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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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還得去找一次阿史那奎。 “子佩……”秦蓁蓁突然問道。 “嗯?” 劉子佩回過神來,見是秦蓁蓁發問,語氣不由自主的放柔緩了一些。 “你對我究竟是怎樣的情感?” 她抬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眸中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憂慮,卻又閃爍著一絲幾乎不可見的期待。 若說是喜歡,劉子佩雖然總是來看她,兩人相處的也算是融洽。可是不知怎么的,秦蓁蓁總覺得他身上透露出一股淡淡的疏離。 這也是為什么秦蓁蓁不敢確定劉子佩對她的情誼的原因。 若說他不喜歡…… 秦蓁蓁想起方才那個纏綿繾綣的吻,只覺得面上剛剛平息下去的熱度,又有隱隱蔓延的跡象。 她抬眸向劉子佩望去,卻見劉子佩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話一般,陡然繃直了身子。 “我……” 劉子佩心如亂麻,只覺得喉嚨似乎從未如此干澀 望著秦蓁蓁那雙瑩亮的杏眸,他已經到口邊的話語幾經嘗試皆是說不出口。 若是與秦蓁蓁成了一對兒,那么自己的那些仇怨,那些沒日沒夜的噩夢豈不就成了一場笑話? 可是若要拒絕,他的心臟卻又像是在嘲諷他的不坦誠,明明只是動了動念頭,就不自覺的抽痛了起來。 眼看著那雙杏眼中微弱的光芒越來越暗,劉子佩心中一急,情感終究是沖破了理智,頓時脫口而出: “其實我……” 話未完全出口,門外忽的傳來熏風的聲音,擾亂了一室的緊張氣氛。 “小姐,丞相讓您現在就過去,說是要具體談論聯姻的事情,秦管家此刻在外室候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一下自己的接檔文:反派是如何崩壞的(穿書) 點進作者專欄可提前收藏 文案: 花想容看了本狗血穿越文。 書中的反派心狠手辣,視人命為草芥,唯獨對女主情有獨鐘。最后卻慘遭女主算計,死后凄涼落魄。 花想容:雖然很可憐,但是他性格那么鬼畜,要我我也不喜歡! 然后一覺醒來,她穿成了反派的通房丫鬟。 沈夜(拍拍床):娘子,被窩已經暖好了,你快來~ 花想容:等等,這畫風怎么有點不一樣? (陰鷙鬼畜病秧俏王爺x作天作地磨人小嗲精) ☆、孽緣 “可是父親有法子了?” 聽聞秦月白在外頭候著, 秦蓁蓁也不好再與劉子佩多說,心中卻是升起了一絲淡淡的僥幸。 “丞相并未對小人提起這些。”秦月白搖頭道。 “待我略做梳洗, 這就前去。” 秦蓁蓁輕輕拍了拍自己還帶著一絲紅暈的臉頰。 “你去吧。” 劉子佩張了張嘴,被熏風這么一打斷,他發熱的頭腦也逐漸恢復了冷靜, 那些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便湮沒在唇齒之間,再無蹤跡。 他忽然覺得有些懊惱,也不知道是因為惱自己沒能把話說出來,還是惱自己一時頭腦發熱。 “……好。”秦蓁蓁極快的瞥了他一眼, 輕輕的應道。 她心中著急于聯姻的事情, 也暫時沒有心思去和劉子佩兒女情長,風花雪月。 秦蓁蓁也沒叫人伺候, 用冷水胡亂抹了把臉,將頭發微微撥弄的整齊了些,換上一套衣服便出去了。 她一出營帳, 就看見秦月白直挺挺的立在一旁。秦月白為人圓滑世故, 平時臉上總是掛著淺淺的笑意, 可這回卻是極為難得的一臉嚴肅。 秦蓁蓁心中原是不解的,可細細思量了一番就明白了。 ——染月是自己的貼身大丫鬟,若是自己聯姻去了, 按照規矩,染月必定也是要陪嫁過去的。到時候不是嫁給阿史那奎做小,就是被賜給一個突厥男人成婚。 原來自己的肩上還背負著別人發一樁姻緣。 秦蓁蓁心中覺得有些好笑,嘴角微微勾起, 卻越發覺得悲涼。 “染月近來怎么樣了?” 左右還有段路程,秦蓁蓁想起自己許久未見的大丫頭,便朝秦月白問道。 “染月姑娘傷勢恢復很好,雖說傷到了腿不能下地走太久,但是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秦月白面上嚴肅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些。 “你可曾和染月坦白過心意?” 秦蓁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己的感情并不順利,加上還有聯姻這一樁大事壓在身上,她卻還有心思去關心別人。 “染月姑娘并不知情……” 秦月白的耳根子微微泛紅,他輕咳了一聲。 小姐還真是心大,如今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有閑情去關心別人的姻緣。 “怎么?”秦蓁蓁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你不是日日照顧她,凡事都親力親為嗎?” “不……”秦月白嘴角揚起一絲苦笑。 “并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秦月白的眉宇間似乎有落寞之色。 秦蓁蓁還欲問些什么,秦月白卻忽然收斂了臉上那些情緒。 原來二人已經來到了秦祿的營帳。 “秦總管,你可否……透露一下父親的態度?”秦蓁蓁心中有些忐忑。 她知道父親定是不舍得將自己嫁到突厥來的,可是偏偏中間還夾了個女帝。 父親是秦蓁蓁的父親,父親也是女帝的臣子。 “丞相的定然也是不舍得小姐遠嫁的。”秦月白勉強道。 他的心情同樣忐忑,因著染月的緣故,他又何嘗希望秦蓁蓁遠嫁。 秦蓁蓁面色有些發白,微微朝秦月白點了點頭后,便進了營帳。 秦祿在坐在黃花梨雕花木椅上,定定的盯著桌上堆積著的奏折,神色是少有的凝重。 “坐吧。”看見秦蓁蓁進來了,秦祿緊鎖的眉頭舒展了些,他伸出手揉了揉微微作痛的太陽xue,臉色略帶疲憊。 秦蓁蓁尋了個秦祿旁邊的位置,依言坐下了。 “我方才去突厥可汗那試探的問了問,你猜怎么著?”秦祿肅聲道。 “……孩兒不知。” “我出言試探可汗聯姻的事情,可汗十分驚喜,依著突他的意思,可汗是十分樂意你嫁過去的。” 秦蓁蓁聞言眼中的光芒閃了閃,纖細的十指無意識的抓緊了羅裙。 “站在突厥的立場,可汗的態度并沒有什么問題。只是為父和可汗交談的途中,聽著他的話,可汗似乎并不知道女帝要將你嫁過來。”秦祿又皺起了眉。 “這就是這件事情的可疑之處……”秦祿嘆道。 “父親的意思的是,此次聯姻的事情,并不是突厥上奏要求女帝賜婚的?” 秦蓁蓁敏銳的抓取到了事情的關鍵。 若是突厥上奏給女帝,要求的賜婚,那么女帝不可能只通知秦祿,而不先回復可汗。 “對。”秦祿看著秦蓁蓁頗為贊許的點了點頭。 “如今草原局勢千變萬化,突厥原來是草原中最為兇猛的一匹野狼,現在卻因為回紇和各個小部落的崛起,地位一年不如一年。恰逢今年突厥又遭遇了雪災,因為沒有及時做好措施,牛羊和物資損失了大半……” “所以,您原本以為突厥是為了讓朝廷賑災,才向女帝上書提出聯姻的?” “對。”秦祿道。 “這就是問題所在。女帝在給為父的折子中說,狼是突厥的部落信仰,而阿史那奎之所以會誤傷你,是狼神給你們天定的姻緣。” 天定的緣分? 秦蓁蓁覺得自己有些佩服女帝的腦回路。 自己和阿史那奎哪是什么天定的緣分,分明就是孽緣!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女帝是一個那么能扯的人。 連理由都這么扯淡,秦蓁蓁越發覺得女帝在針對自己。 “為父在上奏給女帝的折子中,從未提過阿史那奎是因為狩獵野狼而誤傷你的。為父沒有上奏給女帝,突厥可汗也沒有上奏給女帝……” “那么女帝又是從何處得知的?” 秦祿雖不愿往那些方面想,可是這事態卻不得不逼著他去想。 女帝終究是對他不放心了。 秦蓁蓁卻沒有秦祿這般震驚。 秦家上一世落得如此凄涼的下場,女帝不可能在一夕之間就使其顛覆。這般大的變故,女帝必然早就為了秦家的覆滅,埋下了許多隱患。 秦府有女帝的人,是秦蓁蓁意料之中的事情。 父親為官多年,官場上的下作手段必定也見過不少,埋釘子作為一種最為常見的手段,父親不可能不知道。 什么父親總是認為女帝不會對秦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