是無人敢與其爭鋒。 秦益看著秦譽瞥過來的眸子,心中卻是一陣心驚rou跳,他這個五弟未免太囂張了一點,隨時改變了和親對象也就罷了,偏生還說出了南秦三年不踏進大楚的話來,這樣的話父皇壓根沒有說過,秦譽卻能如此毫不避諱的說出來,委實是沒有絲毫的忌憚。 秦益雖然不知曉為何秦譽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他卻是分外清楚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是秦譽的對手的,他這個五弟本就性情果決手段鐵血,整個南秦都知曉,若是得罪了南秦皇帝,尚且還有一條活路可走,但是得罪了五皇子秦譽,那便只有一個生不如死的下場。 將心頭的思緒壓下,秦益只能接著秦譽的話,硬著頭皮道:“不瞞大楚陛下所言,本皇子確實對沈家小姐一心愛慕,父皇也聽聞過沈家小姐是個妙人,也是笑著說過只要我能求娶到沈家小姐回南秦,三年時間絕不再踏足南秦一步。” 看得出來秦譽的最后一句話,不僅是弄的整個南秦使者都一臉茫然,不確定是不是南秦皇帝私下里給秦譽說了這樣的話,便是連大楚的人也是一片愣怔,自古以來兩國和親,和親的對象素來都是兩國的公主皇子,即挑選貴女出嫁和親的情況的確是少之又少,除非是哪個國家之中沒有適齡的公主才會選擇貴女出嫁。 然而如今大楚并沒有這個情況,元宗帝身子康健,膝下子嗣眾多,光是叫的上名頭的就走三位公主和三位皇子,三位皇子都已經成年了。 至于這三位公主,不說是嫡系的公主楚清菱,以及太后歡喜的安平公主楚心慈,便是華妃娘娘的女兒霓裳公主楚華裳也是個拿得出手的,這三人恰巧是賜婚的年紀,又尚未婚配,自然是能夠許配出去的。 更何況后宮還有幾位年少的公主皇子,總之一句話說來,大楚不愁江山后繼無人,這和親的公主,也是能拿出來的。 只是誰也沒想到這南秦之人居然會一開口就點名道姓的想要求娶沈芝韻,竟然還說出了三年時間絕不踏足大楚的話來,四國之中,除了一個東陵在海上,北燕南秦與西楚三國陸地之中,唯有南秦兵強馬壯,實力最強,先前秦楚一戰,本就是因為看著西楚勢弱所以才率先入侵大楚發動了進攻的。 西楚原本因為當年的奪儲之爭而讓整個國家些兵荒馬亂,即便元宗帝是個手段鐵血的,上位之后自然是先忙著清理大楚內局,修生養息了數年之久,才開始著手了大楚的富強之路。 不得不說元宗帝上位之后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兒,其實讓沈芝蘭擔任了大楚的左相一職,沈芝蘭任職以后便上諫元宗帝采取了一些列的有效措施,與民生息,圈養兵馬,文武之治雙管齊下,更是如日中天。 但是大楚畢竟不是一個原本就實力強勁的國家,武舉雖然選拔了眾多人才,但是能夠在戰場之上運籌帷幄的人除了一個慕恒,這么多年以來,也就只有一個慕流蘇了,這也是秦楚一戰之后慕流蘇為何能得了元宗帝如此賞識一下便得了個皇子之尊的原因。 然而即便是這次南秦大敗議和,誰都知曉,這也不過是一時議和罷了,指不定南秦什么時候就再派人攻打攻打邊境,再加上北燕那邊,好不容易死了個巾幗女相,卻又出了個力挽狂瀾的攝政王。 這攝政王一改北燕朝廷只重內亂而不顧天下局勢的性子,上任之后便派了大批軍隊駐扎在邊境,與西楚北境遙遙相望,也是好一番虎視眈眈。 北燕雖然也是才經歷了爭奪儲君的內亂,但是比起南秦也是勝了不少的,若是北燕與南秦一塊對西楚兩大邊境出手,很顯然就是兩相夾擊的慘事兒。 如今西楚政治稍有起色,能夠爭取時間再好生修養幾年,那才是當務之急。 沈芝韻原本就有些蒼白的面容頓時一剎便毫無血色,即便是她確實有著超越大楚公主甚至是整個天下的女子的心思,但是她呢不希望因為她的過分優異而成了一個和親的工具! 嫁到南秦去?尚且不說她已經對慕流蘇傾心不已了,便是南秦的這個人選就不夠讓她看上眼,若是南秦聲望極高的秦譽想要求娶她,她可能還會考慮些許,還有那么些許想法,然而現在南秦一個排不上的什么三皇子也想求娶她? 沈芝韻心中冷笑一聲,差點就將一句簡直是異想天開的話給說出了口,但是她素來聰慧,心中卻是極為擔憂,畢竟南秦提出的那個條件其實頗為誘人,若是元宗帝有所動容,她一個區區臣女,無論如何也只能成為了和親的工具。 元宗帝雖然覺得這事兒有些詭異,然而人家親自送上來的機會也是不要白不要。一時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過元宗帝素來都是一個善于權衡利弊的人,如今見著南秦提出這么一個誘人條件,原本還在猶豫著沈家與慕家兩大得力助手的姻親之事兒若是解除了到底是有利有弊,聽了這話頓時心中便有了些許動搖。 元宗帝眸色一動,便朝著秦譽朗聲笑道:“南秦陛下與三皇子如此滿意沈家千金倒是這丫頭的福氣,不過前些年朕的愛妃確實是為沈家千金與流蘇小子定下了一門親事兒。” 秦譽聞言微微一挑眉,眉眼之間說不出的興味十足:“那大楚陛下的意思是我三皇兄怕是要與沈家小姐有緣無分了?” 說著,他便自顧自的搖了搖頭道:“也便罷了吧,沈家小姐畢竟不是皇族公主,算起來倒是我三皇兄魯莽了。” 元宗帝一聽,心中頓時就聽出來秦譽這是在暗示自己,沈芝韻說到底也不過是個貴族小姐,即便是日后到了南秦日子不好過,那也不是他元宗帝的骨血,南秦只是求娶這么一個貴女,便能爭取三年修生養息的機會,如此好的事情,南秦都覺得分外眼紅,一個撿了大便宜的西楚何必再在此裝瘋賣傻? 元宗帝索性也不再動搖,朗聲截住了秦譽的話:“五皇子此言倒是過早了,朕的話還沒有說完,這門親事兒雖然是確實是朕圣旨賜婚的,但是奈何這兩個孩子并不彼此愛慕,所以今兒才在晚宴之上鬧出了一出要合力求朕退了親事兒的事兒來。” ☆、第二百八十九章解除婚約 沈芝韻原本還以為能夠有什么轉機,如今一聽元宗帝的話,身形晃了晃,差一點便暈厥了過去。 端妃的臉色也是極為不好看,她素來都是個極為知曉分寸的人,所以即便是膝下無一子嗣,也才能得了元宗帝的一身寵愛,自從元宗帝登基以來,整個后宮除了一個榮寵一時卻紅顏薄命的的安妃之外,這么多年來,天她端妃一直占著一份兒元宗帝的喜愛。 換句話說,端妃是最懂得看元宗帝眼色,也是最為知曉進退的一個人,如今她更是一眼便瞧出了元宗帝動了解除沈芝韻婚約一事兒的心思,若是其他事兒端妃也就聰明的不予置喙便是了。 然而這事兒并不僅僅只是沈芝韻的親事兒這么簡單,更是端妃未來靠山的問題,端妃也算是費勁了心思才將沈芝韻教導得如此優秀,如今讓她忽而遠嫁南秦去和親算是怎么一回事兒?沈芝韻一走,端妃即便是如今再如何受寵,但是等到日后老無所依的時候,后果可想而知會有多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