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不過是看漏了眼,忘記行個禮罷了,楚清菱這公主脾氣可真是不小,在她將軍府還敢對她發(fā)脾氣。若不是看她是個公主,她何必這么低三下四的,還真是給臉不要臉了。 她就不信,太子殿下會容忍這么個兇惡的meimei對自己無禮, 想到這里,慕婉瑤聲音染了幾分哭腔,頗有幾分委屈:“太子殿下,婉瑤是真的沒有見著公主殿下所以才漏下了禮節(jié)。但是方才反應過來,婉瑤也已經(jīng)與公主見過禮了,公主卻還是如此咄咄逼人?!?/br> 她說著,竟然是當著整個梅林的眾人重重一跪:“婉瑤人微言輕,知道冒犯了公主,但是藐視皇權乃是大罪,婉瑤當不得,還請?zhí)拥钕聻橥瘳幾鲋?,還婉瑤一個清白!” ------題外話------ 日常表白評論區(qū)做日常的仙女們mua,每天三更上課時間不固定,但是晚上八點前應該能會傳完 ☆、第七十九章求饒(二更) 她這么撲通一跪,整個梅園的和諧氣氛頓時有些凝結。 不少人都自覺的圍了過來,即便沒有走近看的,也是將視線落在了慕婉瑤和楚清越身上。 只見慕婉瑤雖然跪著,但是故意挺直了身子,一副受到“強權”欺凌又絲毫不肯示弱的“傲骨”模樣。 慕流蘇靜靜站著,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做作的慕婉瑤。 這個素來只會裝可憐的四妹今日很顯然出門沒有帶上腦袋。 且不說楚清越那么一個冰山性子,從那張一張毫無表情的面癱臉上也能看出這位太子殿下壓根對女色不怎么感興趣,。 皇后曾經(jīng)找了諸多美人讓楚清越挑選一個太子妃,整個帝都凡是姿色卓絕的都去了個遍,這位太子殿下卻是將人通通送到了六皇子楚晏寒的房里。 這件事原本轟動不小,奈何那個時候慕婉瑤還沒有見過楚清越,反而對平易近人的楚清玄有些想法,如今也不知道她是哪里來的自信,還敢在楚清越面前耍手段。 更何況,楚清越雖然面上冷寒,但是對于楚清菱這個meimei卻是極為寵愛的,若不是皇后與太子護著,在皇宮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又怎么會養(yǎng)出楚清菱這般雖有幾分刁蠻任性,但是頗為率真的單純性子。 楚清越連免禮二字都懶得說,可見他是絲毫不愿與慕婉瑤扯上半分牽連的。然而慕婉瑤偏偏不信邪,還求著他為她做主,若是“犯事兒”的是旁人,許是還有那么一點懸念,然而這人是楚清菱,就注定了她要自取其辱。 慕流蘇忍著笑,果然聽見楚清越冷冰冰的嗓音響起:“本宮與你很熟嗎?為你做主?詆毀自己的皇妹?慕四小姐,你長腦子了嗎?” 慕婉瑤正醞釀著眼淚,準備做出一副受了公主欺負,哭的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哪里想著楚清越這個木頭,不僅是絲毫沒有受她的影響,竟然連說的話竟然也如此不留情面。 她一時愣住,眼淚還沒醞釀出來,卻是猛的抬起了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楚清越:“太子殿下?” 楚清越實在是吝嗇賞給她一個眼神,負手而立,薄唇微動,話語冷然:“本宮說了,與你不熟,沒空與你做主?!?/br> 楚清菱不過是發(fā)作慕婉瑤一句罷了,若是慕婉瑤好好認個錯,她自然不會再去為難,偏偏慕婉瑤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不過是受了丁點氣,非要找人給她尋個公道。 她那么大陣仗的一跪,楚清菱原本還以為慕婉瑤會找慕流蘇為她說話求情,若是她真的向慕流蘇服了軟,楚清菱達到了目的,自然也不會不再去追究。 可是這個蠢貨求了自己的皇兄,還弄出了這么大個動靜,以為能當著眾人的面打她這個公主的臉。楚清菱雖然單純,卻不是個傻的,頓時就火冒三丈,想要發(fā)作了。 好在這次是太子皇兄在,替她出了一口氣,若是楚清玄那個憐香惜玉的三皇兄,她怕是真的要受一頓氣。 想到這里,楚清菱對慕婉瑤的怒火更是難以遏制了,她不屑的看了一眼慕婉瑤,諷刺的開口:“慕婉瑤,你不是求人給你做主嗎,本公主怎么著你了,給你和機會讓你說清楚,若是說不清楚,你應該知道你這誣陷一國公主的罪刑是什么。” 慕婉瑤不過是氣不過平白受了楚清菱的氣罷了,楚清菱這么些年常往將軍府上跑,對待慕嫣然那叫一個殷勤,怎么偏偏對自己就成了這幅模樣,難得見著有個比楚清菱身份還高的太子殿下在,所以才想削削楚清菱的銳氣罷了。 自己已經(jīng)做出了那般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若是往常那些男子,早就已經(jīng)被自己迷得神魂顛倒了。這太子殿下真不知是哪來的奇葩,如此不解風情,還羞辱她。 這樣一來,場中唯一一個身份最高有權利教訓楚清菱的人都幫著楚清菱說話,她哪里還能再繼續(xù)找楚清菱的麻煩。 慕婉瑤心中一涼,也知道今兒自己是干了件蠢事兒,萬不該還沒摸準楚清越的脾氣便兀自想出這么一計。 她心中萬分懊惱,卻也知道如今是絕計不能再與楚清菱對著干了,一個當朝太子,一個當朝公主,哪里是她能惹得起的。 她只能朝著楚清菱低頭,咬著牙認錯:“公主殿下,是婉瑤的過錯,婉瑤這兩日確實是患了眼疾,所以沒有見到公主殿下,這才冒犯了公主,還請公主殿下饒了婉瑤,婉瑤再也不敢了!” 她這一低頭,只能說是當眾發(fā)自己的臉了,方才還“傲骨錚錚”的請求做主,如今卻為“強權”折腰,這前前后后言行不一的表現(xiàn),當真是讓一眾人都鄙視不以。 以往慕流蘇尚未歸京的時候,這位慕四小姐也算是以賢淑美貌名揚帝都,如今這些人才發(fā)現(xiàn),這慕婉瑤也不過是個空有美貌毫無腦子的女人罷了。 楚清菱心里想著慕婉瑤這個女人估摸著平日里沒少給流蘇哥哥添堵,如今這副苦苦求饒的模樣很是讓她極是舒心。 若是其他人看見慕婉瑤都已經(jīng)說自己瞎了,估摸著也就不會怎么為難趕緊打發(fā)下去了,但是楚清菱卻是個素來刁蠻慣了的。好不容易逮住了教訓慕婉瑤的機會,她自然是不愿意就這么輕易放過。 她冷冷的道:“誣陷本公主可是死罪,但是今兒是流蘇哥哥的宴會,你不如自掌十個耳光,再向流蘇哥哥求求情,只要流蘇哥哥愿意不追究,本公主就饒了你。” 慕婉瑤聽著楚清菱的話,幾乎要忍不住上前撕了她的嘴?,F(xiàn)在在梅園內(nèi)賞梅的人,皆是大楚帝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貴族子弟,她向著楚清菱下跪認錯已經(jīng)丟盡了顏面。 如今楚清菱更加過分,居然還想要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自掌耳光,更可氣的是,楚清菱還想讓她向慕流蘇服軟,她與慕流蘇的關系別人可能不清楚,但是她楚清菱來了將軍府如此多年,還能不清楚嗎? 今兒她若是對著慕流蘇服軟了,不僅打了她的臉,更是將自己娘的臉都打的作響。 想到這里,她面色凄慘的對楚清菱求饒道:“公主殿下,婉瑤已經(jīng)知錯了,你就不要再為難婉瑤了?!?/br> “慕婉瑤,本公主怎么為難你了?”楚清菱見她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樣,心里正高興,又怎么會松口,她故意表現(xiàn)得不耐煩:“你若是不愿意本公主從輕處置,那本公主稍后就稟告父皇,你蔑視皇權,污蔑公主,等著掉腦袋吧你!” 話落,她當真不再去搭理慕婉瑤,甩開水粉色的宮裝衣袖,對著慕流蘇道:“流蘇哥哥,她在這兒太礙眼了,咋們換個地方賞梅吧。” “四meimei,公主殿下讓你掌嘴便是要對你從輕發(fā)落,你若是執(zhí)迷不悟,只知道愛惜你的容貌不愛惜你的生命,那我這個做jiejie的也救不你了。你好自為之吧?!?/br> 慕嫣然顯然也看出來楚清菱是在為慕流蘇出氣,她想著自己的弟弟后,宋氏和慕婉瑤確實沒少為難慕流蘇,她也不再心軟,神色冰冷的看著她。 楚清越忽而看了一眼慕嫣然,慕嫣然頗為精致溫婉的面容上此時帶著冷意,襯著微微飛揚的眉,頗有幾分英氣。 他素來冷冽的眸光動了動,卻是忽而揚聲道“來人,把這個冒犯公主的女人拖下去。” 慕婉瑤原本還想掙扎幾分,沒想到這個該死的太子又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竟是直接喚人要將她拖下去。 太子身后的兩個侍衛(wèi)臉色僵硬的便要上來拽她的手,慕婉瑤頓時慌了,心中的算計早已經(jīng)飛到了九霄云外。 她伸手便去拽慕流蘇的衣擺:“二哥哥,婉瑤錯了,二哥哥求求你幫我說說話,讓公主殿下饒過我,我知道錯了,求求你了,你讓公主饒過我吧?!?/br> 慕流蘇一直靜靜站在原地看著楚清菱和慕婉瑤的對話,雖然早就知道慕婉瑤是自取其辱,但是楚清越的出聲她卻是當真一點沒想到。 在慕流蘇看來,楚清越此人一如他表面一般冷峻,是個不會隨意多管閑事的人,楚清菱與慕婉瑤的事情如今已經(jīng)是單方面的壓制,楚清越完全沒有必要再出聲,可他就是說話了,徑直要將慕婉瑤直接帶下去處置的意思。 慕流蘇神色有些古怪,這太子殿下好像在聽到慕嫣然說話后就變得有些不大對勁。 這帝都的人都奇奇怪怪的,慕嫣然這些年來確實不怎么出過閨閣,與京中的貴族子弟都未有來往,唯一一個稍微熟悉的便是楚清菱。 但是她這個未出閨閣的jiejie,頭一次參加宮宴,便是讓右相的李家兄妹親自上來結交,如今連著這個太子也好像對慕嫣然有些特別。 慕流蘇只覺得像是有一大團迷霧在腦海中升騰,不由微微皺起了英氣的眉,沉默不語。 慕婉瑤還在那兒等著慕流蘇給自己求情,哪里知道慕流蘇居然一句話不說。她頓時心中更加慌亂,也顧不得那么多,對著慕流蘇便是一陣利落的磕頭。 “二哥哥你快幫我說說話,我真的知道錯了,二哥哥我錯了,以前我與母親為難你與二jiejie都是因為年小不懂事,日后我必然乖巧規(guī)矩,再也不做這樣的蠢事兒,二哥哥你救救我吧,我畢竟也是你的meimei呀!嗚嗚!” 慕流蘇壓根沒想到自己走神考慮李家兄妹和楚清越對慕嫣然態(tài)度的事情的沉默,會導致慕婉瑤這么情緒激動,她看來是真的怕極了自己會被治了死罪,竟是不管不顧抖出了自己多年來的底,竟然是自己說出了她與宋氏這么多年來為難了自己和慕嫣然的事情。 “這慕婉瑤剛剛說的什么意思,為難?難不成平日里傳的那些尊庶貶嫡都是真的?” “她自己都說了,還能有假不成,方才我送禮的時候就見著那宋氏臉色陰沉的看著慕二小姐?!?/br> “我看這事兒也不假,往年來不都只有慕婉瑤和慕霖平來參加宮宴嗎,雖然這些年英武將軍不在京中,但是慕嫣然這個正兒八經(jīng)的嫡女還在呀,怎么就偏偏來了那兩兄妹?!?/br> “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慕四小姐看著也不像個兇狠的,怎么還能為難了自己的嫡姐嫡兄。” “誰知道呢,畢竟她只是一個庶女,就是這么上不得臺面?!?/br> …… 一眾人的對她辱罵詆毀,慕婉瑤卻是一句沒有聽進去,只是淚流滿臉的求著慕流蘇。 ------題外話------ 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仙女跳訂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寶貝們不要跳訂吧,目前后臺看到全訂的寶貝只有四個,昨天數(shù)據(jù)慘烈我很心酸,評論區(qū)日常冷淡,送上一碟虐渣享用愛你們么么噠 ☆、第八十章盲棋(三更) 楚清菱伸手將慕婉瑤拽著慕流蘇衣擺的手掙脫開,不耐煩的開口道:“行了行了,你不用問了,看在流蘇哥哥的份上我能饒你不死,但是你必須自掌十個耳光?!?/br> “謝公主恩典,我馬上掌嘴!”慕婉瑤見她松口,果然開始自己掌嘴。許是怕楚清菱再次反悔,她打的絲毫不敢放水,前幾日宮宴上被李玉竹扇了一巴掌,慕婉瑤的臉上才消腫不久,如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紅腫一片倒是有些滲人。 楚清菱幾人只當是未見,見她果真打了自己耳光,也就沒再留意她,徑直換了一個方向去賞花。 慕婉瑤自己扇了十個耳光,痛意讓她漸漸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四周鄙視嫌棄的目光,她用一手的衣擺遮著臉,一手提起華麗的裙子,難得一見的嚎啕大哭而去。 梅園外宋氏剛剛收到慕婉瑤沖撞了公主被罰的消息急急而來,和捂著臉跑出來的慕婉瑤撞了個滿懷。 慕婉瑤本就提著裙擺遮著臉,如今和宋氏這么一撞,頓時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她正欲破口大罵,然而抬頭看到宋氏那張布滿擔憂的臉,慕婉瑤滿腔的委屈和怨恨頓時再難寫遮掩。 她眼中已然布滿血絲,整張被自己打的高高浮腫的臉上還留著清晰的指印,她卻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疼意,面部猙獰的看著宋氏:“娘,我要慕流蘇不得好死!” …… 慕婉瑤的鬧劇來的快也去的快,顯然并沒有影響到大多數(shù)人賞花的心情,見慕婉瑤哭著走了,便有各自三三兩兩賞起梅花來。 只是楚清越雖然出言幫了楚清菱,但是事情結束后他便將楚清菱喚到了一邊,顯然是有事要交代。 李毓秀與沈芝蘭慕流蘇二人不熟,慕嫣然便極有眼力的將人領開了,兩個新熟識的姐妹又漫步向林中行了一陣。 而慕流蘇這邊,氣氛卻是頗為怪異。 她余光掃了一眼沈芝蘭,見著紫衣瀲滟的人面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潤笑意,心里越發(fā)古怪。 這沈芝蘭不知為何在梅花林說了幾句奇怪的話后,對她的態(tài)度就跟變了個人兒似的。 慕流蘇猶自記得她班師回朝那日,沈芝蘭看著她的眸子里溫潤之下又掩蓋著幾分冷峻幾分探究,而如今他看她的眼里,卻是徹徹底底的溫潤如玉。 像極了看著一件失而復得珍寶的神色。 慕流蘇被他看的有些發(fā)毛,不自覺的有些躲閃。沈芝蘭極少看到這個囂張慣了的少年將軍會這般安靜,眼中笑意更甚。 他眉梢微微一挑,卻是帶著幾分期待神色的開口問道:“將軍可愿陪芝蘭下一局盲棋?” “你也會盲棋?” 慕流蘇有些震驚,這盲棋素來是大燕才興盛的,在大楚這邊按理來說不會這種棋術的,怎么沈芝蘭忽而就開口讓她陪他下盲棋! 原主慕流蘇雖然幼年極為聰明,但是更多的時間都花在了練習武藝上,而在棋術這方面,卻是沒有花太多時間鉆研,雖然偶爾會與人對弈,幼年時期也無多少人注意。后來慕流蘇跟著慕將軍駐留邊疆多年,也沒沾染京中之事,沈芝蘭即便再如何絕頂聰明,按道理也是不可能知道慕流蘇棋藝如何的。 然而他言語間的篤定告訴慕流蘇,沈芝蘭不僅知道盲棋這種下法,也知道她是會盲棋的。 沈芝蘭見她眼中震驚,也只是微微一笑:“早些年在外游歷時候遇到一位友人傳授,將軍排兵布陣靠的是謀術,擅謀術者必擅對弈,所以我猜將軍應當也是會盲棋的?!?/br> 慕流蘇原本還想要推脫說自己不會,然而對方一副篤定模樣,倒讓她不好開口拒絕。何況她確實也多年未下過盲棋了,如今沈芝蘭提及,倒是讓她有些手癢。 她對沈芝蘭笑了笑道:“流蘇曾看過一本大燕的雜史,史上記載了盲棋,流蘇確實略有涉獵,沈相既然盛情相邀,那流蘇便陪沈相下一局。只是棋藝不精,沈相還請多多見諒?!?/br> 沈芝蘭勾唇:“將軍客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