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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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泰和殿后,蕭蘊和秦暄就分開了。 秦暄去了前殿,男客的宴席擺在那里;蕭蘊去了后殿,那是女客入宴的地方,前殿和后殿之間隔著很長一段距離。 宮娥在前引路,引著蕭蘊來到燈火通明,語聲熙攘的后殿。 蕭國公府老夫人和朝華公主雖然出發得晚,卻比她來得早,這會兒已經入座了。蕭蘊走進大殿的時候,這對婆媳正在和一對陌生的母女說話。 這對母女都生了一副極其出眾的好相貌。 特別是做女兒,今年十五六歲的年紀,一張芙蓉面不笑亦含春,一雙桃花眼不動也瀲滟,在整個大殿的女眷中,如一顆璀璨的明珠,照得周圍的一切都失了好顏色。 老夫人見蕭蘊走進來,笑指著那對母女介紹道:“康華,這是忠義伯夫人,她身邊那個可人兒,是伯夫人的獨生女兒,閨名喚作薛音。薛家和咱們國公府也算姻親,只是以前來往得少,你們恐怕都還不認得?!?/br> 蕭蘊倒是知道這忠義伯是何許人也。 現在這位忠義伯,就是四年前跑到秦暄面前效忠的薛南。幾年前,大秦年景不好,薛南主動向朝廷捐獻了大半家財。秦帝感其慷慨,便給了薛南一個忠義伯的封號。 至于薛家和蕭家的姻親關系,還得攀扯到蕭蘊的親祖母,蕭國公的原配夫人上。那位原配夫人是薛南的親姑母,如此,說薛家是蕭家的姻親,也算不得錯。 薛家原本是商家,忠義伯夫人出身不高,也是商賈之女,在老夫人和蕭蘊面前,頗為拘謹。 她的女兒薛音倒是落落大方,主動上前見禮:“小女薛音,見過康華郡主。聽說郡主與五殿下的婚期將近,薛音恭喜郡主喜事將近,覓得佳婿!” 蕭蘊笑著還禮:“薛jiejie莫光顧著打趣我,jiejie的好日子也將近了吧?” 她還記得,秦暄當初允諾薛南,說是會幫他的女兒尋一門好親事。 薛音臉上紅云更深,粉面春色動人,笑道:“家父想多留我一段時日,日子定在了明年開春。不過,我卻沒有郡主這樣的好運氣,長住帝都了?!?/br> 兩人各自落座,薛音有意結交蕭蘊,殷勤地和蕭蘊聊起了帝都里的新鮮事。 沒多會兒,有宮娥走了過來,道宮宴即將開始,請薛家母女回自己的席位。薛家母女遂起身告辭,回到了自家的席面上。 恰在此時,東宮和大皇子府的女眷走進了大殿。 能參加宮宴,通常是皇子們的正妃,以及得寵的側妃。東宮到場的,是太子妃孫氏,以及側妃韓槿,大皇子府來到,只有大皇子妃程氏。 這兩府的女眷落座后,程妃就在宮娥的攙扶下,走進后殿。 眾人見過禮,程妃便宣布開宴,隨后命人傳酒菜和舞樂,一時間,大殿里觥籌交錯,舞樂依依,笑語盈盈。 蕭蘊擔心秦暄在前殿的處境,無心歌舞佳肴,便留心打量這大殿里的女眷,卻見人人都是一張春風熏熏的笑臉,似乎都已經沉醉在了這無邊的紙醉金迷之中。 倒是位置靠前的韓槿似乎覺察了她的目光,忽然回眸,定定看向蕭蘊。 這位槿側妃似乎沒休息好,眼角露出了一抹脂粉都不能完全掩去的青痕,眼底卻流淌出一抹詭異的興奮。她嘴角高揚,挑釁一般,沖著蕭蘊舉起手中的酒盞。 蕭蘊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把目光移到了程妃那里。 程妃正和侄女大皇子妃說話,不知大皇子妃說了什么,程妃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這時候,一陣喧嘩聲自殿外傳來。 一男子在殿外高呼:“陛下遇刺,太子殿下有令,前來赴宴的官眷暫留殿內,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違者以附逆大罪論處!” 纏纏綿綿的舞樂聲戛然而止,正在低聲說笑的貴婦貴女們也悚然住口,無數雙不安的眼睛,齊齊看向殿門處。 兩名全身甲胄,內廷衛打扮的男子守住了殿門,一個小將模樣的侍衛領著身后的二十余人,大步走進殿中。這一行人皆身著青色鎧甲,腰佩長劍,氣勢森然。 程妃陡然站起身來,沉著臉問:“來者何人?” 領頭的男子走到程妃身前,抱拳行禮:“末將孫正,內廷衛中郎將,見過程妃娘娘!” 孫正,莫非是太子妃孫氏的娘家兄弟?程妃冷冷看向坐在不遠處的太子妃孫氏,心中涌起nongnong不安。卻見太子妃孫氏平靜地站起身來,越過程妃問孫正:“孫將軍,父皇可有大礙?” 孫正道:“太子殿下正命御醫全力救治陛下。前殿歹人作亂,太子擔后殿女眷們的安危,命末將轉告太子妃,請您好生安撫諸位命婦貴女,莫要出了亂子!” 太子妃肅容應了下來。 程妃此時已經聽明白了,皇帝生死不明,太子直接命內廷衛封鎖禁宮,那她的大皇子怎么樣了,程國公府的人都怎么樣了?太子若是掌控了局勢,會不會趁機對她和兒子下毒手? 她越想越恐懼,甩開了身邊的宮女,大步走了出來,尖聲道:“都讓開,本宮要去看看陛下!” 孫正沒攔,反而側身讓開,道:“程妃娘娘請!” 程妃往前走了幾步,忽地停住,顫聲道:“你們……當真是引本宮去見陛下?不……本宮突感身體不適,不宜去見陛下,你們快去讓叫大皇子來,讓他接本宮!” 她忽然想到,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些內廷衛顧忌她的身份和太子的名聲,不敢把她怎樣,可要是到了僻靜無人處,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她與韓皇后可是積年的死對頭了,只要有機會,那個老毒婦絕對不會放過她! 孫正卻強硬道:“程妃娘娘莫要耽擱了時間,陛下正等著見您呢!” 程妃身子一顫,說什么都不愿意繼續往前走了,尖聲道:“怎么,你們還要把本宮綁過去不成?本宮是陛下的嬪妃,誰敢對本宮無禮?” 孫正可不管是否失禮,直接讓兩個侍衛上前,不顧程妃色厲內荏的掙扎和呵斥,直接把人給拖走了。 除了東宮和韓國公府的女眷,大殿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覷,無人出聲。 孫正讓人拉走了程妃,又回到大殿,看向面無人色的大皇子妃,以及程國公府的女眷,道:“大皇子妃,程國公夫人,兩位也請吧!” 大皇子妃和程國公夫人顫著身子站了起來,搖搖欲墜地跟著幾個內廷衛離開了大殿。 做完這一切,孫正及一眾侍衛留守在了殿門外。大殿里一片死寂,眾人連呼吸聲都放得輕了許多,無人敢多話,也無人敢詢問究竟發生了什么。 太子妃環顧了大殿里的眾人一眼,啟唇笑道:“諸位不必拘束,本妃相信,太子殿下定能讓歹人束手就擒。來,舞樂不必停,咱們繼續宴飲!” 絲竹聲稀稀拉拉響了起來,時時走調,不成韻律,先前退下去的舞姬們重新走上前,再度起舞,但那舞步那姿勢怎么看怎么別扭。 不知誰先動了碗筷,其他人也動作僵硬地端起了酒杯或茶盞,舉起銀箸,但時不時就有盤盞或銀筷跌落的聲音響起。 蕭蘊倒是不怎么慌亂。 她悄悄瞧了一眼負責把守宮門的侍衛,因一部分押送程妃等人去了別處,如今只剩了十來個人值守。這些侍衛雖然都有點兒武功根基,卻不可能是高手,以她的武力值,自保不難。 不過,大殿里一旦出了亂子,其他人她可就顧不上了。 忽覺一道十分有存在感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蕭蘊循著那目光看去,便瞧見眼底露出了一抹嗜血兇光的韓槿。 韓槿站起身來,在太子妃跟前低聲道:“太子妃jiejie,我想尋個安靜些的地方,與康華郡主說說話,jiejie能不能給meimei行個方便?” 太子妃一看她這模樣,就知道韓槿想做什么,不過是覺得現在得勢了,能趁機折辱一下蕭蘊罷了。 她沉聲道:“康華郡主是五殿下的未婚妻,頗得五殿下看重。槿meimei想來也知道,五殿下在朝野上積威頗重,太子還想重用這位同胞兄弟呢,你可不能激怒了五殿下!” 韓槿冷笑了一聲:“jiejie放心,我不會要了康華郡主的命,不過是和她敘敘舊罷了!” 什么重用秦暄,韓槿心里清楚,太子今夜這番動作,主要針對的是大皇子和程家。同時跟大皇子和秦暄對著干,就是現在的陛下,也沒這個魄力和本事。 所謂“重用”秦暄這個同胞兄弟,不過就是趁著秦暄剛回帝都,身邊沒有足夠的自保力量時,脅迫秦暄為他效力罷了。而蕭蘊在太子眼里,是個或許用得上的籌碼,不能就這么弄死了。 韓槿的確沒想要蕭蘊的命,她就是折磨折磨她,發泄一下心底的郁氣。 太子妃看不上韓槿這幅小人得志的行徑,可韓槿背后還有韓國公,那是連太子都得巴結討好的人,她雖是主母,也不敢太得罪韓槿這個側妃,只能成全韓槿的小人心思。 沉著臉點了點頭,淡淡道:“也罷,你心里有分寸就好!” 韓槿指使身邊的宮女去找孫正,從孫正那里借了兩個侍衛。她帶著侍衛走到蕭蘊面前,臉上帶著毫不遮掩的惡意,得意笑道:“康華,殿中嘈雜,咱們去別處單獨敘話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韓槿要領盒飯了! 第64章 風雨(6) 蕭蘊起身,淡淡道:“槿側妃想去哪里說話?” 韓槿掐了掐掌心,克制住心底扭曲的興奮道:“自是要去個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地方,你是識時務的人,應該不愿意像方才的程妃娘娘一樣,在人前出丑吧?” 蕭蘊冷冷淡淡道:“如此,便請槿側妃帶路!” 老夫人和朝華公主面帶焦慮之色,有心阻攔,可瞧了一眼守在宮門口,甲衣凜凜的侍衛,又默不作聲地垂下了頭。 韓槿走在最前面,兩個侍衛一左一右夾著蕭蘊離席,前后走出了大殿。 泰和殿中宮室頗多,韓槿大約是怕鬧出了動靜,引得旁人在背后議論,特意引著蕭蘊往偏僻處走。 一路上,蕭蘊暗暗留心。 她可沒打算去跟韓槿敘舊,只想尋個僻靜處,干翻了侍衛,自個兒走人。這韓槿也真是心大,只帶了區區兩個侍衛,就敢帶著她去無人處“敘舊”,也不怕有去無回了。 在行經一處空曠的庭院時,蕭蘊目光微變,倏地提氣,身姿輕盈地閃開三步。 兩道細微的銳器破空聲響起,檐下的朦朧燈光里,原本走在她左右的兩名侍衛齊齊捂住了脖子。 兩柄纖薄的飛刀貫穿了他們的頸動脈,鮮血筆直地噴了出去,走在最前面的韓槿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就先淋了半身血。 旁邊的一株梧桐樹上,無聲落下一個帶著面具的人影。 那人落地后,一掌劈在了韓槿的后頸上。 韓槿被打昏了過去,徑直向著地上倒去。蕭蘊伸手托了韓槿一把,指尖蘊了內力,在她身上點了幾下,又提起氣縱身,把韓人綁掛到了梧桐樹的樹杈上。 那老樹已經頗有些年頭了,她特地選了最粗壯的樹杈,倒是承受得住一個韓槿的份量。 她先把人寄存在這里,等事后有了時間,再過來料理她。如今需要在意的,倒是下面那個射殺了侍衛的面具人。 面具人并未對蕭蘊表露出敵意,頗為恭敬地欠了欠身,在樹下道:“康華郡主,五殿下有手書給您!” 蕭蘊立即自梧桐樹上跳了下來。 面具人自衣袖里取出一張被折起來的絹帛,送到蕭蘊面前。 蕭蘊接了過來,對著檐角的宮燈打開,細細一瞧,上面確實是秦暄的字跡,他讓她跟著這個面具人去萬安宮,說是皇帝的身體不太妙,可能需要她幫忙。 “閣下是驍龍衛中人?”蕭蘊問。 “正是!”面具人指了指腰間系著的一枚黃銅令牌,那令牌上用浮雕的手法篆著一條威風凜凜的黃龍,的確是驍龍衛的身份令牌,“請郡主跟上在下!” 話落,他施展開輕功,向著萬安宮處飛縱。 蕭蘊穩穩跟了上去。 越是靠近萬安宮,場面就越亂。這時候,蕭蘊才知道,萬安宮已經打起來了。內廷衛們舉著火把,猛攻萬安宮的宮門,驍龍衛則在宮門內防守。 驍龍衛是負責近身護衛皇帝的暗衛,不可能被太子收買。 蕭蘊在心里猜測,恐怕太子在前殿動手后,驍龍衛就把皇帝轉移到了萬安宮中。萬安宮是皇帝的寢宮,完全由驍龍衛戍守,內廷衛等閑打不進去。 出身內廷衛的侍衛已經團團圍住了萬安宮,面具人和蕭蘊仗著輕功過人,飛躍上了宮墻,落在萬安宮內。 城墻上駐守的驍龍衛認出是自己人,并未阻截。宮墻外圍困萬安宮的侍衛倒是及時射出了羽箭,卻被蕭蘊和面具人一一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