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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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井突然大力的抱住邵云安,邵云安咬住牙關(guān)憋回痛呼,王石井的力氣很大,他的肋骨都要斷了。 緩緩呼出那股疼痛的氣,邵云安親吻王石井的下巴:“井哥,別氣,氣壞了身體心疼的也只有我和孩子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等得起。他們欠你,欠孩子們的早晚有一天我們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王青發(fā)誓:“爹,我會好好讀書,以后考狀元,當(dāng)大官,再也不讓他們欺負我們!” 王石井伸手,把兩個孩子,連同邵云安一同抱住,吐出了一口氣,然后久久不語。邵云安不停地揉他的胸口,也在心里發(fā)誓。 晚上,邵云安做了大餐,給受了委屈的孩子和受了氣的王石井補補,板栗燉雞,雞蛋餅配果醬,木耳炒rou,煎蘑菇,最后一道甜品桂花圓子湯。吃了從未吃過的好吃的飯,兩個孩子的情緒回復(fù)了過來。王石井吃的也不少,但明顯心情還不好。 哭了一場,王妮跟小爹又親近了幾分,吃飯完,她舔舔嘴:“小爹,你教我做菜好不好?小爹做的菜真好吃,果醬真好吃。” 邵云安笑著說:“你爹買了新的宅基地了。等咱們家的新房子蓋好,小爹讓你爹弄個烤爐,小爹教你做好吃的點心。等妮子長大了遇到喜歡的人,就做點心給他吃。” 妮子頓時臉紅了,害羞得撲到了小爹的懷里。王青也笑呵呵的了,說:“小爹做的菜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 “小爹只要不忙就天天給你們做。明天小爹和你們爹要去縣城,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你們還是去里正家。” “嗯。” 抱著妮子搖晃了一會兒,邵云安放開她。王石井沉默地收拾碗筷,王青幫忙。邵云安看著王石井進了廚房,吐了口氣,那王家一家人用禽獸形容都侮辱了禽獸。等收拾完,邵云安就開始教王青和妮子認字,又給他們讀了一篇淺顯易懂的小短文,就留他們自己學(xué)習(xí),兩個孩子到點會自己洗漱睡覺。 院子里,王石井在洗一家四口的衣裳,嘴唇抿地緊緊的。邵云安沒動手,王石井不讓他碰冷水。邵云安就搬張凳子坐在王石井身邊處理剩下的板栗,嘴上說:“井哥,你心里不舒服,明天見到蔣大人我就讓他多判王田巖和郭招弟幾個月。王枝松不是明年考秀才么,找?guī)讉€人綁了他,看他還怎么考。咱們有的是法子讓他們不得安生,但你別自己生悶氣。” 王石井開口,聲音啞的厲害:“我是怪我自己。要是我早點分出來,青哥兒和妮子就少吃點苦。” 邵云安:“你早點分,怎么分?就王文和那偏心眼兒他能支持你分?老太婆一頂孝道的帽子壓下來你就別想分出來。現(xiàn)在分不晚。青哥兒和妮子是受了苦,我聽著也心疼,但就因為他們受過苦,以后也就會比別的孩子更有出息。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邵云安抱住怔愣的王石井,腦袋貼著他的胸口說:“正因為你經(jīng)歷過這些苦難,才會比別人更堅忍,比別人更清醒,更冷靜,才會有所收獲。不然,你永遠都只是一個只會種種地,連縣城以外是什么樣子都不知道的泥腿子。” 王石井低頭磨蹭邵云安的頭發(fā):“云安……云安……” 邵云安抬起頭,王石井含住了他的嘴,輕輕地舔,溫柔地吻。 王青捂住meimei的眼睛,悄悄關(guān)了房門。他聽到了小爹的那番話,盡管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似乎,又有點明白。 夜晚,激情繼續(xù)上演。赤裸的身體盡情地糾纏,王石井仍是沒有做到最后,但他用他的手,他的唇舌把自己的氣息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地印刻在邵云安的身體上。他一遍遍地喊著“媳婦兒”,喊著這個他不甘愿娶,卻慶幸地娶到手的媳婦兒。 “確實好多了,眼角比我第一次見那天干凈了很多。眼罩每天都要換,要保持眼睛的干凈。” “嗯。” 王石井坐在炕邊,邵云安給他擦眼睛。昨夜的憤恨在一場場的激情過后消散。王石井把恨埋在了心底的最深處。不是逃避,而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醒,都要銘記。在邵云安放下布巾時,王石井起身用了抱了抱他,然后一手拿起臉盆,一手牽著邵云安出屋。 王青已經(jīng)煮上了粥。分家之后,王青和妮子吃到了以前幾乎不可能吃到的香噴噴的白米粥。兩個孩子都喜歡吃,邵云安也習(xí)慣早上喝粥。現(xiàn)在家里不差錢,這大米、白面當(dāng)然是管飽的吃。 一個一個煎蛋,果醬配油炸饅頭片,吃好的王青矜持的說:“小爹,您能不能把昨晚您跟爹的那番話給我寫下來?” “什么話?”邵云安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王青說:“就是那個天降什么的。” “哦。”邵云安笑笑,“可以啊。那番話不完整,小爹把完整的給你寫下來,再給你解釋一番。這段話你要記下,是非常有道理的一段話。” “嗯!我就覺得好像很厲害!” “小爹,我也會記下來。” “妮子真乖。小爹回來給妮子買點心吃。” 妮子搖頭:“小爹做的果醬好吃,桂花圓子好吃,比點心好吃。” 邵云安很得意,王石井的獨眼里是溫馨幸福。不讓邵云安收拾,王石井去洗完,邵云安去給王青寫那段話。這段話出自四書之一的《孟子》。因為歷史不同,所以這里也不可能有《孟子》。 堯舜禹等遠古人物在大燕國的歷史中也是存在的。這段話的開篇提到了幾個歷史上有名的人物。邵云安沒有更改這些人物,不過把其中大燕國歷史上沒有出現(xiàn)過的人物說成了遠古神話中的能人異士。 當(dāng)邵云安寫下這段話,并把這段話的完整意思仔細地講解給王青和妮子后,兩個孩子看小爹的眼神都是星光閃閃。小爹好厲害! 王石井也在廚房里豎著耳朵聽,他快速洗了碗就摸了進來,同樣聽的認真。講解完畢后,邵云安默默王青的腦袋,說:“青哥兒,你要記住,讀書不是為了考取功名,而是為了讓我們學(xué)會思考,學(xué)會分析。人,只有會思考,我們的國家才能進步,人類的歷史才能進步。你要學(xué)會觀察身邊的人、事、物,然后去思考。沒事多問問自己為什么,問問別人為什么。” 王青用力點頭,直覺得小爹說的話很深奧。套用現(xiàn)代的詞就是:“不明覺厲”! “等你會寫的字多了,你要對這段話寫一段你自己的感想。可以結(jié)合你自己的所見、所聞,可以嗎?” “可以!” “好,小爹相信你能做到。”給了王青一個鼓勵的眼神,邵云安又看向一臉崇拜的王妮,“妮子要先把字練好,把道理學(xué)好,能不能背下來不要緊。” “我會背下來的!” “我們家妮子真有志氣,以后一定是 女狀元。” 妮子害羞地又抱住了小爹。 該出門了,邵云安幫著收拾了兩個孩子要帶到里正家的東西,王石井小聲說:“這些能給外人看到嗎?”他指的是邵云安寫的那段話。 邵云安無所謂地說:“沒關(guān)系。我會推到你身上的。” “……”王石井不吭聲了。 邵云安送兩個孩子去里正家,王石井去王杏家借牛車。王杏沒在家,上山摘紅酸果和桃子去了。趙河放出話說要收紅酸果和桃子。紅酸果十文一斤,桃子三十文一斤。里正大叔給的錢不算低,這紅酸果村民們摘了拿出去賣也就兩三文錢一斤,野桃子酸,根本沒人買。村里的年輕人只要沒事,都上山找紅酸果和桃子去了。對此,邵云安的反應(yīng)是笑笑。到了里正家,里正兩口子和趙元德兩口子的熱情差點讓邵云安被雞皮疙瘩淹沒,他幾乎是狼狽地逃出來的。 村子里沒上山的一些婆子、姑子、閑漢看王石井和邵云安又要去縣上,又是一頓議論。邵云安和王石井兩人都是懶得理會閑言碎語的人。馬上要農(nóng)忙了,家里又買了是十畝地,邵云安就打算買頭牛回來。王石井的身體看上去很健碩,內(nèi)里肯定有虧損,雖然有靈泉水,但邵云安還是不想他那么累,他自己又不是種地的料。買頭牛,王石井能輕松些,以后出去也方便,邵云安不想總是跟王四嬸借車。等他的第一桶金賺到,他一定要買輛馬車。 到了縣城,邵云安和王石井直奔縣衙。到了縣衙門口,邵云安拿出那塊玉牌,說來件縣令大人。守衛(wèi)一看到玉牌,立刻把他們逮到了縣衙的側(cè)門。兩人隨行進入縣衙 。縣衙的前半部分是衙門辦公和審案的地方,后半部門是縣太爺和親隨們居住的地方。從側(cè)門進入就相當(dāng)于進入了住宅區(qū)。有一位小廝迎上來,一聽是來件縣令大人的,且有縣令大人的隨身玉牌,小廝便領(lǐng)著兩人繼續(xù)入內(nèi)。 穿過一個小花園,小廝把兩人領(lǐng)到了偏廳,然后去請縣令大人。邵云安手上提著送給蔣縣令的禮物,王石井悲傷的背簍里是送給其他人的。兩人等了沒多久就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兩人立刻站了起來。 門開了,穿著一身便服的蔣康寧溫和地走了進來。邵云安和王石井立刻躬身行禮,蔣康寧讓兩人不必約束,走到上位坐下,也讓兩人坐下。很快,小廝就送來了茶水。縣令大人讓小廝退下,留下二人說話。 一開口,蔣康寧就問:“你二人回去后可有被刁難?” 對于這位縣令的關(guān)愛,邵云安還是充滿了疑惑,回道:“不理解自然是有的,但理解的大多數(shù)。我夫妻二人問心無愧便是。” 蔣康寧贊許地點點頭,邵云安把手上的竹籃放到桌上,取出里面的兩個罐子和栗子、新鮮的蘑菇、新鮮的蘆蒿。桃膠和螃蟹腳還沒曬好,他就沒拿。蘑菇和蘆蒿都是邵云安保存在空間里的,王石井對此嚴(yán)守不問原則。 邵云安道:“大人,這是我自己做的果醬和井哥在山上摘的山貨,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請大人嘗個鮮。” 蔣康寧對這些山貨不陌生,但對邵云安所說的果醬十分好奇,他問:“果醬,是什么?” 邵云安起身把兩個罐子拿到蔣康寧身邊的方幾上,說:“是我用羊奶子果 ,也就是紅酸果和野桃子做的。大人可抹在饅頭、餅子、點心上吃,也可泡水喝,就是嘗個稀罕。” “哦?”蔣康寧很有興致,當(dāng)即就打開了封口。兩種不同的甜香冒出,蔣康寧目露驚奇。 邵云安道:“大人若喜歡,以后山上的野果成熟了,我就再做了給您送過來。” 蔣康寧拿起罐子看了看,又聞了聞,說:“這東西確實稀罕,我還是頭回見到。你拿出去賣定能賣個好價錢。” 這位縣令是真有心,還是別有所圖?邵云安對這位縣令的親切有些不解,不過他還是面上不顯地笑笑說:“我知道能賣錢,但家里就我和井哥兩個勞力,孩子還小,我拿出來賣也最多零散幾瓶。這果醬我教給了村里的一位大哥,他們家人口多,若真有人買,那也算是不錯的進項。他們?nèi)魭炅隋X就分點給我。” “你教給別人了?”蔣康寧十分驚訝,明擺的掙錢機會這人竟然就這么送了出去? 邵云安說:“我家人口簡單,要掙錢就得找不那么太費力的。兩個孩子都還小,明年我還打算送兒子去私塾,總要顧及到家里。掙錢的方法很多,就按能不能想到。” 蔣康寧放下罐子,說:“你既然想好了就是。這果醬是個稀罕物,你也要給岑院長送一份過去。” “自然是的。岑院長和兩位夫子的果醬我都備了。” 蔣康寧贊許地點點頭,說:“這果醬要賣,就要找到合適的買家。蝶妝閣和一丈軒的背后東家是一人。那人背景不俗,人也算誠信,這果醬你們可以拿到一丈軒去,一丈軒的掌柜一定會收。若是自己去賣,恐怕會遭來覬覦。掙錢的東西往往會引來貪婪。” 邵云安站起來行禮:“謝大人提點。” 蔣康寧壓壓手,讓邵云安坐下,狀似隨口道:“那天在縣學(xué),我看你該是讀過書的,不知你師從何人?” 當(dāng)天,蔣康寧就派人去查了邵云安和王石井。查來的結(jié)果,邵云安所言完全屬實,王家確實太不厚道,只是這邵云安曾經(jīng)是邵家村村民,那邵家也是戶普通的莊戶人家。邵家的兩個兒子都沒讀過書,這邵云安哪來的那些學(xué)識?另外最主要的一點是,邵云安的性子變了很多,完全是兩個人。成親前的邵云安沉默內(nèi)向,寡言少語,與王石井一樣,在家中備受欺壓,可成親后的邵云安卻格外強勢,令人不得不懷疑。 邵云安早知別人會對他前后的變化有所懷疑,他平靜地回道:“我不記得師從何人了。我是邵家領(lǐng)養(yǎng)的,領(lǐng)養(yǎng)前我該是學(xué)過字,讀過書的。只是很多事我不記得了。養(yǎng)父母雖然收養(yǎng)了我,但也不是真心拿我當(dāng)兒子,小時候每次我表現(xiàn)出能識字,都免不得一頓訓(xùn)斥,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在旁人面前表現(xiàn)了。 邵氏宗族嚴(yán)苛,沒成親之前,我若有反抗,養(yǎng)父母一個孝道下來我就得受族規(guī)懲處。在那樣的家,我能做的只有忍耐。成了親,我便也得了自由,自是不必再忍。死過一次,我也有了些頓悟,去了些迷茫。其實也多虧井哥愛護,我才能如現(xiàn)在這般無所顧忌,若我嫁給了王枝松那種人,那還不得繼續(xù)忍著,直到他休了我,或我死了。” 要不是縣令在跟前,王石井一定會抱住邵云安。邵家和王家本質(zhì)上是一樣的,很容易就能想到邵云安曾經(jīng)在邵家的日子是怎樣的,那一定也是受過很多苦,很多委屈。不過一想到邵云安差點就嫁給了王枝松,王石井是一陣后怕。 蔣康寧沉吟地點點頭,這樣聽來也確實說得通。他隨即問:“你的親生父母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邵云安搖頭:“不記得了。小時候發(fā)過幾次燒,七八歲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還是長大后無意間聽養(yǎng)父母提起,我才知道我是領(lǐng)養(yǎng)的。這才知道為何父母對我和大哥、小妹不同。” 蔣康寧問:“邵家村的人似乎不知道你是領(lǐng)養(yǎng)的。” 不意外蔣康寧調(diào)查過自己,邵云安苦笑說:“我是怎么來的,恐怕也只有我的養(yǎng)父母知道。只是我都不記得了,追究起來又有何用。我現(xiàn)在算是生活平靜,也不想再起波瀾。我與他們也已斷絕關(guān)系,他們不來攪擾我就好。” 蔣康寧點了點頭,說:“既是這樣,那本官也就民不舉,官不究了。”說道這里,他從袖袋中掏出邵云安讓他保管的那塊石頭,放到方幾上,說:“這里沒有外人,你把石頭拿回去吧。” 蔣康寧的行為又一次刷新了邵云安對古代縣太爺?shù)恼J知。他立刻道:“大人,我說了由您保管就由您保管。您給我玉牌,我就當(dāng)是您的同意。您要把石頭還給我,那我豈不是得把玉牌還回給您了?您的玉牌可是我的保命符,那不行。” 蔣康寧眉頭一挑,笑了:“那玉牌本官給了你,便不會收回,除非你作jian犯科,做下壞事。” 邵云安還是搖頭:“不行不行。石頭不在大人您身上,我總是不放心的。在我心里,您這塊玉牌可比那塊石頭貴重多了。那石頭在我身上,少不得人惦記,可這玉牌在我身上,別人可是不敢來招惹我啦。大人您就是我和井哥的靠山。” “哈哈哈,”蔣康寧被邵云安的“直言”給逗笑了。若是其他人這么說,他多少會覺得是在拍馬屁,可這拍馬屁的話從邵云安嘴里說出來,卻令他忍俊不禁,只覺得這人是真性情。 “既然你如此堅持,那我還是替你收著吧。”蔣康寧收回石頭,邵云安笑呵呵地拍拍胸口,“大人以后可別這么嚇我了,我膽子很小的。” “哈哈哈。”蔣康寧隔空點點邵云安,“你要膽子小,那就沒膽大的人啦。” “嘿嘿。”邵云安裝傻。 第25章 蔣康寧沒有留兩人太久,他還有公務(wù)要處理。從縣衙出來,王石井才對邵云安說:“昨天邵家村的里正過來找你,我替你去了。” 邵云安挑眉:“他找我干嘛?” 王石井道:“說你養(yǎng)父母收養(yǎng)你也是救了你一命,要你別追究自己的身世。他沒細說,我看他恐怕知道點內(nèi)幕。我告訴他,只要他能管好你養(yǎng)父母那一家,你自然不會再拿身世說事。趙叔時候提醒我,說邵家村那邊該是聽說了你跟蔣縣令的關(guān)系,所以才找了來,怕你跟蔣縣令提這件事。” 邵云安冷哼:“只要他們聰明,我也不是愛挑食的人。” “我跟他說的也是這個意思。他說你既然與家里簽了決斷書,那往后雙方互不往來,你也不再是邵氏一族的人。” “那真謝謝他們的大恩。”邵云安的一個白眼把這件事揭過去了。所以說 ,蔣縣令那條大腿已經(jīng)要抱緊了。 兩人去了縣學(xué),恰逢縣學(xué)今日休沐,守門的依然有那位管伯。邵云安拿出一瓶羊奶子果醬就送給了他。收到禮物,管伯笑得開懷,非常詳細地告訴了邵云安岑院長和兩位夫子的住所。兩位夫子攜家人就住在縣學(xué)里,岑夫子的住所離縣學(xué)也不遠。 邵云安和王石井商量過后,兩人先去拜訪兩位夫子,再去岑院長家。對于邵云安的拜訪,兩位夫子還是頗為詫異。邵云安送上果醬和山貨,再一次表示歉意。兩位夫子收到一份名為“果醬”的新奇禮物,邵云安又表現(xiàn)得極為有禮、“乖巧”,原本就對邵云安印象深刻的兩位夫子對他的好感更深了幾分。得知邵云安和王石井的兒子明年想去上私塾,兩位夫子竟然都送了些啟蒙的書籍給邵云安,也提點了一番,普通的私塾多花些銀子是可以提前上的。 兩位夫子給的書籍可以在縣城的書局買到,甚至邵云安買的書里就有,但兩位夫子送的書卻是寫滿了注釋與自己的見解,這完全就是提供了免費的學(xué)前教育!邵云安和王石井是連連道謝,這東西對于現(xiàn)在的他們來說是花錢都買不到的珍惜之物! 邵云安對古人的禮尚往來算是開了眼,也表明了古人對“禮”這個字的詮釋。像王枝松那樣道貌岸然的讀書人畢竟是少數(shù)。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大部分都是正統(tǒng)的有學(xué)識、有教養(yǎng)、有內(nèi)涵、有素質(zhì)的文化人。 到了岑院長家,很幸運,岑院長在家。由小廝通報了之后,邵云安和王石井被帶到了岑院長家的正堂。看到兩人,岑院長的臉上是慈祥的微笑,兩夫妻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邵云安直接說明來意:“岑院長,晚輩做了點果醬,給您嘗個新鮮。” 王石井把手上的罐子和裝滿了山貨的兜子放到岑院長手邊。岑院長同樣也好奇:“果醬?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