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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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乙,你研究那個刺客中的毒,已經有了好些日子了吧,可曾找到解毒之法?”秦月白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xue。 秦乙是秦祿培養的暗衛之一。 秦府的暗衛統一賜姓為秦,名則以實力排序,最強的是甲,其次是乙,再以此類推下去。 秦乙因為擅長毒/藥,所以排行第二。 “這不像是中原的毒/藥,制毒的藥材和方法都與我們不太一樣。屬下無能,還得在多花些時日,才能找到解毒的門道。” 秦乙抿起了嘴唇。 “莫非殘黨的勢力真的與邊塞有所勾結?”秦月白皺了劍眉,喃喃自語道。 “屬下也覺得極有可能。屬下從小便學習制/毒、用/毒,中原的毒/藥屬下基本都有所了解,可刺客身上這毒,屬下竟從未見過,也從未聽過。” 秦乙一板一眼的答道。 “趙六是現在唯一的線索,他這么一死,后面就難查了。”秦月白嘆道。 事情的真相越發撲朔迷離。就如同潛伏在沙漠中的蛇,明明能夠看見它的大致輪廓。可要是一走近,那蛇便再次鉆進了沙子中,空留你一人,對著它留下的痕跡頭疼發愁。 秦月白的思緒如同一團亂麻,他必須強迫自己盡快梳理清楚。 賬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像一滴水進了燒沸的熱油,忽的一下就喧雜鬧騰了起來。 匆忙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一個侍衛從賬外跑來,猛的拉開了簾子,半跪在秦月白的面前。 “秦總管……”他滿臉通紅,快速的喘了幾口氣。 “何事如此慌張?”秦月白輕斥道。 “小姐她、小姐她被箭射中了,如今生死未卜!” 作者有話要說: 天氣很冷,收藏被凍住了(哇的一聲哭出來。) 我相信只是氣溫太低把收藏凍住了,收藏才不漲的,才不是因為沒人看呢!嚶嚶嚶。 ☆、心意(已修) 劉子佩已經忘記了,當聽到秦蓁蓁性命垂危這個消息的時候,自己做出的是什么樣的反應。 等劉子佩意識過來時,他已經走到了秦蓁蓁的營帳前。 昔日總是向他敞開的營帳如今被人死死封住,帳門口還守著許多士兵,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 劉子佩看著將他擋在營帳門口的士兵。 “太醫在里面給秦小姐醫治,閑雜人等一律不許入內。”守衛的士兵板著一張臉說道。 “我是……” 他微微擰了擰眉毛,下意識的開口反駁,可是說到一半,那將要說出口的話語,又卡在了喉嚨里。 是啊…… 他是什么?他和秦蓁蓁又是什么關系? 劉子佩神色恍惚,也不再多問,只是靜靜的轉過身,守在了營帳門口。 守衛的士兵見劉子佩守著,便也不再去管他。 他看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從營帳內被端出來,營帳內安靜的只有太醫說話的聲音,和侍女走動時輕巧的腳步聲。 他是暈血的,可是他看到那一盆盆的血水時,頭一次沒有產生排斥的反應。 那是秦蓁蓁的血。 劉子佩就覺得心臟一陣陣的抽痛。 劉子佩覺得自己似乎在往懸崖底下墜,懸崖底下一片漆黑,那里沒有秦蓁蓁。 秦蓁蓁的聲音呢? 為什么他聽不到秦蓁蓁的聲音?劉子佩迷茫的想著。 是了,秦蓁蓁還在昏迷中,她沒辦法說話。 他逐漸清醒過來,心中的抽痛感如同海浪般將理智湮沒。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劉子佩只知道從地上灑滿了陽光,逐漸到天邊燃起了火燒云,又變成了一輪明月當空,月華灑了他滿懷。 天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是繁星滿天。 不遠處,另一個男人神色凝重,披著一身星光匆匆趕來。 那人衣著精致,容貌清秀,看上去卻絲毫不顯的女氣。 他只是看了劉子佩一眼,便緊鎖了眉頭,走過來與他站在了一處。 正是秦月白。 他也是來看望秦蓁蓁的嗎? 也是,秦蓁蓁是丞相之女,又容顏姣好,這天下愛慕她的男人多得是,他又算是什么呢? 劉子佩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待他回過神來,卻被自己腦中的念頭驚住了。 原來自己竟是一直喜歡她的? 劉子佩的大腦一陣又一陣的眩暈 他居然喜歡上了仇人的女兒。 “小姐怎么樣了?”秦月白開口問道。 “回秦總管的話。”那士兵不認識劉子佩,卻認識大名鼎鼎的秦總管,“太醫正在為小姐治療,箭支已經拔了出來。” “可有生命之憂?” “這……”士兵看起來有些為難。他只是個守門的,又不是太醫,哪能知道這么多? 秦月白看見他的神色,也知道是自己問的太過突兀,便換了個話題問道: “受傷的除了小姐,可還有誰?” “還有小姐的貼身為丫鬟染月。” 侍衛松了口氣,這個他知道:“染月姑娘只是背上中了兩箭,并無性命之憂。” 秦月白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了些,這才回歸正題:“你去通報一聲,讓里頭服侍的丫鬟把取下來的箭支給我看看。” “我倒要看看是誰如此大膽,居然敢射傷當朝丞相之女。”秦月一字一句的說道。 對。 劉子佩定下心神,他現在是關心則亂。 他的當務之急應該是趕快找出兇手,而不是在這邊胡思亂想。 劉子佩的眼底閃過一絲暗光。 是時候該動一動突厥的勢力了…… 忽的見不遠處一陣火光搖曳,伴著匆匆的腳步聲,原來是可汗與秦丞相聽到了消息一道前來。 “令愛吉人天相,定會平安度過此劫的。”可汗神情雖然依舊沉著,但眼神卻有些閃爍不定。 光是當朝丞相家的女公子,在突厥的受重傷這件事情,就單夠他喝一壺的,更別提現在是向朝廷要錢糧補助的關鍵時候,出了這種幺蛾子,可汗只覺得太陽xue突突的跳。 “傳我口諭,讓他們不必忌諱,該差的就查!”可汗對著跟隨在他身后的突厥將領厲聲呵斥道。 “有勞可汗費心了。” 秦祿雖然是只千年老狐貍,但是秦蓁蓁畢竟是他唯一的孩子。微微抿起的嘴角和緊皺的劍眉,還是暴露了秦祿心中的怒火。 “大人!這是從染月姑娘身上拔/出來的箭支,與小姐所中的箭是同一種。” 那侍衛接了丫鬟遞出來的箭支,規規矩矩的交給了秦月白。 箭支的末端還帶著些許的血跡,秦月白輕輕撫上那些已經干涸的血跡。 他細細端詳起來。 這箭支長得似乎和普通的箭支不太一樣。 它的箭身是金色的,還描繪著簡單的狼圖騰,連玄鐵制成的箭頭都比普通的箭支更加鋒利輕薄。 “秦總管,可否將這支箭給朕看看?”可汗見到那支箭支,覺得眼熟的緊。 他的心中涌上一陣不詳的預感。 莫非這次襲擊小姐的人,并不是刺客,而是突厥人? 看這支箭支的樣式,只怕這人還是個貴族。 秦月白在心底暗自揣測。 秦蓁蓁是被她營帳中的胡人侍女找到的。 那胡人侍女見秦蓁蓁久久不歸,心中擔心,便出去一路打聽著尋找。 她順著打聽到的線索一路找到營地外,喊了幾聲仍是沒找到她們,這才慌了神,發動了一小隊突厥士兵去找人,才在草叢中發現了中箭受傷,已經昏迷不省人事的二人。 但至于秦蓁蓁和染月為什么受傷,又是何人所傷,并沒有人知道。 可汗端詳著那支造型獨特的箭支,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 這種款式的箭支他不但認識,還熟悉的很。 這種款式,分明是他親自下令讓工匠們,為他唯一的皇兒阿史那奎打造的! 整個突厥,只有阿史那奎有這種款式的箭支。 可汗面部的肌rou不受控制的抽搐起來,連他那半白的胡須都在微微顫抖,他咬緊牙關。 “阿史那奎呢?!”可汗幾乎是暴怒著吼出來的。 “回可汗,大皇子打獵歸來之后就回營帳沐浴了。”突厥將領見勢不妙,忙跪下答道。 這個款式是箭支他好像見過幾回,像是大皇子用來打獵的專屬箭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