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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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病初愈,身子本就虛弱,此時(shí)心中雖緊繃著一根弦,腳下卻不由自主一陣陣晃蕩,根本站立不穩(wěn)。 “還愣著干什么,快擒住她!”那為首的丫鬟大聲催促。 小廝們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牙一咬便要上前抓她。 就在此時(shí),窗外傳來一道略帶玩味的聲音:“喲,這么多人陪小嫂嫂捉迷藏,看來小爺我來得不是時(shí)候?” 第十章 不像是妖,而像是仙 敢在泓親王府自稱小爺?shù)模煜驴峙轮挥心敲匆蝗恕?/br> 為首的丫鬟語氣一下子變得恭敬起來,恭敬中還透露著些許慌張:“八……八皇子,您怎么會來這兒?” “小爺怎么不能來,難道這里是泓親王府的禁地不成?”那少年挑眉反問。 他雙眸如星,鼻若懸膽,薄唇微微上挑,揚(yáng)起一抹戲謔。 目光落到許卿卿臉上時(shí),則多了一分探究:“這位就是我的小嫂嫂?” 許卿卿不敢點(diǎn)頭稱是,也不敢搖頭稱不是。 這位八皇子,想必是林泓逸的弟弟,林淮安。 幾個(gè)皇子中,唯有林泓逸被封了親王,其余皆無王爵之位,林淮安自然也囊括其中。 許卿卿從未見過此人,卻聽過不少有關(guān)他的傳聞。 傳聞他并非曜王親生,而是曜王在戰(zhàn)場上撿回的遺孤。 換做旁人,或許會因?yàn)檫@層微妙的身份而倍加要強(qiáng),或習(xí)文或?qū)W武,勢要出人頭地。 可林淮安不同,早在曜王起兵造反前,他就是京城鼎鼎有名的紈绔公子,成日流連煙花柳巷,日出不作,日落不息,可謂丟盡了曜王的一張老臉。 連曜王都對他放任不管,旁人更不敢對他橫加指責(zé)。 而今曜王篡位稱帝,林淮安也跟著雞犬升天,成了高高在上的八皇子。 當(dāng)上了皇子,紈绔的性子卻分毫不減,也只有林泓逸這尊煞神才勉強(qiáng)鎮(zhèn)得住他。 正巧今日林泓逸不在府上,一幫下人誰也攔不住這紈绔,這才由著他闖進(jìn)了許卿卿所在的別苑。 “小嫂嫂真是花容月貌,我三哥有福了。”林淮安上下打量許卿卿,雙眼一瞇,笑成了好看的彎月。 下人們噤若寒蟬——誰人不知泓親王對此女厭惡至極? 也就這位爺,才敢如此口無遮攔…… “還愣著干什么,快給小爺我搬張椅子,再沏壺碧螺春來。”林淮安吩咐。 接而環(huán)顧四周,面上涌起一絲嫌棄:“屋子里竟連多余的桌椅板凳都沒有,你們泓親王府竟窮到了這地步?” “這……” 一干下人面面相覷,一時(shí)不知該如何作答。 “八皇子有所不知,泓親王早已吩咐過,一切從簡,不可奢華。之所以如此,是為了不敗壞府里的風(fēng)氣。”一人出言解釋。 這正是方才那喝令眾人擒拿許卿卿的丫鬟,她是府里的大丫鬟,喚作文瑤,地位舉足輕重,連管家都要敬她三分。 偏偏林淮安對她的話不屑一顧:“什么一切從簡,不可驕奢?都是些酸腐至極的大道理,無趣得很。” 言罷,睥睨了文瑤一眼:“小爺要喝雪蓮羹,由你親自去燉,要燉上整整一個(gè)時(shí)辰,少了一時(shí)片刻也不行。還愣著干什么,快去!” 文瑤咬牙瞪了一眼許卿卿,心有不甘卻也只能低頭應(yīng)是,領(lǐng)著一幫下人訕訕退了出去。 屋子里很快就只余下了許卿卿和林淮安,當(dāng)有那專門伺候許卿卿的小丫鬟。 小丫鬟連忙上前,扶著許卿卿坐下了:“許姑娘,那文瑤簡直欺人太甚,待泓親王殿下回府了,奴婢定要去殿下面前告她的狀!” 林淮安聞言一挑眉毛:“她欺人太甚,怎么方才也沒見你攔?” “這……”小丫鬟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面色訕訕,“奴婢,奴婢方才……” 許卿卿朝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這丫鬟伺候她很是周到,算是她身邊為數(shù)不多沒有心懷鬼胎的人,方才見文瑤一幫人來勢洶洶,心生懼意躲于人后也在情理之中。 “你當(dāng)真不會說話?”見許卿卿只是伸手比劃,并不言語,林淮安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探尋。 不同于林泓逸,他與許苧玉素不相識、無仇無怨,此番前來,只是出于好奇而已。 好奇這位小嫂嫂究竟長了一副什么樣的面孔,是否真如傳言中那般美艷如妖孽,有禍國殃民的本錢。 今日一見,卻與他想象中截然不同,不像是妖,而像是仙——一個(gè)脆弱無比,一碰就碎、一點(diǎn)就破的畫中仙。 不過,從那拿著發(fā)簪與眾人對峙的一幕來看,倒也有幾分脾性,不是那么軟如柿餅,可以任人拿捏。 第十一章 一紙婚約 經(jīng)他這么一問,許卿卿點(diǎn)了點(diǎn)頭,略一思忖,蘸著桌上的茶水寫下了一個(gè)“謝”字。 林淮安眉梢一挑,也不知是裝糊涂還是真糊涂:“我不過是順路來探望小嫂嫂而已,小嫂嫂又何必言謝?” 一旁小丫鬟眼珠一轉(zhuǎn),心道順路能順到這別苑來,那可真是見了鬼了。 只是她敢這么想,卻不敢這么說——得罪了這位爺,就是有十個(gè)腦袋都不夠掉的…… 林淮安三兩下喝完了一盞茶,瞧了許卿卿幾眼,直言不諱道:“真不敢相信,你就是那許苧玉。” 他怎么看都不覺得,眼前這女子有yin亂后宮、禍亂朝綱的膽子。 正想著,卻見許卿卿極快地在桌上寫出了一行字——我不是,真正的許苧玉另有其人。 許卿卿本不抱什么打算,直到見到了這位愛管閑事的八皇子。 泓親王不信她又如何,這世上斷然不會人人都不信她。 但凡有一人相信,她便還有一線生機(jī)。 否則,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泓親王府,她如何熬得下去? 林淮安眸光一閃,趕在小丫鬟伸長脖子瞧清楚之前,伸手抹去了桌上的那行字。 四目相對,許卿卿整顆心微微發(fā)緊,她不知自己是否信錯(cuò)了人。 林淮安的神色卻泰然自若得多,他站起身伸了個(gè)懶腰,似是覺得與一個(gè)啞巴說話有些無趣,輕描淡寫道:“小嫂嫂,時(shí)辰不早了,我先告辭了。” 言語間,儼然已將那碗要燉整整一個(gè)時(shí)辰的雪蓮羹拋之了九霄云外。 許卿卿只得微微頷首,摸不準(zhǔn)這位八王爺打的究竟什么主意。 看似是個(gè)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仔細(xì)一想,卻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一個(gè)被收養(yǎng)的棄嬰,竟也能令曜王如此寵愛,且還登上了皇子之位。 直覺告訴許卿卿,此人并不像看上去這般簡單。 林淮安走后,小丫鬟連忙噗通跪倒在地。 許卿卿不解,起身要扶她。 丫鬟卻磕起了頭:“奴婢方才一時(shí)懦弱,沒有挺身護(hù)主,請姑娘恕罪……” 竟是在擔(dān)心許卿卿這個(gè)主子會秋后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