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第一百六十章桃花 慕婉瑤頭腦被地面裝的暈暈乎乎的,一陣混沌,半晌沒有知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覺察到自己身上一陣重力,慕婉瑤下意識的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茫然的睜開雙眼,一眼便瞧見了一張尖酸刻薄的臉。 竟是慕霖平正滿是情欲的壓在自己身上,正伸手想要脫下她的衣衫,慕婉瑤臉色巨變,憤怒,羞惱,厭惡,所有的情緒通通涌了上來,慕婉瑤幾乎是下意識的便驚叫出聲:“慕霖平!你干什么!” 慕霖平從她身上抬起頭來,抬眸看了慕婉瑤一眼,見著那張臉青腫交加,委實有些難以入目,不由伸手將自己扔在一側的外衣扔到了慕婉瑤臉上,將努慕婉瑤的臉直直蓋住,慕霖平神情陰鷙的開口道:“閉嘴,還不把你這張丑臉給我遮住。” 慕婉瑤見著慕霖平分明神色清醒,如今卻是想要趁著她昏迷與她行魚水之歡,她不由臉色一沉,壓低了聲音威脅道:“慕霖平,你別忘了我我們是親兄妹,你怎么能做出這般不要臉的事情,還不快些滾開?!” 慕霖平本就不樂意看她那張分外倒胃口的臉,偏生慕婉瑤猶不自知,直直瞪著慕霖平滿臉憤怒,那眼神恨不得將慕霖平活活殺了一般。 慕霖平冷笑一聲,卻是絲毫沒有管慕婉瑤,徑直伸手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游移著,語氣張狂不屑:“你可別忘了,將軍府上的慕四小姐只是個嬤嬤的女兒,是個冒牌貨罷了,本公子哪里有什么親meimei!你現在不過是本公子的姨娘罷了,夫妻之間,做這些事情本就是正常的事情!” 慕婉瑤氣的牙疼,平日里雖然知道慕霖平是個浸yin女色的浪蕩子,但是沒想到慕霖平這個心理變態的東西,竟然會連她這個親meimei的主意都敢打! 覺察到慕霖平那安分的手,慕婉瑤用盡了力氣,想要反抗,卻是絲毫比不過慕霖平的蠻力,她急紅了眼,惡狠狠的瞪著慕霖平:“慕霖平,你敢這么對我,娘不會放過你的!” 慕霖平聽著她如今當真是一口一個慕霖平,絲毫沒將他當成自己的大哥了,如今竟然還好意出完威脅他,他看著那張丑惡的臉,便不由自主的冷笑了一聲。 “呵呵,慕婉瑤,你不會不知道娘最看中的是你這個女兒還是我這個兒子吧,娘讓你嫁給我本就是犧牲你讓我擺脫兄妹luanlun的名聲,你也不想想那么多你都已經身為我的妾室了,娘還能如何挽救你的名聲,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恢復慕家四小姐的身份,只能是我慕霖平的妾室!” 慕霖平看著慕婉瑤,臉上的笑意更深,卻是透著一股子變態惡心:“反正你之間本就行過了男女之事兒,這兄妹luanlun的名聲,外人不知道,我們卻是知曉早就坐實了,我的好meimei聽話些,好好伺候你哥哥,哥哥日后不會委屈了你了。” 慕婉瑤聽著慕霖平的話,渾身的反抗忽而頓了頓,她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一般,直愣愣的看著慕霖平,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么?!” 不待慕霖平回答,慕婉瑤顯然是自顧自的安慰自己道:“不可能,娘不可能這么對我的。不可能,我是她的女兒,我是她的親生女兒!” 說到最后,她自己也想明白了過來,正如慕霖平若說,若是沒有嫁給慕霖平,也許還有那么一絲機會,即便她出了兄妹luanlun的丑事兒,但是她總歸是將軍府上的慕四小姐,即便毀了名譽,但是依著將軍府的名聲,還有她的才貌,總歸還是有人會愿意娶她,即便是成為其他人的妾室,也比成為如此擾亂綱常倫理的慕霖平這個親哥哥的妾室好! 但是如今宋氏計策之下,她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嬤嬤身份,嫁給了慕霖平為妾,那便永遠不可能再恢復成將軍府上的慕家四小姐,最多不過是讓她去到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隱姓埋名過一輩子罷了。 如此簡單的問題,連慕霖平都能想明白,她卻是因為當時慌亂,聽信了宋氏的鬼話,她一直認為宋氏寵愛自己這個女兒,哪里想到她的生母竟然如此狠心,竟然舍得毀了作為女兒的她一輩子的幸福,將她成為慕霖平這個兒子名聲的犧牲品! 賞梅宴上出了那事之后,宋氏當場便宣布說她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可見這計謀宋氏根本沒用細想,只是頃刻便做出了舍棄她的決定,偏生她去找宋氏的時候,宋氏又承認了她就是她的親生女兒,說了只是臨時之計,日后會想辦法還她一個好名聲。 她即便再會算計,但是畢竟只是個未出閨閣的女子罷了,聽宋氏那般寬慰,自然也就信了。 如今想來,那一堆寬慰的話,可不就是穩住她不要輕舉妄動的敷衍話嗎?! 慕婉瑤只覺得胸中一陣氣悶,滿腔的怒火壓抑在其間,讓她恨不得現在就沖到宋氏面前,撕破宋氏的臉,她看著依舊在自己身上蠢蠢欲動的慕霖平,滿臉的惱怒絕望,這兩個人,一個是她的身生母親,一個是她嫡親的兄長,一個卻是沒將她當做女兒愛護,一個也沒有將她當做meimei珍惜。 慕婉瑤看著慕霖平那張惡心至極的臉,用盡力氣掙扎著想要直起身來:“滾開,我要去找她問個清楚!慕霖平,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我們是親兄妹,你不要臉!” “賤人,早就已經做過的事情,還在這里裝什么純情,問不問你心中沒數嗎,若不是你將本公子一室的妾室都趕走了,本公子何必找你發泄,你既然做出這樣的蠢事兒,就理應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慕霖平聽著慕婉瑤言語間的辱罵聲,再看著她一副不安分的掙扎模樣,也是極為惱火,徑直一個耳光扇了過去,幾乎是用了吃奶的勁兒,將慕婉瑤整個人都打的唇角出了血,他面上卻是獸性一般戾性和冷意:“不要臉的東西,給臉不要臉!” 慕婉瑤被慕霖平如此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整個人被慕霖平牽制住,卻是半分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任由著慕霖平為所欲為。慕婉瑤側過頭,一滴淚也沒有,但是眼中布滿血絲,那深重的怨毒宛若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一般,陰鷙無比。 …… 房頂之上,感嘆了了一聲慕霖平委實蠢無可救藥之后,慕流蘇伸手捂住了青花那雙極力想要偷窺底下一室春色的眼睛,心中正感慨著這丫頭到底是不是公主身份出身來著,怎么平日里瞧著頗為正經,卻是偏偏愛好看這活春宮來著,先前音殺閣的十五也曾為這事兒埋怨過青花。 她心中正唏噓,忽而覺得自己的眼前也是一片漆黑,陡然傳來了一陣子的溫涼觸覺,自己的眼睛也被人捂住了。 慕流蘇心中一頓,沒覺察到殺意,這才放松了些許,正想動作,卻是聽得身后傳來一聲語調極輕迤邐妖嬈的聲音傳入耳際:“英武將軍好興致,竟有如此閑心帶著屬下瞧活春宮來了。” 慕流蘇心中一驚,這聲音分明就是音殺閣那位璇璣閣主的聲音,聽著他話中語氣,分明有那么幾分危險之意,慕流蘇想起璇璣閣主這個登徒子在她面前耍了好一陣子的流氓,到最后她不過是擦邊了他那白玉面具,竟是讓他就那么跑了,如今這才多少時辰,他居然還有膽子溜到這里來捂她的眼睛。 慕流蘇分外惱怒,但是此時此刻,房中還有那么一出活春宮,她倒是不想這般平白破了興致,只能惡狠狠的拿下璇璣閣主捂住自己眼睛的手,扭頭目光危險的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語氣不善:“璇璣閣主也是好興致,半夜三更竟然闖到將軍府上大公子的院落來了。” 她猶自記璇璣閣主和她討論的什么斷袖之癖,如今這話的意思,自然是在諷刺他看上了慕霖平這樣的貨色。 “英武將軍何必開本閣主的玩笑,本閣主歡喜的人是誰,想必將軍比本閣主還要清楚。” 慕流蘇哪里想到這璇璣閣主也是個面皮不薄的,聽了她這般話,不僅沒有惱怒,反而將那張覆蓋了曼珠沙華面具的湊到慕流蘇面前,那雙宛若染了胭脂色澤眼影的迤邐鳳眸眸中帶笑,卻又分明透出幾分認真神色。 青花被慕流蘇捂著眼睛,也是覺察到有人來了,但是慕流蘇都沒有動作,她自然也不會輕舉妄動,哪里想到這一個不動,竟是讓她聽到了這么一出大戲,難不成音殺閣的這位閣主也是極為歡喜自家主子的? 早晨才聽著沈芝韻哭的梨花帶雨的在慕嫣然面前表白了對自家主子的心意,如今又聽著這位江湖上頂尖的殺手組織音殺閣璇璣閣主所言,青花只覺得有些反應不過來,這都幾朵桃花了,再加上榮親王府的那位姬二公子,難不成主子當真是男女通殺?還是這大楚無論江湖朝廷其實都頗為盛行斷袖之癖? 青花覺得自己的腦筋委實轉不過來,那邊璇璣閣主卻是忽然開口輕輕說了一聲:“換個地方說話。” 慕流蘇冷冷瞪著他,頗為不想搭理,更何況他剛剛還說了那么一句頗為曖昧的話,讓青花都有些誤會了,委實是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頓。 想到這里,慕流蘇也覺得換個地方揍他一頓委實是個好想法,便忽而冷艷的一勾唇,冷聲道:“好。” 璇璣閣主聞言,眼中笑意越發彌漫開來,當真極為隨意的摟住了慕流蘇的腰,伸手一帶,不過剎那,便帶著慕流蘇掠出了百米之外。慕流蘇原本想給他些許教訓要動手來著,但是顧慮著如今長樂院中的春色,不由泯了泯唇,強忍著沒什么動作,由著他帶著自己走了。 青花也是被璇璣閣主這一手出神入化的輕功給下了一跳,雖然早就知曉璇璣閣主掌管江湖第一殺手閣音殺閣,功夫想必不會低到何處,可是如今就這么親眼所見,如此功力,瞧著竟是比自己主子還要強上些許,她也不由瞪大了眼睛。 因為璇璣閣主身形極快,青花扭頭也只能看到百米之外那人身穿著一襲華麗的赤色長袍,身形落在月華之下,美艷絕倫,詭譎無雙,當真只需要如此一個簡單的背影,便能窺見攝人心魄的美艷。 而自家主子乖覺的被璇璣閣主摟在懷中,身形也稍微矮了小半個頭,當真是怎么看,怎么都覺得自家主子處于弱勢。 青花原本還有些憂心慕流蘇的安慰,陡然想來方才這位璇璣閣主說的那句歡喜的人是誰,瞬間便放下心來,總歸璇璣閣主心悅自家主子,應當不會傷害自家主子,何況若是主子都應付不了,她去了也全然沒戲,想了想,青花便心安理得的轉回視線,興致勃勃的瞧起了室內的那出活春宮。 ☆、第一百六十一章十里醉 璇璣閣主帶著慕流蘇甫一回到流云院,流云院四周都是荊棘門的人暗中守護著,自然沒有守夜的婢女,而荊棘門的人看著這么陡然出現的人,雖然暗自詫異著,但是沒得到慕流蘇傳令,只能乖覺的隱在原地。 慕流蘇也沒換這些,見著兩人到了流云院,陡然一個出手,手中內勁極為強悍向著璇璣閣主脖頸處襲去,眉目間滿是凌厲之色。 “放開!” 璇璣閣主似乎早就料到慕流蘇會對自己動手,不得不松開了攬在她腰間的手,微微抬手將那一記凌厲的殺招攔了下來。 慕流蘇身形得了自由,立馬一旋身退出一丈之外,一招未果,慕流蘇袖間落出一把匕首,迎著泠然月色銀光一閃,復又欺身而上,徑直殺意凜冽的掠上前去。 璇璣閣主瞧著慕流蘇這般模樣,也是知道了早上的事兒委實氣壞了她,如今一出手便是殺招,憑著流蘇的攻力,他若是不出手,委實不太好應付。 他頓時為難的皺了皺眉,輕輕避開了去,低聲惱怒道:“行了,日后不隨意動你便是了,本閣主今日來,是有件要事要與你說。” 慕流蘇聽著他語氣不像是作假,臉上的凌厲才散了幾分,冷冷的瞪著璇璣閣主,語氣極度不善:“日后若是再這般沒有分寸,本將軍非要將你的手剁下來。” 末了,她收了手中匕首,冷冷的開口補了一句:“什么事兒,趕緊說。”顯然也是對璇璣閣主所說的事兒有那么幾分興趣,想來如果不是重要的大事兒,也沒必要勞煩這人親自來一趟將軍府上。 身為江湖之人,卻是一日來了兩趟將軍府,晨起入夜都未缺席,估摸著也就只有這個璇璣閣主了。 瞧著她不再動手,璇璣閣主這才放心了些許,卻是四周環視了一番,興味十足的看了一眼慕流蘇,眸中星辰熠熠。 慕流蘇看他這般模樣,儼然是在暗示說話的地點不合適,慕流蘇看著他頗有些欠揍的小模樣,恨不得上前踹他一腳,卻是冷哼了一聲,徑直進了屋內:“進來說吧。” 璇璣閣主唇角勾了笑,如今倒是不用若晨時那般闖著窗戶進門了,徑直大搖大擺的跟著慕流蘇走進了屋里。 慕流蘇雖然臉色并不如何,到底還是給他倒了一杯涼茶茶水,給他遞了過去:“過來坐下喝杯茶再說吧。” 璇璣閣主唇角勾著笑意,閑庭信步的走過去,正要說話,忽而神色一變,兀自盯著慕流蘇道:“你這屋內放了十里醉?” 慕流蘇眼中閃過些許錯愕,有些面容古怪的看著他,這人生了一張狗鼻子不成,怎的嗅覺這般靈敏,今兒回府后只顧著布置慕婉瑤那邊的事情,也就隨意的將十里醉留在了內室沒管。 不過這畢竟是天下聞名的好久,即便尚未啟封,這般濃郁的酒香也無法掩蓋,璇璣閣主本就武功極高,感官靈敏,能察覺到十里醉的酒香,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反正已經發現了,慕流蘇也沒打算再否認,只是面容隱隱不善的道:“你若是想打十里醉的主意,門都沒有,這是給風嶺,洛輕寒留著的。” 璇璣閣主聽到前半句的時候,神色就已經極為不好,如今再聽后半句,一雙鳳眸更是閃過極為嚴寒的薄涼之意。 他陡然伸手捏住了慕流蘇端著茶盞的手腕,略微帶了幾分力度,面色惱怒道:“十里醉在整個大楚帝都,除了皇帝手中有那么兩壇,便只有沈芝蘭府上才有多余的十里醉,你房中這一壇,難不成是沈芝蘭給你送到將軍府來的?” 慕流蘇陡然被他拽住手腕,又見他眉眼間有些許涼意,想起長街之上的那一支沈芝蘭的長箭,慕流蘇已然可以斷定,那日的刺殺不過是這人陷害沈芝蘭的了。 只是她委實想不明白,璇璣閣主與沈芝蘭二人,一個身為江湖頂尖的殺手,一個身為朝廷的左相,怎么會平白扯上關系,這璇璣閣主分明對沈芝蘭頗有敵意。 左右這事兒音殺閣查起來也不費勁,慕流蘇自然懶得隱瞞,回答道:“不是他送到將軍府上的,是我今日自己去沈相房中取的,我與他飲過一壇,確實是天下難尋的美酒。” 慕流蘇說話的時候本就在悄悄打量璇璣閣主的神色,如今一語落,璇璣閣主眸色更是寒涼如水,冷冰冰的瞪著慕流蘇,唇角卻是氣的勾了一抹冷笑,這話不是對慕流蘇說的,慕流蘇只聽得他唇瓣染著緋色,極為冷冽的道了一句:“沈芝蘭,當真是極好。” 慕流蘇瞧著他反應委實太過不對勁,先前的火氣便也散了一半兒,微微打量了一眼沈芝蘭,遲疑道:“你這是怎么了?你與沈芝蘭有什么深仇大恨?” 璇璣閣主抬眸,慕流蘇那張帶著困惑的輝月面容映入眼簾,他瞬間便有些咬牙,可不就是奪愛之仇么,偏生當事人還一副毫不知情的無辜模樣,他心中一陣氣血翻涌,卻是不知如何開口。 十里醉這般的美酒,她喜歡喝,他替她尋來便是了,怎生非要受了沈芝蘭的禮。再說她本就一個女子,如此大咧咧的跟著進了男子的住處,這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在房中與陌生男子飲酒,委實是讓人氣得慌。 更可氣的是,她拿了這破酒,居然還是特意為神醫谷的那個混小子和洛家的那個勞什子少主留著,別的本事沒有,借花獻佛的本事倒是學的極好,當真是怎么想怎么氣人。 璇璣閣主這一臉的氣悶,看的慕流蘇頗為感慨,也不知道這人今兒怎么了,不過是一壇酒罷了,火氣怎生這么大,但是璇璣閣主不回答,她倒也不好再問,只能面色古怪的看著他,嘀咕了一句:“不過是壇酒罷了,至于么。” 心一聲嘀咕落在璇璣閣主耳中倒是將他平白氣笑了,迤邐鳳眸轉了轉,卻是忽而想到了什么,忽而開口面容興味的打趣慕流蘇。 “本閣主聽聞榮親王府的姬二公子也極為喜好十里醉,本閣主還以為這酒是英武將軍特意尋來送給姬二公子的,沒想到卻是要留給神醫谷的風家嫡系和洛家少主喝的。看來傳言不盡可信,英武將軍也沒有傳聞中那般護著姬二公子嘛。” 慕流蘇看著他那張覆蓋著曼珠沙華白玉面具的容顏,臉上浮現出些許古怪,在她的記憶中,弦音不是不常飲酒么,怎么會對十里醉感興趣,她狐疑問道:“璇璣閣主所言沒有虛假?” 璇璣閣主低聲笑了笑,方才氣惱萬分的心情瞬間變好了不少,唇角處也勾了一抹驚艷的弧度:“本閣主以為英武將軍與姬二公子乃是摯友,竟是連如此喜好惡毒記不得,還是說英武將軍本就知曉姬二公子喜好十里醉,但是心中卻是偏向那風家嫡子和洛家少主的呢?” 慕流蘇聞言,臉上的神色也冷了不少,這個凈說胡話的璇璣閣主,無論是弦音還是風嶺,亦或是洛輕寒,在她眼中都是極為重要的,沒有高低之分,只不過弦音是她這一生的信仰,所以會下意識的放在第一位罷了。 聽著璇璣閣主的話,她也想了想,畢竟是天下難尋的美酒,她雖然未曾瞧著弦音喜歡飲酒,但是這等美酒,若是有機緣能夠品一品,想來弦音也是不會拒絕的,不過沈芝蘭那邊,已經折損了兩壇在她手上,她倒也不好再去開口討要,至于皇帝手上的那兩壇,估摸著也是寶貝的很,不會平白便給了她。 慕流蘇想了想,便對著璇璣閣主神色正經道:“閣主能夠一下便聞出了這是十里醉的酒香,必然是飲過此酒的。既然你是音殺閣的閣主,手中自然有不少的寶貝,若是你那里有十里醉,不若再與我一壇,閣主也當時知曉身我身為荊棘門的門主,手中底蘊自然也不會差了哪里去,閣主若是愿意再給我一壇十里醉,你我二人大可以物換物做個交易便是。” 她先前便在十五年前透露過自己是荊棘門門主的身份,這位璇璣閣主自然也是知曉的。 璇璣閣主聽她的意思,唇角的笑意卻是越發瀲滟,一雙鳳眸迤邐落了萬千星子,委實璀璨奪目至極。 “將軍的意思,是想要將這一壇十里醉送到榮親王府的那位姬二公子手上了?所以才想讓本閣主另外給你一壇十里醉留給風嶺和洛輕寒二人?” 慕流蘇看著他那雙勾魂攝魄的眸子,便是怎么看怎么詭異,方才這人分明還一副惱怒至極的模樣,如今這才過瞬息,又成了這么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襯著他那雙風骨畢露的面容,委實是怎么看怎么讓人看不透。 看著他那雙分明對自己和弦音之間的事情頗為感興趣的模樣,莫名其妙的,慕流蘇便是忽而覺得臉上有些溫熱,她瞬間冷下眸子,故作鎮定道:“閣主就逢管本將軍將這酒送給誰了,只管回答本將軍這十里醉你是給還是不給便是了。” 似乎是看出了慕流蘇的言外之意,璇璣閣主忽而露出一抹更為明艷的笑意,如此美艷一張面容,笑得慕流蘇一剎便將方才的話忘了個干凈:“英武將軍既然想要這十里醉,本閣主送予將軍便是,至于需要用什么東西來換,本閣主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有什么缺的,那就由等著時候本閣主想清楚了再說。” 慕流蘇見人應答了,倒也沒怎么管那個這個條件什么的,總歸是江湖中人,應當不會有什么過分出格的要求,她想了想,也爽快利落的點點頭:“那行,璇璣閣主尋到了十里醉給本將軍送過來便是。左右風嶺還有約摸月余的時間才出的了神醫谷。” 神醫谷素來不入世,本就是歷代的規矩。不過風嶺那般性子,想要留下他老老實實的在神醫谷待一輩子,斷然是極不可能的,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他接受神醫谷事物,肅清那些有了異心的旁支了。 十里醉的這事兒算是敲定了,慕流蘇忽而才想來,這個插科打諢的璇璣閣主來了此處這么久了,除了講了一堆的廢話,他口中的那句“有要事相商”卻是至今沒有說出口來。 慕流蘇心中有些惱怒,不過想著總歸是要拿人家的十里醉有些拿人手軟,不由將心中的火氣壓了壓。這才面色沉穩的開口問道:“現在璇璣閣主可以告訴本將軍,到底是有何等的要事要說了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嫣然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