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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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也沒有挽留,送二人到院門之外,目送二人下山。 此時元安寧已經(jīng)能夠自己行走,南風便沒有繼續(xù)攙扶,而是與她一同慢走下山,“可還滿意?” “出乎意料。”元安寧抬臂看手。 南風本想說喜歡就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再好的義手也是假的,只是對殘缺的一種彌補,終究不如原來的好。 元安寧貌似也想說什么,但只是有開口的征兆,卻沒有下文。 眼見氣氛有些尷尬,南風就說話打破沉悶,“你接下來要往何處去?” “去玉璧。”元安寧說道。 “我剛打那兒回來,那地方你最好別去。”南風搖頭說道。 “為何?”元安寧的表情不是疑惑而是黯然。 南風答道,“兩魏正在那里交戰(zhàn),龍云子和燕飛雪都在軍中督戰(zhàn),我感覺戰(zhàn)況對西魏不利,玉璧離戰(zhàn)場很近,估計用不了多久戰(zhàn)火就會蔓延到那里。” “那我更要早些去了。”元安寧隨口說道。 南風本想問元安寧過去干啥,但轉(zhuǎn)念一想又沒有發(fā)問,元安寧自然不會幫西魏對抗東魏,但不排除她要過去帶走自己的親友和故人。 “此處距玉璧有兩三千里,步行太慢,我送你一程。”南風說道。 “可不要耽擱你的正事。”元安寧沒有拒絕。 “不會,我也沒什么急事兒。”南風搖了搖頭。 說話之間,二人到得山腳下,來時山腳下有不少車馬,先前門房告知王叔今天不接診,山下的人此時幾乎走光了,只剩下一輛馬車停在青石牌坊東側(cè)的樹林邊緣。 見二人下山,那門房急忙出來送行,其他木屋里的江湖中人各行其是,看似不曾注意二人,實則都在暗中窺探。 直到目前為止,除了送給燕飛雪的那兩卷天書,南風送出的所有天書都是第九塊龜甲,給元安寧的也是這一卷,但那時他尚不知道龜甲的紋路就是武功招式,與元安寧的只有文字,沒有龜裂紋路,此時有心將第九塊龜甲的紋路拓印給她,奈何周圍到處都是眼睛,只能暫時壓下這個念頭。 他有八爺為坐騎一事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也懶得藏頭露尾,到得空曠處便發(fā)出呼哨,召喚八爺。 不多時,八爺?shù)絹怼?/br> 就在南風想要提氣拔高之際,一瞥之下發(fā)現(xiàn)了可疑之處,在東側(cè)馬車的車轅上半躺著一個車夫,車夫翹著腿兒,頭上戴著一頂斗笠,那斗笠遮住了眉卻沒遮住眼,根據(jù)那車夫歪頭的方位來看,應該正在窺探他們。 那車夫是個面色蠟黃的中年漢子,屬于混進人群再也認不出來的那類,此人很是面生,之前應該沒有見過。 剛想移回視線,卻突然注意到那中年漢子的耳朵,人的耳朵千差萬別,那中年漢子的耳形令他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而今他已經(jīng)晉身紫氣洞淵,百丈之內(nèi)的蒼蠅都能分清公母,定睛細看,那漢子的耳垂上有遮掩耳洞的跡象,猛然想起一人,再比較,雖然掩飾的巧妙,卻還是能夠看出端倪。 “那馬車我前日曾經(jīng)見到過。”元安寧低聲說道。 南風沒有接話,拉著元安寧進到西側(cè)樹林的邊緣,自懷中拿出第九片龜甲,涂抹朱砂進行拓印,轉(zhuǎn)而將拓印好的黃紙遞給元安寧,“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八爺送你過去,這是我先前與你的那卷天書,上面的紋路就是上等武學的招式,此事只有你我知道,不要泄露于旁人。” “出了什么事?”元安寧問道。 “小事情。”南風將那黃紙塞進了元安寧的包袱。 “你有事就去做,不用管我,我自去玉璧。”元安寧說道。 “沒事兒,快走吧。”南風沖在上方盤旋的八爺做了幾個手勢。 元安寧雖然不明所以,卻也沒有尋根問底,而是將那把由麻布包裹著的刀劍遞給了南風,“持握便為雙刃劍,緊握就是單刃刀。” “多謝,準備,我送你上去。”南風言罷,將元安寧送上半空。 八爺之前得到過南風的授意,知道南風想讓它做什么,見元安寧上來,便俯沖接住了她,唳叫一聲,往東北方向去了。 目送她們離開,南風自樹林邊緣坐下,解開麻布看那里面的器物。包袱里是一把四尺左右的長劍,木質(zhì)劍鞘,可能是單手不得雕刻,劍鞘上并無紋飾,不過用料倒是考究,應該是自皇家器物上拆解下來的名貴木料。 劍柄為黑色玄鐵,與尋常長劍的劍柄不太一樣,護手呈雄鷹展翅狀,這樣的護手介乎于刀的護手和劍的護手之間。 握柄有五指輪廓,只能單向持握,這樣的結(jié)構(gòu)應該是為了在長劍變?yōu)殚L刀之后確保刀刃位于受力的下方。 拔劍出鞘,只見由玄鐵錘煉的劍身長約四尺,這一長度兼顧了刀劍的需要。 此外,劍身除了貫穿正反兩面的森然血槽,沒有任何多余裝飾,刀劍的作用是殺人,不是為了好看,千百年來鑄劍師的揣摩和武人的實戰(zhàn),已經(jīng)找到了刀劍最佳的形狀,正所謂大巧不工,大巧若拙,過多花哨的改動反而畫蛇添足,會降低刀劍的進攻威力。 用力緊握,長劍立刻變?yōu)殚L刀,與尋常的厚背大刀不同,由長劍變化而成的長刀與窄刃苗刀很是相似,修長鋒利,此物由玄鐵鑄成,堅硬無比,窄刃既能加快進攻的速度,又不虞被對手斬斷。 檢視過后,南風還劍歸鞘,靠著大樹閉眼假寐,老子就在這兒,趕快來道歉。 等了片刻不見動靜,南風也不著急,看誰能倔的過誰。 太陽升起,氣溫回升,南風有些困了,就在此時,東面?zhèn)鱽砹笋{車的聲響。 聽到聲響,南風歪頭一旁。 等了片刻,卻聽到馬車沒有往西移動,而是往南去了。 回頭張望,他娘的,竟然走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秣馬厲兵 馬車沿著林間道路向南移動,不緊不慢,漸行漸遠。 南風坐著沒動,直至馬車消失在道路拐角也不曾起身,元安寧曾經(jīng)在幾天前見過這輛馬車,這便說明諸葛嬋娟一直在暗中跟蹤元安寧,諸葛嬋娟為什么要跟蹤元安寧? 如果是為了加害元安寧,她早就動手了,元安寧雖然精通造物,隨身帶有暗器,但她失了一只手,諸葛嬋娟要殺她并非難事。 仔細想來諸葛嬋娟加害元安寧的可能并不大,因為她沒有那么做的動機,排除了這種可能,還剩下兩種可能,一是對元安寧失了手掌心存愧疚,暗中護送至此。這種可能性也不大,諸葛嬋娟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做過的事情絕不會后悔,元安寧便是失了一只手,她也不會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畢竟她沒有必須醫(yī)治元安寧的義務,而且元安寧的手掌也不是她斬斷的。 除此之外只剩下最后一種可能,那就是跟蹤元安寧是為了找到他,二人當初雖然吵的很厲害,也各自說了絕情的氣話,但內(nèi)心深處不管是誰,還是掛牽著對方的,只是各自有氣,不愿低頭。 他來鳳鳴山之前并不知道元安寧在這里,的的確確是碰上的,但諸葛嬋娟不這么看,在諸葛嬋娟看來他與元安寧是約好在這里碰頭的,一個剛來,另一個緊接著就到了。在元安寧接上玄鐵義手之后,二人又一同下山,這便說明二人的關系非比尋常,至少諸葛嬋娟會這么看。 以諸葛嬋娟的倔脾氣,尋他道歉的可能性并不大,既然不是道歉求和,那就只能是出于關心,可能是聽到了什么對他不利的風聲,也可能是擔心他會遇到危險,有心暗中相助。 但他來到鳳鳴山之后,立刻高聲向門房說出了自己來此的目的,絲毫沒有避諱眾多求醫(yī)者,這說明他底氣十足,并不畏懼。下山之后又出手將元安寧送上了半空,此舉是需要使用靈氣的,靈氣一動,洞淵紫氣立刻就會顯現(xiàn),諸葛嬋娟自然會看到。 在發(fā)現(xiàn)他與元安寧關系很是親近,而他又已經(jīng)晉身洞淵有了自保之力之后,諸葛嬋娟駕車離開了,可以想象諸葛嬋娟的心情是何等失落,何其惆悵。 南風一直坐著沒動,平心而論,諸葛嬋娟是誤會他了,他與元安寧的關系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但要想讓他主動上前解釋,絕無可能。 南風自己不愿低頭,又希望諸葛嬋娟能夠低頭,諸葛嬋娟應該也是這種想法,這就進了一條死胡同。 生氣之余,又有些擔心諸葛嬋娟會因為誤會而去另尋新歡,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若諸葛嬋娟真的那么做了,便說明諸葛嬋娟對他的感情并沒有他所認為的那么深摯,這樣的女人,也不值得他惋惜留戀。 有些事情道理雖然能夠想明白,但心情總是會受到影響,少許煩躁,幾分擔心,還有些許郁悶。 南風所在的位置在青石牌坊的西南,離北面的木屋不是很遠,諸葛嬋娟駕車離開之后,南風站了起來,步行向南,西行進山,來到當初與胖子歇腳的那處木屋,八爺知道這地方,能尋來。 玉璧離這里著實不近,八爺短時間內(nèi)回不來,南風尋了陰涼處坐下,拿出了燕飛雪贈送的那幾張寫有上清法術(shù)的黃紙。 但他心中不靜,不得專心,看過幾眼之后將黃紙收起,拿出了天木老道當年送他的那本記載有天木老道捉鬼降妖心得的秘籍,這上面記載的都是具體事例,雖然不是什么厲害法術(shù),卻是一些日常經(jīng)常用到的法術(shù),這些雕蟲小技能讓一個道人在世人眼中更像道人。 由于昨夜不曾睡好,看過幾頁竟然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南風起身另尋了一處陰涼的所在,又拿了元安寧送的那把長劍審視打量。 此物既是長劍,又可做刀用,元安寧應該將那把降龍锏重新熔煉過,此時這把刀劍已經(jīng)失去了柔性,只剩剛性,雖然使用更加順手,論技藝,實則是退步了的,只有剛性與剛?cè)岵啾仁锹淞讼鲁说模贿^這種改變卻是他所希望的,之前的降龍锏太難cao控,拿在手里如同一條癱軟的死魚。 此外,降龍锏雖然神異,卻沒有鋒利的刃口,臨陣對敵遵循兵不血刃的原則,這在他看來也是華而不實的,兵器就是用來殺人的,動手不留情,留情不動手,真動手了,還管對方流不流血,又不是教書匠拿來打手掌的教鞭戒尺,自然是越鋒利越好。 重新熔鑄的刀劍異常鋒利,劍身較尋常刀劍更薄,充分利用了隕鐵堅硬的優(yōu)勢,若是尋常銅鐵,打造的這般薄,一旦與他人兵器磕碰,很容易就會折斷。 此物雖然刀劍兼用,實則還是以劍為主,刀為輔弼,只有用力持握劍柄,長劍才會變成長刀,一旦持握力道減弱,長刀瞬間就會變?yōu)殚L劍。 了解了玄鐵長劍的特性,南風將其還歸劍鞘,閉著眼睛,靠著大樹,自腦海里回憶那些龜甲上的紋路,他不擅長使用兵器,而今得了好的兵器,只能自龜甲的紋路上揣摩招式。 這些龜甲上的裂紋多寡不一,有的只有四五道,有的則多達幾十道,自龍頭得到的那片龜甲雖然個頭最大,但上面的裂紋并不多,裂紋最多的是第五處,也就是天元子當年得到的那片,這片龜甲原本屬于鐵劍門的徐昆。 靜心回憶,很快發(fā)現(xiàn)些許端倪,當日長樂挑戰(zhàn)龍空寺的空性,一味搶攻,逼的空性疲于應對,般若神功一招也不曾用上,全的全是出家之前的功夫。 空性出家之前是徐昆的徒弟,他所用的那些招式與第五片龜甲上的紋裂有形似之處,由此可見太陽山的玉清老道木板上的留言講說的都是實情,龜甲天書上紋裂的確能夠衍生高等武學。 推研天書古文是有很大難度的,但照葫蘆畫瓢就容易多了,這些龜甲上的紋路適合每一個參習,胖子可以學,長樂也可以學。 長樂此人沉默寡言,很是內(nèi)向,勤奮刻苦倒是真的,卻并不是非常聰明,有些木訥死板,當初在浪跡長安時他與長樂的私交是最好的,也不知道長樂現(xiàn)在何處,若是能夠遇到他,這六片龜甲上的所有紋路都可以畫寫下來,交由他去演練。 酉時,南風聽到西南方向有異動,離此有三四里,聽聲音貌似是不小心踩斷樹枝的聲響。 便是猜到有人在暗中窺探,南風也不以為意,若是真有本領,也用不著藏頭露尾,鬼鬼祟祟了。 日落西山之時,百鳥歸林,東西南三面皆有飛鳥在上空盤旋,不曾投林,眼下正是鳥雀建巢時節(jié),那些在樹林上空盤旋不落的鳥雀說明下方有令它們感覺不安的事物,它們不怕野獸,能令它們感覺不安的只有人 來的是誰南風不曉得,明知周圍來了很多人他也不驚慌,此時北方無人潛伏,要想離開也不是不能,但他也沒走,有些事情早晚都是要面對的,總有一些人不見棺材不掉淚,對于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這類人,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看到棺材。 夜幕降臨之后,來的人越來越多,大部分人還是有所避諱的,自遠處悄然靠近,不曾使用身法。但也有一些大膽之人不曾隱藏身形,直接落到了他周圍不遠處。 他能看到的這些人都是些生面孔,梁國很大,他認識的武人不過是先前趕來搭救王叔的那些,在那些人之外,還有很多別的門派。 到得入更時分,聚集在附近的武人至少已有近百人,側(cè)耳細聽,各處都有竊竊私語。 便是存了立威之心,身陷重圍還是令南風有些緊張,八爺是巳時動身的,八爺送人會全速飛行,以求盡快回來交差,按照八爺?shù)乃俣龋藭r應該剛到玉璧,哪怕到得玉璧立刻回返,最快也得明早才能回來。 天黑之后來的人越來越多,想必都是聽到風聲,自遠處過來的,有對年輕男女還是乘了白鶴過來的,他們不曾靠近,而是落于西側(cè)山頭兒。 來的這些人應該彼此之間都是認識的,至少有些是認識的,來到之后各自聯(lián)絡,商議對策。 派系這東西哪里都有,梁國武人也有,有些人是朋友,也有一些人是對手,復雜的關系糾結(jié)摻雜,彼此忌憚,各懷鬼胎,都不愿當那出頭鳥,只希望別人沖在前頭倒霉遭殃,他們躲在后面占便宜撿漏兒。 存了這樣的想法,各路人馬雖然摩拳擦掌,卻都沒有急于行動,他們不動手,南風自然不會主動挑釁,真的動手,廝殺不會持續(xù)很長時間,拖得時間越久,八爺越有可能趕回來,只要八爺回來,就不是背水一戰(zhàn)了,哪怕不敵,也可以全身而退。 凡事都有兩面,此事亦然,拖延時間固然有好處,但也有弊端,那就是拖延的越久,太清宗越有可能得到消息,倘若太清宗派了高手過來,他的處境會更加危險。 危險的情況之前遇到過好多次,但大部分都是被動遇險,而此時的兇險則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有心立威揚名,震懾眾人,免得日后今天來一個挑釁,明天來一個暗算,不勝其煩。 來的人越多,震懾的效果越大,但來的人越多,承受的風險也就越大,有風險不一定有回報,但要想有回報,就一定會面臨風險。 正所謂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今日就是成名之戰(zhàn),要么一敗涂地,要么一鳴驚人。 要說不緊張那是自欺欺人,但要說害怕也不至于,王叔雖然就在附近,但他是不會出手幫忙的,好在他渡劫之后還剩下一枚還陽丹,又得了玄鐵劍,之前在軍營里對混元神功的參習亦有心得,再加上充盈的洞淵紫氣,應該夠用了。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時間不多,想要研習燕飛雪留下的法術(shù)已不能夠,不過卻可以趁機揣摩一些別的,他手里有兩片原本屬于太清宗的龜甲,分別為第五片和第七片,太清宗的混元神功就是由這兩片龜甲和另外一片龜甲衍生而來的,也就是說混元神功與龜甲上的紋路是有共同之處的,混元神功不但可以徒手使用,也可以用在兵器上。 這個世上永遠不缺莽夫,三更剛過,有一彪形壯漢拿著虎頭大刀縱身躍出,“議,議,議,一個毛頭小子議個鳥兒,老子就不信這個邪,我來拿他。” 眼見對手來到,南風縱身躍起,凌空出劍,直取頭顱,一蓬鮮血,身首異處。 “你應該信的……” 第三百三十八章 血腥血性