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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兇案偵緝在線閱讀 - 第3節(jié)

第3節(jié)

    “那你們當(dāng)初在他一家人還在這里住的時候就跟他不是特別玩得來,是因為什么呢?這個丁正青的性格有什么問題,還是人品有什么問題?”杜鵑問。

    本來這個小伙子是不太想要開口的,不過發(fā)問的人是杜鵑,他便有點不好意思拒絕似的,略微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其實也說不上什么人品不人品的,也算是性格的事兒吧。丁正青在我們這兒那會兒歲數(shù)也不大,搬走的時候才十六七歲,小孩兒么,那有什么太正經(jīng)的事兒,就是平時湊一起瞎胡混。他那個人最大的問題就是太能吹,那話怎么說來著?那就是個門框上掛豬皮,拿了擦完嘴才能出門的主兒!反正他們家連蒼蠅都是雙眼皮兒的,平時一群小孩兒湊一起,他什么都得壓別人一頭,時間長了誰還愿意搭理他啊,慢慢的就不那么合群兒了。”

    小伙子這邊說著,那邊方才開過口的中年瘦高個兒忽然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唐弘業(yè)注意到了他的這個細(xì)微的反應(yīng),立刻把目光朝他投了過去,瘦高個兒倒是沒有什么想要藏著掖著的心思,看唐弘業(yè)瞧著自己,便對他說:“我倒是覺得丁正青這小子人品不怎么好,不光是他人品不怎么好,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們丁家從根兒上就不怎么樣,都說龍生龍,鳳生鳳,就他們家老丁那個人品,也生養(yǎng)不出什么端端正正的好兒子來。”

    他一說出這話來,在他旁邊看樣子應(yīng)該是他老婆的中年女人立刻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一下,拿眼一橫:“你別在人家警察面前胡說八道了,這里頭死的到底是不是老丁家的兒子都還不知道呢,你就在這兒胡說八道,回頭傳到人家耳朵里,老丁一家子跑咱們家撕你嘴的時候我可不幫你攔著!你忘了他們家多兇了是吧!”

    瘦高個兒一聽這話,原本的傾訴欲好像一下子就煙消云散了,把嘴巴一閉,沖唐弘業(yè)嘿嘿訕笑了兩聲就什么都不再繼續(xù)說了。

    唐弘業(yè)見狀也沒有繼續(xù)對他刨根問底,而是對他笑了笑,很隨意的問了一句:“你們家是跟這一戶住鄰居么?離得遠(yuǎn)不遠(yuǎn)?”

    “不遠(yuǎn),”瘦高個兒朝坡下面的一個煙囪正在冒著煙的房子一指,“就那兒!”

    唐弘業(yè)也沒有再說什么,又和杜鵑一起向周圍的其他村民詢問了一番,基本上能夠歸納出一個大概來。這戶人家姓丁,戶主今年五十來歲,叫丁康強,原本是和老伴兒還有獨生子丁正青,一家三口住在這里,早些年家境一直不算特別寬裕,甚至遇到了年景不太好的時候還會顯得有些捉襟見肘,后來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是這個丁康強有頭腦還是運氣好,遇到一個自稱是某某農(nóng)業(yè)大學(xué)的畢業(yè)生下鄉(xiāng)來搞致富項目,找自愿合作的農(nóng)戶種植某種中草藥,村子里其他人都覺得這件事情有點不穩(wěn)妥,紛紛表示了拒絕,繼續(xù)種植經(jīng)濟(jì)作物,丁康強家里一共也沒有幾畝地,平時的收成也不夠什么開銷,所以就同意了,結(jié)果誰也沒想到,種植竟然非常的成功,收獲頗豐,后來合作方高價收走了丁康強種植出來的優(yōu)質(zhì)中草藥。

    這就算是丁康強家里面翻身的第一桶金,也讓丁康強活了心思。

    之后丁康強就不再幾十年如一日的面朝黃土背朝天,種植尋常的經(jīng)濟(jì)作物,而是投機的繼續(xù)種植一些比較稀奇的玩意兒,接連幾年都有不錯的收入,村子里陸續(xù)也開始有人跟風(fēng)這么做起來,丁康強卻見好就收,不再繼續(xù),而是用積攢下來的錢把村子里的一口魚塘給承包下來,養(yǎng)起了魚。

    丁康強養(yǎng)魚卻并不是為了賣魚賺錢,他把魚塘給搞成了一個垂釣樂園,魚塘旁邊還搞了一些太陽傘和垂釣椅之類的,旁邊蓋了一間小房子,里頭專門用來賣各種飲料零食,甚至還有一個小廚房,可以給做炒飯炒面之類餐食,丁康強出租吊桿,一支釣竿租金五十,釣上來多少條魚都可以白拿走,不用再額外給錢,熱了渴了餓了還可以額外購買飲料和食物,這在別處或許不稀奇,但是在當(dāng)時的村子里,那也是頭一份,甚至在周圍的幾個村子當(dāng)中也是獨一無二的,于是很快就吸引了一些閑來無事的村民跑來消費,很多人覺得五十塊錢租一支魚竿不算貴,可以從早到晚守在這里的話,多釣上來幾條魚就不僅回本,甚至還占了便宜。

    但是丁康強顯然也是非常精明的,他魚塘里的魚永遠(yuǎn)都是一種似飽非飽的狀態(tài),說釣不上來,偶爾的確會有上鉤的,說釣得上來,一根魚竿坐一整天,能釣上來一條鯉魚就算是不錯的了,拿到市面上也就頂多值二三十塊錢,所以不管怎么樣都是丁康強穩(wěn)賺不賠。再加上丁康強的老伴兒是一個嘴巴非常巧的人,手藝也不錯,三勸兩勸,基本上來這里垂釣的人很少自帶水和干糧,肚子餓了就在他們家買點吃的喝的,這樣一來就又讓丁康強額外賺了一筆。

    就這樣,丁康強家里的錢就好像滾雪球一樣的越滾越大,后來因為他這個垂釣樂園搞得好,這個村子距離市里雖然不算近,但是交通還算比較便利的,逐漸也開始有了一些市里面的垂釣發(fā)燒友會在節(jié)假日的時候成群結(jié)隊的驅(qū)車到這邊來,丁康強又一次看準(zhǔn)了商機,在魚塘旁邊搞了一個農(nóng)家樂,供從市里來的垂釣發(fā)燒友住宿,幾年下來,丁康強的家境就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巨大的飛躍,從一個在外面還欠著外債過日子的人家,變成了村子里幾乎算是首富的那么一戶。

    更絕的是,就在周邊的村鎮(zhèn)也開始有了模仿者和競爭者,垂釣樂園和農(nóng)家樂開始有了遍地開花的趨勢時,丁康強及時收手,把自己的農(nóng)家樂和垂釣樂園賣了一個好價錢,一家人舉家遷走,搬去了市里面,只留下了他一直都沒有去翻蓋過的老屋老院,到了前一段時間,丁康強的兒子丁正青才以衣錦還鄉(xiāng)的姿態(tài)重新回到村子里,聽說是想要幫丁康強拆掉村子里的老屋,重新翻建一個豪華別墅一樣的新居,丁康強和他老伴兒準(zhǔn)備時不時的回來住一住。

    結(jié)果這拆房重建的事情都還沒有正兒八經(jīng)的提上日程,丁家的老房子里面就出了這么一出離奇的人命,村民們對此也是十分好奇。

    第八章 招搖

    ,根據(jù)村民們對丁正青外貌的描述,包括他從回到村子里以后被人看到的一些穿著打扮,與現(xiàn)場的死者可以說是有九成的吻合,但是問有沒有人愿意去辨認(rèn)一下死者的身份,卻沒有一個人愿意幫忙做這件事,也不知道是這個丁家在村子里的人緣不夠好,還是這個村子里的人忌諱比較多,別看一群人圍在警戒線外頭看熱鬧的時候七嘴八舌很有勁頭,等到尸體被運出來的時候,盡管已經(jīng)用完全不透明的裹尸袋給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這些圍觀村民還是立刻做鳥獸散,紛紛回避。

    唐弘業(yè)和杜鵑與戴煦、方圓他們碰了個頭,交換了一下彼此收獲到的信息,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說法,這倒是證明了村民們提供出來的信息還是有一定準(zhǔn)確性的,關(guān)于丁正青這個人,戴煦他們還從一個與丁正青過去一個班級念過書的年輕人那里聽說了一點更加具體的說法。

    “他說丁正青這個人特別張揚,有點什么好東西特別喜歡到處招搖,”戴煦對唐弘業(yè)他們說,“早先剛剛家境好轉(zhuǎn),還沒有真正發(fā)家的時候,因為虛榮,買過一雙高仿的運動鞋,自稱是家里親戚給特意從海外捎回來的限量款,沒曾想學(xué)校里還真有一個家境好的縣城走讀生就有這款鞋,對方可能也是看他不順眼,就當(dāng)眾把他那雙是高仿的事情給指了出來,還言之鑿鑿的提供了很多證據(jù),讓丁正青丟了很大的臉,一段時間簡直成了學(xué)校里男生之中的笑柄。后來丁正青家里條件越來越好了,他就會特意去購買一些名牌衣服鞋帽,專門挑那種logo特別大特別醒目的,還要千方百計的展示給別人看,讓別人知道多少錢,是正品等等。”

    “按照我們這邊了解到的情況來看,丁康強在村子里家境達(dá)到頂峰并且搬走的時候,丁正青已經(jīng)十七歲了,說大不算大,說小也不算小,十六七歲了還那么喜歡招搖,看來性格就是這樣了!”唐弘業(yè)聽了之后,點了點頭。

    “沒錯,”方圓說,“聽說這一次丁正青回來也是非常的高調(diào),開著車在村子里轉(zhuǎn)了一大圈,說是替父親拜會一下好久不見的街坊鄰居或者遠(yuǎn)方親戚什么的,實際上走路都不用五分鐘的路程他也要開著那輛車,到了人家的家門口還要使勁兒按喇叭,別人夸他車好,他肯定會回人家一句‘還湊合,才三四十萬而已,主要是發(fā)動機好,德國進(jìn)口的’,說白了就是特意去顯擺車子的。”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村子的村民,對于丁康強的發(fā)家史,有一種……諱莫如深的感覺?”杜鵑在一旁開口問其他三個人,因為自己初來乍到,在場的人里面除了唐弘業(yè)是她熟悉的人之外,其他兩個人都是初次見面,所以杜鵑雖然對于自己察覺到的這件事還是比較有把握的,說出來卻顯得格外小心謹(jǐn)慎。

    “嗯,你說的沒錯,我也有這種感覺,”方圓第一個點頭表示有同感,“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眼紅丁康強發(fā)了財,從村子里面比較拮據(jù)的人家一下子變成了最有錢最出息的那一戶,所以說話有點酸,后來又覺得不太準(zhǔn)確,剛才杜鵑一說我就、明確自己的感受了,這幫村民說起來丁康強是怎么賺大錢發(fā)大財?shù)臅r候,其實不是嫉妒和酸,而是有一種說不清是敬畏還是忌諱的那種回避感。只可惜關(guān)于丁康強一家的很多事情,她們都只說這種浮皮潦草的東西,稍微深入一點的就都說不知道,不清楚,誰都不愿意開口去提。”

    唐弘業(yè)聽他們這么說,便笑了,笑得胸有成竹:“這事兒啊,我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所以提前做了準(zhǔn)備,留了后手。方才我和杜鵑了解情況的時候,有一個村民大哥好像挺按捺不住想要說一說丁康強家里頭的事情的,還涉及到了丁康強和丁正青父子兩個人的人品問題,不過在場人多,被他老婆給制止了,我方才問了一句他家在哪里,那個大哥伸手給我指了出來,咱們可以去他家里問。”

    “咱們雖然沒有著裝,但是在這個村子里恐怕沒有人會認(rèn)不出我們是警察了,咱們就這么去,不是一樣引人注意么?你是打算什么時候偷偷的去?”杜鵑有些吃不準(zhǔn)唐弘業(yè)是怎么想的,以她這么多年來對唐弘業(yè)的了解,雖然他平時看起來有點大而化之,對自己身邊的人從來不太花心思去算計,但是在面對正經(jīng)事的時候,他可是從來都不含糊,不會做欠考慮的事情。

    “當(dāng)然不是,除非你能隱形,否則怎么偷偷摸摸也還是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那樣就簡直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倒不如正大光明的去。”唐弘業(yè)對于這件事早就已經(jīng)有了打算,“我方才留意了,從這里能看到那個大哥家的房子,他家院子里停了一輛校車樣子的大巴,一會兒咱們就直接開車進(jìn)去他家里,說車?yán)锏钠筒粔蛄耍瑔枂査依镱^有沒有儲存?zhèn)溆闷停懿荒芙o咱們加一點,好夠咱們支撐到就近的加油站,這樣一來不就正大光明,他們也能找理由搪塞旁人的打聽了么。”

    “這樣倒是應(yīng)該行得通。”杜鵑對于唐弘業(yè)的計劃沒有什么反對意見。

    戴煦和方圓卻沒有第一時間說話,他們兩個人用一種古怪的目光打量著唐弘業(yè),不光是把唐弘業(yè)看得有些心里毛毛的,就連杜鵑也是一頭霧水。

    “怎么了?你們是覺得他說的有什么不對的么?”她有些疑惑的問。

    戴煦笑了,對她搖搖頭:“那倒不是,就是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點問題。唐弘業(yè),你小子過去每次集思廣益的時候,都總是一副聽從指揮的樣子,從來不積極出謀劃策,敢情不是你想不出好辦法,是你根本就在偷懶吧?”

    唐弘業(yè)清了清嗓子,干咳了兩聲,臉上表情格外嚴(yán)肅正經(jīng)的瞥了戴煦一眼:“什么叫偷懶,那只不過是你們幾個沒有人能激起我的斗志罷了。”

    “哦,言外之意就是,現(xiàn)在你的斗志被人給激發(fā)出來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走吧走吧,趕緊去那個大哥家‘加個油’!那么多正經(jīng)事沒做完,在這里討論一些有的沒的,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們兩個這么沒正事兒!”唐弘業(yè)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回應(yīng)暴露了內(nèi)心世界,略微有一點狼狽的揮了揮手,一馬當(dāng)先的走在了最前頭,大有一種想要腳底抹油逃離現(xiàn)場的感覺。

    開玩笑歸開玩笑,做起正經(jīng)事來幾個人也是絲毫都不含糊的,按照唐弘業(yè)方才提出的計劃,四個人上了車,直奔那個中年瘦高個兒的家開了過去,到了門口大模大樣的按車?yán)冉腥耍瑳]一會兒瘦高個兒就從屋里跑了出來,他和其他圍觀村民一樣,在死者的尸體往外抬的過程中就早早的離開了案發(fā)現(xiàn)場周圍。

    “咦?是你們啊!”他一眼就認(rèn)出了開車的唐弘業(yè),還有坐在后排唐弘業(yè)身后的杜鵑,“你們咋跑到我家里頭來了?”

    “大哥,是這么回事兒,”唐弘業(yè)沒下車,聲音響亮的對瘦高個兒說,“我們剛才過來出現(xiàn)場趕得急,也沒注意看看,車?yán)镱^油已經(jīng)不太夠了,方才轉(zhuǎn)了一圈,看到你家院子里停著個校車,想問問你是不是開車啊,家里有沒有備用的汽油能不能給我們加一點兒,能夠我們從這兒堅持到最近的加油站就行。”

    “啊,這樣啊,那行,你們把車先開進(jìn)來吧,我還真在家里頭備了兩桶油。”瘦高個兒似乎并不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所以不疑有他,對唐弘業(yè)給出的理由全然的選擇了相信,連忙把自家的兩扇大鐵門打開,好讓唐弘業(yè)開車進(jìn)院,“你們找我就算是找對人了!別人家一般也沒誰備著汽油的,就我這里,我給鎮(zhèn)上的中心小學(xué)開校車,接送附近幾個村子的小孩兒上下學(xué),這大客車就跟喝油似的,不在家里頭備著點兒心里頭也不踏實。哎呀,不過我這個車是燒柴油的,你們這個車應(yīng)該不是吧?那你們也用不了啊……咦?你這油表上頭不是還有挺多油么?”

    瘦高個兒伸頭朝唐弘業(yè)車子的儀表盤上看了一眼,一下子有點兒懵了。

    唐弘業(yè)對他笑了笑,壓低聲音對他說:“大哥,實不相瞞,我們其實就是想找你了解一點事情,怕讓別人知道給你帶來什么不方便,所以就找了個理由。”

    “啊,弄了半天是這么回事兒啊!”瘦高個兒是個性格單純的人,聽了唐弘業(yè)這么坦誠的解釋,也笑了,抓了抓自己的后腦勺,“行啊,那就了解唄,正好,我老婆去別人家打麻將了,一時半會兒的也不能回來,我正好有什么都能跟你們說道說道,省得憋著難受,她要是在家啊,又得怕我得罪人,啥也不讓我說!”

    第九章 遷墳

    說著瘦高個兒就把他們往屋里面領(lǐng),這家人的生活條件在村子里應(yīng)該還算是不錯的,房子看起來很新,屋里地面上鋪著雪白的大塊地面瓷磚,他們被帶去的應(yīng)該是作為客廳使用的房間,里面方這一組黑色的皮沙發(fā),另一側(cè)的電視柜上擺著一個差不多有六十寸的電視機,沙發(fā)前面的茶幾上還堆放著一些瓜子花生。

    “坐坐坐!來來,你們幾個都坐!”瘦高個兒招呼他們在沙發(fā)上坐下來,非常熱情,似乎很高興他們能來聽自己說一說憋在心里頭的話,“我家也沒啥好東西,這瓜子花生都是新炒出來的,可香了,你們隨便吃點兒!”

    幾個人向他道了謝并逐一落座,瘦高個兒那邊已經(jīng)開始自顧自的做起了自我介紹:“我吧,姓吳,你們要是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吳哥,哎呀,剛才我就想跟你們好好的說說丁家的那些破事兒,但是我老婆一天到晚膽子小,就怕惹事,這也不敢,那也不敢的,我也沒有辦法,我要是當(dāng)著她的面說了,回頭村里真有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她又得跟我鬧!你說咱們?nèi)诉^一輩子,過的是個啥?不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兒么!所以我也不想惹得我老婆不樂意。還是這個老弟有辦法啊!”

    他說著伸手拍了拍距離自己最近的唐弘業(yè),很不見外的樣子。

    唐弘業(yè)也是非常放松的姿態(tài),回他一笑,順勢問道:“那吳哥是知道丁家的一些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嗎?我記得你方才好像對這家人的人品有點不認(rèn)同啊。”

    “咋能認(rèn)同!我要是能認(rèn)同他們家的人品,那我就是個雜碎!”吳哥對著地上啐了一口,就好像丁康強一家老小都是什么蟑螂臭蟲一樣,“不過我知道的事兒倒也不算是什么秘密,這事兒村子里基本上沒人不知道,當(dāng)初也鬧得挺大,只不過吧,知道是知道,當(dāng)初也是很多人背后都沒少議論,說丁康強這人太不好,但是沒辦法啊,后來丁康強發(fā)財了,財大氣粗,這幫人一看人家混得好了,過去的事兒就什么都不提不說了,舔著臉又去巴結(jié),反正我是干不出來那種事兒!”

    “能具體的說一下嗎?”

    “能啊,當(dāng)然能了!”吳哥忽然換上了一臉神秘莫測的表情,對他們說,“你們相不相信祖墳風(fēng)水那種東西?我估計你們現(xiàn)在這些小年輕的,應(yīng)該是不信吧?”

    “吳哥你信么?”杜鵑其實聽得出來,對方這么說,必然是他自己對這些事情比較相信,只不過是想要對方反問自己,形成一種互動的形式而已。

    吳哥對于杜鵑的發(fā)問果然是很滿意的,當(dāng)即點頭答道:“我當(dāng)然是信的了!原本其實我也不太相信,但是看過了丁康強他們家從窮得叮當(dāng)響一直到后來發(fā)了大財?shù)倪@整個過程,那我真的就是不信都不行了。有的人說什么丁康強能發(fā)家致富,那是因為人家腦子夠用,我就跟你們說,這就是胡說八道!他丁康強是到了四十歲忽然換了一個新腦袋?可能么?哦,靠腦袋夠用,早年他怎么過的窮巴巴的?那還能是后來忽然之間就開竅了?這里頭的關(guān)鍵就在他們丁家的祖墳上頭!”

    他一邊說一邊在沙發(fā)上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讓自己坐的舒服一點:“丁康強家的祖墳現(xiàn)在是在我們村子后山的一個地方,原來不在那兒,是十幾年前才遷過去的,過去的位置是在他叔伯堂哥家那邊,那家也不是我們村的人,是旁邊那個村的,離得還不算太遠(yuǎn)。丁康強跟他那個叔伯堂哥是一個太爺爺,就是說丁康強的爺爺跟他那個堂哥的爺爺是親兄弟,他那個堂哥的爺爺是老大,大兒子,丁康強的爺爺都不知道是老幾了,反正是排后頭的,所以家里的祖墳肯定是要跟著長子身邊,一直就在那頭,包括丁康強的爺爺沒了的時候,也是埋到那邊去,聽說他們家那個祖墳老早年間也是找人算過的,風(fēng)水特別好,他那個叔伯堂哥家里頭原來日子也過的挺好,具體有多好我是不清楚,至少比丁康強原來好多了。”

    吳哥說的這些東西,對于杜鵑來說其實是有點陌生的,她從小到大,有記憶一來,家中長輩也好,鄰居街坊也好,有人過世了都是火葬,什么祖墳這一類的話題幾乎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當(dāng)中過,她對什么祖墳風(fēng)水這些東西自然也是不相信的,只不過有人不信自然也會有人信,對于不信的人,這些東西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對于深信不疑的人來說,這些都很有可能成為矛盾焦點。

    現(xiàn)在聽吳哥說的這個意思,后面應(yīng)該就會有矛盾暴露出來。

    果然,吳哥繼續(xù)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打聽出來沒有,丁康強早年過的日子一點都不富裕,緊巴巴的,家里沒有多少地,也沒有什么收成,之前試過做養(yǎng)殖,結(jié)果養(yǎng)什么死什么,不是鬧病就是鬧災(zāi),反正就是特別的不順,后來他就覺得自己太倒霉了,看他那個叔伯堂哥家日子過的四平八穩(wěn)的,心里頭就覺得不爽滋味兒,后來也不知道從哪里找了個什么人,說是個風(fēng)水先生,來了一看,說是他們丁家的祖墳位置不好,把所有的福氣都給他叔伯堂哥一家占了,別人家等于得給他那個叔伯堂哥當(dāng)墊背的,這下子丁康強就不干了,讓人給他重新看了一塊地,說是什么對他家有利的風(fēng)水寶地,然后就去他那個叔伯堂哥家里頭鬧了,說要遷祖墳,不能讓那一支把福氣都給占了,自己給別人墊背。”

    “那他的叔伯堂哥那邊信不信風(fēng)水這些東西?同意遷么?”唐弘業(yè)問。

    “嗨,那邊要是不信,要是同意遷祖墳,那這不就不算丁康強人品有什么問題了么!”吳哥把手一擺,“他叔伯堂哥肯定是不同意的啊,人家能同意就怪了!這不是談不攏了么,丁康強也是絕,他一開始就不吭聲了,那邊估計以為他都放棄這件事了呢,結(jié)果他就悄悄摸摸的找了一群人,趁著夜里頭咱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反正就是說把祖墳給遷過來了,你們說絕不絕,嚇人不嚇人?這下子對方也不樂意了啊,換誰這種事兒誰能樂意是不是!所以那家就氣急敗壞的找過來了,兩家在我們村這邊直接就起沖突,打起來了,你們說,這事兒本來就是丁康強不對在先,結(jié)果呢,他還比誰都橫,說憑什么那家一直占了大家伙兒的福氣,然后把他老婆那幾個膀大腰圓的娘家兄弟都給找來了,他自己叔伯堂哥一家本來是過來找他算賬的,最后還被他給打了一頓攆跑了。”

    “之后呢?”

    “之后他叔伯堂哥家里頭就認(rèn)倒霉了唄!那家好像是人丁不怎么太興旺,這一輩兒就他堂哥一個男丁,沒有兄弟,老婆家也是就一個弟弟還在外地,自己家孩子比丁康強他兒子丁正青還小,也不頂用,惹不起就只能認(rèn)倒霉唄!”吳哥撇嘴說,“你說哪有這樣的道理是不是?欺負(fù)人還得怎么欺負(fù)!所以我就說啊,這丁康強家里頭從根兒上就不正,他兒子能是好東西就怪了!平時這話我老婆不讓我說,一個是怕我得罪了丁康強,人家財大氣粗,一個也是怕別人覺得我是看人發(fā)家了我嫉妒。真是開玩笑,我有什么好嫉妒的!就他那個德行,早晚要遭天譴的,我嫉妒那個?我靠自己勤快,這不也給家里蓋了新房子,住的美滋滋的!”

    “對,憑自己的雙手創(chuàng)造財富,睡覺也睡得踏實!”唐弘業(yè)附和著,之后他又把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吳哥,聽你這么說,丁康強這個人確實不是什么厚道的人,但是要是因為這個就說他兒子丁正青人品也不太好,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啊?那要是按照你這個說法,我們都應(yīng)該提前就把之前抓過的犯罪嫌疑人家里頭的孩子也都一起關(guān)起來啊?”

    “那倒不是,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這么說也是有原因的。”吳哥忽然變得有點諱莫如深起來,不像方才那么爽快了,他糾結(jié)了一番,嘆了一口氣,“我就這么跟你們說吧,這事兒我不方便給你們細(xì)講,畢竟關(guān)系到別人家閨女的名聲,而且有些事兒人家自己知道,我們都是聽說的,也不好亂給人家傳。我們村有一戶叫田紅光的,你們回頭找他們聊聊丁正青的事兒吧,看看他們愿不愿意說。”

    第十章 轉(zhuǎn)運

    雖然吳哥什么都沒有說,不過從他的態(tài)度還是可以大概猜出這里面涉及到的事情一定不是特別體面的,而且他還提到了“別人家閨女的名聲”,唐弘業(yè)他們也就沒有非得揪住這件事情去刨根問底,以這個吳哥的個性,如果方便由他說出來的話,估計他早就已經(jīng)憋不住的大講特講起來了,并且他還把那一家人的姓名告訴了他們,如果之后確定有這個必要去調(diào)查,他們也比較方便找人。

    眼下死者的身份是不是他們懷疑的丁正青還有點說不好,不過既然丁康強早就搬去了市里面,而他們則已經(jīng)來到這個村子里,案發(fā)現(xiàn)場又是丁康強的老宅院里頭,那這件事情與丁康強家里面恐怕也是脫不開干系的,在回程之前先盡可能的了解一下丁康強一家的相關(guān)情況,對于之后的工作也會有幫助。

    “那丁康強遷了祖墳之后,就開始過上好日子了么?”杜鵑問。

    吳哥毫不猶豫的點了頭:“是啊,要不然怎么說這事兒邪門兒呢!剛鬧完遷墳的那件事兒,緊接著不就被他遇到了那個種植中草藥賺了錢的好事兒么!后來干了幾年賺了一些錢,欸!正好我們村之前包魚塘的那個老趙頭兒突然就腦出血,人沒了,他老伴兒也被孩子給接走了,魚塘沒人接,挺便宜的兌給他,他又賺了一大筆,前陣子丁正青不是回來要翻蓋他們家的老房子么,還到處跟人說呢,說他爸到了市里之后也是一帆風(fēng)順,做什么生意都成,現(xiàn)在家里頭三套大房子,還有一個大門市,爺倆一人一輛車,家里存款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了。那你們說,他要不是遷墳了,哪里來的這種轉(zhuǎn)運的機會啊!而且更邪門兒的是,自從他把祖墳給遷走了之后,他那個叔伯堂哥家里頭日子就開始走下坡路了,一天不如一天。”

    “這么邪門兒?!”唐弘業(yè)聽了略微有那么一點驚訝。

    “可不么,就這么邪門兒,是不是聽著感覺心里頭都有點毛毛的?”吳哥猛點頭,“這是我聽人說的,畢竟人家也跟我們不是一個村兒的,要說什么親眼所見,那也不厚道,太假了,我聽說丁康強的那個堂哥家后來真的是什么什么都不順當(dāng),干什么都不成,原來家里頭條件還挺好的,后來就越來越完蛋,越來越完蛋,一家老小沒有一個有出息的,好像運氣都被丁康強家給吸走了似的!”

    “丁正青之前是開著車回來的,那他的車子去了哪里,這個你知道么?”杜鵑等吳哥說完了那些事情之后,順便向他打聽起其他的情況來。

    “喲,這事兒我還真沒注意過,之前他確實是成天開著他那輛破車到處轉(zhuǎn)悠到處顯擺,逢人就說車多貴多好,后來最近幾天沒見了,我一直以為他現(xiàn)在城里人了,嬌貴了,回到村里住不慣,說不定炫耀完了一圈就又跑回去了呢!”吳哥抓了抓腦袋,這才想起這個事情來,“這不今天發(fā)現(xiàn)他們家出事了,你們警察都來了,又說死在他們家院子里的人跟丁正青有點像,我才知道他可能沒走。”

    “我們聽說發(fā)現(xiàn)那個房子里出了事的人,是你們村里的一個小包工頭兒?”唐弘業(yè)問,因為這個案子是從縣局轉(zhuǎn)過來的,在最初過來出現(xiàn)場以及了解情況的都是縣局的人,所以唐弘業(yè)他們是從縣局的同事那里得知的報案人的相關(guān)情況,他們趕到那會兒報案人都已經(jīng)離開了,他們也暫時不認(rèn)為有需要把對方再叫回來。

    吳哥擺擺手:“不是我們村兒的,是旁邊別的村兒的,那個人我都認(rèn)識,我們家房子就是找他幫忙找人翻蓋的,這附近十里八村的誰家想要蓋房子什么的都找他,他手頭人手足,你想蓋多好的,多難的,還是多省錢的,他都能辦到。之前我確實聽說過丁正青好像是想要找他翻蓋房子來著,之前都帶他過去他們家的老房子看過情況,后來好像是說那個包工頭兒跟丁正青沒有談攏,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老丁家這回是卯足了勁想要搞得很轟動,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家是首富,所以要蓋的那個房子那叫一個花花,又要門口有什么大柱子,又要后面有什么荷花池的,我看就是出洋相!估計是老丁家要的那個樣子太花哨了,包工頭兒那邊要的價錢高,丁正青還有點不樂意,兩邊就談崩了。”

    說完他又搖搖頭:“這包工頭兒也是夠倒霉的,最近這一段時間,我們村還有附近,起新房子的人家都少了,你們是不知道,現(xiàn)在農(nóng)村留不住人,年輕人讀了書的人家上了大學(xué)肯定不想回來,就算是沒怎么讀書的,只要能進(jìn)城打工,哪怕是在縣城里買個小房子,也不想回來,剩下的窮的窮,老的老,小的小,包工頭兒他們的生意也是不好做,好不容易這回以為遇到一個賺錢的大活兒,談崩了讓他回去等信兒,三等兩等也沒等到信兒,過來想問問怎么回事兒,這活兒到底還能不能干,結(jié)果還被他遇到了這家院子里頭死了人,多晦氣!”

    “那個包工頭兒,平時跟周圍的村民關(guān)系相處的都還不錯吧?”

    “那是當(dāng)然的,和氣生財,和氣生財,他一個指望著這些人找他蓋房子賺錢吃飯的人,要是成天跟這個吵架跟那個鬧事兒,誰還找他給自己家蓋房子啊!”吳哥非常篤定的回答說,“那人姓逯,我們都管他叫大老逯,人好著呢,要不是因為人夠厚道,脾氣好也好說話,你們以為他憑啥手頭的人手最足,找干什么工種的過去都能叫的動人!這就是人緣兒。反正我雖然說不敢?guī)腿思襾y打包票,但是如果你們要是問我,我肯定說大老逯那個人,肯定跟人命的事兒沒有關(guān)系。”

    正聊著,外面院子里忽然之間有聲音,吳哥連忙起身透過窗口朝外面看,當(dāng)他看到院子里有人正從門口走過來,便一拍大腿,有點惱火的說:“壞了!我老婆怎么回來了呢!平時打麻將叫都叫不回來,怎么今天這個點兒自己跑回來了!”

    雖然說老婆的忽然到來讓吳哥有那么一點慌張,但是幾個大活人就在自己家的客廳里坐著呢,也不可能藏起來,就算人藏的起來,外頭的車子也是藏不住的,所以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等著妻子進(jìn)門來。

    他的老婆一進(jìn)門,果然人都還沒露面就先開了口:“老吳,外頭誰的車?”

    這個問題也不需要任何人來回答,因為說話的功夫,吳哥的老婆就已經(jīng)進(jìn)了客廳這個房間,看到了坐在客廳里面的唐弘業(yè)等人,她先是一愣,然后對唐弘業(yè)他們不太自然的訕笑了一下,朝吳哥遞了一個眼色,吳哥二話不說立刻就抬腳跟著她出了客廳,到走廊里面去了,看得出來,平日里家教還是很嚴(yán)的。

    很快就有說話的聲音從走廊一端隱隱約約的傳了進(jìn)來。

    “你這個人嘴巴就是沒有把門兒的,全村就你知道的多!別人都不說,就你憋不住!少說幾句話你能憋死是不是?!”這是吳哥老婆的聲音。

    “不是,你聽我解釋,人家車子的油不夠了,看到咱家院子里停著一輛大客車,估摸著咱們家能有備用的油,結(jié)果我開那個校車不是燒柴油的么,人家他們的車是燒汽油的,這玩意兒又不能混著用,所以這不我?guī)退麄兿胂朕k法……”這是吳哥的聲音。

    “你得了吧!還你幫人家想辦法,巴掌大的字都認(rèn)不滿一筐的主兒……”

    “咱們還是走吧,反正該了解的也了解差不多了。”杜鵑聽這兩口子在外面爭執(zhí),覺得或許他們離開之后,吳哥會比較容易跟自己的老婆繼續(xù)溝通。

    唐弘業(yè)也沒有留在這里聽吳哥的老婆罵自己老公的愛好,于是點了點頭,幾個人起身走出了客廳,同吳哥夫婦打了個招呼,然后就離開了他們家,驅(qū)車開始返程,一方面劉法醫(yī)他們已經(jīng)把死者的尸體帶回去做進(jìn)一步的檢查,以便最終確定死者的死亡原因,另一方面村子里沒有任何人愿意幫忙辨認(rèn)死者的身份,他們只能回去市里面,找到已經(jīng)搬到市里居住了十余年的丁康強,讓他親自來辨認(rèn)一下,這個死在他家中老宅小倉庫里面的年輕人到底是不是他們懷疑的丁正青。

    第十一章 去留

    一  【暈倒,我一直以為我設(shè)了定時章節(jié)的呢。。。花生小胖子一歲半,我得孕傻期果然還沒過。。。嚶嚶嚶】

    去丁康強家里的事情就由唐弘業(yè)和杜鵑兩個人來負(fù)責(zé)了,刑警隊最近人手本來就不足,戴煦和方圓也不能一直留下來幫他們,于是回到了市區(qū),四個人在公安局做了一個簡短的交接,然后唐弘業(yè)和杜鵑就直接趕去了丁康強家。

    在趕去丁康強家的路上,杜鵑接到了黃帥打過來的電話,問她安頓的怎么樣,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晚上和他還有尹湄一起吃個飯,算是慶祝他們抵達(dá)a市。

    這個提議杜鵑自然是要表示謝絕的,她告訴黃帥自己現(xiàn)在正在協(xié)助調(diào)查一樁人命案,今天晚上不確定幾點才能結(jié)束,所以恐怕沒有辦法和他們一起吃飯。黃帥一聽說杜鵑才剛剛抵達(dá)a市就已經(jīng)開始投入到工作當(dāng)中去了,略微感到有些驚訝,連忙在電話里詢問是否需要人手,他和尹湄隨時可以趕過去幫忙。

    杜鵑初來乍到,這件事不太方便做主,便詢問了一下一旁開車的唐弘業(yè)的意見,唐弘業(yè)想了想,眼下實在是沒有時間去把之前那些還有很多尚不明確的情況逐一的與黃帥和尹湄溝通,尤其是這兩個人都是剛剛借調(diào)過來,人生地不熟,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過來恐怕充當(dāng)?shù)囊参幢貢菐褪郑员阕尪霹N轉(zhuǎn)告對方,第二天一早到公安局開碰頭會,然后再加入到調(diào)查工作當(dāng)中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