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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兇案偵緝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杜鵑如實的轉(zhuǎn)達了唐弘業(yè)的意思,在談完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后,她又對電話那一端的黃帥說:“哦,對了,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你和尹湄住的那個招待所,還有沒有空閑的房間……”

    她的話還沒等說完,手里面的手機就被唐弘業(yè)直接給抽了出去。

    “喂,黃帥是吧?你好,我是唐弘業(yè),”唐弘業(yè)拿過手機,直接對聽筒另一端的黃帥說,“剛才杜鵑問你的事情,你不用替她打聽了,今天你們兩個都好好休息,明天可能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們幫忙。嗯,好,那咱們明天一早見。”

    說完之后便掛斷了電話,把手機又重新扔回給杜鵑。

    杜鵑皺了皺眉頭:“你這是干什么啊?怎么不讓黃帥幫我問問?”

    “我還想問你是想要干什么呢!”唐弘業(yè)皺著眉頭瞥了一眼杜鵑,“你這不是等于給我上眼藥么?黃帥他們住那個招待所,你方才也不是沒看到是什么樣的,房間就那么大點兒,人家借調(diào)的,就一個旅行箱一個旅行包,怎么都沒問題,你呢?八大箱的行李!把你那些行李放進去,估計人都不用進去了!回頭你媽和我媽問起來你住得怎么樣,知道你就住在那么一個地方,我未來大半年的時間里耳朵都別想安靜下來,搞不好我媽都能殺過來剝了我的皮!你可別害死我!”

    杜鵑當然也知道那個招待所里面的空間確實局促一些,但是她也沒有什么別的辦法,a市這邊她真的不熟悉,而且剛一來就遇到了有案子,想要出去找找房子都沒空,就算是有空的話,找房子落腳也不是那么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她從小到大都不是那種特別神經(jīng)粗大的人,對于自己“空降”在他家里的這件事情,唐弘業(yè)的心里面是有多排斥,杜鵑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呢。

    “我沒有想害你被阿姨念,我只是不想給你添麻煩,所以打算盡快搬出去而已啊。”她有點委屈的替自己辯解,“我都參加工作這么久了,也不想跟父母伸手要錢,在沒有時間去找房子搬家之前,招待所肯定要好一些,要不然住賓館的話,空間也大不了多少,花銷可就要大得多了,這不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么!”

    “算了吧,沒有辦法的辦法……”唐弘業(yè)晃了晃腦袋,嘴里嗤了一聲,很顯然是不相信杜鵑說的那些話,“你又不是那個黃帥,只不過臨時借調(diào)過來那么幾個月,你自己一聲不吭的把工作調(diào)轉(zhuǎn)都給辦好了,到了a市這邊怎么落腳你會沒有考慮過?拜托,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你十歲之后就不可能做這么沒腦子的事情了好么!雖然說你是女人,但我還是得跟你說,做事要敢作敢當,就算把行李跟人一股腦都塞到我家里來這件事不是你主使的,你敢說自己事先完全不知情么?我看你根本就是悶聲發(fā)大財,順水推舟罷了!”

    杜鵑咬了咬嘴唇,有心想要替自己辯解幾句,不過最后也只是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對唐弘業(yè)說:“既然我怎么說你都不信,那我只能說,我也沒想過要給你添這么多麻煩,對于這些,我很抱歉,既然你怕我去招待所的事情被家里知道你會難做,那我就去住賓館,東西先暫時積存在你那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你很有錢么?”唐弘業(yè)看了她一眼,說不上是無奈還是不耐煩的騰出一只手來擺了擺,“算了,都已經(jīng)這樣了,八箱東西都已經(jīng)堆在我那里了,我還差你這么一個人?什么時候找到合適的房子什么時候你再往外搬吧,我先忍一忍!”

    杜鵑沒有說話,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把視線轉(zhuǎn)向了一旁的車窗外,她覺得現(xiàn)在心里面好像裝進去了一些石頭,沉甸甸的,完全沒有原本自己預(yù)想過的那種來到了唐弘業(yè)所在的城市,和他成為了同事之后的喜悅。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實在是不善于隱藏和偽裝自己,為什么偏偏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居然就被自己的老媽還有唐mama給看了個清楚明白,本來自己這一次想方設(shè)法爭取調(diào)轉(zhuǎn),就是希望能夠拉近距離,消除隔閡,順便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的,沒曾想這兩個老媽竟然這么的自作主張,一邊騙著自己,說是讓熟人幫忙找好了房子,一邊就直接把這個“接待任務(wù)”強行攤派給了唐弘業(yè)。

    現(xiàn)在好了,原本的隔閡都沒有消除,反而因為莫名其妙的被強制塞了一個室友的事情而讓唐弘業(yè)產(chǎn)生了逆反心理,兩個人之間哪一堵透明的墻似乎又加厚了。

    欲速則不達啊,欲速則不達!為什么她們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杜鵑想到今天這一整天來與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馳的事情進展,不禁感到有些頭痛起來,這樣一來,也不知道兩個人還有沒有機會重新回到正軌上了。

    第十二章 準新郎

    一  兩個人關(guān)于杜鵑落腳之處的討論就這樣不那么愉快的暫時告一段落,沒過多久他們就到了丁康強的住處,丁康強雖然在自己原本生活的那個村子里富名在外,到了市里面可就數(shù)不上了,充其量也就是個小富則安的程度,他家所在的那個小區(qū)在a市來講也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居民小區(qū)而已,不算是什么高檔公寓,更不是什么豪華別墅,很顯然,在市里面買一棟豪華別墅的造價要比回老家在自己家的宅基地上面蓋一棟可要高得多了。

    唐弘業(yè)和杜鵑上門的時候,丁康強正在家里頭吃飯,他的房子倒還算是比較寬敞的,一百幾十平米的三室兩廳,采光很不錯,就是房子里面有些略顯凌亂,本來很透亮的客廳落地窗前面擺放著幾個長長方方的花盆,花盆里面綠油油的種著一些小蔥、蒜苗之類的東西,還有一盆在角落里的,杜鵑瞄了一眼,看這里頭的那些小苗苗,似乎有些像是生菜的葉子。

    給他們開門讓他們進來的人是丁康強的老伴兒,她看起來倒是一副很老實厚道好脾氣的樣子,也不太會說話,一聽說是公安局的來人,局促的對他們笑了笑,就轉(zhuǎn)身進去向丁康強報信兒了,丁康強倒是油滑世故得多,人坐在與客廳毗鄰的餐廳飯桌前,端著一只白瓷大海碗,正吸溜著面條呢,聽到老伴兒跑過去跟他說了兩個陌生警察的到訪,丁康強也沒著急,不緊不慢的嚼著嘴巴里面的食物,慢條斯理的咽下去,然后又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膹囊慌缘募埑槔锩娉槌鰜硪粡埫娼砑垼亮瞬磷彀停@才把筷子和碗一推,起身對唐弘業(yè)和杜鵑點了點頭。

    “二位到我們家里頭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啊?我們家一直都是守法公民,從來不惹事。”他語氣輕松的對他們說,似乎并沒有覺得這兩個人登門拜訪會是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來的,“還是說,你們是過來做人口統(tǒng)計的啊?”

    “丁正青是你們兒子吧?平時住在一起么?他最近在不在家?”唐弘業(yè)問。

    丁康強略微一愣,他原本估計是十分篤定自己家里沒有誰會惹什么麻煩,所以也并不是很在意,但是現(xiàn)在被人問起兒子來,還是讓他不由自主的有些多心。

    “平時我們是住一起啊,他最近不在家,回我們老家去幫我辦點事兒,你們找他是有什么事兒啊?”丁康強的語氣聽起來很放松,卻又透著打探的味道。

    唐弘業(yè)對他點點頭:“你現(xiàn)在能聯(lián)系到他么?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接到報案,你在老家的老宅院里面出了點事情,所以我們想確認一下丁正青的安危。”

    “咋回事兒?是不是有人上我們家去鬧事兒搞破壞?”丁康強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臉上的肌rou也緊繃起來,“到底是咋回事兒?誰上我們家去鬧事的?我就知道!老子混得好了一點,想要風風光光的回老家去蓋個新房養(yǎng)個老,肯定就有人見不得我的好,想要搗亂給我找晦氣!這幫遭雷劈的!”

    “你先別激動,先聯(lián)系一下丁正青吧。”唐弘業(yè)向他示意了一下。

    丁康強這才點了點頭,起身到一旁拿過自己的手機,調(diào)出丁正青的號碼撥了過去,過了一會兒他便皺起眉頭來,打開了手機的揚聲器。

    “您好,您撥叫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機械的女聲從聽筒里不斷的傳出,這樣的結(jié)果倒是唐弘業(yè)他們意料之中的。

    “這是咋回事兒,是不是我兒子遇到什么麻煩了?是不是村子里有人對我兒子怎么樣了?你們給我個準信兒!”丁正青的電話撥不通,這讓丁康強也有些亂了分寸,他的表情十分凝重,眉頭緊鎖,似乎還有那么一點恨恨的。

    杜鵑看了看唐弘業(yè),唐弘業(yè)對她點頭示意了一下,她便拿出了現(xiàn)場的照片,遞過去讓丁康強過目,丁康強只掃了一眼,就兩腿一軟,整個人跌坐下去,幸虧他的身后有方才坐著的那一把椅子,要不然真的是摔倒在地,以他的年紀也保不齊會不會摔得傷筋動骨,那樣可就真的是更加麻煩了。

    “照片上的人,是丁正青么?”杜鵑看丁康強的反應(yīng)其實心里面就已經(jīng)猜到了一大半,只不過還是需要丁康強給他們一個明確的答復(fù)。

    丁康強的臉色在這短短的時間里發(fā)生了迅速的變化,從最初的漲紅變得發(fā)紫,又從發(fā)紫一點一點失去了血色,變得慘白,他的額頭上迅速的滲出了一層汗珠,渾身上下沒有辦法克制的打著哆嗦,就好像打擺子一樣。杜鵑第一次問他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聽到杜鵑對自己在說話,等到杜鵑問了第二次,他才忽然回過神來,第一反應(yīng)卻并不是回答杜鵑的發(fā)問,而是用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臉,強打起精神來,沖著屋里面喊起話來。

    “孩子他媽,你出來一下!”他高聲喊,聲音聽起來還是聽洪亮的。

    丁康強的老伴兒應(yīng)聲從屋子里頭出來,有點茫然的看著丁康強。

    “我突然就特別想吃咱家老房子那邊的那家燒雞了,你拿錢去給我買一只去,趕緊去,我馬上就想吃。”丁康強開口對他的老伴兒交代。

    “你不是都吃完了面條了么,這咋還突然就想吃燒雞了呢?”丁康強的老伴兒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一個糟老頭子了,又不是小媳婦兒懷孕,這咋還想吃啥就得立馬吃到嘴里,想一出是一出的呢?”

    “你管著了么,反正我就是想吃,你趕緊去吧!”丁康強不耐煩的揮揮手。

    “你說你這老頭子,真是夠能折騰人的,這大熱天,讓我跑那么老遠給你買什么燒雞……”丁康強老伴兒嘟嘟囔囔的抱怨著,雖然嘴上說的不情愿,不過倒是轉(zhuǎn)身回了房間去拿了錢包出來,到門口換了鞋就出去了。

    丁康強老伴兒走了之后,三個人又沉默了片刻,丁康強似乎是想要確定老伴兒已經(jīng)離開了,這才對杜鵑和唐弘業(yè)點了點頭:“是,你們那個照片上的人,是我兒子。我能不能抽根兒煙?”

    這種要求杜鵑他們當然不會表示反對,畢竟這是丁康強的家,他又剛剛得知了這么嚴重的事情,受到了精神打擊。

    丁康強從懷兜里摸出了半包煙,他的手抖得很厲害,差一點把煙盒都給掉在地上,好不容易抽出來一支煙,又因為打火機的火苗根本沒有辦法對準香煙,怎么都點不著,唐弘業(yè)在一旁看著都替他著急,正要伸手接過打火機來替他點上,丁康強已經(jīng)把打火機朝旁邊一丟,把那支煙用力捏碎扔在了地上,然后他弓著腰,雙手抱頭,肩膀一抖一抖的,啜泣起來,唐弘業(yè)和杜鵑嘆了口氣,沒有急著開口,給丁康強一點時間去發(fā)泄一下自己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丁康強終于稍微平復(fù)了那么一點,他用手胡亂的把眼淚給抹了抹,悲痛當中又夾雜著更多的憤恨,抬起頭來爆了一句粗口:“女馬的!他們有什么能耐就沖我來啊!我橫豎是黃土都埋了大半個身子的人了!當年的事情也是我挑的頭,憋了這么多年,最后沖我兒子下手這算什么英雄好漢!可憐我兒子才二十多歲,正好的年紀,而且還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怎么在這么個節(jié)骨眼兒上遇到了這么一檔子事兒,就把命給丟了呢!”

    第十三章 榮歸故里

    “你說的‘他們’,指的是誰?”杜鵑在一旁問,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她的心里面其實也是有所猜測的,十有八九是之前吳哥提到的那個叔伯堂哥。

    丁康強想到的還果然就是這個人,他對唐弘業(yè)和杜鵑說:“是我一個堂哥一家,跟我是一個太爺爺?shù)模綍r基本上沒有什么走動,但是我們兩家之間有過一些矛盾,好些年前的事兒了,我跟你們說,那家人特別壞,骨頭里面都不是骨髓,那流的都是膿!我真是萬萬沒有想到,隔了十年了,他們竟然報復(fù)到我兒子身上!”

    看樣子丁康強和他的那個叔伯堂哥之間的矛盾還真的是很深,這與唐弘業(yè)他們在村子里之前聽說過的并沒有太大的出入,村民們背地里大多數(shù)都是站在了丁康強叔伯堂哥的角度上去講述的當初兩個人之間的矛盾,現(xiàn)在作為矛盾雙方當中的一方當事人,他們也很想知道丁康強本人的說法是什么樣的。

    “你的這個堂哥,也是你們村子里的人么?你們之間有什么矛盾?”唐弘業(yè)佯裝成剛剛聽說了丁家在村子里還有仇家的樣子,開口詢問起來。

    丁康強搖搖頭,兩挑眉毛中間擰了一個rou疙瘩,有些咬牙切齒的說:“我那個堂哥叫丁康順,不是我們村兒的,但是離得也不遠,他那人特別不是個東西!不對,是他們家那一窩都不是東西!當初我太爺爺或者的時候,丁康順他爺爺是大兒子沒錯,但是因為那時候家里頭窮,把他爺爺給過繼出去了,給了別人家,就是我們隔壁村那邊的一個人家。我爺爺呢,是二兒子,但是上頭大哥被過繼出去,他就等于是家里頭的長子了,家里頭的事情大大小小,還有養(yǎng)我太爺爺,那都是我爺爺一家人承擔的,結(jié)果丁康順他爺爺?shù)搅怂氖畞須q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嫌過繼出去的那家人窮,看我爺爺一家子日子越過越好了,竟然跑回來要認祖歸宗。我太爺爺那時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答應(yīng)了,雖然說認是認回來了,丁康順他爺爺也又改回來姓丁了,但是實際上我太爺爺一直都是住在我們村,我爺爺給養(yǎng)老送終的,結(jié)果你們知道么,前腳我太爺爺死,后腳丁康順他們那一邊就變了臉了,一群人跑來我們家把我太爺爺?shù)氖捉o搶走了。”

    “搶走了尸首?為什么?”杜鵑聽了之后覺得有些奇怪,她是個年輕姑娘,連土葬都沒怎么見過,聽到那個年代兩家人搶一具老人的遺體,還是很疑惑的。

    “為了他們家的風水啊!”丁康強回答的非常篤定,“我太爺爺祖上不是咱們這邊的,也是早年里頭太亂了,逃荒就逃了過來,所以人死了也不可能大老遠的給背回到他老家那邊,而且他也在這邊生活了大半輩子,我太奶奶也是這邊娶的,那以后我們家的祖墳肯定就得從我太爺爺那一輩起就落在這邊了。我當時就聽說,丁康順他爺爺還有他爹就找了個特別厲害的風水先生,說祖墳安葬在他們家那邊一個什么地方對他們家好,能旺子孫后代,所以他們家就跑來死活要把我太爺爺?shù)氖桌撸覡敔斔麄円膊煌獍。[了很久,最后沒有那邊的人橫,就只能答應(yīng)了,本來呢,我爺爺和我爹也都是想著,如果他們選的那個地方,能旺子孫后代,那不也包括我們家這邊么,所以也就沒有太跟他們計較,哪曾想他們那邊的人選祖墳的時候能這么陰損這么狠毒啊!”

    “這是怎么個意思?”唐弘業(yè)挑了挑眉,“他們故意針對你們家來著?”

    “那當然了,要不然后來我和丁康順也不可能鬧起來。”丁康強回答說,“自從我太爺爺葬了之后,沒過幾年我爺爺就忽然得病沒有了,本來這邊我爸爸還是有兩個弟弟的,后來打仗,都死了,姐妹也沒剩下誰,到了我爸爸這里,也是一樣,我前頭本來還有個哥哥和jiejie,全都餓死了,就活我還有我一個小meimei,我老婆生我兒子的時候也是難產(chǎn),差一點點就一尸兩命,我們家的日子也是怎么過都過的不順當,后來我就覺得不太對勁兒了,怎么我們家這邊日子過的這么難,丁康順他們那邊倒是順風順水的呢!后來我就也找了一個風水先生給看了看,結(jié)果這一看才知道,當初丁康順他們家找的那塊祖墳的地方太毒了!不光是單單旺他們家,讓他們家自己‘吃獨食’而已,順便居然還克我們!說是能把我們這邊的福氣都吸過去給他們,怪不得我們家一直都不順,他們家那么順!”

    說到這里,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身體也開始打著哆嗦,不是因為緊張害怕,更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激動和氣憤:“我萬萬沒想到竟然被他們家給克了這么多年!所以我也怒了,我讓人家給我算了一塊旺我們家的好地方,直接就把我們家祖墳給遷過來了,把我太爺爺跟我爺爺都葬新的祖墳里去的。丁康順知道了之后跑來我們家跟我鬧,被我給打回去了,從那以后我們家就算是轉(zhuǎn)了運了,日子越過越好,什么事都順順當當?shù)模】淀樐沁厸]有了風水寶地克我們,日子就過的不如過去了,所以他就恨我,一直恨著我呢!可是憑什么他們先不仁,還不興我們不義?這個作死的丁康順,我跟他沒完!”

    “你先不要激動,這件事情到底和丁康順一家有沒有關(guān)系,我們會去調(diào)查,希望你能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不管丁康順一家人是不是與這件事有關(guān)聯(lián),都是由證據(jù)說話,由法律量刑的,如果你們私下里進行打擊報復(fù),一樣要負刑事責任,所以千萬不要犯這個錯誤。”杜鵑看丁康強的情緒這么激動,忍不住提醒他,提醒過后又順便詢問另外的一個問題,“既然丁康順和你們都不是一個村的,那這一次丁正青在你們離開了十年之后又回去村子里,丁康順一家會知情么?”

    “那咋不會!”丁康強對于杜鵑的警告很顯然是有些不悅的,但是他對此有沒有辦法,只能帶著怨氣的回答說,“我兒子這一次回去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回去一趟,那叫什么……榮歸故里!榮歸故里!我們家日子過好了,現(xiàn)在老兩口歲數(shù)大了,想回去老家養(yǎng)老,那可不是灰頭土臉回去的,所以我兒子是按照我的要求,回去幫我們翻蓋房子,照著市里頭的別墅那么蓋!你們可能不知道,在村子里頭,消息傳起來可一點都不慢,畢竟十里八村誰都有那么一串遠遠近近的親戚,像我們家著樣發(fā)了財,要回去蓋別墅的,估計周圍也沒有,獨一份,這種事情肯定早就在周圍都傳開了,丁康順他們家絕對不可能不知道,我敢打包票!”

    第十四章 不得已

    “既然都已經(jīng)發(fā)財了,我看你們家現(xiàn)在的生活條件也不錯,怎么會忽然想要榮歸故里,回去蓋別墅呢?”唐弘業(yè)聽完了丁康強的話之后,開口問,“恕我直言,沒有想要冒犯誰的意思,就算你們在村子里蓋了一棟大別墅,可是總體來說大環(huán)境還是不如市里面,為什么忽然想要搬回去了?”

    丁康強用他略顯粗糙的手掌揉搓了幾下臉,點點頭:“嗯,你說的對,你要說方不方便,那村子里再怎么著也不會比現(xiàn)在這兒方便,別的不說,就光是抽水馬桶,我想讓我兒子給新蓋的房子裝上,他都說挺麻煩,但是人有的時候不就是那樣么,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們家世世代代就住在那兒,就算什么都不如市里,離開久了我也還是惦記著想回去,而且我們當初走的也本來就不情愿。”

    這個說法倒是跟唐弘業(yè)和杜鵑事先在村子里頭聽說過的版本不太一樣,村里頭的老鄰居可都說當初丁康強一家人是興高采烈的離開的,就差沒敲鑼打鼓了。

    村民提供的這個版本雖然和丁康強的有點出入,但是畢竟也算是抬高了丁康強一家,算是好話,所以杜鵑便沒有特意去避諱這個問題,直接向他詢問道:“我們在出現(xiàn)場的時候聽村里人說,你們當初是因為發(fā)了大財,想要過更好的生活,所以才搬到市里面來定居的,難道這里面還有什么別人不知道的隱情么?”

    丁康強面色有異的點了點頭:“這事兒就只有我和我老婆,連我兒子我們都沒有告訴過他,一個是因為也沒抓到人,空口白牙的說了也沒有用,再一個也算是為了自己的這點兒臉面吧。當時我們確實是因為害怕所以才搬走的,我們就怕再不搬走,搞不好人都沒了,到時候留一大堆的錢有個屁用。我們老兩口兒平時沒什么事兒也喜歡看看電視,尤其是那種法制節(jié)目,里頭那種一夜里頭就被人給滅了門殺了全家的事兒可沒少播,我們越想越害怕,就搬走了。”

    “這么嚴重?能具體的說一說么?”唐弘業(yè)皺了皺眉頭。

    “我本來也沒想到這個事兒,畢竟過去了十年多了,要不是你們剛才問我為啥放著市里的好房子不住還想搬回村子里,我都差點沒想起來跟你們說這件事兒。”丁康強被問起這件事情來,情緒也從方才對自己堂哥一家的咬牙切齒當中略微的抽離出來一些,不過說起這件事來,也并沒有讓他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恰巧相反,好像還更加緊張了一些似的,臉上的血色也又褪去了一點,更加蒼白了。

    “那時候我們家就已經(jīng)條件好起來了,手里頭也不差錢,怎么說呢,我原來根本就沒有想過到市里頭來,畢竟么,市里頭什么都比我們老家那里貴,在老家里頭,你自己房前屋后的種點小菜,養(yǎng)幾只雞,那基本上也就是去集上買點rou就夠過日子了,別的什么太大的花銷都沒有,孩子大了人家愿意去市里呢,我就拿錢出來給他買房子娶媳婦兒,這就挺好的,我的營生畢竟也都還在村子里。”丁康強眉頭緊鎖的回憶起當初的事情,“結(jié)果忽然有一天,我家的那個魚塘里頭的魚,一夜之間就都飄起來,全都肚皮朝上翻白兒了,我當時也沒多想,還以為是魚塘出了什么問題,就把死魚都處理了,魚塘也放了水,重新處理了之后又放水放魚,繼續(xù)養(yǎng)著,魚也沒再出事,過了沒多長時間,我家狗倒是出事了,要不是我家狗突然之間就死掉了,可能我們還感覺不出來不對勁呢。”

    “這話怎么說?”杜鵑猜測到那只狗一定死的比較蹊蹺。

    “就是有一天晚上,我們睡著,就聽我家狗在院子里叫的不是個好動靜,不過也沒多長時間,就沒動靜了,當時是冬天,挺冷的,我們就也沒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兒,尋思狗也不叫了就算了,院子里也沒聽見什么別的動靜,結(jié)果到了第二天早上天亮我們出去一看,全都傻了,我家狗死在院子里頭,身上被燒的好多地方都沒了毛了,尤其是臉上,倆眼睛上頭眼皮都燒沒了,倆眼珠子白花花的,嘴唇也燒沒了,牙都呲在外頭,看著都滲人,我就趕緊叫我兒子去找了鎮(zhèn)上的獸醫(yī)過來幫忙看看是咋回事,人家來了一看,說這狗是被人潑了石?酸燒死的。”

    丁康強面色鐵青的說完了這件事,很顯然時隔這么久再回憶起來也仍舊有那么一點心有余悸,他下意識的搓了搓手,臉上又多了幾分懊惱:“我當時是覺得這肯定是被人盯上了,想要趕我們走呢,先是魚塘,看我不當回事兒,就到我家狗身上了,這就是追到了家門口,我要是再不當回事,下回估計就要對人下手了,當時跟我們家競爭的人也挺多的,不管是開魚塘還是開住宿,我一想,有本錢的話,在哪兒都能發(fā)財,沒有必要在那里因為擋了別人財路被人害了,所以就搬家走了,過了這么久,我還以為我們只是回去養(yǎng)老,也不做什么營生了,礙不著別人的事兒,估計就沒人會針對我們家了呢……難道當時的那個人不是因為我們家擋了財路,是因為就是看不上我們家的人?”

    “那當初動手腳的人是誰,這件事你們家里頭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或者是覺得有什么值得懷疑的對象?”唐弘業(yè)覺得這件事也是值得注意的,說不定與丁正青這次回老家翻蓋房子卻遭遇殺身之禍有一定的關(guān)聯(lián)。

    丁康強搖搖頭:“沒有,我們也不知道是誰干的,要是但凡知道是誰,我也不可能這么灰溜溜的一家人搬走躲出去,高低我也得弄了那個人才行呢。當時我們家別說在我們村了,就是在周圍的幾個村子里頭那也是有名的發(fā)了橫財,有的人是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看我們直眼紅,也有的人表面跟我們客客氣氣的,背地里倒是沒少說酸話,我們也不敢確定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就覺得那邊是在暗處,我們是在明處,我們跟人家耗不起,所以還是搬走比較保險,當時也沒想到說這事兒過來十年出頭,還沒完沒了,不然當初不管怎么著我也得把那人揪出來。”

    杜鵑看他的臉色從蒼白又再一次變得漲紅,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生怕他因為過于激動再出什么問題,畢竟丁康強的年紀也不輕了,于是趕忙對他說:“你先不要盲目的下結(jié)論,這件事我們到現(xiàn)在也只是初步確定了死者身份可能是丁正青而已,別的都還沒有足夠的證據(jù)去證明,如果你方便的話,希望你能跟我們?nèi)ゾ掷镌俅_認一下死者是不是就是丁正青本人,順便辦理一下相關(guān)的手續(xù)。”

    丁康強用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臉,一咬牙,點點頭,站起身來:“行,那就走吧,趕緊走,趁著我老伴兒還沒回來,她那人……沒有我這么撐得住,這事兒回頭我還得慢慢告訴她。要是真的是我兒子……人都已經(jīng)沒一個了,我總不能把自己老伴兒再給搭進去。咱們趕緊走吧,不然她該回來了。”

    唐弘業(yè)對他點點頭,丁康強給老伴兒留了一個字條,說自己的朋友臨時有點事情找自己,要出去一趟,然后就跟著唐弘業(yè)和杜鵑一起回了公安局。

    辨認尸體這件事的結(jié)果與他們事先預(yù)料的沒有分毫出入,經(jīng)過丁康強的確認,死者的確就是他的兒子丁正青本人,丁康強看到了兒子的尸體之后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痛情緒,嚎啕大哭了一場,哭過之后抹掉了滿臉的眼淚,鄭重其事的和唐弘業(yè)、杜鵑逐一握了握手。

    “我兒子的事情就拜托你們了!”他神色悲痛又陰郁的對唐弘業(yè)和杜鵑說,“不管付出什么代價,傾家蕩產(chǎn)也行,砸鍋賣鐵也行,無論如何,你們一定要讓害了我兒子的人付出代價,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查清楚事實真相,給你們一個交代的。”唐弘業(yè)對他點點頭,做出了承諾。

    杜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提醒一下丁康強:“你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但是不管事實是怎么樣的,兇手都只能由法律作出相應(yīng)的懲罰,希望你們做家屬的能夠適當?shù)目酥谱约旱那榫w,不要因為一些主觀上的懷疑就私下里去做出什么報復(fù)行為,這樣對案件的偵破不會有任何的幫助,只會適得其反。”

    丁康強陰沉著臉看了看杜鵑,很顯然對她的這個提醒是有些不悅的。

    “小丫頭,你才多大?你才吃了幾年糧食?”他的眼睛微微瞇了一下,話好像是從牙縫里面擠出來的一樣,“我這么一把年紀了,還剛剛沒了孩子,你跟我說這種話?我怎么做事也需要你來教?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應(yīng)該給誰撐腰,給誰伸張正義的?還沒怎么著呢,屁股就做錯了方向了?”

    第十五章 火爆脾氣

    “你不要激動,”唐弘業(yè)掃了一眼丁康強的身側(cè),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不過這個動作轉(zhuǎn)瞬即逝,很快就恢復(fù)了一臉的鄭重,他朝前走了兩步,來到丁康強的身邊,抬起一條胳膊搭在丁康強的肩頭,輕輕的拍了拍,“你的心情我們是完全理解的,遇到這種事誰的心里面都不好受,我同事也是例行提醒,沒有要針對誰的意思,你別往心里去。走吧,我送你下去,回去之后你可能還得考慮一下怎么跟家里人說這件事,而且之前你也提到過,丁正青原本是計劃著要結(jié)婚的吧?對方家里恐怕也得通知……可能你還得考慮一下怎么安撫你的準親家……”

    “安撫個屁!”丁康強一邊半推半就的跟著唐弘業(yè)往刑警隊門外走,一邊恨恨的啐了一口,“沒了的是我兒子,又不是他們家閨女,我跟他們有什么好安撫的!我兒子之前一直都好好的,二十幾年了什么事情都沒出過,跟那女人戀愛沒多久,定下來要結(jié)婚就出了事兒,誰知道是不是他們家的閨女克夫!這事兒我回頭還得好好的說道說道呢,這要真的是他們家閨女克夫,我跟他們也沒完!”

    聽了這話,唐弘業(yè)也有點接不上詞來,只好繼續(xù)那幾句安撫的話,總算是把丁康強給送了出去,一直送到公安局門口,叫了一輛出租車把他送上車,又目送了出租車離開,這才折返回來,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杜鵑正坐在他的辦公桌跟前,對著電腦查閱著資料。

    看到唐弘業(yè)回來了,杜鵑趕忙停下手頭的動作,站起來,對他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剛才丁康強提到過丁正青未婚妻的一點個人情況,我想對丁正青未婚妻家里的情況做一個大概的掌握,我不知道自己的辦公桌在哪兒,所以就先用你的電腦了。”

    “你怎么知道我密碼的?”唐弘業(yè)原本就皺著的眉頭又緊了緊。

    杜鵑雖然看到他皺著眉頭,知道他可能并不是太高興,但說到他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是有點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你從小到大的密碼好像一直都是同一個,我就試了試,沒想到就真的打開了。”

    唐弘業(yè)是個籃球迷,從上初中開始,就有那么幾個特別喜歡的籃球明星,所以在剛剛開始接觸網(wǎng)絡(luò),開始申請了各種賬號的時候,他就把那幾個籃球明星的球衣號碼羅列在一起當成了自己的密碼來使用,那個時候唐弘業(yè)對杜鵑還沒有后來這么大的抵觸情緒,兩個人絕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相處愉快的,就連上網(wǎng)也是唐弘業(yè)教會的杜鵑,所以那個時候杜鵑就知道了唐弘業(yè)的密碼是由什么組成的,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竟然他還保留著那樣的習慣。

    唐弘業(yè)一聽杜鵑的話,內(nèi)心里由衷的產(chǎn)生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自己在杜鵑面前好像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透明人似的,一切盡在對方掌握之中。

    杜鵑看唐弘業(yè)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以為他是介意自己自作主張的用他的密碼登錄了他的電腦,趕忙說:“對不起啊,剛才我就想著應(yīng)該對丁正青未婚妻家里那一邊的情況有一些了解,怕浪費時間,除了查這件事情之外,別的我什么都沒弄,你不用擔心,我不會隨便亂動你電腦里面東西的。”

    “一臺單位的電腦,里頭能有什么東西值得你去動的。話又說回來,你要真想打聽點什么跟我有關(guān)的事情,只要給我媽打個電話不就什么都搞定了,我媽還不得立刻毫無保留的對你和盤托出!”唐弘業(yè)有點沒好氣的回應(yīng)了一句,然后又擺了擺手,“算了,不說這些了,你有什么收獲沒有?”

    “算是有一點吧,我也是才剛剛開始沒多久,”杜鵑當然知道唐弘業(yè)很介意他的父母對兩個人是否能有發(fā)展這件事情過分熱衷的這個事實,所以也就順勢主動回避了唐弘業(yè)之前那一番賭氣的話,“丁正青的未婚妻家是a市本地人,父親名下有個公司,規(guī)模不算特別大,但是和丁康強比起來經(jīng)濟條件要好得多了,如果論起家境來的話,基本上可以算是丁正青高攀了對方,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