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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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懷說,我給你那張卡轉(zhuǎn)了一筆錢,應(yīng)該夠你十年花銷。 霍賈爆發(fā)似的大喊一句,我他媽圖的不是那幾個破錢! 沈懷就不說話了。他沉沉地看一眼霍賈,他說早點睡。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霍賈撐著門框站立良久,哆哆嗦嗦地摸出煙盒,想要抽根煙冷靜。他知道,他知道這次別離,就是從此以后山高水遠,從此以后人生不再相見。 正因為深刻且清楚地知曉一切,霍賈幾乎要絕望了。 又過兩三分鐘,霍賈瘋了似的沖下樓去。他沖出酒店正門,沈懷的車剛從地下停車場出來,拐出大門。 霍賈拔腿追上去,他感覺臉上有液體在肆意,摻合進雨水里。他向著沈懷離開的方向一路狂奔,街上空無一人。 很快,他就要看不見沈懷的車了。霍賈跑著,跑著,不可抑制地嘶喊著我恨你,沈懷。我恨你。 霍賈想,我怎么變成這樣了。他不該是這般可憐,他才是永遠轉(zhuǎn)身而去,先行離開的那個人。難道因為,別人都不是沈懷么。 街道在后退,雨水也后退。霍賈拼命地奔跑著,卻不知目的地了。他忽然迷茫,二十幾年是怎么活過來,從今往后又要怎么活下去。 從沒有人教他該怎么生活,之前有,可現(xiàn)在這個人也結(jié)婚了。 霍賈哭喊著我恨你,他做了二十四年來從未做過的蠢事。就好像他把這一生的我愛你,也盡數(shù)遺落在這場大雨里。 空無一人的街道,只有沉默在傾聽。 作者有話要說: 1今天和大家分享一個人設(shè)問題。(僅個人觀點) 其實我是不太愛用幾個詞語去形容筆下的人物。(好比我的文案,每一本幾乎只有姓名、職業(yè)/身份、攻受。)是因為【我個人】喜歡寫“圓形人物”。 圓形人物:指作品中具有復雜性格特征的人物,這類人物在小說中往往都是多義與多變的,特點是【性格有形成與發(fā)展】的過程。 基本特征:圓形人物的塑造打破了“好的全好、壞的全壞”簡單分類方法,按照生活的本來面目去刻畫人物形象。 私以為如此會更真實、更深入地展現(xiàn)角色,給讀者一種多側(cè)面、立體可感的印象。 所以其實無論以前的書也好,這本書也好。我在盡力展示人物性格上的變化,因為環(huán)境或某個事件。 這也是為什么魏北、沈南逸、霍賈、包括魏囡都有性格上的細微變化。但我認為,我在這一塊仍舊需要繼續(xù)努力和改進,希望以后可以進步。 另:與“圓形人物”相對的是“扁平人物”。比如單伍、辛博歐就是扁平人物,他們從出場到退場,一直沒有性格等其他方面的變化。 想知道詳細的,大家可以自行去搜索了解。 第四十八章 霍賈沒有跟魏北回錦官城。 他那些撕心裂肺,低廉到極度可悲的畫面,沒讓魏北看見。霍賈覺得那晚沈懷離開后,他的前路似乎坍塌了,又似逐漸清晰。他明明白白地感覺到自己沒有家,像一只始終漂泊的浮游生物。 好歹沈懷給了我百千萬的,霍賈說,我就暫時不回錦官城了。打算出去看看。 魏北沒有問他去哪兒,說句俗氣的話,世界這么大,總有一個地方能歸家。他們在機場告別,大廳內(nèi)熙熙攘攘。霍賈走過安檢,魏北就看不見他了。 他甚至不知霍賈的機票是買往何處。那句你什么時候回來,始終停留于舌尖。 春末開始微熱,空氣像鉆過微波爐。魏北在某個下午悄悄去了一次郊區(qū)別墅,單獨開車到門口,剛好能看見那盛開的玉蘭。 整棵樹白得如雪降,大朵大朵的玉蘭花盡情怒放。樹干上已掛完的營養(yǎng)液沒來得及取下,魏北不知怎么回事,看得眼睛一熱。 他差點就要開車進去,像往常那樣。經(jīng)過花園,進入正門,客廳是什么樣,樓梯總共多少階。魏北記得清清楚楚。他在門口熄火逗留許久,一支煙接一支地抽。車載音樂順著列表走完,再重復播放。 魏北不怕遇上沈南逸,他知道對方的近期行程,才敢安心在這兒賞花。 沈南逸出差去滬城,參加國內(nèi)某文學獎項的頒獎典禮。他既作為受邀頒獎嘉賓,也是數(shù)個獎項的提名作者。前幾日中秦集團的出版社為了造勢,在各大平臺發(fā)放通稿。 文圈最近熱鬧得很,對于提名作品的爭議、給未提名作品鳴不平。讀者發(fā)布長評為作者辯駁,而作者本人一再提醒所有的批評終究要落到“文本”之上。話里話外,多多少少有些弦外之音。 路人看得津津有味,大膽猜測今年誰能奪得國內(nèi)文學界的“諾貝爾”。 往年沈南逸也參加,頒獎典禮之后還有座談會。烏泱泱的會議大廳坐滿人,全是近幾年的新人作者。好些人翹首以盼,待見沈南逸真人風采。 這男人的出場也沒讓所有人失望,不斷起伏的議論和小聲驚呼印證了他的魅力。沈南逸從沒懷疑過自己的外在,也從不放心上。業(yè)界內(nèi)傳他英俊瀟灑,有錢有權(quán)。但這人既不愛錢,也不是嗜權(quán)。倒是美色要沾那么一點,且愛好獨特,專挑十九歲到二十四歲的年輕漂亮男孩。 一場講座本該是專業(yè)交流,或?qū)δ承┯^點的和平討論。因沈南逸到來而變了些味道,八卦多過交流。有一位年輕男作家站起來問:請問沈老師,頻繁更換情人對寫作靈感有幫助嗎。 話題尖銳,場內(nèi)嘩然一片。有人說他喧賓奪主,有人說他又勇又敢,有人覺得此人傻x,好好一作品交流會提這種問題。但沒人覺得齷齪,甚至有人暗笑嘲諷,等著瞧沈南逸如何收場。 沈南逸看著這位男作家,二十五歲出頭,一張臉白凈清秀,屬魏北那一掛。但要真和家里這位比起來,男作家差的可不止十萬八千里。 會場時而靜悄悄,時而低頻噪音嗡嗡響動。 沈南逸說:不是我有才華靈感,是大多數(shù)過于平庸罷了。 這回才真真炸了。當天座談會沒結(jié)束,網(wǎng)上已流傳無數(shù)個版本。講沈南逸恃才傲物,目中無人。講他有意使得新人難堪,絲毫沒有度量。也講沈南逸敷衍行事,出名后各種耍大牌。 后來網(wǎng)上出了一篇言辭犀利的文章,指桑罵槐地針對沈南逸,大意是“當紅作者飄飄然,敢與世界文豪比肩”。 完全斷章取義,是何居心昭然若揭。 當初沈南逸壓根不管什么外界評論。他說了就說了,倒不是瞧不起誰,純粹不喜被過多關(guān)注作品以外的八卦。 養(yǎng)情人與寫作,私生活與作品,于他來說完全兩碼事。 更何況沈南逸不僅寫作,財源滾進之后開始投資各項產(chǎn)業(yè),很快上了青年富豪榜。產(chǎn)業(yè)里涉賭、涉黃又涉黑,不過沈南逸是什么背景,與他接觸的人都看在眼里。 直到如今賺得盆缽盈滿,也沒見哪個部門說要查他。 后來沈南逸收手不干,是因為魏北。 當年那個荒誕又充滿血腥的黎明,不僅魏北記得,沈南逸也記得。 那句“不就是守一輩子”的誑語,魏北記得,沈南逸也記得。 魏北的記憶重點更傾向這句承諾,卻不知他第二天的無心之言,讓沈南逸散盡手下違法產(chǎn)業(yè)。 那時他倆正躺在書房的地毯上行茍且之事,年輕人翹起的小腿修長筆直,似一截美玉。 他喘得不行,皺著眉聽電視里播放新聞。講的是某集團董事涉黑涉黃,逃稅過億。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這會兒終于要去唱鐵窗淚了。 魏北摟著沈南逸脖頸,問他有沒有干違法的事。沈南逸眼睫深深,汗水順著鼻尖往下墜。真他媽性感至極。 沈南逸叫他專心點,搗得又快又深。魏北就鬧著說慢點,南哥你慢點。真的要死了。 你不要干違法的事,行不行。 魏北那天又累又乏,反復折騰后濕滑得像一條魚。他攤在地毯上,似攤在砧板上。仍沈南逸這把鋒利的刀俎隨意切割。 我怕你進去了,我沒能力撈你出來。你可別死在里面。 沈南逸聽得發(fā)笑,沉沉笑聲從胸腔透出來。誘得魏北面露紅潮,他始終仰視著沈南逸,這男人英俊、高大,又豐富得讓人永遠琢磨不盡。 他用襯衣蓋在魏北身上,自個兒赤條條起身。沈南逸靠著書桌點燃一根煙,他的裸體是那么美,稱得上雕塑家的經(jīng)典之作。 魏北直勾勾地盯著他,沈南逸叼著煙向他走來。男人半蹲下,捏住魏北下巴。他吸一口,再緊緊貼上魏北嘴唇。 濃白的煙霧渡進那濕淋淋的唇縫里,沈南逸就著吻了下去。魏北深吸一口,煙霧夾著對方的雄性荷爾蒙,真是讓他昏了頭。 沈南逸沒說答應(yīng)他,也沒說魏北幼稚荒唐。他親自散了灰色產(chǎn)業(yè),當年還有人找上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沈爺您不能這么做,好多人靠著這個吃飯啊。 該發(fā)的錢一分不少,沈南逸叼著煙淡淡道,以后怎么尋飯吃,自便。 時隔多年后,沈南逸仍舊高居青年富豪榜前三。今年他應(yīng)邀參加頒獎典禮和會后座談,鐵定又是一場不見硝煙與刀光的言語博弈。 魏北靠著車座刷了會兒微博,熱搜最后幾個全是關(guān)于頒獎典禮。他點進去,看見有人討論沈南逸。不出意料,好幾條里面附上魏北大名。 大概“當紅作家與半紅不火的年輕演員二三事”特別適合下飯,又或許魏北的長相實在符合沈南逸的胃口,于是他倆那點見不得光的齷齪就成了真。 cp粉當然有。 前段時間他在京城酒吧喝醉,沈南逸深夜接人的照片不脛而走。莫名的是,這件事本身對演員來說算得緋聞,影響發(fā)展。但李象旭壓根沒叫人插手,冷淡式的任由照片傳播,任由輿論沸沸揚揚,再逐漸歸于平淡。 基于魏北本身的話題性,路人也多少對這個事有了印象。提起魏北,必講沈南逸。最近沈南逸參加頒獎大會,不少人猜測魏北會隨行。 說兩人蜜里調(diào)油,可熱乎了。 魏北刷到那些評論,實在是好笑。要真是他們說的那樣,正主就不會停在“自家門口”,敢看一眼那棵蓬勃生長的玉蘭樹,而不敢走進去。 甚至不敢久留。 待久了,他就不想走了。 又抽完一根煙,魏北點火踩下油門。自從身邊有謝飛與,他很少再開車。除非萬不得已,比如今天。 魏北也有點搞不明白他和沈南逸是什么情況,確切地說,他知道沈南逸叫他回去。辛博歐走了,也不再有其他人。 這個地方完完整整屬于他,沈南逸讓他回家。 時間一消磨,原本心頭的那點怨氣早都沒了。在京城那晚,他們盡情地要著彼此,深陷在情欲中愉悅無比。他知道自己必定抓得沈南逸滿背紅跡,那飽滿胸肌上綴著他的牙印與吻痕。 欲春快活極了。他們也快活極了。沈南逸在他耳邊叫心肝兒。低音炮過于毀人理智,魏北聽得渾身酥麻。 清晨醒來,沈南逸已離開。男人給足了空間讓他自己消化,顯得游刃有余。魏北睡在一室晨光里,他避無可避地承認,他愛沈南逸。 但要就這么回去,又顯得太輕易,太......沒有底氣。 魏北頭一次愛人,也頭一次被人愛,不由得方寸大亂。這場感情里,他是注定要由沈南逸來引導。他只能靜靜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光明正大地站到那人身邊去。 第一次。第二次。魏北深刻記得沈南逸報了這兩個數(shù)字,那么第三次將會是什么。 他不知道,如今一只鞋已掉下,他等著另一只鞋再次下墜。 忐忑且期待。 電影的檔期提前了。由于這次啟動新演員——魏北,本身不具備自帶票房的能力。而蔣雨的戲份退居第二,成為魏北的陪襯。王克奇的影迷倒是挺多,但也不足達到使演員一夜爆紅的程度。 全看觀眾買不買魏北的賬,能否在后期形成“自來水”。 投資方與王克奇等人商議后,決定提前檔期,錯開暑假高峰。最終定為五月二十日,當代年輕人眼中的“情人節(jié)”之一。 三月初搞點映,王克奇帶著一班人馬出席。魏北站在臺上與其他演員互動時,偶然瞥見觀眾席最后排有一雙深情的眼睛。 是沈南逸。魏北覺得臉頰發(fā)紅,燙得要命。整個活動過程,再也不敢回頭去看。 散場后,魏北坐于第一排與觀眾合影。他收花收到手軟,卻始終沒有等到那束場場不落的玉蘭。魏北悄悄回首,發(fā)現(xiàn)沈南逸不知什么時候離開了。 心底有些空落落。 由于最近緋聞太多,魏北走出影院時遭到記者圍堵。這是他第一次直面激烈的采訪,仿佛有無數(shù)個話筒懟在他面前。攝影者將長槍短炮全部對準他的臉,快門不斷咔嚓響,閃光燈亮得睜不開眼。 耳邊是男女各異的聲音,問題卻不外乎那么幾種—— “請問您和沈南逸先生是什么關(guān)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