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清菱!你在胡鬧什么?”不待沈芝韻回答,茶樓外忽而傳來一聲質(zhì)問的男音,眾人齊齊循聲望去。只見三位身形高大的男子疾步而來,當先一人一身玄青皇子華服,容貌俊逸尊貴逼人,赫然便是二皇子楚清玄。 楚清玄身后緩步跟著一名一身深紫色綾羅華服的男子,衣擺上繡著精致的魚鱗紋,精瘦腰間系著紫金魚袋,這便是沈芝韻的哥哥——當朝左相沈芝蘭。 沈芝蘭貴為大楚百年來最為年輕的左相,又長了一張奪盡天地造化的臉,縱使站在楚清玄身后,也依舊吸引了萬千目光。 慕流蘇的目光卻并沒有沒有落在楚清玄和沈芝蘭身上,她一雙鳳眸瞇成了一道危險的弧度,透過楚清玄和沈芝蘭二人直直看向了兩人身后的華服男子。 那男子一身玄色長袍,上面以暗色絲線大開大合的繡著雁破云霄圖,腰間一條黑色腰帶加深,掛著一塊珍貴的黑曜石。 一身極為暗沉華麗的裝束,襯著一張極為硬朗俊逸的面容:長眉若刀鋒直直挑入雙鬢,一雙眼睛似乎透著狼一樣的暴虐之意,挺直的鼻翼下,微微有幾分厚度的唇瓣飽滿卻泛著幾絲蒼白。 這是張讓人只看一眼就會覺極為危險印象極深的面容,整個五官顯得硬朗而極富男子氣息,似乎天生帶著暴虐的狼性之意,倘若常人對視一眼必然會心生懼意,慕流蘇一眼掃過,卻是冷冷一勾唇。 想不到會在這里遇到他,真真是……冤家路窄呀! ☆、第二十四章哥哥 緊跟在慕流蘇身后的青花也是一愣,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原來這人這便是前些日子主子大力搜集資料的榮親王府的大公子楚琳瑯。 青花下意識的便看向了自家主 子的方向,主子對姬二公子的愛護之情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楚琳瑯幾次三番派出殺手暗殺姬二公子,甚至還害姬二公子的肩膀中了一劍。 依著主子把姬弦音護到破了點皮都會緊張的性子,早就恨不得將楚琳瑯挫骨揚灰,她早先還想過楚琳瑯作為現(xiàn)任榮親王妃的兒子,就姬弦音那個一句話說重了都能被驚嚇過度到臉色蒼白的病貓樣子,實際上是有很大幾率穩(wěn)坐世子之位的,又何必再多此一舉派出殺手對姬弦音趕盡殺絕。 如今一見此人面相,線條剛硬,面容肅殺,儼然是個極副野心的人,倒也確實是個能做出殘害手足之事的主。 依著楚琳瑯的手段,這榮親王府的世子之位原本確實可以十拿九穩(wěn),可惜的是,姬弦音雖然病弱無能,但是卻有幸得了自家主子青睞,依照主子的性子,別說一個區(qū)區(qū)世子之位,便是……她也會一手奉上。 青花暗自搖頭,心念間已經(jīng)為楚琳瑯默哀了數(shù)聲。 那邊楚琳瑯也極為敏銳的感覺到了慕流蘇的注視,視線宛若狼一樣補捉而去,入目竟然是一個身姿清雋,面容冷冽的少年郎,那人看著自己的目光似乎還帶了一絲促狹和嘲弄之意。 楚琳瑯目光微微一頓,狹長的目光也微微一瞇,勾成了一個極為危險的弧度,然而卻發(fā)現(xiàn)那少年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目光,打量起了行至“他”面前的楚清玄,仿佛剛才那一番帶著促狹敵視的目光只是他眼花了。 楚琳瑯不由得皺眉,他自然也看出了這是如今帝都風頭正盛的英武將軍慕流蘇,只是,他并沒有與慕流蘇打過交道,說起來也并沒有結(jié)什么梁子,但是方才這人對自己的敵視之意卻又那般真切。 楚琳瑯心念間已經(jīng)跟著楚清玄和沈芝蘭邁步到了慕流蘇等人身前。 楚清菱見楚清玄來了,頓時委屈的開口:“二哥你來了,她們誣陷我,你快幫幫我。” 楚清玄視線掃過楚清菱和沈芝韻,以及地上跪著已經(jīng)磕腫了頭的慧云,視線落在一派從容的慕流蘇身上,他也是聽人傳楚清菱跑到了這里來尋沈芝韻的麻煩,如今卻是不知道慕流蘇怎么也到這兒了。 “流蘇你怎么也在這?”他皺眉不解,“你可知道這是如何回事?” 慕流蘇微微一笑,自然不方便說這事兒是因為自己所起,只搖了搖頭淡淡一笑:“流蘇碰巧路過此處,見沈小姐出了點意外便出手救了下來。至于到底如何回事,流蘇也不是很清楚。” “奴婢斗膽求二皇子和相爺為小姐做主,”慧云又是一陣磕頭,這下徹底哭出聲對著一眾看客嚎啕出聲:“六公主為了一件衣裳跑來為難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不愿,她便出手將我家小姐推下樓梯,若非英武將軍出手相助,恐怕我家小姐已經(jīng)……” “清菱?她所言是否屬實?”楚清玄原本知道楚清菱跑找沈芝韻必然會鬧出爭端,但是卻沒有想到她會如此任性將人推下樓梯,若非慕流蘇出手相救,沈芝韻從這么高的樓梯摔下,就算不骨折,也必然會破相,他素來知道楚清菱任性,沒想到竟會任性到如此地步,聞言面色豁然一變,對著楚清菱便是正色怒問。 楚清菱見楚清玄一副儼然問罪的模樣頓時更加委屈,她原本就是失手才造成的過錯,她雖然可以認錯但是卻受不的別人冤枉。 如今在慕流蘇面前,她被自己的哥哥如此質(zhì)問,頓時立馬就紅了眼睛,癟著嘴揚聲道:“你還是是我的親哥哥嗎?流蘇哥哥尚且會質(zhì)問這個賤婢是不是撒謊,你倒好,直接定我的罪了,你可真是我的好二哥,本公主還就告訴你了,我是差點誤傷了沈芝韻,但是本公主沒有推她,兩件事的性質(zhì)截然不同,二哥如果想這般草率便要定我的罪,那我便只有求太子哥哥為我做主了!” 楚清玄不過是了解她刁蠻任性的脾氣,聽了慧云的話下意識的問句話而已,怎么料到楚清菱會如此激烈的反應,甚至還說了要找太子,雖然他們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但是宮中大多皇子對這個刁蠻的meimei都還算是喜愛,如今楚清菱這么一鬧,倒說的他在偏袒沈芝韻而打壓親妹一般。 頓時氣的他也黑了半張臉。 慕流蘇見勢不對,便也不再打量楚琳瑯,開口對楚清玄道:“我看六公主如此倒不像會出手傷人,既然雙方各執(zhí)一詞,不若問問沈小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芝韻一直靜默一旁,蒼白著臉看著慧云控訴,也看著楚清菱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但是卻一言不發(fā),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即便被慕流蘇救下來仍舊沒有緩過神。如今見眾人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這才面色蒼白的回過神,一張美艷容貌透出幾分劫后余生的慶幸和遲疑。 她貝齒輕輕咬著紅唇,沉默了許久,靜默半晌,卻是搖了搖頭:“我不清楚,我原本是想下樓,但是六公主忽然跑過來,我也沒有反應過來,為何就會往下掉去……” “芝韻,你可有事?”一側(cè)安然而立的沈芝蘭突然開口,面色輕輕,似乎問一件極為簡單的事。他的言語很清,渾身透著一股書卷氣息,靜靜站立,眉眼疏淡宛若天邊的一卷流云,不過是極為簡單的一句話,從他口中說出卻無端讓人覺得極為心神寧靜。 慕流蘇眼底掠過一抹亮色,難怪大楚眾人都尊崇這位左相,沈芝蘭此人,是她活了兩世,見過的為數(shù)不多的,一言一行舉止間皆是風華的男子,大概也是這大楚唯一一個可以與弦音相聘美的男子了。 若說弦音之風華,美在容色惑骨,氣質(zhì)如玉,沈芝蘭之風華,確實是芝蘭之質(zhì),玉樹臨風。如此風華,竟是比當初遠在大燕的他還勝了一籌…… 這樣的人,難怪能如此年輕便擔任一國之相。 旁人興許會覺得沈芝蘭如此一句話,是在關(guān)心自己是否受了傷,沈芝韻卻是明白,沈芝蘭是在暗示自己,如今這事兒還沒有鬧大,兩相無事即可,若是再這般鬧下去,難看的不僅是楚清菱,她沈芝韻依舊會被拖下水。 沈芝韻暗自咬碎了一口銀牙,所有人都羨慕她有一個沈芝蘭這般優(yōu)秀的哥哥,羨慕她是他唯一的手足。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個哥哥外表無論多么芝蘭玉樹,陌上人如玉,但是她心中對這個哥哥卻無論如何也歡喜不起來,不僅是不歡喜,甚至可以說……有些厭惡。 ☆、第二十五章楚琳瑯(首推二更求收) 沈芝蘭太過聰明,她可以完美的在所有人面前演戲,裝出一副乖巧懂事賢良淑德的模樣,然而在沈芝蘭面前,她的萬般偽裝都形同虛設(shè),他從來不會拒絕看她的表演,似乎也對她贏得蘇氏的喜愛毫不在意。 沈芝蘭似乎從未將她放在心上,對她素來視若無睹,這樣一個人,卻又偏偏每一次都能極為敏銳的一語戳破她所有的偽裝。 他戳破她的偽裝,卻又不會阻止她繼續(xù)演戲,在他的眼底,她就像個跳梁小丑一般,每一次的把戲,都被看的清清楚楚。 正如這一次,他明明沒有如何接觸過楚清菱,卻就是這般篤定楚清菱沒有推她。他不過剛剛到這里,卻能一眼就看出了是她和慧云誣陷了楚清菱,并輕描淡寫的出言警告自己。 警告她既然如今沒有出事,就不要企圖去給楚清菱身上潑臟水。否則,不僅不會對楚清菱造成任何影響,反而會讓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 沈芝韻自認自己極為擅長偽裝,她一出生便沒了娘親,孤身在沈府長大,小小的她便懂得去偽裝乖巧,去贏得主母蘇氏的喜愛,她也會用很多手段方式,去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然而唯有沈芝蘭這個哥哥,她無論如何討好,他對她一直以來都是不屑一顧甚至帶著輕視的目光。 她孑然一身,從未怕過誰,卻是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畏懼到了心坎。 她眉目一頓,杏目中掠過一抹不甘之意,在沈芝蘭那云淡風輕的注視下,卻終究不得不又遲疑的開口:“不過芝韻恍惚記得……方才六公主是似乎想要拉住我,估計是我下意識的以為是賊人動手,所以主動伸手揮開了,大概是是力道太大,才讓我墜下去了。” 說著她上前一步,姿態(tài)裊裊對著楚清菱行了一禮:“慧云應該只見我和六公主有身體上的接觸,卻不知道六公主是想拉住我不是想要推開我,她護主心切才這般說。還請六公主莫要怪罪。” 她微微低著頭,低眉斂目間將眼底的寒涼與不甘隱沒在眼底。誰也沒有察覺。 楚清菱見沈芝韻倒是沒有冤枉她,不由得也松了口氣,說到底今日也確實是她的錯,無論如何今日都差點傷了沈芝韻,確實不該如此,她只是氣惱她成為了流蘇哥哥的未婚妻,氣惱她收下了流蘇哥哥親自送的裙子,她雖然極為不喜她,卻并沒有想要將她如何。 沈芝韻這次還算光明正大,沒有由著自己的丫鬟冤枉自己,而是親自出面澄清了。 這么一來,她心底被冤枉的火氣頓時滅了大半,吸了吸鼻子,將眼底的淚花散去,她又恢復了中氣十足的模樣:“算你明事理沒有冤枉本公主,今日之事確實是本公主做的不對差點誤傷了你,你家這賤婢雖然誣陷了本公主是死罪,但是念在她護主心切,這次本公主就不計較,若有下次,本公主下次必定不會饒過她。” “慧云,還不快向六公主道歉?”沈芝韻沒有接楚清菱的話茬,反而話鋒一轉(zhuǎn)對著地上的慧云道,極為巧妙的避過了楚清菱的話。 慧云本就對誣陷楚清菱一事膽戰(zhàn)心驚,后面看到二皇子和自家相爺也來了之后,心更是涼了一大半,生怕事情敗露真的被判處死刑株連九族,但是沈芝韻的手段她也無比清楚,如今沈芝韻竟然出奇的沒有再拖楚清菱下水反而自己說出了真相,她也松了一口氣,連連求饒。 楚清菱既然已經(jīng)說了不再追究,自然這事兒也就這么揭過了。 沈芝韻見這事就這么了了,縱然心里再有不甘,卻終究沒有再過多糾纏,處理了楚清菱的事兒,她這才裊裊婷婷向著慕流蘇盈盈一禮:“今日謝過英武將軍出手相救。” 慕流蘇原本還覺得這事兒有些難纏,畢竟兩個女子身份都很特殊。唯恐兩人會說出爭端原由將火線點到自己身上,沒想到沈芝蘭的確不簡單,只貌似不經(jīng)意的說了一句極為簡潔的話,便讓沈芝韻自己心甘情愿的說清楚了事實。 沈芝韻與沈芝蘭之間,似乎有著異于常人的微妙關(guān)系,不過在沒有觸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她自然也沒有心思去關(guān)注。 慕流蘇也極為客氣的回應了兩句:“方才情況緊急多有冒犯,沈小姐不怪罪已是萬幸。” 沈芝韻自然知道慕流蘇是在說她為了救她抱了她的事兒,雖然情況緊急,不過大庭廣眾之下一個尚未出閣的少女被男子抱在一起,想必都是有些不滿的。 這位英武將軍如此看中男女大防的模樣不由得讓她有些忍俊不禁,原本心里因著今日這糟心事頗有些煩悶的沉重心情剎那間消失了許多,她微微泯唇一笑,美人一笑笑不露齒,卻依舊靈韻十足,恍惚了一眾看客的心神。 沈芝韻一計落空,也沒空再陪著楚清菱周旋,向慕流蘇道了謝以后,又對著楚清玄和沈芝蘭分別寒暄了幾句,便領(lǐng)著額頭磕得紅腫的慧云回府了。 楚清菱一貫心性極好,眼見著自己的清白被證明了,沈芝韻也沒有再留在流蘇哥哥面前礙眼,她頓時心情又明朗起來。 楚清菱露出一抹嬌俏的笑意,看著慕流蘇極為歡喜的喚了一聲:“流蘇哥哥,小時候你經(jīng)常帶我去聽說書,如今你好不容易回來了,今日也碰巧遇到了,擇日不如撞日,能不能再帶清菱去聽一趟說話書。” 事到如今,慕流蘇不得不感嘆一句楚清菱的心性確實大大,很明顯的沈芝韻一主一仆的陷害,沈芝韻一句自我澄清,她居然還真的就傻傻的認為是慧云護主心切。 這丫頭性子如此單純,卻又總是刁蠻任性去尋沈芝韻的麻煩,她怎么可能是沈芝韻的對手,今日若不是沈芝蘭出手,她便得吃下一個大虧,即便是最后用刑逼的慧云說出真相,她也終究會安上一個惡毒的名聲,若是再由著性子這般下去,早晚惹怒了沈芝韻會出事。 原主一直將楚清菱當做meimei一樣看待,楚清菱對慕流蘇確實是真心實意的好,慕流蘇心里到底放心不下這個傻丫頭。 只是倘若就他們兩人孤“男”寡女去聽書似乎也有些不妥,當下也便微微一笑對著這丫頭道:“今日二皇子,沈相,榮親王府大公子都在,公主若是實在想聽書,不若眾人一路去,人多也熱鬧一些,公主一路上也不會發(fā)悶。” 楚清菱對慕流蘇自然是言聽計從,想著慕流蘇方才便不信自己是會推人的惡毒女人,如今又極為爽快的答應了陪她去聽說書,她早已經(jīng)歡喜得不得了。能陪她去就是天大的好事,多幾個人自然不在話下。她露齒一笑,剛準備回應,卻被一道粗嚦的嗓音憑空打斷。 “琳瑯早就久仰英武將軍威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題外話------ 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首推了我的天,仙女們賣萌打滾求收藏求評論嗚嗚嗚 ☆、第二十六章說書 慕流蘇迎著楚琳瑯的聲音望過去,她方才刻意以一種毫不掩飾的促狹敵視的目光打量楚琳瑯,就知道這人必然開口找自己交談。 不過她倒是沒有想到,這個楚琳瑯如此狂虐的性子竟然可以忍到沈芝韻和楚清菱的事情解決之后才開口,這倒是有點出乎他意料之中。 她余光掃過一側(cè)身姿卓然挺拔而立的沈芝蘭,微不可見的揚了揚眉,到底是荊棘門收集的資料有誤呢還是因為沈芝蘭這個人…… 她唇角勾了一抹笑,皓月生輝的容顏頓時輝光傾瀉,以她如今的身份,自然不必向尚未奪得世子之位的楚琳瑯見禮,不過她還是頗為有禮的回應道:“流蘇也對楚二公子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度無雙。” 開玩笑,打官腔誰不會,別說她本就胸懷權(quán)謀,單說重生前在大燕的高位上便沒少過這些應付過這些權(quán)貴間的言語刺探與虛偽逢迎。 楚琳瑯見慕流蘇這般舉止,一雙狹長上挑的眼睛里,犀利而狼性的目光中透出幾分不解,方才他進來時分明感覺到慕流蘇似乎對自己懷有敵意,如今見她舉止卻又似乎沒有異常,難不成當真是他多疑了? 說到底他和這位遠在邊疆的少年將軍尚未有過交集,這人卻似乎極為了解自己的模樣,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楚琳瑯皺起粗長的眉,一張線條分明的臉上越發(fā)透出幾分冷厲危險的氣息,有什么東西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莫非是那次刺殺! 他之前請了江湖中的勢力去刺殺姬弦音那個孽種,幾日沒有得到回復,他原本就心有不安,回府后果然看到了姬弦音那個病秧子好好的在院子里喝藥,他試圖去找那個刺殺的人算賬,手底的暗衛(wèi)卻告知那刺客不僅暗殺失敗了,還被人一招就殺了,尸體已經(jīng)被帶回了刑部。 他派出的勢力去楚清玄的畫舫上暗殺自己的弟弟,如今人還被抓去了刑部,雖然是個尸體他卻唯恐會留下什么線索。 楚清玄滿城打聽勢必要查出誰毀了他的生辰宴,楚琳瑯自然不敢大張旗鼓的去打聽,直到前幾日才知道是慕流蘇出手一招便殺了那個刺客,救下了姬弦音這個病貓,甚至親自送姬弦音回府。 他原本只當是慕流蘇剛歸京年輕氣盛,想出風頭才出手救下的姬弦音,畢竟她但凡真的為了姬弦音好,必然會留下那個刺客一命慢慢審問,如今看來卻似乎怎么也想不通。 只是當著楚清玄和沈芝蘭你面,他自然不會蠢到和慕流蘇攤牌,鋒利的唇扯了扯,勾出一抹幾分異樣的笑意,他又道:“琳瑯聽聞英武將軍武藝超群。沙場上萬人之間可取下敵人首級,當真想親自觀摩一番。”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的,若是慕流蘇仍在邊疆,這樣的場景尚且可以一見,可如今慕流蘇身在帝都,還說要看她萬人之中取人首級,當真是有些…… 不知道是暗指慕流蘇仗著武藝濫殺無辜呢,還是暗指帝都不適合慕流蘇讓她早日回單邊疆之地呢? 楚清玄自然也看出兩人之間不對勁。正要說話,楚清菱嬌蠻不滿的聲音便傳來:“琳瑯表哥你怎么回事,流蘇哥哥問你們要不要陪我去聽說事,你怎么這么多廢話,你若不去便算了,二哥,你和沈相去可必須得陪我和流蘇哥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