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第一百六十六章弦音vs芝蘭 這邊李策也是靜靜看了門前的一個插曲,等二人處理完這些事情,慕流蘇和姬弦音二人總歸不能厚此薄彼,楚琳瑯這個親王之子尚未進府門,還得他親自去迎接進府。 想了想,也就只能讓管家先將慕流蘇姬弦音二人,以及沈芝蘭沈芝韻兩兄妹先行帶帶正廳去。 初一懷中抱著跟著從馬車內跑出來的糯米,默默跟在姬弦音身后,手中溫吞的撫摸著糯米滿身的絨毛兒,心中卻是想著自家主子估計對這沈相兩兄妹半分好感都沒有。 一個是英武將軍名義上的未婚妻,一個又是是在上次賞梅宴上與英武將軍親密接觸過的沈相,活脫脫兩個情敵,能有好感才是奇了怪了。 氣氛一度古怪,似乎連糯米這呆貓兒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縮在初一懷中,極為倦怠的壯困,尾巴卻是搖來搖去的頗為有趣。 對于此刻的安靜,慕流蘇倒是沒有想太多,總歸有姬弦音在,她也不會太過不自在,也就沒有顧及沈芝韻那形影不離的目光,隨意的行著。 管家領著這么四個貴客,這三個男子,一個清俊倜儻,一個艷色無疆,一個溫潤如玉,均是大楚頂頂的人物,而沈芝韻這唯一的女子,也是姿容秀致,端莊嫻雅,舉手投足之間落落大方,這四人隨便一人出現都是一個極為醒目的發光體,如今四個人一起行走,更是宛若輝月之光,一出現便奪盡了正廳所有人的目光。 更何況這四人之間的氣氛還這般古怪,當真是讓他有些汗流浹背反應不過來,原本管家覺著就這么安靜的將人帶過去也就罷了,但是行了幾步之后,沈芝蘭便突兀的開了口。 “英武將軍好尖的眼神,竟是注意到了馬車車窗上的刻字,委實是觀察細致入微。” 慕流蘇聽著他言語間的意思,顯然也是知曉這馬車之上的刻字是有些問題的,當初她在宮宴之上,瞧見了榮親王府標志的兩輛馬車,就已經留了心思,荊棘門隨意打探一番,知曉是楚琳瑯動了手腳,搶了慕流蘇的馬車,她那時候便想著要楚琳瑯些許顏色看看。 宮宴結束之后,她便親自在這馬車內做了些許手腳,模仿洛輕寒洛家的刻字,寫下了弦音的字,將這馬車說成了是洛家替弦音定制的,楚琳瑯那般性子,自然不會對著一輛馬車瞧來瞧去仔細端詳。 今日這事兒,別說楚琳瑯壓根不知道這馬車上的刻字哪里來的,他也沒法確定這是不是洛家的手筆。 若是真將洛家人慌忙請來辨認,反而還有可能鬧出些許笑話,不過即便他不怕鬧笑話當真去請了洛家的人,有洛輕寒在帝都坐鎮,她自然也不會擔心馬車上動了手腳的事兒被暴露了。 如今聽沈芝蘭的意思,似乎是知曉這馬車是被他動過手腳了?倒也不愧是大楚的左相沈芝蘭,如此年輕便勝任左相一職,能力倒是不缺的。 她笑了笑:“不過是關心情切罷了,本將軍要護著的人,自然想方設法也不能讓他受了委屈?!?/br> 沈芝韻本就默默看著慕流蘇的身形,如今陡然慕流蘇這話,眉目動了動,卻是有些意味不明,她說的這話,倒是分外讓人驚嘆,只可惜如今她想要護著的人不是她沈芝韻,而是姬弦音。 沈芝蘭聽著慕流蘇的話,眸色也是深了深,視線落在姬弦音身上,眸光溫潤:“姬二公子能得英武將軍這般的摯友,當真讓人好生艷羨。” 姬弦音迤邐鳳眸也微抬,神色清淡與之對視,眉眼間的艷色對上沈芝蘭溫潤的視線,唇角緩緩勾出一抹驚艷弧度:“英武將軍愿意護著弦音,自然是弦音的福氣,沈相不必艷羨,畢竟有些東西,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無論沈相如何艷羨,也是得不了的。” 初一聽著姬弦音的話,伸手按了按喉嚨,壓抑了自己被嗆到的咳嗽聲,主子之前分明一副對誰都愛答不理的懶洋洋模樣,如今也不知為何,對沈相如此針鋒相對,哦,也不對,但凡是與英武將軍稍微親近些的男子,譬如神醫谷的風嶺,譬如洛家的少主洛輕寒,似乎都是這般針鋒相對言語帶刺的模樣。 不過,如此明目張膽的說有些東西是沈相艷羨不來的,這樣真的好么? “芝蘭瞧著姬二公子似乎身子大好,想來是英武將軍前些日帶你去神醫谷的醫治有了些許用處,芝蘭聽聞英武將軍似乎與神醫谷的風家嫡子也極為交好,想來有些東西,也不是若姬二公子想象的那么獨一無二的,若是有幸,芝蘭許是有朝一日,也能成為英武將軍身邊的一位摯友,姬二公子你說是吧?” 沈芝蘭聽著姬弦音看似平靜實則夾槍帶棒的聲音,不由微微一笑,漫不經心的回應。 初一感慨了一聲果真不愧是大楚最為出色最為年輕的狐貍左相,主子這般厲害的一張嘴,竟然也是難得討了半分好處,主子原本的意思,是覺得慕流蘇對自己的愛護之情是獨一無二的,沈相艷羨也沒用。 然而沈芝蘭卻是反應極快的提及了神醫谷的風嶺,慕流蘇陪著風嶺一同回了神醫谷,不僅還原了當年事情真相,也動手清理了幾個異類,很顯然慕流蘇對風嶺的愛護之情也是極為醒目的,沈芝蘭便用這一點反駁了姬弦音所說的慕流蘇的愛護之意并非獨一無二,甚至極為挑釁的說有朝一日他也會成英武將軍的摯友,得了她的護顧。 這話連初一都覺得火藥味十足,更別提沈芝蘭又提了一個風嶺,也是主子眼中的一大情敵,估摸著此時此刻若不是主子極力克制著在英武將軍面前裝弱小,恐怕早就已經恨不得運功將沈芝蘭給一掌拍死算了。 “沈相所謂,弦音倒是不知,不過沈相所有能耐,大可一試?!奔乙魶霰¢_口,面上似乎沒有變化,端的是一副清貴模樣,然而言語之中的冷意經極為明確了。 你大可一試,到底有沒有本事,能從本閣主手中,奪了流蘇愛護。 這般危險的對話,言語之間全是危險的暗示,雖然旁人聽不出門道,沈芝蘭作為當事人,自然是頗為聽得懂。 沈芝蘭眸色溫潤一笑,忽而湊身到姬弦音身側,微微道:“姬二公子衣襟皺了些許,芝蘭替你理一理的好。” 慕流蘇看著忽而湊近姬弦音身側的沈芝蘭,眸色動了動,顯然也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沈芝蘭怎么會突然這般殷切的幫著弦音整理衣物。瞧著是沒有惡意的,慕流蘇倒也沒有阻攔,徑直退開了一步,騰出了位置給沈芝蘭。 她雖然覺得這兩人只見氣氛不太對勁兒,但是總歸沈芝蘭這般的人物若是向弦音示好了,想來也失為一件好事兒,倒也一副樂見其成的模樣。 姬弦音原本并不喜歡他人碰觸,奈何他也知曉沈芝蘭如今是有話與他說的意思,艷麗眉目冷了幾寸,倒是靜靜站在原地沒有反對。 兩位皆是大楚帝國數一數二的傾城美男子,一人雪色長袍光澤瑩瑩,宛若九天之上的謫仙清貴非凡,一人紫色魚鱗服水澤粼粼,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如今平白站在一處,舉止還頗為親密,委實是怎么看怎么養眼。 看著氣氛倒是頗為和諧,然而其間爭執之意,也是只有姬弦音和沈芝蘭兩個身臨其境的人能夠感受得到。 沈芝蘭微微靠近,氣息溫潤,一如他整個面容給人的映像一般,清涼的嗓音隔音入耳傳入姬弦音耳際:“姬二公子不過是比芝蘭早些尋到她罷了,你可知曉,當初爬上蒼虛血雪山的,除了你,還有我?!?/br> 姬弦音聞言,纖長濃密的睫羽微微一顫,卻是兀自掰開了姬弦音停留在他衣襟處的雙手,迤邐面容帶了些許復雜之意,口中卻是沒有絲毫的松懈:“多謝沈相多慮,不過弦音還是要奉勸沈相一句,無論沈相有意與否,大可試試結果,看看到底有用與無?!?/br> 沈芝蘭看著姬弦音那雙掀起了些許波瀾的臉色,卻是微微一笑,話無之間依舊挑釁十足:“必然會的?!?/br> 姬弦音伸手,舉止看似輕柔,卻是力道十足的將沈芝蘭整理自己衣襟的手緩緩拽了下去,艷麗五官勾出一抹涼薄冷笑,倒是不曾再應答一分。 沈芝蘭也沒有別的話要說了,當真宛如替姬弦音整理了一番衣襟一般再無動作,微微退開一步,拉開了距離,臉色帶著一貫的笑意,瑩瑩若玉:“好了?!?/br> 因為是傳音入耳,即便是慕流蘇如此高深的內力,就站在兩人如此靠近的身側,也是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更不要說是武功比慕流蘇還要遜色的初一,以及全無武功的管家與沈芝韻了。 慕流蘇瞧著姬弦音微微抿著緋色薄唇,低眉斂目,纖長的睫毛一下又一下的煽動著,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東西,心情不郁的模樣,慕流蘇一時也是有些難以捉摸,只能開口問道:“弦音,你可是因為在馬車上犯困受了涼,身子不舒服?” 初一暗自搖頭,想想自家主子從神醫谷來回一趟都沒出什么毛病,再加上已經用過了風嶺費心研制的續心丹,手上還帶著暖靈玉的扳指,哪里還能受了寒氣,沒瞧著主子如今已經身子爽快的狐裘都褪了嘛,更何況主子哪有那般犯困,當真會在馬車上睡著,壓根不可能的,不過是瞧著楚琳瑯話多不愿意出來搭理罷了。 想來還真是應了那句關心則亂,連他這般心思不如何細膩的人,都能想到主子可能是裝睡,英武將軍這般聰慧的人,怎么還信了他馬車犯困的鬼話。 糯米從初一懷中探出毛茸茸的耳朵,睜開半只貓眼兒,懶洋洋的瞇了一眼自家主子和英武將軍二人,視線卻是慢悠悠的落到了沈芝韻身上,陡然貓眼兒一亮,先前倒是見過,只是沒機會和這位美人走的這般近,這么近距離一看,委實比音殺閣的那些婢女jiejie瞧著好看多了,若是這么個漂亮美人能給自己洗澡,那它也算是貓生無憾了。 糯米心情很激動,掙扎著跳起身來“喵喵”了兩聲,恰好是春天,又是看著沒人的時候,那聲音委實分外…… 慕流蘇面容古怪的瞅了一眼糯米,她也算是知曉糯米的些許習慣的,這小呆貓兒前世便被她慣了個壞毛病,只叫著手底下美艷的婢女替它洗澡,它才不會嗷嗷叫著動人,不過如今瞧著,這呆貓兒似乎是打起了沈芝韻的主意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計較 姬弦音微微動了動眸子,云淡風輕的看了一眼糯米,糯米圓溜溜的腦袋一縮,頓時老實了不少,只能用溜圓的目光暗中瞧著沈芝韻,也不敢有所動作了。 瞧著糯米安分了,姬弦音這才輕聲對慕流蘇道:“英武將軍無需憂心,稍后便無礙了?!?/br> 既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倒是平白讓慕流蘇又擔心了些許,好在面色無礙,慕流蘇倒也不是特別擔心,正說著,管家已經帶著四人到了正席之處,如此幾位風光霽月的人物兒,當真是一出場便奪盡了眾人目光。 沈芝蘭與沈芝韻二人雖然有意想要過來,但是奈何京中的貴女一見著沈芝韻,便是簇擁了過來,沈芝蘭身為朝廷左相,也是頗受賓客歡迎,慕流蘇本就沒有與京中貴族圈子有過什么交集,再加上李毓秀乃是帝都才女,所以生辰宴上來的多半都是文人墨客,倒是對慕流蘇這樣身份的少年將軍不太感興趣。 另一邊姬弦音委實不如何喜歡這般熱鬧場景,他來這里,無非就是和慕流蘇會面罷了,此時得償所愿,也就安安靜靜的選了一方石木桌,端然而坐,靜靜 慕流蘇知曉李毓秀帶走了慕嫣然,左右走青花跟著,她也沒有可以憂心之處,慕流蘇此時便懶洋洋的坐在石凳之上,陪著姬弦音說話。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慕流蘇開口問道:“弦音可是想嘗一嘗大楚盛名的十里醉?” 姬弦音原本還靜靜逗弄著糯米的手剎那一頓,微微抬眸,鳳眸間掠過些許微不可見的興味,流蘇果然還是惦記他的,總歸是知曉慕流蘇眼中,自己比起神醫谷的那個風嶺和洛家的洛輕寒,總歸還是要多了那么些不同的,流蘇手中好東西,總歸是最先送到他這里的,姬弦音便也心中安定了些許。 瞧著慕流蘇小心翼翼的打量模樣,頓時悠悠道:“若是英武將軍有十里醉,弦音自是愿意品嘗些許。” 慕流蘇感慨了一聲音殺閣的璇璣閣主果然掌控了不少情報機密,竟然連她都沒有注意到弦音喜好十里醉,璇璣閣主卻是能說的這般準確。 荊棘門雖在江湖之中已是少有敵手,但是對上這么一個音殺閣,委實還是有些許遜色,好在這兩年她并未只將手中勢力著重于江湖刺殺和情報之上,風嶺手中握著神醫谷的勢力,洛家名下的生意如今在她的安排下,已經不僅僅局限于大楚這個國家,早已暗中發展到了四國,若是論上整體的實力,倒也不會比音殺閣遜色多少。 好在,璇璣閣主此人雖然詭譎莫測了些許,但是好歹對自己似乎并無惡意,這般想來,許是沒有什么太大的壞處的。 慕流蘇微微笑了笑,朝著姬弦音應到:“那就如弦音所言,改日我定將親自將十里醉送上榮親王府,與弦音同飲?!?/br> 初一站在一旁,豎著耳朵聽得仔細,瞧著慕流蘇言笑晏晏的面容,滿臉的匪夷所思,這英武將軍怎么突然這般上道了,竟然終于舍得到榮親王府上見自家主子了,平日里都是宴會之上瞧著些許,如今倒是頭一次愿意上門拜訪了。 這倒是個好兆頭,初一想著那日音殺閣內主子手拿著面具笑得不能自已的模樣,也是一時有些唏噓,那日自家主子去了一趟將軍府上就難得的高興成那般樣子,如今英武將軍親自到訪,估摸著心中又不知會歡喜到何種地步了。 他暗中打量了自家主子一眼,瞧著姬弦音果真唇角微微勾著一抹弧度,襯著逶迤點綴眼尾處的妖冶朱砂,驚艷無端:“弦音靜候將軍。” 說了些許,慕流蘇心情也是好了不少,如今弦音性子不若先前那般涼薄,在她看來也是頗為欣慰的。兩人一時安靜下來,手中執著茶盞,仔細品著,喝慣了神醫谷上帶回來的花茶,倒是對這些茶水也疏淡了些許,如今唱著,也算是別有一番風味。 既然是李毓秀的生辰宴,本就是極為熱鬧的,若說唯一氣氛安靜的,便只有這二人了,即便只是單純的品著茶,一句話不說,也無端讓人覺得兩人之間帶著一股子詭異的默契,總之呈現出一副頗為和諧的場景。 李毓秀方才拉著慕嫣然應當是去閨閣處說了些許女兒家的體己話,不過畢竟是大家閨秀,照顧賓客的禮儀還是有的,李毓秀很快便領著慕嫣然又回了正廳處,本是極為清冷的姑娘,如今當眾多賓客的面,倒是不得不露出些許笑意,顯得親和熱情些許。 李策領著楚琳瑯倒是沒有徑直來了正廳之處,反而徑直帶去了自家院落,又傳來了右相府的府醫,替楚琳瑯將骨節錯位的手腕正了回來。 雖然也是一自小便擅長習武的人兒,但是總歸沒有平白受到被人弄傷了手腕的事情,楚琳瑯吃疼,即便咬緊了牙關,還是忍不住額間冷汗直流,等到府中大夫正骨完畢,他一張隱隱透著狼虎暴虐之威的面容已經面色慘白。 李策瞧著楚琳瑯這般遭罪模樣,一方面在心中暗暗感慨慕流蘇下手狠辣,另一方面,卻又是不得不弄清了這位少年將軍確實是個武學過人的,楚琳瑯這般的親王之子都在她手上沒討到好處,可想而知這一般人更是輕易招惹不得。 也不知道嫣然那般溫婉賢淑的性子,怎么會有這么一個手段果決的弟弟,想來邊疆之地確實是個極為磨礪人的地方,可惜他終究是個文臣,估摸著這一輩子是沒法子去那邊疆之地體驗些許了。 “楚大公子若是委實受不住,不若就在策的院落休息些許?!彼粗宅樐菓K白的面容,心中還在感慨,也不知慕流蘇怎么會平白對姬二公子上了心,平常百姓不會有人思慮榮親王府之上這一對似嫡親非嫡親兄弟之間的關系,但是他們這些通透的人卻是知曉。楚琳瑯與姬弦音二位王府嫡系子孫,其實暗中已經水火不容。 姬弦音若是常年流浪在外也就罷了,偏生在這快要立世子的關頭回來了,楚琳瑯身為現任榮親王妃的嫡子,自小在榮親王府長大,對這世子之位,歷來是志在必得,如今姬弦音回來了,身份也是嫡子,且還是第一任王妃的嫡子,即便是身子體弱多病又如何,楚琳瑯生性多疑,自然不會容許世子之位在他手中有任何閃失。 正因為如此,楚琳瑯素來視姬弦音為眼中釘,雖明面上不曾表現出來,但是各個府上的暗探卻是不難知曉榮親王府之上,這位楚大公子是經常打壓為難姬二公子的。 本就是個流浪在外又生母早亡的流浪子,受了楚琳瑯以及榮親王妃打壓實屬正常,若不是姬弦音不常出府,恐怕早就已經被楚琳瑯安排的殺手給殺了千百遍了。 可是事事皆有轉轉折,也不知道這姬弦音走了什么運氣,偏生難得出席的一場畫舫游湖,就結識了邊疆六年未歸的戰神將軍慕流蘇,這慕流蘇似乎也當真將這姬弦音機看成了摯友,小到慕霖平言語上的辱罵以及楚琳瑯拍重了姬弦音肩膀的事兒,大到畫舫上的刺殺和許家千金許靈犀上門退親一事兒,都是慕流蘇出面,一一解決了個干凈。 如今更是一出手便直接傷了楚琳瑯,沒有絲毫顧忌,李策瞧著,不知為何,心中總是覺得,似乎這楚琳瑯應當穩坐的榮親王府世子之位,也許會有些許變數。 不過如今他也沒法以偏概全,何況正主如今就在他眼前,他倒也不好提及,總歸是榮親王府的家事兒,就交給榮親王府自己去解決,左右這世子之位,估摸著國交宴之后便可定下了。 楚琳瑯聽著李策的話,也是知曉他心中并無他想,無非是瞧著他有些受不住的模樣,多言了幾句罷了,右相府李家素來是清貴之家,難怪養出一雙嫡系兒女 如此優秀,待人處事的時候心思通透,難怪會成為名動京城的一雙才子才女。 只可惜,李毓秀如今與慕流蘇的jiejie慕嫣然交好,李策又是個中立的,雖然并不擔心李策會把他今兒在嗎慕流蘇這里又吃了一虧的事兒宣揚出去,但是總歸這事兒他李策已經知曉,若是此時為了這么一丁點的痛意便不出去露面,估摸著李策也會覺得他難成大器。 雖然極為不想看到慕流蘇和姬弦音那兩張極為惹人厭煩的面容,但是總歸來都來了,還是不能平白躲在此處丟了面容,楚琳瑯咬了咬牙,開口道:“既然已經正骨,自然已無大礙,既是李策兄meimei的生辰之日,本公子總歸不能缺席的。不過本公子倒是聽聞都穿慕家二小姐平日里不擅長交際一事兒,如今卻是來了生辰宴,更何況李小姐為人性子清直,如今卻慕家二小姐交好,想來想來也是傳聞不盡可信,李策兄不妨也留意幾分,更何況今日英武將軍忽然為難,本就極為古怪,若不是李策兄如今陪在身側,本公子當是懷疑是不是李家有人生了異心了?!?/br> 言下之意,是說他完全是看在李家以及李毓秀的面上,才忍著痛出去的,換句話說,便是他楚琳瑯作為榮親王府的嫡長子,卻是極為注重李家的名譽的,然而李毓秀偏偏又與慕嫣然交好,也不知曉是不是慕嫣然的關系,才導致李家縱容了慕流蘇這般舉動,竟是猖狂的在右相府出傷了他一個親王之子。 李策聽在耳中,顯然也是知曉楚琳瑯這是暗示自己他重視李家,希望他能勸著李毓秀不要和將軍府上的人來往,只是慕流蘇與他楚琳瑯之間的恩怨,本就是因為姬弦音而起,如今偏生扯到他們右相府的頭上來,甚至堂堂一個親王之子,胸襟這般小,竟是暗地里說慕嫣然一個閨閣女子可能心思深沉才與李毓秀交好,李策雖然面上不露聲色,心中卻是暗暗搖頭。 一個王府的世子之位的繼承者,可不是如此狹窄的胸襟的能夠擔上的,又想起先前馬車之上,慕流蘇伸手接下馬車的姬弦音,雖然京中都是盛傳姬二公子是個體弱多病的病秧子,在榮親王府也是頗受打壓,只是那一身宛若謫仙的清貴氣質,卻是十個楚琳瑯也是望塵莫及的。 如果不是先王妃離開了王府,姬弦音也是自小求醫在外,歸京后也不曾出來與人走動,想來這般卓絕風華,不知會引得多少閨閣女子芳心暗許。 ☆、第一百六十八章應付 不過,即便是病弱之軀,不也得了宮中那位艷壓群芳的安平公主芳心交付么。 安平公主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兒,雖然也是同姬弦音一般的遭遇,自小便喪了生母,但是安平公主卻是極小便已經聰慧卓絕,討了皇太后的歡欣,親自教養在身邊,即便只是一個嬪妃之女,卻是因為皇太后的緣故,過得比楚清菱這個正宮皇后的公主還要恣意幾分。 若論大楚貴女,首當其沖便是沈芝韻此人,但是若論皇家的公主,卻是與人能與楚心慈相媲美,容色秀麗,才情無雙,才能深得了皇太后喜愛,與沈芝韻相較,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般風華的女子,卻是偏偏看上了姬弦音這個病秧子,若說姬弦音身上沒有出彩之處,誰能信了過去。 楚琳瑯此人,若是沒有對比,這榮親王府自然是囊中之物,可是如今姬弦音回來,除了體弱多病了些些許,我沒有母族的勢力作為后盾,所以顯得勢弱,然而論及容貌,心性,品行,姬弦音卻是沒有哪一處楚琳瑯遜色了去,不僅不遜色,反而還高出了不止一星半點。 外界雖然都傳姬弦音不僅身子體弱多病,而且性子也是極為懦弱,也是極為畏懼楚琳瑯和容親王妃的,可是李策方才在右相府門前,分明看到了姬弦音對楚琳瑯并無畏懼之色,甚至極為坦然的忽視了過去,徑直跟著慕流蘇進了右相府,將楚琳瑯甩在了身后。 雖然姬弦音身邊的侍衛初一說的是姬弦音馬車上犯困沒有聽見楚琳瑯的問話,可是總歸楚琳瑯那么大一個活人擺在那里,總歸還是瞧得見的吧,他卻是眼神都沒挺多一下,就這么忽視楚琳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