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王氏看得頭疼,只拉了劉鎏趕緊躲出去。 一屋子的大老爺們直鬧到下午時分,劉彥才歪歪斜斜地被小廝扶著進(jìn)了后院,臉色酡紅地看了劉鎏一眼,失笑:“丫頭,許劭那小子可真夠能喝的,把一堆小子都放倒了!你去前頭看看吧!” 劉鎏也笑了,心下安定,帶著紅袖去了前面宴客廳里,只見許劭歪歪斜斜地坐在椅子上,劉雍和一幫子紈绔,卻都癱倒在椅子上桌子邊,只剩劉雍還能勉強(qiáng)睜著眼睛朝劉鎏告狀:“姐,我頭暈!姐夫太能喝了!” “活該!”劉鎏招呼小廝們進(jìn)來,將一屋子紈绔都抬出去扔到客房歇息。 她則是淡定地將許劭撈起來,帶著往繡樓走。 “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等你酒醒了,咱們在家里吃了晚飯?jiān)僮甙伞!?/br> 許劭喝了酒,倒是憨態(tài)可掬,乖乖點(diǎn)頭道:“好。” 說完,竟有嘿嘿笑了:“還是娶個力氣大的夫人比較好,喝醉了都不用讓小廝看到丟臉了!” 劉鎏沒好氣地掐了他一把,轉(zhuǎn)身架著他進(jìn)了她的閨房,看他閉著眼睡覺,她就在一邊閑著無事翻翻話本子。 華燈初上的時候,前院有婢女急匆匆地來,跟劉鎏稟報(bào)道:“小姐,前頭二小姐來鬧騰,夫人和老爺不想理,叫您去打發(fā)了!” 劉鎏嘴角一抽:“劉沁?她不是也回門嗎,怎么有空來這里?” 婢女小聲道:“奴婢只聽二小姐哭著,說姑爺欺負(fù)她……” 劉鎏皺眉,無奈地下了繡樓,到了前廳,才發(fā)現(xiàn)劉沁捂著臉在嚎啕大哭,身邊的婢女一臉無奈地站在那里也不勸。 廳里閑雜人等都躲了出去。 劉鎏也想躲啊,可是王氏不出面,她也不出來的話,劉沁能哭到后半夜,擾得全家都不安生。 “怎么了這是,哭什么呢?” 劉沁一看是劉鎏出來,心里更是委屈,如今她來哭上一哭,王氏都不出面理會了嗎? “嗚嗚嗚……” 劉鎏沒了耐心,轉(zhuǎn)頭就看劉沁那婢女:“你來說!怎么回事?” 婢女口齒伶俐地答話:“小姐跟姑爺回門之后,回來的路上就吵了一架,奴婢也不知道為什么吵起來!剛回到院子里,就有婢女來報(bào)姑爺,說是如夫人有了身孕,小姐一聽,就又發(fā)了脾氣,鬧著要回娘家,姑爺……姑爺也生了氣,甩手進(jìn)院子不管小姐了!小姐這才來了這里!” 劉鎏黑了臉,看著劉沁嗚嗚咽咽地哭個不停,怒聲喝道:“閉嘴!不許哭!” 劉沁立即噎住了,呆呆地抬頭看劉鎏,倒真是不敢哭了。 “說吧,你來我們家哭,是想干嘛?我叫人送你回你娘家,看看三叔愿不愿意幫你?” 劉沁一臉的委屈:“我爹娘也不管我了!你……你讓我去死好了!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劉鎏冷冰冰地瞪她一眼,劉沁倒是嚇得不敢哭,只一下一下地抽著氣,顯然剛才嚎哭一番累得不輕。 劉鎏實(shí)在懶得理她,沒好氣地說:“你來這里哭也沒人能幫得了你,既然那袁知安是你自己心心念念想嫁的人,怎么才嫁過去三天,就要鬧著回娘家了?” 劉沁心里委屈的要死,袁知安娶了她回家,卻不跟她洞房,成親還有什么意思? 可是這樣的事情,她又實(shí)在不能跟劉鎏說,她害怕劉鎏笑話她。 “他……他竟然先有了庶子!我怎么咽的下這口氣?” 劉鎏無語:“那是你們家的事情,你來找我爹娘,難道還想讓我們家上袁家去幫你討說法?他袁知安早先有了如夫人和一屋子侍妾,你也是早就知道的,如今又哭又鬧,是個什么道理?” 劉沁答不上來。 “如夫人有孕了,你不理會,府里諸事你照舊管著,不缺了那邊吃穿,不就行了嗎?” 劉沁心里難受,被劉鎏這么教訓(xùn)著,心里更是不爽,卻又知道如今不能和劉鎏對著干了,索性低著頭不說話了。 “來人,送三小姐回府。” 兩個粗使丫頭上來,架著劉沁就要往外走,劉沁的婢女急忙跟上,臨出門,感激地朝著劉鎏躬了躬身。 劉沁被架著送回了袁宅,宅子門口有劉沁帶過來的陪房在等著,見劉沁被送回來了,可算是松了口氣,上來急忙勸道:“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 劉沁一看府門前空蕩蕩的,袁知安連面都沒露,委屈勁兒又上來了,癟癟嘴,問道:“姑爺呢?” 陪房的婦人有些為難地看看她,硬著頭皮答了:“在陪著如夫人呢,大夫剛走。” 劉沁吸了口氣,想鬧騰,可是袁知安都不在這里,鬧了也是白搭,只好忍了這口氣,抬步進(jìn)了院子,卻不回主院,而是氣沖沖地往紅葉的院子而去。 到了院門口,卻被袁知安的心腹劉子文給攔住了。 劉沁氣得跺腳:“你讓開!我進(jìn)去看看都不行了?” “爺吩咐了,誰都不能進(jìn)去打擾,爺正陪著如夫人用飯,夫人還是請回吧。” 劉沁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院子里那道溫馨的昏黃燈光,心里恨不得沖進(jìn)去將紅葉那賤人抓住了打一頓,可是剛要挪步往里沖,劉子文就伸出手來,死死地?cái)r在門口,不說話,也不讓開。 劉沁的婢女忍不住低聲說道:“夫人,還是先回去吧。” 劉沁心里不高興,連帶著看自己的婢女都不順眼,見婢女來拉自己,狠狠地一甩手將人打開了,轉(zhuǎn)頭惡狠狠地看一眼紅葉的院子,自己沒頭沒腦地跑了。 院子里,紅葉半躺在床上,聽到外面的動靜消停了,轉(zhuǎn)頭看著床邊一臉冷淡的袁知安,忐忑地問:“爺,您怎么不說話了?” 袁知安冷冷看她一眼:“我在等你說,為什么知道自己有孕了,一直不說出來?” 紅葉有些擔(dān)憂,試探著看了看袁知安的臉色,卻什么都看不出來,只覺得他這么板著臉不說話,看上去很陰鷙嚇人。 “妾身是……也是剛發(fā)現(xiàn)自己有孕呢,爺最近這么忙,妾身就沒敢讓人打擾。” 袁知安忽然一笑,嚇得紅葉更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